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2年8月16日,由省委边委书记吴志渊同志率领的工作组一行5人前往西双版纳,18日抵思茅,20日离开思茅走了10多公里就进入了西双版纳地界。第一站到了普文坝(又叫普腾坝),这里有个很大的国营普文农场,公路两边种满油棕树和芭蕉林;往前走到了大渡岗,这里有一个国营畜牧场;再往前走看到大片无边无际的原始森林,那就是野象出没的小勐养了。路边出现了傣家竹楼。过了小勐养,前面就是澜沧江,远远看到景洪坝子是一片汪洋大海,原来是江水上涨,淹没了大片农田和村舍。我们来到江边渡口处,看到这里的房屋也淹在水里,只剩下屋顶露出水面。
怎样渡过这宽阔的澜沧江,到对岸去呢?据当地人说,过去在两岸拴一根钢绳,悬在水面上空,摆渡的木船拴在钢绳上,以防被江水冲跑,以钢绳为依托,以人工摇桨为动力,划向对岸。这个办法比原始的独木舟过渡有了很大进步,但仍不够安全。一旦钢绳或拉绳断裂,小船就会像断线的风筝,向远处漂去或被卷入波涛之中,葬身江底。现在又有了进一步改进,用机动汽轮作拖船,拖动一个长方形的大木筏,大木筏上每次可载3辆汽车和几十名乘客,比较平稳安全,但仍不能适应经济发展的需要。这里每天都有大量的运输车滞留在江岸,等待过渡,一等就是几个小时甚至一两天,浪费大量宝贵时间,这里多么需要一座跨江大桥啊!现在实现这个愿望已为期不远了,桥墩已在江中竖起来,只待架桥了。不幸遇到全国经济调整,压缩一切基建工程,这座桥也奉命停工。但愿不久能够重新开工,这是西双版纳各族人民世世代渴望的大桥啊!
我们在景洪住了几天,突出的感觉是这里天气太热,每天的平均气温是22℃~32℃,甚至更高。它的最低温度相当于昆明的最高温度。每天早晨还比较凉爽,10时以后就开始热起来,12点以后酷热难当,阳光灼人,路面发烫,身上的衬衣都穿不住,只能穿背心,还要不断摇动扇子。不过这种酷热并不持久,只要下雨,酷热就减轻了,这里的雨水比其他地方多,而且来得很快,说下就下,不等片刻,猝不及防,只好随时带上雨具。这里还有个好处,晚上不太热,可以在屋里睡觉,盖点薄被或毛巾,不必像元江那样在屋外露宿。
这里雨水虽多,仍感到干旱。原因是这里的土地差不多都是澜沧江冲积形成的土壤,含泥沙较多,不保水。打井也打不出水来,唯一的水源就是澜沧江和其他河流的水。澜沧江水是黄泥水,必须用抽水机抽上来经过过滤,才能饮用,而且水的味道也不太好。
景洪的傣族和其他地方的傣族相比,有一些不同的特点:在饮食方面多吃糯米饭,吃肉不多,吃鱼不少;很少种菜、多吃野菜、竹笋等。穿着方面,妇女上身穿紧身无袖短衫,打包头,下身穿筒裙,色彩鲜艳;男人穿土布青色衣服;家庭婚姻关系不够稳定,据调查有60%以上的成年人(包括男女)结婚两次以上。在家庭中男女经济地位平等,经济上各自独立,各有各的私房积蓄,夫妻不靠对方抚养。这种婚姻比较进步和开放。但相互关系很不牢靠,稍有不和,就容易离婚,离婚手续也很简单。父母与子女之间的关系也不十分密切,子女没有赡养父母的义务。
9月3日,我们离开景洪赴勐海,两县相距53公里,但自然环境有很大不同。勐海的气候也属亚热带,但比景洪凉爽得多。勐海坝子周围的山头生长着繁茂的原始森林和樟脑树,在林间又生长着人工种植或野生、半野生的茶树。由于茶树与樟脑树混杂着生长在一起,茶叶吸收了樟脑的香味,使这里的茶叶具有特殊香味。在历史上,我国藏族同胞就特别喜爱勐海的茶叶,不仅欣赏其香醇味道,还特别欣赏其溶解酥油的功能,可制作出美味的酥油茶。(www.xing528.com)
这里的茶叶虽然珍贵,但生产技术还很落后,对茶树的管理很粗放。近年来人工管理开始有所加强,每年用砍刀清除茶树周围的杂草,也就是中耕除草。茶叶采摘要看有没有劳动力,有劳动力就多摘一些,没有劳动力就少摘或不摘。还需要进一步加强管理。
西双版纳确实是一个神奇、美丽、诱人的地方。这里是一座广阔的天然野生动植物宝库,再加上人工的栽培,更变得丰富多彩。国营农场种植了大片的橡胶林;亚热带作物试验站试种的油棕长势喜人,还有柚木等珍贵树种已试种成功。原始森林中栖息着野象、老虎、犀鸟等稀有动物。“黎明农场一职工被老虎吃掉”“勐养卫生所闯进大象用鼻子摔死一个卫生员”等惊人消息不断出现。基诺山上保留着氏族社会的大房子;勐海县巴达山区办起了100多户的氏族合作社,用原始公社的观念来指挥生产,用平均主义的方法进行分配。听说还办得很好,群众很满意呢。这里的社会也和大自然一样丰富多彩,无奇不有。
在傣族中我还听到两则趣闻:
一则说有一位县妇联主任(汉族)到傣族村寨工作,住在一家傣族家里。这家女主人带着一个小孩,这个小孩身体不好,爱哭,白天黑夜都哭,哭得这位妇联主任心情糟透了。她忍不住就骂这个小孩说:“你再哭,我把你捏死。”这个话被女主人听见了,非常气愤。傣族人是从来不打骂小孩子的,怎能容忍这位妇联主任如此无礼。从此,女主人记恨在心,但又不肯暴露,表面上仍和往常一样,不作任何反感的表示。过了几年,听说这妇联主任结婚生孩子了。有人将此信息告诉她,她气愤地说了一句:“她的孩子死了没有?”她的这句话算是对妇联主任报了仇,泄了恨。多年闷在心里的仇恨终于得到化解。
另一则说一位傣族父亲看着已长大的儿子比较懒,不爱劳动,经多次教育也不听,有一天父亲实在忍不住了,就教训儿子说:“你再懒我就把你送去当干部。”在这位父亲眼里,国家干部都是四体不勤的“懒人”,把儿子送去当干部是对儿子的“惩罚”。这种观点实在令人好笑。不过,这种看法也许是暂时性的,过上几年,他会改变对国家干部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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