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籍记载的载人飞行——《中国交通史话》中的突破

中国史籍曾经多次记载载人飞行，其中有两次值得了解。

第一次是新莽时期的载人飞行表演。《汉书》记载：天凤六年（19年），王莽“博募有奇技术可以攻匈奴者，将待以不次之位。言便宜者以万数：或言能渡水不用舟楫，连马接骑，济百万师；或言不持斗粮，服食药物，三军不饥；或言能飞，一日千里，可窥匈奴。（王）莽辄试之，取大鸟翮（hé）为两翼，头与身皆着毛，通引环钮，飞数百步堕。莽知其不可用，苟欲获其名，皆拜为理军，赐以车马”^〔1138〕。尽管这成千上万的应募者大都是吹嘘邀宠，但毕竟还是有人飞行了“数百步”。特别是其中“通引环钮”这4个字的记载，表明应募飞行者已经使用某种机械装置，应当视为中国史籍记载较早的载人飞行器之一，因此仍然不失为一次成功的载人飞行试验。

第二次是北齐文宣帝高洋的“死亡飞行”。《隋书》记载：“帝（高洋）尝幸金凤台，受佛戒，多召死囚，编籧篨（qúchú）（粗篾席）为翅，命之飞下，谓之放生。坠皆致死，帝视以为观笑。”^〔1139〕据史籍记载，金凤台距离地面的高度约67丈。按照北朝后期1尺约30厘米计算，已经是201米高度。当时有一个名叫元黄头的死囚“独能至紫陌乃堕，仍付御史中丞毕义云饿杀之”^〔1140〕。就是说，元黄头虽然是“死亡飞行”的唯一幸存者，但是仍然被关押饿死。这个北齐文宣帝高洋，生平有两大嗜好：其一是醉酒；其二就是杀人。高洋的醉酒，远远超过号称“酒仙”的李白，他是从早到晚不停地醉个没完没了，连饭也吃不下。高洋的杀人，也是随心所欲，无休无止，无论是大臣或是嫔妃，只要他杀兴所致，一律不能幸免。他的部属只好为他准备一大批死囚随行，称之为“供御囚”，这就是《北史》所谓：“系徒罪至大辟，简取随驾，号为供御囚，手自刃杀，持以为戏。凡所屠杀，动多支（肢）解，或投之烈火，或弃之漳流。”^〔1141〕高洋的“死亡飞行”，名义上是所谓“放生”，实际上不过是杀人游戏。尽管高洋采用所谓“飞行”的形式，但显然算不上是载人飞行试验，充其量就是“死亡飞行游戏”。

【注释】

〔1138〕见班固《汉书》第99卷下第4155页《王莽传下》。(www.xing528.com)

〔1139〕见魏征《隋书》第25卷第704页《刑法志》。

〔1140〕见司马光《资治通鉴》第167卷第5189页《陈纪1》。

〔1141〕见李延寿《北史》（中华书局1974年版）第7卷第262页《齐本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