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胡朝的兴衰历程介绍

越南封建国家，从李朝（1009—1225年）到陈朝（1225—1400年）进入盛世时期。但至胡朝（1400—1407年）却只存在了7年便灭亡了，其原因是多方面的。然而，从胡朝的建立和灭亡的全过程，可以看到胡朝灭亡的必然性。

一、胡朝的建立及其内外政策

陈朝末年朝政紊乱、腐朽、没落、衰败，陈朝最后5个国王皆昏懦无为，都是短命的。陈艺宗（1370—1372年），宴游淫逸无度，在位不到3年即被逼禅位于其弟恭宣大王陈。陈睿宗（陈，1374—1377年），刚愎自用，征占城死于乱军之中，在位仅4年。陈废帝陈称简皇（1377—1388年），在位12年，外戚黎季睺专权，囚废帝而后缢杀之。顺宗（1388—1398年）在位10年，1398年春黎季睺逼其出家，奉道教，居淡水村玉清观，禅位于太子陈是为少帝（1398—1400年）。不久顺宗被黎季睺遣人缢杀，太保陈沅、上将军陈渴真谋诛黎季睺不克身死，宗室、将军、属僚、亲戚等370余人皆被杀，逮捕余党连年不绝，诛陈氏宗室殆尽。

1400年春，黎季睺逼少帝禅位，自称帝，改姓胡，他以中国传说中的王者虞舜之名为国号，名叫“大虞”，建立了越南历史上短命的胡朝。据《大越史记·本纪·陈顺宗纪》^[1]的记载：“季睺字理元，自推其先祖胡兴逸本浙江人，后汉时来守演州”。其后，“至12代孙胡廉，徙居清化，为宣尉黎训义子，遂改姓黎”。黎季睺少时习武艺，进入仕途后，在几次征伐占城的战役中建立了军功，由“小司空进封同平章事，累加辅政太师”，逐渐掌握了军政大权。陈艺宗以公主嫁季睺生汉苍，陈顺宗以季睺长女为皇后。黎季睺遂以外戚专权，篡位得国。

胡季睺篡位不到一年，便于1400年冬十二月让位于其子汉苍自称太上皇听政，掌握实权。

早在胡季睺专权时期，于1397年初便在清化府安孙洞筑城、凿池、立庙社、开街巷，建立新都。据考古勘察，这个都城每边长500公尺，呈正方形。由现代航空摄影判明，城中央为宫殿遗址^[2]。城门由巨大的石灰岩石砌成，每块重约16吨。这是一个要塞式的都城，名西都，以癉龙（河内）为东都。关于迁都的原因，英国东南亚史学家霍尔认为：安南人“为了更好地集中力量以求彻底征服占婆，1398年他们把京都从河内迁至清化”^[3]。事情正是这样，在胡季睺父子当政的7年间，不听明朝廷的诏谕而一意孤行，对占城发动了三次大规模的征伐，这正如黎朝史臣吴时仕在《大越史记》中所做的评论：“季睺篡国，内政不修，原本未固，而汲汲于边功”。

1400年冬，胡汉苍以杜满、陈问、陈松、杜元等为将，“领军十五万伐占城”。后因行军路线错误，使“将士绝粮三日”，被迫不战而退。

1402年秋，胡汉苍以杜满、阮喟、阮鹏为将，“大举击占城”。由丁大中领骑兵先行，与占城将制吒难战，占军大败。迫使占城新王巴的吏献占洞求退师。胡季睺胁迫占城使者布田改表，又刈让古垒洞。占洞为今越南广南地区；古垒洞为广义地区，胡季睺分其地为升、华、思、义4州，置升华路管辖。

胡季睺野心勃勃，“既得占洞、古垒，欲尽取占人之地”。于是，在1403年胡汉苍遣其将范元瑰、胡向、杜满等，率水步兵20万入侵占城，围困王都阇槃城达9个月之久。后因遭到占城军民的顽强抵抗，使越军“绝粮，攻城不克”；又兼“占城求救于明，明人驾海船九艘来救”^[4]，从而迫使越南人退军回国。

