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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代道路交通:举国动员,加速发展-《中国交通史话》摘要

时间:2023-07-2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夏王朝建立之后,随着国家政权的确立与巩固,道路交通事业也出现前所未有的飞跃发展。其一是夏代道路交通的开辟,已经是全民动员的社会集体行动。可见,夏王朝与周边方国的交往已经十分频繁,这有赖于道路交通的保障,同时也促进了道路交通事业的发展。其四是夏代各地域之间的物资交流推动了道路交通事业的发展。从近年的考古发现中,我们同样可以清楚地看到夏代的道路交通已经有历史性长足进步。

夏代道路交通:举国动员,加速发展-《中国交通史话》摘要

夏王朝建立之后,随着国家政权的确立与巩固,道路交通事业也出现前所未有的飞跃发展。其特点有四。

其一是夏代道路交通的开辟,已经是全民动员的社会集体行动。据《史记》记载:“(大)禹乃遂与(伯)益,后稷奉(舜)帝命,命诸侯百姓兴人徒以傅土,行山表木,定高山大川。(大)禹伤先人父鲧(gǔn)功之不成受诛,乃劳身焦思,居外十三年,过家门不敢入。薄衣食,致孝于鬼神。卑宫室,致费于沟洫。陆行乘车,水行乘船,泥行乘橇,山行乘(jú)(滑竿)。左准绳,右规矩,载四时,以开九州,通九道,陂九泽,度九山。”〔136〕就是说,大禹与伯益、后稷等人接受舜帝的任命之后,立即指挥诸侯百官组织实施治水工程。为制订工程计划,大禹忍受着父亲因治水失败被处死的悲伤,一路上翻山越岭,不辞辛劳,苦心思索,树立木桩作为标志,测定高山大川,在外面奔走13年,多次经过家门都不敢回家探望。他节衣缩食,居住简陋低矮的房屋,毅然将全部资产用于治水。他陆路乘车,水路乘船,沼泽地中乘木橇,山路上乘坐滑竿。左手拿着测量水平及标高的准和绳,右手拿着绘制方圆的规和矩,背负着测定方向的仪器,终于开发了九州的土地,开辟了9条道路,整修了9个湖泊,测量了9座大山,最终赢得了治水工程的成功。

据《史记》记载,大禹受命治水的时间是尧帝去世后不久,舜帝即位之初,按《夏商周断代工程年表》推算,大约是公元前2107年。大禹治水的故事,发生于中国原始社会向奴隶社会过渡的变革时期。此时虽然尚未建立正式的国家机构,但是国家的雏形已经基本形成,这就为动员全社会的人力、物力参与治水活动提供了组织保障。大禹的父亲鲧治水9年,结果惨遭失败,大禹治水13年,结果大获成功,二者之间的差异,显然与不同的组织条件大有关系。至于大禹采用众所周知的疏导治水方法,这当然是他取得治水成功的主要原因,但是也不能全盘否定鲧的“壅塞”治水方法。时至今日,疏导分洪与筑堤设坝仍然是抗洪的两大措施。大禹的高明之处,不仅是想到了疏导治水的方法,更重要的是悟出了先修路,后治水的必胜之道。中国的国家权力之所以出现于大禹之时,表明大禹治水推动了社会进步,其中交通工程的社会意义也就不言而喻。直到1 500年后的春秋时期,人们仍然经常缅怀“芒芒禹迹,画为九州,经启九道”〔137〕。大禹治水的成功是动员全社会参与的结果,也是交通先行的结果。

其二是夏王朝与周边方国的政治军事往来,促进了交通事业的发展。《大戴礼记》记载:“舜有禹代兴,禹卒受命,乃迁邑姚姓于陈。作物配天,修德使力,民明教通于四海,海之外,肃慎、北发、渠搜、氐、羌来服。”〔138〕战国策》记载:“禹攻三苗,而东夷之民不起。”〔139〕《竹书纪年》记载:“(帝相)七年,于夷来宾”〔140〕;“(少康)二年,方夷来宾”〔141〕;“(帝芬)三年,九夷来御”〔142〕;“后荒即位,元年,以玄圭宾于河,命九(夷)东狩于海,获大鸟”〔143〕;“后泄二十一年,命畎夷、白夷、赤夷、玄夷、风夷、阳夷”〔144〕;“后发即位,元年,诸夷宾于王门,再保庸会于上池,诸夷入舞”〔145〕。可见,夏王朝与周边方国的交往已经十分频繁,这有赖于道路交通的保障,同时也促进了道路交通事业的发展。

