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肃通史：国民党在甘肃的清党反共活动

四、国民党在甘肃的“清党”、“反共”活动

1927年4月12日，国民革命军总司令蒋介石发动“清党”、“反共”的反革命政变。4月至7月，国民党分裂成武汉、南京两个中央。5月，甘肃那些失势的国民党临时省党部负责人活跃起来，他们派凌子惟、杨继高为代表，先后向国民党政治委员会开封分会冯玉祥、武汉国民党中央、南昌国民革命总司令部、南京国民党中央以及国民党负责人丁惟汾、陈果夫、胡汉民等告状。凌子惟还列席国民党中常会会议，反映了他们同共产党斗争的情况。南京国民党中央严令开封分会严惩甘肃的共产党员，同时补发了甘肃省党部的党务经费，并派杨耀东、马鹤天、何履亨、骆力学、杨继高、任冠军等为甘肃省党部筹备委员。

1927年6月初，冯玉祥在郑州、徐州同蒋介石、汪精卫举行会议。会后，冯着手在他的部队和辖区内，从清查和驱逐政治工作人员开始，实行“清党”、“反共”。6月下旬，冯玉祥电令甘肃王孝锡、胡廷珍、保至善、马凌山到郑州开会。王等四人到西安后，得知政局有变动，继而到洛阳找刘伯坚。而刘和其他政治工作人员一起，已被冯玉祥驱逐至湖北武胜关外。王孝锡四人来到郑州，改道至武汉，同中共党组织取得联系，并得到指示，各自回家乡开展斗争。保至善（甘肃崇信县人）路经西安时，并无任何政治活动，却被捕押至洛阳处死。这是在冯玉祥辖区内“清党”、“反共”时被处死的第一位甘肃籍共产党员。

甘肃省按照冯玉祥的指令，成立甘肃省“清党”委员会，由刘郁芬主持，先后向全省发出“缉查共产党活动”、“根本肃清逆党”、“处理共产分子办法”等训令。共产党、共青团、青年社、工会、农会、妇女会等进步政党、民间团体都被取缔，禁止出版和销售进步书刊，到处搜捕共产党员、共青团员。中共兰州特支30多名党员，由张一悟主持在五泉山嘛呢寺开会。张一悟代表组织布置：凡已经暴露的党员能离开的必须离开，其他党员留下继续斗争，部分党员可转移到西安。随后，张一悟、秦仪贞、李果、阎可选、杨和鑫、何其亨等12人分批去西安。这时，兰州一片白色恐怖。督署第二军事政治学校除了撤换校长杨其祥，教员钱泉、王孝锡、马凌山等有的被捕，有的离甘后被追捕。刘郁芬派军法处长刘经泮带执法队逮捕了20多人，被捕者都遭到严刑拷打。该校共产党支部书记马尔逊被捕后不见了（被秘密处死），其余一些人也陆续不见了。被捕者在严刑拷打中，共产党员拒不招认是党员，有的人不是共产党员也不知谁是共产党员，为了不再被拷打，就承认自己是共产党员，还胡乱招认一些国民军军官是共产党员，造成了混乱。军法处无法结案。在兰州的共产党员原在社会活动中比较活跃而被捕的，有冯玉洁、焦亚男、窦香菊、王淑侬等人。他们先是被解除工作，然后由军法处捕逮，这些人都是公开的青年社员，都受到严刑拷打。平凉青年社员韩庄、刘子秀，教员车乘东，导河共产党员杨松轩，都被捕押至兰州。

1928年11月10日，上海《新闻报》刊登了刘郁芬电告甘肃“清共”经过一文，公布了国民党在甘肃已捕和通缉的共产党员名单，共48人，涉及兰州、导河、平凉、华亭等地区。

