通史方面的经典著作是Sir George Clark主编的Oxford History of England,共15卷,从20世纪30年代到60年代出齐,有很高的学术水平,影响也很大,适宜于专业读者阅读。50—60年代企鹅出版社出版了一套适于大众阅读的英国通史丛书The Pelican History of England,9卷,主编是F.E.Morpurgo。这套书简明扼要,通俗易懂,而且文字很生动,非常适合中国读者阅读。70年代以后陆续出版了好几套新的英国通史丛书,表达了英国史学界各种新的观点和新的研究成果,并体现了史学研究的新方法、新领域,对有心的读者来说,是很值得注意的。这几套书各有特点,各有所长,都是大部头、大分量的丛书,以学术见长,其中包括Longman出版社的A History of England,11卷,主编是W.N.Medlicott;Basil Blackwell出版社的Fontana History of England,10卷;以及剑桥大学出版社的The New History of England,10卷,主编是A.G.Dickens和Norman Gash。后面这套书从1460年开始写起,因此毋宁说是一套多卷本的近代英国史丛书。
单卷本的通史著作首推Kenneth O.Morgan主持的Oxford History of Britain,此书1984年第一版,有中译本,且有一个精美的插图版本,其权威性比较大,但阅读起来不太容易,对没有基础历史知识的人更不容易,因其跳跃性较大,面广而不连贯。可读性较强的是Clayton Roberts和David Roberts的A History of England(上下册),1980年初版,对一般读者很适宜。较早的单卷本英国史包括W.E.Lunt的History of England(1946);Keith Feiling的A History of England(1963);Sir George Clark的English History,a Survey(1971)等。G.M.Trevelyan的A Social History of England(1944)是第一部从社会史角度撰写的英国通史,虽它在内容上与现在的“社会史”不完全一致,但仍传递了许多有趣的信息。Henry Hamilton的History of the Homeland(1947)也是一部通史性社会史,内容也十分有趣。但社会史方面最成功的通史著作是Asa Briggs在1983年出版的A Social History of England(有中译本),这是一本真正意义上的社会史,条理清楚,内容丰富,涵盖面广,系统性强,是一本值得一读的好书。
中文通史著作以蒋孟引主持的《英国史》最为重要,它是我国学者自己撰写的第一部英国通史,也是我国英国史研究的重要成果。在翻译著作方面,丘吉尔的《英语国家史略》和莫尔顿的《人民的英国史》都属于通史性质,但其阅读价值仅属一般。王觉非主持的《近代英国史》是我国学者撰写的近代断代史,钱乘旦主持的《二十世纪英国》是20世纪断代史。
如果对古代和中世纪感兴趣,读者可以先看上述丛书中相关的卷册,也可以阅读Cambridge Medieval History多卷通史中有关英国的章节。如果对某个专题感兴趣,那就应该寻找相关的专著了,通史著作中都会列出有关的书目。有两部古籍详细记载了盎格鲁-撒克逊人入侵的经过,其中一部是Bede的Ecclesiastical History of the English People(有中译本),另一部是8—10世纪修道院教士记载的Anglo-Saxon Chronical,读者若翻阅一下,会感到有兴趣的。在罗马不列颠研究中,F.J.Haverfield是老辈学者中最有影响的一位;当代学者则以Malcolm Todd较为突出。盎格鲁-撒克逊时期的研究以H.M.Chadwick和R.H.Hodgkin为代表,他们也是老派学者,新派学者则有F.M.Stenton和J.Campbell等。中世纪的宪政史是传统史学研究的一个重要内容,在这方面,W.Stubbs的Constitutional History of England(1897)虽说老,却仍然有参考价值。W.A.Morris的Constitutional History of England to 1216(1930)和G.B.Adams的Constitutional History of England(1934)也是这种情况,它们代表着传统的宪政史方法。当代学者做的题目就比较小,也比较专,体现着现代历史学的特点。当然也有做稍大一点题目的,比如G.W.S.Barrow的Feudal Britain 1066—1314(1956)之类。
都铎研究是英国史研究中的重头,许多学者致力于这个时期。在这个方面,最不负众望的是G.R.Elton,他的作品很多,包括The Tutor Revolution in Government(1953),England under the Tudors(1955),Reform and Renewal(1973),Reform and Reformation(1977)等,可以看出,Elton走的是宪政史的路子。J.J.Scarisbrick的Henry VIII(1968)是一本出色的传记,同时也是都铎研究的重要成果。J.E.Neale在1934年出版的Elizabeth有同样的效果,当然这本书成书的时间比较早。都铎研究中有一本很重要的著作后来引起广泛重视,那就是Laurence Stone的The Crisis of the Aristocracy(1965),这本书用贵族的衰落解释社会的变化(或用社会的变化解释贵族的衰落),是社会史研究方法的典范,但其中的观点引起了不少争论。