其三是夏王朝对周边自然资源的需求,也是促进道路交通事业发展的重要因素。《左传》记载:“昔夏之方有德也,远方图物,贡金九牧,铸鼎象物。”〔146〕这清楚地表明,夏王朝与周边方国的广泛经济联系也有赖于道路交通的保障。

其四是夏代各地域之间的物资交流推动了道路交通事业的发展。《山海经》记载:“王亥托于有易、河伯仆牛,有易杀王亥,取仆牛”〔147〕,王亥的弟弟王桓日夜兼程逃回商邱。据王国维先生考证,这个有易国就是屈原楚辞·天问》所说的“有狄国”。它位于黄河以北的易水河畔,也就是河北保定市易县境内,与商侯国当时所在的商邱(河南商丘市睢阳区高辛镇)相距约1 000公里,可见王亥的经商路线已经十分遥远。《竹书纪年》记载:“(帝泄)十二年,殷侯子(王)亥宾于有易,有易杀而放之。”〔148〕就是说,王亥被有易国杀死的时间是帝泄十二年。按照《夏商周工程年表》推算,大约就是公元前1826年。由此可见,夏王朝建立百余年之后,尽管还没有形成民间商业,从事物资交流活动者还仅限于王亥一类的“官商”,但是由于大禹“经启九道”的交通之便,各地域之间的商务活动已经扩展到至少1 000公里之外,已经突破地缘的封闭,通达于四面八方。这不仅丰富了社会生活的内涵,而且必然会促进道路交通事业的发展。

从近年的考古发现中,我们同样可以清楚地看到夏代的道路交通已经有历史性长足进步。1974年,山西运城市夏县东下冯遗址发现一条夏代纪年范围的道路,路面宽约1.2—2米,厚约5厘米,采用陶片和碎石铺筑路面〔149〕,其道路的宽度显然已经可供人力车辆通行。据《毛诗正义》所言,“‘夏后氏二十人而辇,殷十八人而辇,周十五人而辇’。是军行必有辇,皆人挽以行也”〔150〕。夏禹的座车既然是20人牵引的人力车,这就必然要求有比较宽阔的道路条件。河南洛阳市偃师市二里头是大约4 000年之前的夏代都城遗址,其城垣南北宽约1 500米,东西长约2 500米,面积约3.75平方公里。其中的城市道路不仅有用鹅卵石铺成的石子路,而且还发现一条铺设特别讲究的“石甬路”,路面宽度约0.6米,其西段采用石板铺砌,东段是用鹅卵石砌成,路面十分平整〔151〕。专家们认为这条“石甬路”就是专门为贵族统治者服务的“高等级道路”,与一般平民百姓通行的“土路”相比较,显然具有鲜明的等级差异。

【注释】

〔136〕见李炳海校评《史记》第6—7页《夏本纪》。

〔137〕见李维琦注《左传》(岳麓书社2001年版)第351—352页《襄公四年》。

〔138〕见王聘珍撰《大戴礼记解诂》(中华书局1983年版)第11卷第217页《少闲》。

〔139〕见刘向集录《战国策》(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年第二版)第830页《魏策二》。

〔140〕见张玉春《竹书纪年译注》第118页《帝相》。(www.xing528.com)

〔141〕见张玉春《竹书纪年译注》第123页《帝少康》。

〔142〕见张玉春《竹书纪年译注》第124页《帝芬》。

〔143〕见张玉春《竹书纪年译注》第14页《荒》。

〔144〕见张玉春《竹书纪年译注》第14页《泄》。

〔145〕见张玉春《竹书纪年译注》第15页《发》。

〔146〕见李维琦等人注《左传》第243页《宣公三年》。

〔147〕见沈薇薇译注《山海经》第14卷第166页《大荒东经》。

〔148〕见张玉春《竹书纪年译注》第125页《帝泄》。

〔149〕见中国社科院考古研究所、中国历史博物馆、山西省文物工委会《山西夏县东下冯龙山文化遗址》(《考古学报》1983年1期)。

〔150〕见郑玄、孔颖达《毛诗正义》(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年版)第15卷第950页《小雅·何草不黄》。

〔151〕见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二里头工作队《1980年秋河南偃师二里头遗址发掘简报》(《考古》1983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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