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咸时代随着金石研究不断向书画方向倾斜,金石书画的群体影响扩展到更大的区域和领域范围,同时也形成了一种文化现象。在这种背景下,道咸时期的金石和书画群体呈现出全面的成长。而道咸时期清廷内忧外患,集权统治已力不从心,这必然会在文化上表现出来。学术领域需要寻求新的突破:一方面,所谓道咸新学,就是以“公羊学”的“微言大义”争取文人更多的政治话语权,挑战汉学的统治地位;另一方面,所谓倡学北碑,就是以质拙、力量的美学体系来颠覆王书美学统治下的书画体系。正因为崇尚新学者与循守旧学者有了观念上的纷争,因此道咸才会有学者常以恶语相互攻讦,令后学者愕然。本人以为既然涉及思想的斗争,新旧学的维护者彼此气急败坏是可以理解的历史现象。
清代社会到道咸时代,不但有新学对僵化的文化作挑战,更重要的是西方世界对封建体制产生侵入式的打击。而在文化领域造成的新旧文化的碰撞,使得学者可以跳出原来的规矩来观察传统的文化,加速了新的笔墨成就对传统僵化的书画风格的突破;另一方面战争和社会经济交通的变革,使得清代的经济中心从扬州转向上海,这也是后来海上画派崛起的社会原因。
从“道咸时期金石和书画群体主要人员分布图”来看(图10.1),扬州一带和苏、锡、常以及杭州湾一带的金石书画群体还是占有人数的绝对优势,而最明显的变化是南方广东和两湖的群体人员急剧地增长。道咸时期的交通比过去有了发展,但地域的观念不是淡化了,而是变得更强,从道咸时期的各群体人员的许多作品和言论中都表现出这一特点,所以对道咸时期的金石和书画群体的考察以地区群体为主。从金石和书画群体所处的时代来讲,道咸时期只有41年,其间重要人员有的从乾嘉时期延续而来,有的生命跨越道咸时期,也有的在道咸时期的背景下成长,所以本章以黄宾虹所提道咸的主要书画代表人物为研究对象,事实上从吴东发到郑文焯的时代跨度中,所包容的重要的金石家与书画家何止一百人,可是黄宾虹列名单有自己的标准,就是“清二百年中,惟金石家画尚存古意,其余不足论也”。本章对金石书画群体人员的探讨范围还包括了与金石书画相关的学者,以体现金石和书画的关联。(www.xing528.com)
图10.1 道咸时期金石和书画群体主要人员分布图(1820—1861)
北京依然是金石书画群体的活动中心,但在道咸时期缺少了修《四库全书》时的文化凝聚力,而且没有类似乾嘉时期那样的学派产生,正像黄宾虹所言:“若燕都之以朝臣院体为应制作者,此功名之士,更不当言学问矣。”所以本章对道咸时期的金石书画群体的阐述从道咸文化的中心地扬州一带开始。所介绍的道咸时期金石书画人员以黄宾虹所列举的代表人物为主,虽然也包括一些同光时期在金石书画方面有成就的人物,但同光时期的金石书画家代表人物则不在此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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