17世纪英国革命是英国史研究的另一个热门,Christopher Hill是这个领域中最著名的学者。Hill是马克思主义历史学家,他坚持用阶级斗争的观点解释革命,认为革命体现了阶级斗争。Hill最重要的著作是The Century of Revolution(1961),其他如God's Englishman(1970)也很有影响。后来许多学者针对他的观点提出不同意见,其中包括Derik Hirst。革命史方面早一点的学者有S.R.Gardiner(History of England 1603—1642;1883—1884年出版)和G.P.Gooch(History of English Democratic Ideas in the Seventeenth Century;1927年出版),他们也是很有名气的。不同学者对英国革命做出了各种解释,其观点从宪政冲突到宗教对抗等等不一而足。
18世纪研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E.P.Thompson和他的研究成果The Making of the English Working Class(1963,有中译本),此书现在已经是公认的世界名著。Thompson也是一位马克思主义历史学家,他提出了工人阶级“形成”的理论,强调“阶级意识”在阶级形成中的重要作用。他的主要论文后来编成一本书,题为The Customs in Com mon(1991),这是又一本理论性很强的著作,其中提出了“道德经济学”的概念,对18世纪民众与统治者的关系作了深刻的分析。Sir Lewis Namier也是一位重要的18世纪史学家,他在The Structure of Politics at the Accession of George III(1951)一书中提出了用社会结构变化来解释政治变化的观点,这在当时是非常有新意的。
有关工业革命的著述中,最简明扼要的是T.S.Ashton的The Industrial Revolution(1968),但其观点比较保守;David S.Landes的The Unbound Prometheus(1969)和Eric Hobsbawm的Industry and Empire(1968)是两本很重要的著作,内容很丰富,观点极鲜明,前者偏重经济,后者偏重社会,了解工业革命应该是不得不看。Hobsbawm是第三位重要的马克思主义历史学家,他的著作还包括The Age of Revolution(1962,有中译本),The Age of Capital(1975,有中译本)等,都是对工业革命时期的社会做出解释(但其内容涉及整个欧洲,而不仅限于英国)。他后来出版的Nations and Nationalism since 1780(1990,有中译本)为他赢得了国际声誉。工业革命史研究中早一点的著作是Paul Mantoux的The Industrial Revolution of the Eighteenth Century(1911,有中译本),其中偏重细节描述,但仍是很有价值的。
与工业革命相关的是经济史,其中第一本重要的著作是J.H.Clapham的An Economic History of Britain(1933,有中译本)。这本书否认工业革命是一次“飞跃”,认为它不是什么“革命”,由此就引发了旷日持久的工业革命是不是“革命”的论战,至今余波未歇。当代经济史作家中最重要的有Phyllis Deane,他和W.A.Cole合著的British Economic Growth 1688—1959(1962)是一部“纯”经济史著作,学术价值很高,并肯定工业革命是一次“革命”。B.R.Mitchell的Abstract of British Historical Statistics及他和H.G.Jones合著的Second Abstract of British Historical Statistics提供了大量的统计资料,使对经济史感兴趣的读者能够接触到很多直观的数据,可说是对Deane著作的数据补充,因此很有价值。(www.xing528.com)
工业革命引起社会变化,这是许多学者非常关注的问题,相关著作也相当多。Harold Perkin的The Origins of Modern English Society(1969)是一本重要的著作,很有影响,其中对许多问题进行了探讨。J.F.C.Harrison,John Foster,Asa Briggs,E.Halevy等人在这方面也都各有成就,他们涉及的领域不同,但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主张“自下而上地”看历史,人民群众是他们观察的重点,这是“社会史学家”最重要的一个贡献,体现着20世纪下半叶西方史学的全新动向。Edward Royle的Modern Britain,a Social History 1750—1997(1997,第二版)是全面表现工业革命以后200年社会变化的作品,有很强的阅读价值。
18世纪末,随着工业革命的进展,民众政治与民众骚动成为引人注目的问题,在这个方面进行研究而做出突出贡献的是E.P.Thompson(Customs in Com mon),此外Alfred Cobban,J.R.Dinwiddy,Ann J.Hone等人也各有所成。H.T.Dickinson的研究比较突出,他的Liberty and Property(1977),The Politics of the People in Eighteenth CenturyBritain(1995)等,都是很有学术深度的作品,也有广泛的影响。
工人阶级问题是这个领域里最重要的问题之一,在这方面研究最多,争论也最多。J.L.&Barbara Hammond夫妇在20世纪初出版的“劳工三部曲”(The Village Labourer,The Town Labourer,The Skilled Labourer)首先把这个问题提了出来,并做出了“悲观”的判断(即工人阶级在工业革命中深受苦难)。其他学者(包括Clapham,Hartwell等)则提出“乐观”的观点(即工业革命使所有人受益),这个争论贯穿20世纪并持续进行,直到Thompson出版The Making of the English Working Class而把争论推向了又一个高潮。
