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可亲不可劫

【原文】

儒有可亲而不可劫也①，可近而不可迫也，可杀而不可辱也。其刚毅有如此者。

【注释】

①劫：胁迫。

【品读】

儒士讲求“刚毅”的气节，宁折不弯。他们可亲可近但却不可威逼、胁迫，宁可死去而不愿受到侮辱，性如翠竹。孟子也说，“大丈夫”要“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春秋时期，齐国大臣崔杼因故杀了齐庄公。齐太史记载说：“崔杼弑其君”。崔杼看到后要求太史改写，不然就杀死他。齐太史坚持不改被杀。之后，太史之长弟、二弟依旧这样记载，因而也被杀。就这样，因为写了“崔杼弑其君”五字，太史一家三口被杀。三位兄长被杀后，太史的三弟还是坚持同样的书写，崔杼无奈便不再强求。南史氏听说太史都死了，拿了照样写好了的竹简前去，听到已经如实记载了，这才回去。

北宋范仲淹协助宋仁宗进行改革。整顿吏治，改革政治、经济和军事，提出明黜陟、抑侥幸、精贡举、择长官、均公田、厚农桑、修武备、推恩信、重命令、减徭役等十项措施，仁宗“悉采用之，宜著令者，皆以诏书画一颁下”，这就是历史上的“庆历新政”。由于改革触动了权贵的既得利益，遭到守旧派的群起而攻，甚至诬陷范仲淹结党营私，危害朝政，致使范仲淹被迫离京外任，但他忧国忧民之心始终不改，至死不悔。《岳阳楼记》中：“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耶？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欤！”便是其高尚刚毅品质的真实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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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言：中国历史上刚毅之士不乏其例，汉代周亚夫可算是其中之一。他治军严整，军律严明，得到了汉文帝的赞许和敬重。

周亚夫军细柳

文帝之后六年，匈奴大入边。乃以宗正刘礼为将军，军霸上；祝兹侯徐厉为将军，军棘门；以河内守亚夫为将军，军细柳，以备胡。

上自劳军。至霸上及棘门军，直驰入，将以下骑送迎。已而之细柳军，军士吏被甲，锐兵刃，彀弓弩，持满。天子先驱至，不得入。先驱曰：“天子且至！”军门都尉曰：“将军令曰：‘军中闻将军令，不闻天子之诏。’”居无何，上至，又不得入。于是上乃使使持节诏将军：“吾欲入劳军。”亚夫乃传言开壁门。壁门士吏谓从属车骑曰：“将军约，军中不得驱驰。”于是天子乃按辔徐行。至营，将军亚夫持兵揖曰：“介胄之士不拜，请以军礼见。”天子为动，改容式车。使人称谢：“皇帝敬劳将军。”成礼而去。

既出军门，群臣皆惊。文帝曰：“嗟乎，此真将军矣！曩者霸上、棘门军，若儿戏耳，其将固可袭而虏也。至于亚夫，可得而犯邪！”称善者久之。月馀，三军皆罢。乃拜亚夫为中尉。

孝文帝且崩时，戒太子曰：“即有缓急，周亚夫真可任将兵。”文帝崩，拜亚夫为车骑将军。（选自司马迁《史记·绛侯周勃世家》卷五十七，中华书局，1982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