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宁青回族军阀述略介绍

甘宁青回族军阀述略

近代中国历史上出现的甘肃、宁夏、青海三省的回族军阀，被人们习惯称之为西北“五马”，或曰“马家军”；又有人因为他们同是甘肃省河州西乡人（今甘肃临夏回族自治州境内），都为回族，所以认为他们是一个家族中的父兄子侄关系。但实际上他们分属于祖源上互不相关的三个家庭。正因为存在前面所说的种种误解，就很有必要将西北“三马”军阀的关系搞清楚。

一、马占鳌家族——西北回族军阀的鼻祖

马占鳌（1830～1886年），字魁峰，又字鼎臣，经名阿卜杜力·阿基兹。祖籍陕西省大荔县王阁庄人。清代初年，其先人马希超者经商于河州，后辈即入籍河州，世居于漠尼沟何家庄（今属甘肃省临夏回族自治州临夏县）。至祖父辈时，才开始以传布伊斯兰教为业。马占鳌家境贫寒，自幼入清真寺学习伊斯兰教经典，后赴陕西西安大学习巷清真寺就学，咸丰四年（1854年）穿衣（毕业），回到河州任大河家（今属甘肃省临夏回族自治州积石山回族自治县）清真寺开学阿訇，年方24岁。

同治元年（1862年），在太平天国革命运动和捻军反清斗争的影响下，陕西回族群众在任武的领导下，于四月十七日起义于渭南，揭开了清代西北地区第三次回民起义的序幕（按：第一次起义是顺治五年由米喇印、丁国栋领导的凉州起义；第二次是乾隆四十六年和四十八年由苏四十三、田五分别领导的起义）。在回民起义军的沉重打击下，清廷于同治五年（1866年）九月二十五日命左宗棠督办陕甘军务。左宗棠在肃清宁夏起义队伍之后，立即调大军进攻河州。这时河州形势十分危急。马占鳌招集各“门宦”的武装，在洮河西岸对清军进行阻击，并采用“黑虎掏心”的战术，派先行官马海晏（马步芳祖父）带五百名勇士，赴太子寺南面的新路坡（今甘肃广河境内），乘夜潜入清军营寨中心的一个山头，实行内外夹击，使清军伤亡惨重，总兵官傅先宗、徐文秀均被击毙。正在义军欢庆胜利，准备乘胜一举将清军赶过洮河时，马占鳌却突然改弘易辙，说服各“门宦”的掌教人，决定向清军投降。他认为：回军反清的中心领袖马化龙已被杀害，单凭河州一隅之地是敌不过清军的，不如早投降，还可以减少牺牲，求得个人的升官发达，于是马占鳌就创造了胜利投降的新鲜战例，结果是给左宗棠帮了大忙。左宗棠于同治十一年（1872年）三月接受了马占鳌的投降，给马占鳌等头目赏了六品或七品军功项带，并准将原回军改编成“河州靖南马队”三旗，委马占鳌为督带兼中旗管带；马海晏为中旗帮带；东乡北庄门宦掌教人马悟真（民国初年甘州镇守使马璘的堂祖父）为左旗旗官；河州花寺门宦掌教人马永瑞为右旗旗官。就这样，马占鳌出卖了河州广大回族人民，由义军首领变为官军头目，回过头来大量屠杀本族人民，向清廷表示立功悔罪。清廷给予西北回族上层人物正式兵权就是从这时开始的，这也是甘宁青回族军阀封建武装的起源。

马占鳌降清后，一直忠于清廷，官至补用总兵，被授“勒尔津巴图鲁”勇号。光绪十二年（1886年）二月二十一日，病故于大河家别墅，终年57岁。有三子：长子安良、次子国良、三子遂良。

马安良原名七五，字翰如，经名阿卜杜力·默知德。马占鳌军权的继承人，以补用游击衔接统河州靖南马队三旗。清光绪二十一年（1895年），河州、循化一带回民再度起事，史称“河湟事变”。清廷调驻防京畿的新疆喀什噶尔提督董福祥率部回甘镇压，董福祥任用马安良为先行官，又利用马福禄（马鸿逵伯父）的回民民团武装为帮手，施展“以回治回”和剿抚兼用的手段，平息了事变。马安良和马福禄在办“善后”中，对本乡、本族人民又进行了一次屠杀和掠夺。马安良和他父亲一样，亦因镇压回胞反清有功，历任西宁镇、巴里坤镇和宁夏镇总兵，并爬上了甘肃提督的高位，所以人们常说：“马安良的红顶子是回族同胞的鲜血染成的。”

