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拙峻厚——樊增祥
樊增祥(1840—1931),湖北恩施人。原名樊嘉,又名樊增,字嘉父,号天琴、樊山、鹅溪老渔等。工诗,以前后《彩云曲》咏赛金花事最负盛名。1910年,与陈衍、易顺鼎、陈宝琛等在北京成立“诗社”。辑有《樊樊山全集》。小说《孽海花》里的“万范水”就是影射他的。
樊增祥出生在一个官宦之家。其父樊燮曾为湖南巡抚骆秉章麾下一总兵,生性刚直。据说,一日,樊总兵去长沙谒见抚台大人。抚台让他参见旁边的师爷左宗棠,樊总兵参见师爷时没有请安,并振振有词:“我乃朝廷正二品总兵,岂有向你四品幕僚请安之理!”左宗棠大怒,跳起来用脚踹樊总兵,高声大骂:“王八蛋,滚出去!”不久,朝旨下,樊燮被革职回原籍。回恩施故里后,他在院内修一两层角楼,把左宗棠所骂“王八蛋,滚出去”六个字写在木板上,放在供祖宗神位的牌子下面,名为“洗辱牌”。从此,以重金聘请名师为两子执教,不准两儿子下楼,且给儿子们穿上女人衣裤,并立下字规:“考上秀才进学,脱外女服;中举人脱内女服;中进士,焚洗辱牌,告先人以无罪”。
樊增祥把遭左宗棠污辱的家恨牢牢埋在心底,果然不负父望,考秀才、中举人、中进士、点翰林,一直做到江宁布政使,权署两江总督。有史料记载,1901年,朝廷在西安赐建左宗棠祠,全省官员前去致祭,巡抚托樊增祥主持左宗棠祠的奠基仪式,樊力辞,众官不知其故。樊增祥执政十分注意严法,以果断的作风、出众的才能受到各方面的好评。
樊增祥行书立轴(www.xing528.com)
作为诗人,樊增祥作诗初学中晚唐,与易顺鼎一起倡导中晚唐诗派。晚年趋向宋诗,成为“同光体”的重要诗人。1912年以后,他退居民间,过着穷困潦倒的生活,为了生计,甚至去给比自己小38岁的梅兰芳当文词老师,给其修改戏曲文词。修改、润色过的《霸王别姬》、《贵妃醉酒》、《洛神》等京剧的道白与唱词颇有文采,对梅兰芳在京剧上形成自己独特的艺术风格起到了一定的辅助作用。
樊氏不仅诗好,书法也好。其书学欧、颜,重拙峻厚,有自家面目。有论者说,他的书法是以碑学糅入帖学,笔底才情横溢,风姿翩然潇洒,无书工吏楷之一板正经、沉沉死气。樊常作楷书对联,笔道丰实,用笔沉稳,结字颀长妍美,其表现风格可归于遒美一类。他深受北碑影响,某些笔画的开笔、转折以及偏旁部首等均有此特征。碑对帖的渗透是晚清书法的特点,而能将两者有机地融合在一起的佳作当不多见。樊的书法作品在艺术品市场时有所见。《书画拍卖集成》(1995—2002)收入他两件作品。其中一件是苏富比2001年4月拍出的樊氏楷联,成交价人民币2.4万元。
樊增祥行书十三言联
樊增祥行书立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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