与此相关的是工人运动问题,事实上,Hammond夫妇和Thompson的著作中都讨论了这个问题,并各自提出了不同的观点。Sidney &Beatrice Webb夫妇的The History of Trade Unionism(1894)是最早研究工会运动史的著作,后来G.D.H.Cole也在这个领域做出了很大贡献;他们都是费边社的成员。Henry Pelling是工人运动史和工党史专家,他关于工党早期史的研究负有盛名,其著作包括:A History of British Trade Unionism(1963),The Origins of the Labour Party(1965)等。宪章运动史最好的学者是E.P.Thompson的夫人Dorothy Thompson,她的The Chartists(1984)是一部成功的作品。20世纪下半叶还发生过“工人贵族”问题的大讨论,许多马克思主义历史学家投入论争,出版的重要著作有Hobsbawm的The Labouring Men(1968),R.Q.Gray的The Aristocracy of Labour in Nineteenth Century Britain(1981)等。
19世纪政治史:研究第一次议会改革及民众改革运动的有两部重要作品:John Cannon的Parliamentary Reform 1640—1832(1973)和Michael Brock的The Great Reform Act(1973);研究第二次议会改革的有F.B.Smith的The Making of the Second Reform Bill(1966)。这些书都详细地记叙改革的过程,文字也很耐读。研究自由党和保守党及相关政治的著作相当多,但一般都选择一个较小的题目或一个政治家的生平做切入口,企图以小见大。多数课题都做得很小,但也很细,比如某一届政府的若干年时间,或某一个政治家的一段生平。略大一点的题目也是有的,比如John Vincent的The Formation of the Liberal Party 1857—1868(1966)和Martin Pugh的The Making of Modern British Politics 1867—1939(1982),这些就算相当大的题目了。读者若想了解此时期政党和政治的概貌,仍以读断代通史性质的书为好。
英帝国史是英国历史中一个重要的分支,也可说是一项专门的学问。经典的帝国通史多卷本系列是J.Holland Rose主编的Cambridge History of the British Empire(1929—1959),它至今仍具有极大的权威性。近几年牛津大学组织编写的Oxford History of the British Empire,由William R.Louis任主编,共5卷,已基本出齐。这套书在观点和风格上都蓄意创新,取得了不小的成就,堪与剑桥帝国史抗衡。单卷本帝国通史中最具权威的是P.J.Marshall的Cambridge History of the British Empire(1996),这是了解帝国史的必读之书。T.O.Lloyd的The British Empire 1558—1995(1997)也是一部很好的单卷本通史;Marshall和Lloyd在帝国史方面都很有造诣,他们写了很多书。在帝国解体和非殖民化方面,John Darwin的研究颇具影响(Britain and Decolonisation,1988;The End of the British Empire,1991等)。D.George Boyce的Decolonisation and the British Empire 1775—1997(1999)也是一本出色的书,值得一读。
20世纪史是最近一二十年兴起的一个新的方向,越来越多的历史学家投入到这个领域,而且取得了很大成就。在政治史方面,Malcolm Pearce和Geoffrey Stewart的British Political History(1992)十分出色,其内容详尽,叙述生动,史料多而不艰涩,对了解20世纪史十分有帮助。Alfred F.Havigurst的Britain in Transition(1985,第四版)是另一本20世纪断代史,它的特点是面广,不局限于政治史,也值得一读。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的断代史中首推Kenneth O.Morgan的The People's Peace(1992),这本书出版后,已取得很大成功。20世纪的社会史方面,John Stevenson的British Society 1914—45(1984)和Arthur Marwick的British Society since 1945(1982)堪称姊妹篇,它们成功地展现了20世纪英国的社会变化,对我们认识一个工业社会向“后工业”的转化有很大的帮助。Pat Thane的Foundations of the Welfare State(1982)是福利国家问题的专著,这是20世纪社会史的一个重要方面。值得一提的是,由Paul Johnson主持的20th Century Britain—Economic,Social and Cultural Change(1994)是一本极有意义的社会史研究著作,它包括20多位作者撰写的论文,每一位作者都是一个方面的专家,因此全书涉及20世纪英国社会的方方面面,很有参考价值。在社会史方面还有一书值得一提,就是Martin J.Wiener的English Culture and the Decline of the Industrial Spirit(1981),书中从社会文化的角度来解释20世纪英国的衰落,因此引起了普遍的注意。
应该说,长期以来,英国史研究领域是成果集中涌现,大师云集的。英国民族从来就非常重视史学的研究,他们积累了深厚的基础,取得了很多的成就。以上所列只是诸多成果中的很小一部分,但其中包括许多重要的著述,值得中国学者使用阅读。本书将这些成果附列于此,希图为感兴趣的读者提供更多的读书指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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