辛亥革命时期，西安在西北首先响应武昌首义，于十月二十二日宣布独立，成立革命军政府。清廷在西北的顽固派陕甘总督长庚和陕西巡抚升允，却组织甘军“东征”，向革命党反扑。马安良立即招募马步十六营，改编为精锐军（俗称西军），充当向陕西民军进攻的主力部队，直到清帝宣告退位，他才被迫退回兰州。甘肃省宣布拥护共和后，都督赵惟熙反以马安良征陕“有功”，保举他为甘肃提督。从此，马安良遂拥兵自重，操纵省政，成为中华民国初年甘肃省方的“太上皇”。民国3年（1914年），北洋系合肥张广建率部入甘，继赵惟熙任甘肃省督军。马安良自知无力与北洋系抗争，才被迫返回河州，民国9年（1920年）病故，享年66岁。有子五：长子廷辅，次子廷佑，三子廷勷，四子廷贤，五子绰号“瞎五”，名不详。其三子马廷勷为马安良“西军”集团的继承人。四子马廷贤与其兄反目后，曾与马仲英联合，在反对国民军的新“河湟事变”中名噪一时。这两兄弟即是马占鳌家族封建武装势力的末代继承者。

马廷勷：字少翰，乳名七五，人称“三少君”。清巳酉（1909年）拔贡，举“孝廉方正”。少年任“西军”挂名管带，后继任其父自兼的中军分统，民国2年（1913年）恃乃父之势力，得任甘凉道观察使（次年改称甘凉道道尹）。是年十月晋京给大总统袁世凯祝寿，授为陆军少将衔，遂留京任总统府的侍从武官。民国6年底（1917年）回甘，第二年署凉州镇总兵，旋改为镇守使，马安良之“西军”势力完全由其接统。

1925年10月，冯玉祥派其国民军第二师师长刘郁芬率部入甘，刘郁芬以国民军驻甘肃总指挥名义，代理冯玉祥的甘肃军务督办职务。他为了加强对甘肃各镇回族地方实力派的控制，于第二年改编各部回民武装为国民军的建制，马廷勷部被改编为国民军第二十七师，由凉州镇守使改任该师师长。

1928年春，马廷勷回河州奔其叔父马国良丧事，适逢马仲英在河州起事反对国民军，于是刘郁芬便认为马廷勷是马仲英的后台，在马廷勷返回凉州不久，即命国民军团长刘志远将其驱逐。马廷勷窖藏的银锭三十余万两、银元十余万元、标金六千余两和大量珠宝、衣物等均被国民军悉数掳获。此后，马廷勷于1929年12月在河南省焦作被国民军吉振同部所杀，时年40岁。至此，马占鳌家族在荫袭了三代后，苦心经营起来的封建武装势力彻底瓦解了。

马廷勷的四弟马廷贤（字礼堂），曾协助掌管“西军”，任该部旅长，后与马仲英合伙反对国民军，失败后一度蛰伏平津。1930年又回甘召集旧部韩进禄（即韩冶斯麻）攻占天水，自称甘肃国民革命军总司令，控制陇南十四县，1931年底被川军逐出天水，从此在政治舞台上消失。1962年在家乡临夏县被处决。

二、马千龄家族——马鸿逵封建军事集团的兴亡

马千龄（1826～1910年），字松坪。河州韩家集阳洼山（今属甘肃省临夏回族自治州临夏县）人。世代务农，至马千龄时兼营商业，家境渐裕。同治年间，曾参加过西北回民大起义，为其堂侄女婿、河州回民军首领马占鳌的谋士之一，因劝说马占鳌投降清廷，得到左宗棠的重视，被赏赐兰翎都司，死后又被清廷追封为建威将军。有子四：长子福财（早死）、次子福禄、三子福寿、四子福祥。

马福禄：字寿三。清光绪元年（1875年）中武举，六年中武进士，授卫守备，统带京师神机营，旋以父病告归。回乡后，原想在马安良的靖南三旗中谋一军职，而马安良不予接纳，改投河州镇总兵汤彦和衙门，得一挂名“随军参赞”差事，仍在家随父经商。

光绪二十一年（1895年），“河湟事件”发生，固原提督雷正绾率军剿办，令马福禄组织回勇民团协助官军。后因“有功”，陕甘总督杨昌浚委马福禄正式招募马步两营，命名为“安宁军”，马福禄任督带兼步队管带，马福寿为帮带，马福祥为骑兵管带。

