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八陉：中国交通史话，连接山西与河南、河北的8条交通要道

太行山又称为“大形山”、“五形山”，位于黄土高原与华北平原之间，是中国东部的重要山脉。其北起于北京市西山，南达于河南焦作市、济源市，横跨北京、河北、山西、河南4省市，南北绵延约400公里，平均海拔高度约1　500米，其主峰是五台山的北台叶斗峰，位于山西忻州市五台县台怀镇，海拔高度3　058米。地理学定义的太行山脉，包括太行山、恒山、太岳山、中条山、王屋山、孟门山、羊肠山、西山、五台山、小五台山等山脉。其间有丹河、蟒河、松溪河、滹沱河、漳河、沁河、卫河、拒马河等诸多河流穿行。古人利用河道峡谷开辟出诸多河谷通道，最终演变成为著名的“太行八陉（xíng）”。古人所称的“陉”，就是指高山峡谷之中的崎岖小道。

一是“轵（zhǐ）关陉”。轵关陉也称为“轵道”，从轵城（河南济源市轵城镇）西北向，经过封门关（即“轵关”，河南济源市王屋山乡境内）、铁刹关（山西临汾市侯马市上马乡境内），直到晋国都城新绛（山西临汾市侯马市），行程约200公里。《战国策》有“秦下轵道则南阳动”^〔586〕之说，这似乎就可以表明“轵关陉”的重要军事意义。

二是“太行陉”。太行陉也称“羊肠坂”，从野王邑（河南省焦作市沁阳市）北向，经过水南关（河南焦作市沁阳市太行街道水南关村）、大口隘（即“横望隘”，山西晋城市泽州县晋庙铺镇境内）、天井关（也称“太行关”，位于山西晋城市泽州县晋庙铺镇）、壶关（山西长治市壶关县境内），直到上党（山西长治市郊区），行程约200公里。

三是“白陉”。白陉也称“孟门陉”，从共城（河南新乡市辉县市）西北向，经过孟门隘（即“紫霞关”，河南新乡市辉县市境内）、大河关（山西长治市壶关县境内），直到长平（山西晋城市高平市），行程约200公里。

四是“滏口陉”。滏口陉从赵国都城邯郸（河北邯郸市邯山区）西向，经过赵简子城（河北邯郸市涉县井店镇），进入滏山口（即“石鼓山口”），穿越滏水（滏阳河）河谷，经过路邑（山西长治市黎城县）、潞邑（山西长治市潞城市）、直到上党（山西长治市郊区），行程约250公里。

五是“井陉”。井陉也称“井陉古道”，也就是后来的“秦皇古驿道”，从井陉口（石家庄市井陉县境内）西向，经过土门关（石家庄市鹿泉市境内）、苇泽关（即“娘子关”，因唐太宗李世民的妹妹平阳公主曾率兵驻守而得名，位于山西阳泉市平定县娘子关镇），直到平坦城（山西阳泉市城区），行程约100公里。“井陉”是山西与河北之间的重要通道，历来是兵家必争的险要之地。楚汉战争时期，韩信迂回到楚军侧背，发起著名的“背水之战”，其战场就是井陉口。

六是“蒲阴陉”。蒲阴陉从逆邑（河北保定市顺平县）西北向，经过鸿上关（即“常山关”、“倒马关”，河北保定市唐县境内）、灵丘（山西大同市灵丘县），直到平城（山西大同市城区），行程约300公里。因途经安葬赵武灵王的灵丘，因此又有“灵丘古道”之称。(www.xing528.com)

七是“飞狐陉”。飞狐陉从飞狐关（河北保定市涞源县境内）北向，直到代王城（河北张家口市蔚县），行程约100公里。其南向可以直到望都（河北保定市望都县），因此又有“望都陉”之称。

八是“军都陉”。军都陉也称“关沟”，从军都（北京市昌平区）北向，经过军都关（居庸关）、上谷郡（河北张家口市怀来县）、屠何（河北张家口市宣化区），直到无穷之门（河北张家口市张北县），行程约250公里。

“太行八陉”是穿越太行山，连接山西与河南、河北的8条交通要道。据考古发现，早在1．6万年前，古人类就已经活跃于太行山区，开辟了可供人行的“太行古通道”。春秋战国时期出于“逐鹿中原”的政治需要，“太行古通道”发展成为可供车辆通行的“太行八陉”。其中轵关陉的“轵”，就是指车轴的毂头，表明是只能通行1辆车的“单行道”；被称为“太行陉”的“羊肠坂”，显然也只能是一条崎岖的山道；所谓“井陉”，也就是深山峡谷中如井观天的险要通道；所谓“飞狐陉”，则应当是指灵巧如飞狐者才能通行的山路。由此可见，“太行八陉”漫长的开辟经历，确实是举步维艰。难怪此后500年的魏武帝曹操留有诗句：“北上太行山，艰哉何巍巍！羊肠坂诘屈，车轮为之摧。树木何萧瑟，北风声正悲。熊罴对我蹲，虎豹夹路啼。溪谷少人民，雪落何霏霏！延颈长叹息，远行多所怀。我心何怫郁，思欲一东归。水深桥梁绝，中路正徘徊。迷惑失故路，薄暮无宿栖。行行日已远，人马同时饥。担囊行取薪，斧冰持作糜。悲彼《东山》诗，悠悠令我哀。”^〔587〕

【注释】

〔586〕见刘向集录《战国策》第637页《赵策二》。

〔587〕见《曹操集》（中华书局1974年版）第11—12页《苦寒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