在内政方面，胡季睺很重视“科举制度”，他企图通过科举选拔官吏，培养一批为其效忠的新的官吏队伍，以取代陈朝旧臣。因此，在他专权时期就已着手于这方面的工作。1396年考试举人，“仿行元制”，规定4场考试所用的文体，进一步完备了科举法。在胡朝建立以后，于1404年制定考试制度：乡试中者，免徭役，礼部试中者，充选补；会试中者，充太学生。各以3年一试。1405年，由礼部负责进行举人考试，“中选者一百七十名”。但未及会试，明军来而停止。

胡季睺为了缓和国内阶级矛盾，增强国力，巩固统治，而实行了“限田”和“限奴”政策。关于“限田政策”，由于陈朝宗室不仅兼并土地，而且多以大量私奴婢在沿海地带筑堤围田，经二、三年开垦成熟田，建立起私庄。因此，胡季睺于1379年夏颁布“限田法”，其中规定；“惟大王、长公主田无限。庶人田，无过十亩，余者上进入官。诸有罪者，听得以田赎，贬黜赎亦如是”。实行“限田法”的主要目的，是收回大量土地归封建国家所有。

关于“限奴政策”，1401年颁布“限名家奴法”，规定限奴“依品级有差，诸奴皆有题额（黥字），或红黑圈样为记”。超过限额以上的上进，每奴由国家“还钱五”。“应得奴者听呈三代嘱书，外国奴无例。”胡朝限制家奴的政策，并不是为使奴婢获得解放，而是要把大量奴婢转到封制国家手里。

胡朝为了加强对百姓征收赋税，以增加国库的收入，于1402年颁布《新定田丁租税例》（即《租庸调法》），规定：“前朝田亩征粟三升，今征五升；桑田亩征钱九镪或七镪，今征上等亩钞五，中等钞四，下等钞三。丁男岁贡钱三镪，今以田为额；田自五高，征一五陌；一亩六高至二亩，征二，二亩一高至六高，征二六陌；二亩六高以上，征三。丁男无田，及孤儿寡妇有田停征”^[5]。

胡季睺专权时期，于1398年发行纸币，名“通宝会钞”，分为7种：面值十文的，图案为藻；三十文的为水波；一百文的画云；二百文的画龟；三百文的画麟；五百文的画凤；一（一贯）的画龙。这是越南历史上第一次发行和使用纸币。这种纸币印成后，令国人以铜钱兑换，并明令规定：“宝钞伪造者死，田产没官”。铜钱不得私藏、私用，“犯私藏铜钱者，与伪造宝钞罪同”。由此可见，胡季睺发行纸币的目的，固然是为了增加收入，搜刮人民的钱财；而更重要的是把收回来的大量铜钱送到“各处冶所”进行冶炼，用来制作武器，扩军备战。

胡朝非常重视加强军事力量。由于胡季睺是篡位得国，名不正，深恐明朝的干涉，因此胡季睺扬言：欲得“百万兵，以敌北寇”。他已意识到同北方的战事不可避免。

1401年夏，造天下户籍，凡二岁以上的男子，皆须登记入籍，并下令“不许流亡”，以保证到当兵年龄的人都能入伍。1405年秋，整顿军队组织：定南北军，分为十二卫；东西军分为八卫。建立了卫、大军、中军、营、团、队等编制，由大将军统率。

1404年，制造名为“铁钉船”的战船，“上有栈道通行，以利战斗，下则二人摇一棹”。1405年，下令封锁水路要冲，以木桩“植诸海口与大江要冲”。置军器四库，储存军需品，积极备战。

总的说来，胡氏父子企图以对内实行某些改革的办法，来缓和国内矛盾，增强封建国家的实力；以对外推行“南侵北扰”的路线，来树立边功，用以消除弑君篡位的恶名。但其结果却事与愿违，遭到国破家亡之祸。