“河湟事件”后，马福禄获记名总兵衔，随董福祥开赴京畿，在山西平阳奉命将回队马步七营旗改编为简练军，隶属于董福祥的武卫后军，马福禄为统领。马福祥随军，马福寿留乡务农。当八国联军由杨村（今河北武清）集结西进，向北京城侵犯时，董福祥命马福禄、姚旺（汉中镇总兵）、董升官、马海晏诸将领各率所部，东出黄村（今河北大兴）抵抗外国侵略军。马福禄部行抵廊房（今河北安次）与联军遭遇。五月二十二日，马福禄率部与侵略军战于落垡一线，自率短兵冲入敌阵，喋血肉搏。侵略军在马部的英勇打击下，丢下数百具死尸，狼狈逃窜。史书记称“为庚子之役第一恶战”。二十六日，马部奉调入卫京城，配合义和团围攻使馆。时英国侵略军设木栅十座于城头，逼攻正阳门（北京前门），马福禄率队驻守正阳门与侵略军展开激战。六月六日夜，马福禄乘大雨组织敢死队主动向英军进攻，不幸牺牲于阵前，时年48岁。有子四：长子鸿宾、次子鸿阵、三子鸿文、四子鸿量。

马福祥：字云亭。清光绪二十三年（1897年）武举人。马福禄正阳门阵亡后，遗部由马福祥接统。从此，马福祥即在其兄开创的基业上步步高升。

八国联军攻占北京前夕，慈禧太后挟光绪皇帝仓皇西逃，董福祥任随扈大臣，命马福祥为御前侍卫，到西安后又任宫舆禁卫，把守行宫兢兢业业，深得慈禧的信任，并结识和交往了许多权臣与内官。北京议和告成，“两宫”还京，因马福祥护驾有功，赏给提督记名。从光绪三十年（1904年）至清朝灭亡，马福祥先后任靖远协、庄浪协、陕甘督标中协副将，以及西宁镇、巴里坤镇总兵官。

辛亥革命时期，马福祥统昭武军驻扎兰州，首鼠两端，坐观时局演变。清帝退位后，他即与护督赵惟熙、省咨议局议长张林炎三人，自命为全省行政、民意和军界的代表，于3月15日致电北京政府，宣布甘肃省承认共和。

民国建元，马福祥由西宁镇总兵改阿尔泰护军使，旋迁宁夏镇总兵。民国2年（1913年），授陆军中将和二等文虎章，升任宁夏护军使兼满营将军，并节制阿拉善、乌审、鄂托克三旗军务。

1921年，马福祥升任绥远特区都统，宁夏护军使（旋改为镇守使）一职由其侄马鸿宾接任。其子马鸿逵亦由骑兵营长，升任第五混成旅旅长，随往绥远驻防，使绥远、宁夏两地连为一体，大大加强了马福祥家族的声势。甘肃回族军阀各集团皆以马福祥为盟主，互相勾结利用，实行封建割据。所谓“西北五马”就是从这个时期叫响的。五马者，指绥远都统马福祥、宁夏镇守使马鸿宾、西宁镇守使马麒、凉州镇守使马廷勷和甘州镇守使马璘。

1924年，冯玉祥发动北京政变，任西北边防督办，以西北地区为势力范围。冯派李鸣钟为绥远都统，改任马福祥为西北边防会办的虚职，旋改任北京政府航空督办，卸任后即蛰居京津以待时机。

1927年夏，马福祥南下投靠了蒋介石，先后历任青岛特别市市长、安徽省主席和国民政府蒙藏委员会委员长等职，以及国民党中央候补执行委员、国民政府委员、军事委员会委员等要职。1932年春，因心脏病而辞去蒙藏委员会委员长职务，居天津养病。8月病故，享年57岁。有子三：长子马鸿逵，次子马鸿炳，三子马鸿燐（早死）。

马鸿逵：字少云，乳名三元。清光绪十八年（1892年）生，毕业于甘肃兰州陆军小学堂，曾任其父昭武军骑兵营帮带、营长；1921年任陆军第五混成旅旅长，驻防绥远；1925年归隶于冯玉祥集团的西北军，所部改编为陆军第七师，任师长。从包头、五原移驻磴口，后迁宁夏金积、灵武；次年在援陕途中，被改编为国民军联军第四路军，升任总指挥兼第七师师长；1927年，西安解围以后，随同冯玉祥部出潼关，参加北伐，任国民革命军第二集团军第一方面军第四军军长；北伐告成，南京政府召开“编遣会议”后，将第四军缩编为陆军暂编第十七师，因而对冯不满，遂于1929年5月，伙同韩复榘、石友三共同倒冯投蒋，受到了蒋介石的嘉奖，赏现洋三十万元，其部改暂编师为陆军第六十四师，旋扩编为第十一军，马鸿逵任军长兼六十四师师长。在1930年爆发的蒋、冯、阎中原大战中，马部进一步扩大为讨逆军第十五路军，爬上了总司令的高位。

