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时代的新方法：更好的提问方式以获得更高质量的答案

传统的调查是不公开的、无聊的，并且远离生活。而如今，我们可以问一些更开放、更有趣、更贴近生活的问题。

调查误差总框架促使研究人员将调查研究作为一个由两部分组成的过程来思考，这两个部分分别是招募受访者和向他们提问。在3.4节中，我介绍了数字时代是如何改变我们招募受访者的方式的，而现在我将介绍数字时代如何让研究人员能以新的方法来提问。这些新方法可以被用于概率样本或非概率样本。

调查方式是关于问题传递的方式或渠道的，它对测量有重要的影响（Couper 2011）。在调查研究的第一个时代，最常见的方式是面对面，而在第二个时代，则是电话。有些研究人员将调查研究的第三个时代看作仅仅是调查方式的增加，新增了计算机和手机。然而数字时代不仅仅意味着问题和答案传递渠道的改变，从模拟到数字的转变使研究人员能够改变其提问的方式。

迈克尔·肖伯（Michael Schober）和同事的一项研究可以说明调整传统方法以使其更好地匹配数字时代通信系统的好处。在这项研究中，肖伯和同事比较了几种不同的利用手机向受访者提问的方法。其中一种是语音会话，该方法可以说是调查研究第二个时代方法的延伸；另一种是通过短信发送的微观调查，该方法没有什么广为人知的先例。然后他们发现，相比于语音会话，通过短信发送的微观调查能搜集到质量更高的数据。换句话说，只是简单地用新媒介来实施旧方法，是无法搜集到最高质量的数据的。相反，通过清楚地思考手机相关的功能和社会规范，肖伯和同事找到了一种更好的提问方式，进而搜集到了更高质量的答案。(www.xing528.com)

研究人员可以从多个维度对调查方式进行分类，但我认为数字时代调查方式最主要的特征是通过计算机管理，而不是由采访者管理（例如电话和面对面访谈调查）。采访者不参与数据采集过程有诸多好处，这同时带来了一些挑战。就好处而言，采访者不参与数据采集可以减少社会期望偏差，而社会期望偏差会使受访者倾向于以最好的方式来呈现自己，例如谎称自己没有做过滥用药物等被社会污名化的行为，或谎称自己做过投票等被提倡的行为（Kreuter，Presser，and Tourangeau 2008）。采访者不参与数据采集还能消除采访者的影响，即采访者的某些特点倾向于以微妙的方式影响受访者的答案（West and Blom 2016）。除了可能提高某类问题答案的准确度以外，采访者不参与数据采集还能大大降低成本（访谈时间是调查研究中最大的成本之一），并且增加了灵活性（受访者可以按自己的意愿随时参与调查，而不是受制于采访者的时间）。就挑战而言，如果调查是采访者管理的，那么采访者可以与受访者建立良好的关系，进而提高参与率，同时对受访者不理解的问题还能给予解释。对于问题特别多的调查问卷（可能会很乏味），采访者还可以保证受访者的完成度（Garbarski，Schaeffer，and Dykema 2016）。因此，从采访者管理的调查方式到计算机管理的调查方式，这种转变既带来了机遇也带来了挑战。

接下来，我将介绍两种提问的方法，表明研究人员如何借助数字时代的工具以不同的方式发问：用来在更合适的时间和地点测量内部状态的生态瞬时评估法（3.5.1小节）以及结合了开放式问题和封闭式问题优点的维基调查（3.5.2小节）。然而，由计算机管理的、不受地点限制的提问方式的出现，也意味着我们需要设计出受访者更喜欢的提问方式，这一过程有时被称为游戏化（3.5.3小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