二、明朝的干涉与胡朝的灭亡

明成祖征讨胡季睺的檄文^[6]历数其二十大罪，主要有三个方面：其一，安南侵扰中国边寨和蚕食边界领土。如“宁远州世奉中国职贡，黎贼恃强夺其七寨，占管人民，杀虏男女（罪九）”。又如，“侵占思明府禄州，西平州永康寨之地；及明朝廷遣使索取，巧调支差，所归还旧地十无二三（罪十二）”。在“还地之后，又遣贼徒据西平州，劫杀朝廷命官，复谋来寇广西（罪十三）。其二，侵扰占城，夺其土疆，逼与章服（共四条）。其三，胡季睺父子僭位自立，改国号‘大虞’，又诱杀陈朝后裔陈天平。”明朝数胡季睺罪名有八条是属这方面的，这也说明维护封建纲纪，不许藩国逆命，是明朝出兵进行干预的主要口实。

我们知道，明朝到成祖时代（1403—1424年），已进入盛世时期，国力强盛，从1405—1421年曾派遣由郑和率领的强大船队6次出使西洋。“扬威海外，抚治四夷”。就在这样一个时代，明朝岂容藩臣逆命，肆意破坏封建纲纪。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胡季睺篡位后，为了欺骗明朝，掩饰其僭位自立的罪名，乃“遣使告明，称陈氏已绝，汉苍明宗外孙，暂权国事”。明成祖“封胡（汉苍）为安南国王”。1404年秋，老挝军民宣慰使刀线歹遣使，护送前安南王孙陈天平（越史为陈添平）来朝，从而使胡季睺弑主篡位的真相大白。1405年秋，明成祖遣使往谕胡（汉苍），“迎还天平，以君事之”，并对胡“许以上公，封之大郡”。胡汉苍则表示威心恭命，迎还天平，并亲当率国人迎于境上。

鉴于胡朝的“真诚”，于是明成祖遂决定护送陈天平回国为君，“复陈氏之宗祀”。明朝廷对这一事件的政策是十分明确的：如果胡氏父子能履行诺言，迎陈天平回国为君，则化干戈为玉帛；否则，如“包藏祸心”，自食其言，则大明帝国将“除逆伐暴”，进行武装干涉，顺理成章。后来事态按后一条道路发展，这也是必然的结局，不可逆转。

永乐四年（1406年）3月，镇守广西都督佥事黄中等，以5000名兵士护送陈天平回国，越过边界，受到胡汉苍的陪臣黄晦卿等的迎候，及牛酒犒师。将至芹站，山路险峻，林木茂密，军行不得成列。恰于此时，遭到预谋已久的胡汉苍军队的伏击，劫走陈天平，斩绝桥道，使明军不得进，被迫引兵还。据越史说，胡汉苍“处添平凌迟罪，其北兵俘囚者发配义安种田”。

事态已发展到无可挽回的地步，明成祖乃决定发兵征讨。明永乐四年（1406年）秋7月，命成国公朱能佩征夷将军印，充总兵官（10月朱能病故，由张辅代总兵官）。西平候沐晟佩征夷副将军印，为左副将军，新成候张辅为右将军，丰成候李彬为参将，云阳伯陈旭为右参将，明军号称80万征讨安南。

永乐四年（1406年）冬10月，征讨安南右副将军张辅等领兵，由广西凭祥进入越南；另一路由西平候沐晟率师由云南向越南进发。11月两路大军会师于白鹤江。由于明军将征讨檄文出榜数胡罪状，并“以木牌书其榜，顺流放下”，使胡朝军队失去战心，丧失战斗力，而使明朝军队未遇到较大抵抗，便于1407年初顺利进入东都（癉龙城，即河内），收诸路铜器送往金陵，胡氏父子逃往清化。永乐五年（1407年）3月，在子关——黄江战役中，明军歼灭由杜满、胡向等率领的水步兵7万人，遂使胡军完全丧失抵抗能力。5月，张辅及沐晟率军进至日南州奇罗海口（属河静省），俘胡季睺、李保保等10人，擒汉苍及太子芮于高望山中，至此越南胡朝宣告灭亡。

据《明史·安南传》载，永乐五年（1407年）6月，“诏告天下，改越南为交趾，设三司”。“永乐六年（1408年）六月，辅等振旅还京，上交趾地图，东西一千七百六十里，南北二千八百里，安抚人民三百一十二万有奇。”

