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海军海上作战：成果、评估、问题

终洪武一朝，明朝海军在遂行海上防御作战中的成绩是值得肯定的。虽然这支部队出现过走私、避战、逃跑等可耻的事情，但并不能掩盖广大海军官兵为维护中国海疆和人民生命财产安全做出的英勇贡献。洪武时期的明朝海军在30多年的时间里不断与来自日本的倭寇、中国的海盗、东南亚的海贼进行着战斗，并根据作战形势的变化完善着自己的编制体制和战斗编成，成立了专门的远洋作战舰队，将明朝海军的作战范围前推到了第一岛链，执行“攻守兼备，御敌于远海”的战略，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因放弃进攻日本本土而给海防带来的消极影响，也削弱了倭寇发动海盗式袭击的能力。在朱元璋统治的31年时间里，倭寇对中国沿海发动袭击的次数总计只有四十几次，^[94]基本上没对中国沿海造成太大的安全影响，这也足以证明明朝海军的防御作战是卓有成效的。

不过必须指出的是，海军作战行动的代价是高昂的，但效果的显现却是需要长期积累的，这一点与一战定乾坤的陆上作战极不相同，这也是很多皇帝不重视海军的一个因素。在明初海上力量的系统建设中，除了洪武皇帝个人权威所提供的支持外，使用、维护、管理中央直属舰队和海岸警卫舰队的费用也是惊人的。由于明政府采取禁止私人海外贸易和限制官方朝贡贸易的做法，使得海军不仅不能从海外贸易中获取支持其持续发展的资金，反而还要由中央和地方进行大量的财政补贴，成为国家的财政包袱。这种做法使海军的发展违背了其自身存在的宗旨——即海军是为贸易而生，而不是用来阻止贸易的。因此海军部队的发展迟早要萎缩，作战能力也会下降。除非政府改变政策，或者有一股新的势力取代原来的官方海军部队，否则海军的衰弱是不可逆转的。不过庆幸的是，在朱元璋之后又出现了一位伟大的永乐皇帝，他将使明朝的海军傲然屹立于世界的东方。

【注释】

[1]《明史》卷一二六，《汤和》，中华书局1974年版。

[2]《明太祖实录》卷三，第30页。

[3]《明太祖实录》卷四，第42页。

[4]《清朝续文献通考》卷一三二，《兵十二·舟师水战》，第3969页。

[5]《明太祖实录》卷一二，第158页。

[6]《明经世文编》第一册卷一，《宋学士文集·平江汉颂》，第2页。

[7]沿海制置使司又简称“沿海制置司”，官司名，为沿海制置使治所。先后于许浦（隶平江府）、定海县、明州置司。南宋隆庆后，设司于明州。参见龚延明：《宋代官制辞典》，中华书局1997年版，第454页；《玉海》卷一三二，《绍兴制置使》中也有记载。

[8]《宋会要辑稿》第145册，《食货五〇》，中华书局1957年版，第5662页。

[9]《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六六，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1119页。

[10]龚延明：《宋代官制辞典》，中华书局1997年版，第454～455页。

[11]后军都督府都督佥事朱寿和右军都督府都督佥事张赫就专门负责海运粮饷，所调用船只多为中央直属舰队的海船。

[12]根据对建国前历次战斗中俘获、缴获敌方舰船的大致统计，建国时，明朝海军舰队拥有总数3000～4000艘的各型战舰，其中大型海船500多艘，大型楼船型江船1000多艘，其他为中小型江船。

[13]《明太祖实录》卷五四，第1061页。

[14]高扬文、陶琦主编：《明代倭寇史略》，中华书局2004年版，第36页。

[15]《清朝续文献通考》卷一三二，《兵十二·舟师水战》，第3969页。

[16]《清朝续文献通考》卷一三二，《兵十二·舟师水战》，第3969页。

[17]《明太祖实录》卷七八，第1423页。

[18]《清朝续文献通考》卷一三二，《兵十二·舟师水战》，第3969页；以及《明史》卷九一，《兵三》，第2243页。

[19]《清朝续文献通考》卷一三二，《兵十二·舟师水战》，第3969页。

[20][葡]伯来拉、克路士等著，何高济译：《南明行纪》，中国工人出版社2000年版，第216页。

[21]《明太祖实录》卷七五，第1390～1391页。

[22]《清朝续文献通考》卷一三二，《兵十二·舟师水战》，第3969页。

[23]《明太祖实录》卷一四五，第2280页。

[24]《明太祖实录》卷一六四，第2534页；《清朝续文献通考》卷一三二，《兵十二·舟师水战》，第3969页。

[25]《清朝续文献通考》卷一三二，《兵十二·舟师水战》，第3969页。

[26]《明太祖实录》卷二〇一，第3007页。《清朝续文献通考》卷一三二，《兵十二·舟师水战》，第3969页记载：“（洪武）二十三年四月，诏滨海卫所，每百户置船三艘，巡逻盗贼。巡检司亦如之。”而《明会典》卷二〇〇，《工部二十·备倭船》则记载：“沿海卫所，每千户所设备倭船十只，每一卫五所，共船五十只。”两者的记载均与《明实录》不同。考虑到造船的承受力，《明会典》记载的每百户置船一艘可能更符合实际一些。