1932年8月马福祥病故以后，蒋记中央发表马鸿逵为宁夏省政府主席。马鸿逵以十五路军总指挥兼三十五师师长的身份，于同年11月，由围剿鄂豫皖红军的前指信阳乘火车北上，经绥远转赴宁夏。1933年3月1日，马鸿逵在宁夏省会正式宣誓就职。马鸿逵在宁夏集军、政、党权于一身，历任第十七集团军总司令，第八、十二战区副长官和西北军政长官公署副长官等职，进行了长达17年的封建法西斯统治。

解放战争中，马鸿逵坚持与人民为敌，在西北解放的前夕，马鸿逵还派其子马敦静，以十一军军长身份任宁夏兵团司令长官，伙同马步芳、胡宗南，向西北野战军进行反扑，妄图夺回西安和阻止解放军向大西北进军，维持蒋家摇摇欲坠的反动统治。马、胡的迷梦被粉碎以后，马鸿逵预感到末日就在眼前了，即让马敦静以兵团司令官的身份代理宁夏省主席，自己逃往重庆，由重庆逃往台湾，最后转香港赴美国开始流亡生活。1970年1月病故于洛杉矶，终年78岁。有子三：长子敦厚（曾任少将师长，外逃），次子敦静（中将军长，宁夏解放前夕外逃），三子敦仁（曾任少校营长，早死）。

马鸿宾：字子寅。在马福祥任宁夏护军使时期，先任昭武军骑兵营管带，后任甘肃新军司令。1921年继马福祥任宁夏镇守使，北洋政府曾先后授予他二等大绶文虎、嘉禾章，并晋授陆军中将和将军府锐威将军、璞威将军，授勋四位。(www.xing528.com)

1926年，冯玉祥部国民军五原誓师后，马鸿宾部被改编为国民联军第二十二师、任师长。后为甘肃剿匪司令，率二十二师离宁进驻陕甘交界地区，不久升为国民革命军第二集团军第二十四军军长，仍留陕西。

国民军势力东去后，从1930～1933年，马鸿宾先后担任宁夏省主席、甘肃省主席，并再度自行代理宁夏省主席等职。马鸿逵主政宁夏以后，马鸿宾即率部移驻金积、灵武一带，专任三十五师师长。七七事变以后，三十五师扩编为八十一军，马鸿宾以军长兼任第十七集团军副总司令，曾率部开赴临河，担任绥西防守司令，配合傅作义部队进行抗日。解放战争中，马鸿宾升任西北军政长官公署副长官，八十一军军长由其三子马惇靖接任。马惇靖部曾多次侵入我三边解放区进行骚扰和破坏活动。西北解放战争后期，马惇靖的八十一军和白海风的骑兵军，合组为固原兵团，马惇靖任兵团司令长官，追随马鸿逵、马步芳、胡宗南向西安反扑，阻止人民解放军向大西北进军。

兰州解放以后，人民解放军第十九兵团向宁夏挺进时，马惇靖率部在驻地中卫县起义，原八十一军被改编为中国人民解放军西北独立第二军，马惇靖任军长，马惇信任副军长。马鸿宾先后担任银川市军管会第一副主任、宁夏省人民政府第二副主席、甘肃省副省长和西北军政委员会副主席、全国国防委员会委员等职，并被选为第一、二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1960年病逝于兰州，终年77岁。有子七：长子惇普、次子惇信、三子惇靖、四子惇化、五子惇序、六子惇昭、七子惇昕。

三、马海晏家族——青海土皇帝马步芳小朝廷的覆灭

马海晏（1837～1900年），字德庵。祖居青海柴冬岭（今甘肃省临夏回族自治州临夏县马集乡），后迁居癿藏（今积石山保安族东乡族自治县）。清同治年间西北回民大起义时，马海晏为河州回军先行官，是当时义军首领马占鳌的得力助手。左宗棠由宁夏调军进剿河州时，马海晏在新路坡大败湘军，为马占鳌创造了胜利投降的条件。降后得七品军功顶带，任马占鳌靖南马队中旗帮带。西北的“青马”军阀就是从这时登台的。

