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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草地上的诗歌流淌

时间:2023-07-2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在求学问道的路上,我一直在找寻对裕固族社会形貌和文化底蕴概括性的描述或表达。可以说,裕固族是一个典型的诗歌民族。实际上,裕固族的当代诗歌创作一直保持着较高的水平,绝大多数当代裕固族作家最初都是诗人,诗歌创作常常是他们/她们文学写作的起点。在我心中,总有一幅美景:一群诗人站在山野草地上逐个朗诵自己的作品,那些从四面八方匆匆赶来的牧人农民工人席地而坐,静静聆听,他们欣赏着、他们思考着、他们满足着……

山野草地上的诗歌流淌

求学问道的路上,我一直在找寻对裕固族社会形貌和文化底蕴概括性的描述或表达。几乎是出于一种自然本性,我渴望体验一语中的酣畅淋漓。

多年之前,当我还是一个热衷于思考“我们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等等诸如此类问题的毛头小伙的时候,柯尔克孜族的伟大作家成吉斯·艾特玛托夫曾为我指出了一条路。这位中亚游牧族群文化书写的旗手在他1970年写就的代表作《白轮船》中讲述了一个令人着迷的故事:古时候一位可汗捉住了另一位可汗,他对被捉的可汗说,要么你活着给我当奴隶,要么我满足你一桩心愿就杀死你。被捉的可汗想了想,说你还是杀死我吧,我不愿活着当奴隶,不过,在杀我之前,你到我的汗国随便叫来一个牧人。叫个牧人来干什么呢,因为这位被捉的可汗想在临死前听听自己汗国的牧人唱歌。这个故事深深地感动了我,也切切地唤醒了我。

在我的家乡——裕固族地区有一句谚语:“当我忘了故乡的时候,故乡的语言我不会忘;当我忘了故乡语言的时候,故乡的民歌我不会忘。”由此可见裕固人对自己传统民歌的珍爱之情。传统民歌曾在裕固人的生活中扮演中极其重要的角色,无歌不成筵,无歌不全礼,可以说,传统民歌中隐藏着解读裕固族历史、社会与文化诸多秘密的钥匙。

传统民歌是最能直达人心的、最朴实的诗歌。对于普通裕固人来说,传统民歌为他/她打开人生之门,传统民歌又送他/她告别人生。裕固人的传统民歌种类繁多,类型多样,粗略计有叙事歌、劳动歌、习俗歌、情歌、小调等等。如今,那些曾经慰藉过数代裕固人心灵的传统民歌迅速消亡,但是擅长唱歌的才能还是被年轻一代继承下来。“裕固人会说话就会唱歌”,这种说法虽然略显夸张,却也描述了常见的情形。可以说,裕固族是一个典型的诗歌民族。(www.xing528.com)

我认为,诗歌创作与欣赏是裕固人在新的时代条件下对本族文化传统的继承和创新,是传统民歌在新的时代条件下的替代形式之一。实际上,裕固族的当代诗歌创作一直保持着较高的水平,绝大多数当代裕固族作家最初都是诗人,诗歌创作常常是他们/她们文学写作的起点。

在我心中,总有一幅美景:一群诗人站在山野草地上逐个朗诵自己的作品,那些从四面八方匆匆赶来的牧人农民工人席地而坐,静静聆听,他们欣赏着、他们思考着、他们满足着……我真诚地希望,作为苍狼子孙的裕固人,能在这个伟大的时代和国度中,写下他们献给自然母亲和人类同胞的动人篇章。

(载《牧笛》,2010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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