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进卫国公 李 靖
李靖(571-649),本名药师,京兆三原(今陕西三原东北)人,唐初著名军事家。后封卫国公,世称李卫公。
历史上的李靖是隋朝大将韩擒虎的外甥。也许是遗传,李靖对政治军事问题都有很强的洞察力,不过隋朝不太景气,所以他这样的人才也就在山西当个小官混混日子,一混就混到四十多岁。尽管连杨素这样的隋朝元老都知道他有王佐之才,可就是没人当真提拔他。李渊是在山西太原发家的,所以当李渊替隋朝带兵攻打突厥的时候,李靖就嗅到了一种异样的味道,赶紧向朝廷报告,说李渊要造反。当时天下到处都是动乱,消息还没传到,李渊就从太原起兵,攻占了长安,把李靖也抓了起来。李渊本来是要杀了他的,不过李靖临行前来了个慷慨陈词,说:“既然起兵,想要成就大事,那就得用人,难道为了一点小过节,就斩杀人才?”李渊只好作罢,而且李世民也看中了他,就这样,顺水推舟,李靖成了李世民手下的幕僚。
不过,李渊和李靖的过节其实并没有真正消除,彼此之间不过是赤裸裸地做交易而已。李渊发家的时候,有个南北朝时萧梁的皇族后裔叫萧铣,盘踞江陵,也是一股很强的势力。李靖便被派去处理这个萧铣,这种得罪了主子的降将本来就活该干这种苦差,而且还不会让他做领导,领导当然得是李渊的亲戚——李靖姓李没用。先是李瑗,后是李孝恭,李靖帮着他们总算把萧铣摆平了,其间差点因为战事不利被李渊杀头,但不管怎么说,总算是完成了。对于李渊的唐朝来说,摆平江南那是一桩最重要的事,李靖做到了,不管被李孝恭这样的王爷占去多少便宜,这李靖是不仅不能杀,还要好好封赏一番的,什么上柱国、县公的头衔都来了。但是,对于年过半百的李靖来说,这一切还没过瘾,接下来不管皇帝是李渊还是李世民,李靖自顾做他的将帅,打杜伏威、打突厥、打吐谷浑,一通大干,成就了一代名将的功勋,最后封为卫国公。在那个时代,不做皇帝的,封到国公便算是位极人臣了,当然,同时代的国公不止一个,凌烟阁上好大一堆公!(www.xing528.com)
对一个庞大的王朝来说,军事家的贡献总比只会打架的武夫要多。李靖在军事实践中颇有成绩,在军事理论上也是一把好手,有一部著作叫做《唐太宗李卫公问对》,从书名就可以看出,它的主要内容是问答体,它在中国的军事史上有着很重要的地位,北宋的官方就把它和《孙子兵法》、《吴子》等共同列为武经七书。有的学者认为,这部书是托名李靖,即便如此,从另一个角度看,托谁的名不好非要托李靖呢?这也正说明李靖在唐初的确是一位响当当的大军事家。到了唐朝后期,李靖作为开国功臣,进一步被神化,唐肃宗时把他列为历史上的十大名将之一。真实的李靖打仗有没有那么神已经不重要了,他的确已经被贴上了大军事家的标签,进而有些半人半神的倾向。到了民间的《封神榜》故事中,李靖成了陈塘关的总兵,虽掌握兵权,但性格中有很重的隐忍退让色彩。他的儿子哪吒则带有明显的侠义精神,和龙王结仇,陈塘关遭到报复,在李靖的逼迫下哪吒剔骨还父,割肉还母而死。死后又托莲花复生,向李靖寻仇,李靖斗不过哪吒,幸得佛祖赐玲珑宝塔一座才将其收服,自后二人又为父子如初,而宝塔也成为李靖的随身法宝。到了《西游记》中,李靖从地方的总兵升格为天宫的军事首长,托塔李天王成为玉帝的一号武臣、鹰派头目,和孙行者好一通恶斗。民间的故事,听起来往往是绘声绘色、有鼻子有眼,但里面的人物、事件及其时空关系则经过了很大的改造,所以民间故事中的李靖除了保持了武将的身份之外,其他的特点就未必和历史人物有什么对应,但他的名字一再被民间故事收纳,也说明他在普通百姓中是有很大影响的。另外,唐代的传奇小说《虬髯客传》塑造了风尘三侠的形象,即虬髯客、红拂女和李靖。小说中的李靖虽然也是一个塑造出来的人物形象,但比起其他民间故事,这部小说是明确地指向唐初名臣李靖的,只是在三个主人公当中,李靖的形象是最暗淡甚至略显猥琐的,而小说的主题也有着浓厚的“政治宣传”意味,要借其中几个人物的故事来突出李世民是真命天子,结果李靖只能两头做配角。
图中的李靖完全是一个谋士的形象,手捧书卷,面目和善,和小说里的托塔李天王绝无类似之处。两句题词“龙泉三尺动牛斗,阴符一编役鬼神”,很奇怪并非出自杜诗,而是南宋大诗人陆游《夏夜大醉醒后有感》中的诗句,有悖于作者序中“诗则集之工部”之言,估计是刘源误记。落款所谓的“坟书”,乃上古的一种字体,鲜为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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