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唐代诗人崔颢的这首《黄鹤楼》,被称为唐人七律之首。诗中的意境,深远隽永,耐人寻味。后来李白也登上黄鹤楼,放眼楚天,诗兴大发,正要提笔写诗时,却见崔颢的诗,自愧不如,只好说:“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从此黄鹤楼名气大盛。
黄鹤楼位于湖北省武汉市长江边的蛇山上。蛇山又称黄鹄山、黄鹤山。黄鹤楼是我国江南3大名楼之一,有“天下绝景”之称。
黄鹤楼始建于三国时期,以后各代屡毁屡建。历史上的黄鹤楼轩昂宏敞,瑰丽无比,是文人骚客登临行吟之胜地。崔颢、李白、白居易、贾岛、陆游等,都先后到此游乐,吟诗作赋。明清两代,黄鹤楼被毁7次,重建和维修了10次。清光绪十年(1884),黄鹤楼为一场大火焚毁。现在我们看到的黄鹤楼建于1985年,新黄鹤楼的建筑特色是各层大小屋檐交错重叠,翘角飞举,宛如展翅欲飞的鹤翼。
关于黄鹤楼,有两个问题令人难解。
古人为什么要建黄鹤楼?是不是建了个高楼作为文人观赏风光登高的场所?唐李吉甫《元和郡县图志》载:“吴黄武二年,城江夏,以安屯戍地也。城西临大江,西南角因矶为楼,名黄鹤楼。”原来,黄鹤楼的前身只是军事上用的守望楼,建于223年,孙权为了实现“以武治国而昌”,才在长江边的蛇山上建了一座楼用来瞭望军情,这是黄鹤楼的前身。后来战争过去了,黄鹤楼才逐渐成为人们游山玩水的好地方。
但小说《报恩录》的观点就不是这样了。书中说黄鹤楼原为辛氏开设的一个酒店,有个道士为了感谢她千杯之恩,临行前在壁上画了一只鹤,告之它能下来起舞助兴。从此宾客盈门,生意兴隆。过了10年,道士复来,取笛吹奏,道士跨上黄鹤直上云天。辛氏为纪念这位帮她致富的仙翁,便在其地起楼,取名“黄鹤楼”。
究竟哪一种更可靠?一般认为是前者,不过小说上的说法看上去无根无据,但有时也不是空穴来风。
黄鹤楼因何而得名?
黄鹤楼(www.xing528.com)
一般认为楼是因山而得名。黄鹤楼所在的蛇山,是由东西排列而首尾相连的七座山组成,从西而东依次有黄鹄山、殷家山等,全长2000多米,好像一条伏蛇,所以有蛇山这个名字。黄鹤楼建在其中的黄鹄山山顶。古汉语中,鹄和鹤两个字是通用的,所以又叫黄鹤山,黄鹤山上的楼阁,当然就取名为黄鹤楼。
也有学者研究后指出,《说文解字注》和《中华大字典》都说“后人鹤与鹄相乱”,也就是说,该用鹄有时会用鹤,黄鹤楼中鹤当属“相乱”者。鹄作鹤乃是通假。从音韵学说,两字通假是有依据的。就动物学说,大千世界上本无黄鹤,有白鹤、灰鹤、丹顶鹤等多种,但都非黄色。不但无黄鹤,世上亦无黄鹄。鹄即天鹅,大游禽,体纯白,因而怀疑黄鹄乱了鸿鹄。黄鹄不存在,很可能是黄与鸿二字音近,以黄代鸿,将鸿鹄误植为黄鹄。因此,黄鹤楼不但应是黄鹄楼,更确切应是鸿鹄楼了。
但有人不同意古代没有黄鹤的说法,认为黄鹤还是有的,只是到了唐朝崔颢为止,此前很久已没有人亲眼目睹了。他说:“黄鹤一去不复返。”振翮而逝,一羽不留,人们何以见之?
持这种观点的学者认为倘若以为诗人喜欢异想天开,不足为据,那就看看志怪小说《述异记》里的记载,荀叔伟小憩黄鹤楼上,“望西南,有物飘然降自霄汉,俄顷已至,乃驾鹤之宾也”,并在与之欢对后,送其“跨鹤腾空”而去。即使这些远去的故事不能辨别真伪,黄鹤却从此完全赢得人们的信任,乘黄鹤升天的说法也就多了起来。曾国藩曾经撰联道:“苍天不忍没斯楼……黄鹤依然来此地。”道出了黄鹤楼屡毁屡建的千年沧桑,也点出了楼源于黄鹤故事的根蒂。
有人根据《报恩录》认为黄鹤楼是因仙得名。说有位姓辛的人在黄鹄山头卖酒度日,有一天一位衣衫褴褛的老道蹒跚而来,向她讨酒喝。一年后,老道又来到酒店,拾起地上的橘子皮,在墙上画起来,不一会就画好了一只鹤,由于橘子皮是黄色的,所以这只鹤也是黄色的。画完以后,老道对辛氏说:只要你拍手相招,黄鹤便会下来,为酒客跳舞助兴。辛氏一听,非常高兴,看老道画好的鹤,栩栩如生,非常漂亮。她转身要向老道表示谢意,感谢老道给酒店画了这么好的一幅画,可是老道已不知去向。第二天酒店来了客人,她想起了老道的话,拍手一试,黄鹤竟然真的一跃而下,引颈高鸣,翩翩起舞,舞毕又跳回到墙上。从此酒店生意兴隆,辛氏也因此发了财。10年后的一天,老道又出现在酒店,取下身上所带的铁笛。对着墙上的黄鹤吹了一首奇妙的曲子,黄鹤闻声而下,随着笛声唱歌跳舞。一曲吹完,只见老道跨上黄鹤飞走了。辛氏为了纪念老道和他的黄鹤,在酒店旁盖起了一座高楼,起名黄鹤楼。
从这个故事演化出来,人们还有很多其他的因仙得名的说法。南北朝时,传说仙人王子安乘鹤经过这里。唐宋时,又传说三国时蜀国的费袆在山中修炼成仙,然后乘黄鹤升天。后来人们为怀念费祎,便在这黄鹤山上建造了一座黄鹤楼。明清时,人们把黄鹤楼同八仙之一的吕洞宾相连,说唐朝时吕洞宾经常在这儿饮酒,却不付钱。店主人仍旧照常供应,为此,吕洞宾非常高兴。有一次,吕洞宾又来到店里,天气热,店主人送上西瓜。吕洞宾就用瓜皮在墙上画了一只鹤,然后唱起歌来,黄鹤就从墙壁上飞了下来。这样就招徕许多酒客,每天在千人以上。几个月之后,酒店主人赚钱达几百万。他用钱酬谢吕洞宾,吕洞宾不要。店主人就修建了这座楼,以示感谢。
也有人认为黄鹤不是一种鸟,而是人名。崔颢自注其题黄鹤楼诗说:“黄鹤乃人名也。”初唐李邕在《岳麓寺碑》的题名上说“江夏黄仙鹤刻”,人们考证,这碑其实是李邕自己写好后刻的,所以“黄仙鹤”指的是他自己,从这样的根据来推断,说黄鹤是人名是成立的。但有些人不同意这样的看法,高步瀛《唐宋诗举要》中否定了这种见解,认为文献中根本没有黄鹤为人名的记载,崔颢的诗是被后人纂改过的,他的自注根本是没有依据的。
看来,富有诗意的黄鹤楼,充满了神幻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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