据《大越史记》记载，“明人计所获：府州四十八，县一百六十八，户三百一十六万九千五百。象一百一十二，马四百二十，牛三万五千七百，船八千八百六十五”。

三、明朝占领下的越南

据明成祖永乐五年（1407年）6月诏令，为了抚治百姓，安定社会秩序，确立统治，而采取了下列10项措施：（1）宣布废除胡朝苛政，实行明朝政令。（2）被胡氏父子杀戮殆尽的陈氏宗室，赠谥号，建祠，修治坟墓；埋葬被驱迫致死的安南官吏军民等。（3）安南郡县官吏，“凡在职役者，悉仍其旧”。（4）凡有才德之士，“以礼敦遣至京，量才于本土叙用”。（5）凡遭受迫害的官吏军民，徒配流者，“悉放回原籍复业”；“有囚于狱者，即时放遣”。（6）鳏寡孤独无依侪者，设立“养济院”收容。（7）对安南庶民，“教以中国礼法”，以化夷俗。（8）安南各处关隘，有人民结聚及把守营寨和逃海岛者，即行解放。（9）安南与占城等接界邻国，“宜各守疆境，毋致侵越”。（10）不许官民人等私通外境，私自下海贩鬻香货，违者依律治罪^[7]。明成祖还下诏宣布：在安南“停征诸税三年”。

明朝政府对安南地区这种“抚治军民”，建立社会“新秩序”的政策，固然收到一定的成效，使遭受战事破坏的生产和生活逐步得到恢复。但是，明朝灭胡朝占领越南，是非正义的，遭到越南各阶层的反抗，在有影响、有号召力的当地官吏的发动和领导下，反抗明朝统治的起义，此伏彼起。(www.xing528.com)

永乐五年（1407年）8月，张辅、沐晟班师回国。冬10月，潜逃到长安州的陈朝旧臣简定，被天长人陈肇基等率众拥立，称简定帝，年号兴庆^[8]。不久，被明军击溃逃往义安。化州、知州邓悉杀明官员领众来会，共图复国。慈廉、威蛮、上洪、大堂、应平、石宝、诸州县皆响应，其势日盛。简定惨杀附明官员陈叔瑶、陈日昭及其下600人。一时安南境内又大乱，并有蔓延之势。

永乐六年（1408年）8月，明成祖命黔国公沐晟为征夷将军，总率云贵川军4万，由云南出发平定乱事。但明军进入越南在东京（癉龙）附近逋姑（晟河）之战中受挫，损兵折将。永乐七年（1409年）春2月，简定与其追随者发生内讧，主要成员邓悉、阮景真等被杀。于是，阮景真之子景异及邓悉之子容，在义安另立内侍中陈季扩为帝，自称“大越国皇帝”，改元重先，尊简定为上皇。11月，交趾总兵官张辅及征夷将军沐晟，乘越反明势力内讧之机，率军于清化弩江地区俘简定送南京。陈季扩“引军回义安，复图进取”。

永乐八年（1410年）初，张辅班师回国，以沐晟为总兵官驻守安南。

是时，明成祖已命占城王占巴的共讨安南，但占城王不敢得罪近邻安南，乃拖延不进，及至化州肆行掳掠，又以金帛、战象资助陈季扩，并侵占升华府4州11县。明帝以交趾初平，仅谕其归还侵地。

永乐九年（1411年）正月，明政府为尽快讨平由陈季扩领导的反明势力，又以张辅为交趾总兵官，发兵24000名随征，与沐晟会合。陈季扩率众在演州、化州、义安第一带，袭扰明军。但到永乐十一年（1413年）3月，陈季扩的势力仅存十之三四。至11月，陈季扩反明集团退守化州，遭明军的大举追剿，重要首领景异、邓容皆被俘，余众溃散，陈季扩逃奔老挝。至此，以简定、陈季扩为首的反明起义，经过7年（1407—1413）而被平定。永乐十二年（1414年）3月，由都指挥师佑进克老挝三关，俘获陈季扩，送往京师（北京）。

明朝政府在安南地区又经过7年的用兵，至1414年才确立了统治，其统治政策有如下几个方面：

在政治方面，明朝在安南地区建立了和中国内地相同的统治机构。设立统管安南地区的军事、民政和司法的最高权力机构——三司，即交趾都指挥使司，掌管兵权，简称“都司”；承宣布政司，主管地方民政、财政，统管府州县三级行政机关；提刑按察司，主管司法。关于地方行政机构，设17府，36州，181县，县以下村社设里、甲进行治理。