庚子事件前，马海晏随董福祥武卫后军驻防京畿，任简练军旗官，曾与马福禄、马福祥兄弟并肩抗击过八国联军。退守北京后，守卫于正阳门左侧。慈禧西逃时，护驾行抵宣化府病故。有子三：长子马麒、次子马麟、三子马凤。

马麒：字阁臣，乳名尕七。其父马海晏死后，马麒由简练军哨官承袭父职。返甘后，率部驻防于巴燕戎格厅（今青海省化隆回族自治县）的扎巴镇，依仗马安良的势力，由旗官一跃而为花翎衔循化营参将。在马安良大旗的庇护下，利用手中的军权，把持地方政权，并与民族宗教势力相勾结，取得了对该地区的撒拉、回等族人民的绝对统治权，为其家族统治青海奠定了基础。

辛亥革命中，马麒充当西北顽固派的打手，任马安良精锐军（西军）的帮统兼前军分统，率队将宁夏各地的民军镇压下去，在宁夏府城、平罗县城等地对群众进行血腥屠杀和抢劫，使宁夏人民蒙受了一场浩劫。甘肃光复后，马麒投靠新都督赵惟熙，得任西宁镇总兵（后改镇守使）。此时，“青马”羽毛已渐丰满，即脱离了马安良的西军系统，自立“宁海军”，成为西北另一支独立的回族武装势力，从此“青马”军阀体系完全形成，正式开始了对青海各族人民长达40年的黑暗统治。

冯玉祥西北军入甘后，马麒的宁海军被改编为国民军第二十六师、任师长。1929年青海建省，被任为青海省政府委员兼建设厅长（未就职）。直至中原大战紧张之际，青海省主席孙连仲东调参战，国民军无暇顾及后方，于是马麒东山再起。1930年月1月，南京政府任命马麒为青海省主席兼第一师师长，是年7月病故，享年63岁。有子三：长子步青、次子步芳、三子步瀛。

马麟：字勋臣。一直佐其兄马麒为开创青海的马家小朝廷而卖力。马麒死后继任青海省主席。马步芳私党势力壮大后，对其叔多方压迫与排挤，马麟无奈，赴麦加朝觐，归来后不久就失去省主席的宝座，以国民政府委员虚衔返回原籍闲居。不久病故，享年73岁。其子名马步荣、马步援，均在青海任军职。

马步芳：字子香。在青海军中历任营、团、旅、师长，1938年3月继任青海省主席后，兼八十二军军长，接着夺取了其兄马步青陆军骑兵第五军军长的军权。马步青被排挤出青海后，气愤不过，去重庆向蒋介石告状，遂以蒙藏委员会委员一职回河州居住，从此两兄弟互为水火。

马步芳在集军、政、特、教大权于一身后，便在青海大搞封建、军阀和特务相结合的法西斯统治。不仅广大回汉人民沦入苦海，连同广大藏族同胞亦受到压榨和屠杀。他还不断窥伺新疆，1945年派马呈祥率骑五军入新，以协助维持局面为理由，企图待机把新疆据为己有。

解放战争开始后，马步芳虽然卸任了第四十集团军总司令的职务，把八十二军整编为八十二师，但并未减少一兵一卒。不久派八十二师赴陇东，恢复八十二军的番号。由其儿子马继援任军长，阻拦人民解放军西进。

1949年5月，西北解放前夕，国民党为了利用马家军联合反扑西安，广州逃亡政府即任命马步芳为西北军政长官公署长官，马鸿逵为副长官兼甘肃省省长（未敢就任）。马步芳得意忘形，幻想固守兰州，作为西北反共的基地，但其部经不住西北野战军铁拳之一击，8月26日兰州解放，9月5日西宁解放。马步芳小朝廷宣告覆灭。马步芳及其家族主要成员均外逃，在海外过流亡生涯，1975年7月病故，终年73岁。

（《宁夏大学学报》1982年第4期）

参考资料

1.《朔方道志》第26、27、28、31卷。

2.《甘宁青史略》正编第26卷。

3.陈秉渊著：《马步芳家族统治青海四十年》.西宁：青海人民出版社，1981年

4.《马氏族谱·正位集·述事集·艺文集》

5.冯玉祥著：《我的生活》〈下〉.哈尔滨：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1年

6.全国政协《文史资料选辑》第27辑

7.《甘肃文史资料选辑》第2辑

8.《青海文史资料选辑》第3、4辑

9.《宁夏文史资料选稿》第5、6期

10.《清史稿》第495卷

11.《“三马”家族谱系表》，甘肃临夏回族自治州档案馆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