1926年7月，国民政府领导的国民革命军在广州誓师北伐，讨伐直系吴佩孚、奉系张作霖和直系的另一支孙传芳等三派军阀。1926年4月—8月，冯玉祥领导的国民军在北京西北的南口与直奉联军激战5个月之久。与此同时，在甘肃的国民军也同接受吴佩孚任命的张兆钾、孔繁锦、黄得贵等地方军阀作战。因此，在南口和甘肃作战的国民军，应看做是国民革命军的同盟军。1926年9月，国民军联军在五原集体加入国民党，从此，国民军联军成为国民革命军的一部分。总之，国民军在甘肃的活动，可以看做是国民革命的一部分。甘肃是全国北伐战争的后方基地。1926年9月—11月，国民军联军由绥远五原经过甘肃的银川、平凉地区进入陕西、河南进行北伐时，受到银川、平凉城乡人民的全力支持。冯玉祥在《我的生活》一书中写道，在甘肃泾川，人民“把粮食纷纷运到县政府里，摩肩接踵，络绎不绝”，“堆满了几座土房子，柴草也堆积如山”，“我和老百姓谈话，他们都说：今天最重要的是打倒军阀、打倒帝国主义的事。我们出些粮食不算什么”。

这个时期甘肃社会生活中还有一个新的重要特征，是被孙中山重新解释的三民主义在城市人民中较广泛地宣传开来，共产主义、社会主义思想在少数先进分子中传播。受此影响，工会、农民协会（城郊农民）、妇女会等城市民众组织在甘肃出现了。这些都是甘肃历史上从未有过的新鲜事物，预示着甘肃的光明前景。但随着国民党的“清党”、“反共”，国民军的统治趋于反动，光明的前景突然变为黑暗。加上严重的自然灾害，甘肃人民陷入空前未有的灾难之中。^[8]

【注释】

[1]《甘宁青史略》卷31；姚凌九：《国民军入甘及刘郁芬在甘肃的军事活动》，《甘肃文史资料选辑》1980年第9辑。(www.xing528.com)

[2]《甘宁青史略》卷31。

[3]本目参考资料：《甘宁青史略》卷31；《甘肃通志稿·纪事九》；姚凌九：《国民军入甘及刘郁芬在甘肃的军事活动》；高兴亚：《冯玉祥将军》，人民出版社，1982年。

[4]花定：指宁夏花马池和陕西定边。

[5]本目参考书：《甘宁青史略》卷31；《甘肃通志稿·纪事九》；《甘肃文史资料选辑》第10辑；黄正清：《拉卜楞寺院与马麒斗争的经过》，《甘肃文史资料选辑》第6辑。

[6]本目主要参考书：《甘肃通志稿·纪事九》；《甘宁青史略》卷31；石琳：《我所知道的国民党甘肃省党部的活动情况》，《甘肃文史资料选辑》第3辑；李果：《大革命时期党在兰州的活动》、《黄延年谈党在甘肃的早期活动》，朱绍良：《甘肃省党务整理委员会工作报告》（1934年10月），《中国共产党在兰州的早期斗争》，甘肃人民出版社，1987年。

[7]本目主要参考资料：《甘宁青史略》卷31；《甘肃通志稿·纪事九》；宣侠父：《西北远征记》，文史资料出版社，1982年；冯玉祥：《我的生活》（下）；石琳：《我所知道的国民党甘肃省党部的活动情况》，《甘肃文史资料选辑》第3辑；黄正清：《拉卜楞寺院与马麒斗争的经过》，《甘肃文史资料选辑》第6辑；《中国共产党在兰州的早期斗争》一书中王子光、牛化东、李果、谈仲瑜、黄延年、冯玉洁、窦香菊、贾宗周、朱绍良等人的文章、谈话、回忆、报告。

[8]本目参考书：《甘宁青史略》卷31；中共兰州党史资料征集委员会：《中国共产党在兰州的早期斗争》有下列文章。刘郁芬：《电告清党经过》，朱绍良：《甘肃党务整理委员会工作报告》，牛化东：《回忆第二军事政治学校》、《风暴乍起》等。《冯玉祥在陕西》，陕西人民出版社，1988年；韩庄：《回忆中国共产党早期在平凉的活动》，鲁练如、鲁子俊：《临夏青年社活动的回忆》，《甘肃党史资料》第4辑，1988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