据明永乐五年（1407年）诏令，采取凡有才德之士，量才于本土叙用的政策。越史说，安南地方土人，凡“稍有名称（声）者皆应之”。因此，选用了大量安南人充当各级地方政府的官吏。永乐十四年（1416年），还选用一批安南人担任左布政使、参议、参政、知府、知州、知县等较高的职务。

永乐六年（1408年），对安南实行大赦。凡因愚昧、饥穷，或“为强所驱，为奸所诱”，而参加反明暴动者，“咸赦除之”，一律免罪，使之各安生业。

在军事方面，组织了十二卫军，在府卫处和军事要冲建立堡栅，作为镇压反抗、巩固统治的据点。为了加强卫所的兵力，使当地青壮年服兵役，每户三丁抽一；在清化以南因人丁稀少，每户二丁抽一。为了确保与北方的交通畅通无阻，而设置驿站：在水路设“水驿”，在陆路设“马驿”。

在经济方面，开发矿产，发展经济，征收赋税。勘察金银矿场，进行开采。对食盐实行专卖，“海滨盐场，禁民私卖”。在府州县设立税课司、河泊所，对土地、城镇贸易进行课税。永乐十二年（1414年）冬，定税法：田一亩，征粟五升；沙洲一亩，征丝一两，每丝一斤，征绢一匹^[9]。

由于明朝在安南的官吏横暴贪虐，追求奇珍异物，大肆猎捕白象、白狐、白鹿；设珠场，令府州县栽胡椒，采香料，捕捞珍珠；寻求九尾龟、倒挂猿、蚺蛇等奇禽异兽，重科厚敛，骚扰百姓，导致安南民不聊生。

永乐十五年（1417年）春2月，明朝廷召镇守张辅还，以丰城候李彬代之，以内官马骐为监军。明朝官吏在安南贪求无度，马骐尤甚，大索珍宝，民不胜其苦，人情骚动^[10]。

在文化教育方面，永乐十二年（1414年），在安南诸府州县开设学校，学习儒家经籍。永乐十五年（1417年）选送安南儒学生入明朝最高学府——国子监就读。按规定：“府学每年二名，州学每年二名，县学每年一名”。

明政府为“化夷俗”，禁止男女剪发，妇女皆得穿北装，短衣长袖，“一从北俗”。这项政策破坏了安南民族固有的风俗、习惯，伤害了民族感情，引起普遍不满。

总而言之，由于明朝是外来统治者，使越南民族不能容忍。而明朝官吏贪虐，军役、劳役、赋税、征敛的沉重负担，更使越南人民穷困不堪。越南各阶层对明朝统治的强烈不满，便化作连年不断的暴动和起义，明朝在越南的统治顾此失彼，疲于奔命。社会更加动荡，人心思变。最后导致明政府放弃安南，由越南起义领袖黎利重新建立独立国家——后黎朝。

结束语

上面是500年前的一段历史往事，早已载入史册，任人评说。越南胡朝父子执行“南侵北抗”路线，内外政策严重失误，终于导致国破家亡的惨祸。大明帝国，兴师动武，虽威震南疆，却损伤国力。俱往矣，现在重要的是，“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从过去的历史中汲取教训。以便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在和平共处五项原则的基础上，发展和增进中越两国人民的传统友好关系。

（原载《亚非》1992年第2期）

【注释】

[1]《大越史记》，北城版，手抄本。

[2]［法］塞岱斯：《印度支那文明史》，日文译本，第255页。

[3]［英］D.G.E.霍尔：《东南亚史》（上册），中文版，第254页。

[4]《钦定越史通鉴纲目》正编，卷十二。

[5]《大越史记》卷之九《附胡季睺、汉苍》。

[6]《明太宗实录》，卷四十六。

[7]《明太宗实录》，卷五。

[8]《大越史记·本纪》卷十《简定帝》。

[9]《钦定越史通鉴纲目》正编，卷三十二。

[10]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