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总是需要问别人问题。
鉴于我们越来越多的行为被大数据资源（例如政府和企业搜集的行政数据）所捕获，一些人可能会觉得提问已经过时了。但其实并不是这么简单，我认为研究人员还会继续将提问作为获取数据的一种方法，主要原因有两个。首先，正如我在第2章所介绍的，许多大数据资源在准确性、完整性和获取方面存在着问题。其次，除了这些实际原因以外，还有一个更基本的原因：有些东西我们从行为数据中是很难了解到的，即便拥有很完美的行为数据也不行。例如，有些最重要的社会产物和预示指标其实都是内部状态，比如说情绪、知识、期望和意见。这些内部状态存在于人们的头脑中，因此有时候，了解内部状态最好的方法就是提问。
莫伊拉·伯克（Moira Burke）和罗伯特·克劳特（Robert Kraut）在2014年的研究可以说明大数据资源的实际局限和基本局限，以及如何通过调查克服这些局限。他们的研究是关于脸谱网上的互动对友谊会产生怎样的影响的。当时，伯克在脸谱网工作，所以她完全可以访问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最详细的人类行为记录之一。但即便如此，伯克和克劳特还是不得不通过调查来解决他们的研究问题。他们感兴趣的是受访者对自己与朋友的亲密度的主观感受，这种感受是仅存在于受访者头脑内的一种内部状态。除了通过调查来搜集他们感兴趣的问题的答案以外，伯克和克劳特还必须通过调查来了解潜在的混杂因素。具体而言，他们想要把人们通过脸谱网沟通所产生的影响与通过其他渠道（例如邮件、电话和面对面）沟通所产生的影响区分开来。尽管人们通过邮件和电话沟通会被自动记录下来，但伯克和克劳特无法获得这些数据，因此他们必须通过调查来搜集。通过将有关亲密度的调查数据和除脸谱网以外其他渠道的互动数据与脸谱网日志数据结合起来，伯克和克劳特得出了这样的结论：通过脸谱网沟通确实能增加亲密度。(www.xing528.com)
正如上述伯克和克劳特的事例所示，大数据资源并不能消除提问的需求。事实上，我从该研究中学到的是另一个观点：大数据资源实际上可以增加提问的价值，这一观点将贯穿整个第3章。因此，思考提问和观察之间关系的最好方式是将它们看作互补品而不是替代品，它们的关系就像花生酱和果酱那样。当有更多的花生酱时，人们就想要更多的果酱，当有更多的大数据时，我认为人们也会想要进行更多的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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