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武牧羊与鸿雁传书：中国交通史话

苏武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忠贞之士。建元元年（公元前140年），苏武出生于杜县（西安市雁塔区曲江街道）。其父苏建曾出任卫尉（皇宫警备司令）、游击将军、代郡（山西大同市阳高县）太守。天汉元年（公元前100年），汉武帝刘彻任命苏武为中郎将，率使团100余人出使匈奴。此时匈奴发生内乱，叛乱主谋虞常曾经担任汉军“长水校尉”，与苏武的副使张胜有交情，苏武及使团成员因此受到牵连。匈奴且鞮（dī）侯单于威逼苏武投降，苏武严词拒绝。且鞮侯单于下令将苏武流放到北海（贝加尔湖），“使牧羝（公羊），羝乳（公羊产仔）乃得归”^〔809〕。“（苏）武既至海上，廪食不至，掘野鼠去草实而食之。杖汉节牧羊，卧起操持，节旄尽落。积五、六年，单于弟於靬（qián）王弋射海上。（苏）武能网纺缴，檠（qíng）弓弩，於靬王爱之，给其衣食。三岁余，王病，赐（苏）武马畜、服匿、穹庐。王死后，人众徙去。其冬，丁令^〔810〕盗武牛羊，（苏）武复穷厄。”^〔811〕就是说，苏武作为外交使节被扣押之后，不肯屈膝投降，匈奴单于就下令将他流放到贝加尔湖牧放一群公羊，不供给食品，声言要等到公羊产仔才能释放。苏武靠捕捉野鼠、挖掘草根维持生活，坚持持节牧羊，直到符节上装饰的牦牛尾全部脱落也不肯放弃。其间匈奴单于的弟弟於靬王结识了苏武，欣赏苏武的才能，曾送给他马匹、衣服、帐篷，不久又被丁零人盗窃一空，使苏武重新陷入饥寒交迫的困境。即便如此困苦，苏武仍然坚持在冰天雪地中持节牧羊达19年，始终坚贞不屈。

汉昭帝刘弗陵继位之后，重新与匈奴通使往来，曾多次要求匈奴释放苏武等人，“匈奴诡言（苏）武死”^〔812〕，仍然不肯放人。始元六年（公元前81年），苏武的部属常惠设法见到汉使，说明了苏武的情况。汉使见到匈奴单于之后就诈称“天子射上林中，得雁，足有系帛书，言（苏）武等在某泽中”^〔813〕。于是匈奴单于只好释放苏武及当时健在的苏武部属9人回国。苏武等人回到长安后受到汉昭帝隆重接待，汉昭帝下令“拜（苏武）为典属国^〔814〕，秩中二千石，赐钱二百万（约20万元人民币^〔815〕），公田二顷，宅一区。常惠、徐圣、赵终根皆拜为中郎^〔816〕，赐帛各二百匹。其余六人老归家，赐钱人十万（约1万元人民币），复终身^〔817〕”^〔818〕。从此，“苏武牧羊”与“鸿雁传书”的故事，就成为中国历史上一段脍炙人口的美谈。

【注释】

〔809〕见班固《汉书》第54卷第2463页《苏武传》。

〔810〕丁零：中国北方古民族，也称为“丁令”、“丁灵”、“狄历”、“敕勒”。生活于贝加尔湖地区的“北丁零”，后来迁徙到阿尔泰山麓，逐渐鲜卑化，史称“西丁零”、“铁勒”。著名的《敕勒歌》，就是北齐时期铁勒人创作的鲜卑语牧歌。北魏时期，大部分丁零人融入汉族，少部分丁零人融入回纥，成为维吾尔族的祖先。俄联邦的雅库特人就是丁零人的后裔之一，蒙古人是铁勒人后裔，也有丁零人血统。

〔811〕见班固《汉书》第54卷第2463页《苏武传》。

〔812〕见班固《汉书》第54卷第2466页《苏武传》。(www.xing528.com)

〔813〕见班固《汉书》第54卷第2466页《苏武传》。

〔814〕典属国：秦汉时期的职官，秩二千石，主要负责对外交往的事务，类似于外交部长。

〔815〕根据《中国历代度量衡量值表》，汉代1斤约250克，1两约15．6克；汉代1　000文制钱相当于1两白银，当前银价为每克6．5元。

〔816〕中郎：秦汉时期的职官，秩比六百石，隶属光禄勋（秦代及汉初为郎中令），主要职责是管理皇家车辆、骑乘，以及门户警戒，是皇帝的侍从武官，其长官是“中郎将”。

〔817〕复终身：终身免除赋税徭役。

〔818〕见班固《汉书》第54卷第2467页《苏武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