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元人金石书
元人金石书主要有:
吾丘衍《周秦石刻释音》、《学古编》 大德四年(1300)
潘迪《石鼓文音训考正》 至元五年(1339)
虞集《道园学古录》 至正元年(1341)
潘昂霄《苍崖先生金石例》 至正八年(1348)
刘仁本《石鼓论》 年代不详
《石鼓文音训考正》、《石鼓论》、《周秦石刻释音》是关于《石鼓》的考证和石刻音训,《学古编》是最早的印学著述《三十五举》的母本。《道园学古录》是综合性文集,其中包含金石文字的记录。《苍崖先生金石例》是关于文体的例则,以唐宋碑刻为主举例。
《三十五举》是与本书研究主题接近的元人金石著述,其关注的主要是印章的形式以及字体,开印学之风(图1.2)。它的文章虽然很短,但金石在印学上的重要性却是显而易见。以下引用两例:
图1.2 赵孟(传)“松雪斋印”
朱文是元代印面文字的一种形式风格,也透露出元人书画从金石而出的美学特征。
十一举曰:凡写牌匾,字画宜肥,体宜方圆。碑额同此,但以小篆为正,不可用杂体。(www.xing528.com)
二十六举曰:凡姓名表字,古有法式,不可随俗用杂篆及朱文。
吾丘衍关注样式,[2]和潘昂霄的兴趣点很像,[3]只不过内容不同。
《苍崖先生金石例》以古人石刻文字为例,总结古人在不同目的的重要活动中的作文例则,所记碑刻不以时间分而以文体分。潘昂霄关注金石的文章体例,举例多用唐宋石刻。《苍崖先生金石例》序:
体制不明,虽操觚弄翰于当时犹不可,况其勒于金石者乎?陆士衡《文赋》论作文体制,大略可见。由先秦以来迄于近代,金石之所篆刻具有体制,好古博雅之士皆不可以不之考也……至正五年(1345)春三月饶州路儒学教授桐川后学杨植翁序。
三代无文人,六经无文法,儒书有是言也……戊子(1348)夏六月既望庐陵王思明序。
潘昂霄此书抄录碑刻,传授文体并详尽分类,按被记人物社会地位排序,其中对于墓志铭的收录非常全面。古人重丧葬礼仪,为死者的功德树碑立传以传之后代,是其中的重要内容。所以书写碑刻的铭文文章为世人所重,且要符合法度。潘昂霄此书关注的是文章的体例问题,特别是在不同的文章的形式对应不同身份的人方面下了很多工夫,将其作为复古文风的典范。所以此书后序总结:
先文僖公所著《金石例》十卷,制度文辞必稽诸古,所以模范后学者也……至正五年(1345)春三月望济南潘诩后序。[4]
从以上两例的分析可以看到,元人的金石学问与复古的思想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关注文章体例、书法和印章的样式等,虞集《道园学古录》也是如此。[5]潘迪《石鼓文音训考正》和刘仁本《石鼓论》重视《石鼓》的书法和音训的古味,[6]如《石鼓文音训考正》曰:
字画高古,非秦汉以下所及,而习篆籀者不可不宗也。
元人金石学总的看来和文艺的关联度很高,并且具有复古的含义,这和赵孟提倡诗文书画的古意有一定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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