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对其标题与题名来看,两个乐章分别就星星和十字架展开了音乐进行乐思的描绘,这是基督教教义中最具代表含义的两个物件。而梅西安在其著作《乐谱序言》中,“关于音乐方面给出了三个主题的提示——上帝主题、星星与十字架主题、和弦主题”[6]。其中第二、第七乐章以“星星和十字架主题”为旋律型主题写成,“星星”意味着基督的诞生,“十字架”意味着基督的受难。
星星与十字架单旋律主题结构:
(一)作品主题结构分析
作曲家明确指出此两个乐章以星星和十字架主题写成,而“星星与十字架主题是典型的单旋律线性主题”[7]。仅凭此一个单旋律线性主题,作曲家创作出两首既相互关联,音乐形象又相互区别的乐章,“星星和十字架”主题作为两个乐章的组织结构力,充分诠释着耶稣基督生与死结合在一起的音乐形象。
第二乐章共41小节,采用对称曲式结构写成。
第七乐章共29小节,采用星星与十字架主题三个乐句组成三个独立结构写成。
同一“星星与十字架”主题在第二与第七乐章中以不同形式的和声织体出现。在第二乐章中以左右手同音单旋律为主表现主题,在第七乐章中主题以乐思出现第一强拍、双手加强八度开始,且以十六分音符四音和弦的均匀律动声部加以充实内声部来表现主题。
(二)作品节拍、节奏分析
在现代音乐作品中,特别是梅西安的音乐作品中,传统的节拍、节奏强弱概念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节奏附加值的变化运用以及复合节拍的交叉运用,“梅西安突破传统的节奏观念,将希腊节奏、印度节奏,甚至鸟歌、矿物领域等音乐之外的节奏运用到创作中”[8]。
两个乐章均无节拍标记(整部钢琴作品都没有节拍标记),第二乐章是以2+2.5+3+3.5+4.5…拍组合而成(0.5即为增值的节奏),第七乐章以4+2.5+2+3…拍组合而成(0.5即为增值的节奏)。
在第二乐章“希腊节奏”被广泛运用,“希腊节奏是由扬(一)与抑(U)两种元素构成,且一个扬节奏等于两个抑节奏”[9]。
如第3~4小节“作为钟声”及“协和的报时钟”(见谱例6-1):
谱例6-1
节奏为 U——(抑扬扬格)(www.xing528.com)
如谱例6-2第8小节:
谱例6-2
节奏为 U—— —— —— ——(抑扬扬格)
在第七乐章则使用了“节奏卡农”来发展音乐,“卡农的主要特点是:各声部有规则地互相模仿,交叉出现”[10],梅西安在第七章中将“卡农”这种复调音乐的写作技法运用到节奏上发展星星与十字架的主题乐思:
与传统音乐作品不同的是,在《圣婴的二十默想》整部作品中无明显的调式调性标记(除一、六、十、十五、十九、二十乐章以F调号记谱外),变化音均以临时升降记号标注于谱面上。第二乐章与第七乐章以同一旋律主题写成,主题围绕A、展开,由A———G的整体半音列四音集合构成,另外,在此基础上又构成由A——D—的三度音域改变来发展旋律。
由此,两个乐章都以出现音和音为乐句结束音,并且通过音在音域向上或向下八度上进行改变,构成了星星与十字架主题乐思、乐句、乐章的高潮所在。
(三)作品表情记号分析
在两个乐章都没有明确节拍记号标记的情况下,乐曲的表情记号标记尤为重要。甚至可以这样理解,这些表情记号就是作曲家所标记的演奏节拍与演奏速度。
其中第二乐章:
其中第七乐章:
特别值得注意的是在两个乐章中,当星星与十字架主题出现后,会连接一个十六分音符组成的三音组片段。
谱例6-3
此时出现的表情记号rubato原意指被夺去的伸缩处理,实际上需根据乐曲的意义而加以强调的演奏方法,“如有些音符时值有伸长,另一些相应的缩短,后者的一部分时值被前者夺来以补偿其伸长所占的时值”[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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