[27]此数目是按《明会典》计算得出的。

[28]（明）郑晓：《吾学编》，《四夷考》上卷《日本》，引自《续修四库全书》第425册，《史部·杂史类》，上海古籍出版社1995年版，第36页。

[29]《明史》卷九一，《兵三》，第2243页。

[30]马楚坚：《明清人物史事论析》，江西高校出版社1996年版，第452页。

[31]《明太祖实录》卷三一，第538页。

[32]《明太祖实录》卷一〇一，第1711页。

[33]《明太祖实录》卷一〇一，第1712页。

[34]《明太祖实录》卷一二六，第2018页。

[35]《明太祖实录》卷一七九，第2714页。

[36]《明太祖实录》卷一八〇，第2728页。

[37]《清朝续文献通考》卷一三二，《兵十二·舟师水战》，第3969页。

[38]《清朝续文献通考》卷一三二，《兵十二·舟师水战》，第3969页。

[39]《清朝续文献通考》卷一三二，《兵十二·舟师水战》，第3969页；《明史》卷九一，《兵三》，第2243～2244页。

[40]《清朝续文献通考》卷一三二，《兵十二·舟师水战》，第3969页。

[41]《明史》卷九一，《兵三》，第2244页。

[42]《明史》卷九〇，《兵二·卫所》；范中义等：《明代军事史》（上），军事科学出版社1998年版，第139页。

[43]《清朝续文献通考》卷一三二，《兵十二·舟师水战》，第3969页。

[44]（清）谷应泰：《明史纪事本末》卷五五，《沿海倭乱》，中华书局1977年版。

[45]《清朝续文献通考》卷一三二，《兵十二·舟师水战》，第3969页。

[46]《清朝续文献通考》卷一三二，《兵十二·舟师水战》，第3969页；《明史》卷九一，《兵三》，第2243页。(www.xing528.com)

[47]《明太祖实录》卷一四三，第2252页。《清朝续文献通考》卷一三二，《兵十二·舟师水战》，第3969页记载的是“籍广东蜑户万人为水军”。两者出入很大，今以《明实录》记载为准。

[48]《明太祖实录》卷一八一，第2735页。

[49]《清朝续文献通考》卷一三二，《兵十二·舟师水战》，第3969页。

[50]《明太祖实录》卷八三，第1485页。

[51]范中义等：《明代军事史》（下），军事科学出版社1998年版，第693页。

[52]高扬文、陶琦主编：《明代倭寇史略》，中华书局2004年版，第57页。

[53]驻闽海军军事编撰室：《福建海防史》，厦门大学出版社1990年版，第51页。

[54]《明史》卷九〇，《兵二·卫所》；范中义等：《明代军事史》（上），军事科学出版社1998年版，第139页。

[55]《明太祖实录》卷二四六，第3576页。

[56]《清朝续文献通考》卷一三二，《兵十二·舟师水战》，第3969页。

[57]驻闽海军军事编撰室：《福建海防史》，厦门大学出版社1990年版，第51页。

[58]中国军事史编写组：《中国军事史》第3卷，《兵制》，解放军出版社1987年版，第403页。

[59]《明史》卷九一，《兵三》，第2244页；《清朝续文献通考》卷一三二，《兵十二·舟师水战》，第3969页。

[60]“船以缯饰之。……递运所置船俱饰以红……”，见《明太祖实录》卷二九，第501页。

[61]见《明太祖实录》卷二九，第501页。

[62]《明太祖实录》卷七九，第1442页。

[63]范中义等：《明代军事史》（上），军事科学出版社1998年版，第334页。

[64]马楚坚：《明清人物史事论析》，江西高校出版社1996年版，第455～456页。

[65]（清）齐翀：《南澳志》（道光刊本），卷首自序第1～2页。

[66]《明史》卷九一，《兵三》，第2243页。

[67]《明太祖实录》卷一三九。

[68]高扬文、陶琦主编：《明代倭寇史略》，中华书局204年版，第18页。

[69]《明史》卷九一，《兵三》，第2243页。

[70]《明太祖实录》卷四一，第824页。

[71]《明太祖实录》卷四一，第824～825页。

[72]《明太祖实录》卷四一，第824～825页。

[73]《明太祖实录》卷五三，第1056页。

[74]《明太祖实录》卷五九，第1153页。

[75]郑广南：《中国海盗史》，华东理工大学出版社1998年版，第164页。

[76]《明太祖实录》卷八三，第1485页。

[77]《明太祖实录》卷八八，第1568页。

[78]《明太祖实录》卷七〇，第1307～1308页。

[79]《明太祖实录》卷七三，第1351页。

[80]《明太祖实录》卷七四，第1371页。

[81]《明太祖实录》卷八三，第1487页。

[82]《明太祖实录》卷八三，第1490页。

[83]《明太祖实录》卷八七，第1546页。

[84]范中义：《筹海图编浅说》，解放军出版社1987年版，第203页。

[85]《明太祖实录》卷九一，第1597页。

[86]《明太祖实录》卷一〇二，第1725页。

[87]《明太祖实录》卷一三三，第2107页。

[88]《明太祖实录》卷一四〇，第2206～2207页。

[89]《明太祖实录》卷一五五，第2413页。

[90]“洪武二十年，敕福建造海舟百，广东倍之，以九月会浙江，出海捕倭”，见《国榷》卷八，中华书局1958年版，第673页。但是《清朝续文献通考》记载：“二十年六月（1387年6月），敕福建以海舟百艘，广东倍之，以九月会浙江捕倭。”二者月份记载不同，今以《国榷》为准。

[91]《明太祖实录》卷二一一，第3137页。

[92]《明太祖实录》卷二二七，第3311～3312页。根据韩观1艘船有40余人来推算，千户黎旻率领的“舟师四百”就需要10艘战船来乘载，所以可以认为黎旻的巡逻舰队大约由10艘战船组成。

[93]《明太祖实录》卷二五六，第3700页。

[94]高扬文、陶琦主编：《明代倭寇史略》，中华书局2004年版，第18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