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伟章
按:中华书局1999年7月出版郑伟章著《文献家通考》上中下三册后,社会反响很大。近年来,许多读者以兴奋、感激的笔调,自发致信作者,或在报刊上撰文,对该书给予高度评价,大多赞为“传世之作”。现将这些信函、文章及相关材料(并涉及另一拙著《书林丛考》),依年、月、日整理如下:
“近读力作《文献家通考》,感佩之极。”“大作光辉,自当永传。”
10月3日星期曰武汉大学98级博士生司马朝军致函说:他读到拙著《四库全书献书人丛考》前言(见拙著《书林丛考》),“为之狂喜”。他说:
不佞正在撰写博士学位论文《四库全书总目研究》,苦于馆臣资料搜集十分艰难,大多数既不见于《清史稿》,亦不见于《碑传集》。先生别开蹊径,所得独富,正为不佞先路之导,可喜可贺!……先生如能扩大成果,遍考四库馆臣,定成传世之作。
10月5日星期二广东历史博物馆原馆长王贵忱先生致函云:
广州握别后,忽忽已十数载。其间曾购到尊著《书林丛考》、《中国著名藏书家传略》,绎续颇获教益!由知先生勤于著述,私心敬佩之至!
近又得读大蓍《文献家通考》,总收一千五百余人,百四十万言,的是皇皇巨作!承先生奖饰,贱名亦收入其中,深感荣幸,但亦惭愧之亟!贵忱自幼失学,稍长亦不努力,荒荒数十年,了无成绩可言!今蒙先生高谊,至深感谢!只好在余年继续奋力学习,庶不负先生祈望也。
10月16日星期六上海《文汇报》发表来新夏先生所撰《阐幽发微功在儒林》一文,系中华书局出版拙著《文献家通考》以来的第一篇评论文字。全文如下:
学人一生著述,能有数种称著作者,可谓不虚此生;其数种著作中能有一二种为治学者常置书案,传之久远,嘉惠厚学者,百人中难得其选。近年离休家居,多读时贤所作,虽颇多收益,而大多经眼一过,几无重读者。其能常置案头,时加翻检者十不得一二。其能付之插架以备不时参考者,也不过三四。而郑君伟章所撰《文献家通考》(中华书局1999年6月版)适可当前者之选。
初夏之际,郑君遣急足由京送其所著《文献家通考》一书三册来我津寓,墨香犹存,俾我先睹,粗加翻检,内容朴实,无蹈空之论,此固可读之书。时虽已近溽暑,犹冀读其书以祛热,乃尽一月之力,浏览一过,非敢云精读。略缀数言以书后,庶同道者一顾!
郑君以二十年风华岁月,自甘岑寂,采访著名国书馆三十余家,翻读文集、丛书、方志、笔记、日记、年谱、书目题跋及其他各类旧籍共一千四百六十余种,爬梳搜求,极尽所能,网罗清初以来文献家达千五百余家,而底成《文献家通考》。较诸往贤,可称空前。若衡之清人叶昌炽所著《藏书纪事诗》,则是书可补叶著之不足,增叶著之遗漏,续叶著之后出,是郑君洵无愧为叶氏之功臣。不仅如此,郑君于清初以来至今千五百文献家其人其学,无不考证潜逸,详其书目、题识、刻书、印记以及文献散佚之传递源流。虽名为人物通考,实则融清学之目录、考证、版本诸显学于一炉,读其书犹读一清代学术史。
郑君于其书用力特勤而自我珍惜颇甚,历年每与我相晤,辄娓娓道其著书之甘苦,而我亦日待其书之早日杀青;然未知其书篇幅如此之巨,内容如此之丰,涵盖如此之广,治学如此之勤,当为近年文献学领域中少见之专著。其犹可称道者,撰者不止于为成名山事业,求后世之名。顾其守为人之学之道,更以见撰者史德。世多有以著述谋一己之声名者。《文献家通考》则求为利于当代,泽及后学之学术性工具书。先师陈援庵先生,一生著述闵富,多为传世之作,但其影响深远,利溥后世者则为《二十史朔闰表》,是以援师慨乎其言曰:“兹事甚细,智者不为,不为终不能得其用。”可按图索骥得文献家之生平,卷尾有引用书籍分类目录及文献家地区分布表,既可导引对文献家作进一步研究,复可比较地区文化现象。至于各传之末多注以出处,不但见撰者之恪守著述体例,尤便于有志深研者得其指引。
伟章方当盛年,若再耗十年功,运其深厚之底蕴,澄清前文献家通考,则可合二者为《中国文献家通考》,成一完璧,庶伟章可了无遗憾,而儒林武库更增一皇皇巨著。伟章少我二十余岁,谊属忘年,回视后来,不禁有居上之惶惑。我读《文献家通考》讫,深有学无止境,山外有山之感!
10月24曰星期天上海光华路戴水根先生致函云:“我是一个上海读者,本月中旬在书店中购得先生大著《文献家通考》,此书内容极为丰富、翔实,可谓继叶督庐《藏书记事诗》后,书林中力作,必将嘉惠学人。书价不廉,但我一见称善,立挟以归,成为案头之物。”(伟章按:函中“叶督庐”似应为“叶缘督”,即清人叶昌炽,号缘督,有《缘督庐日记》)
10月26日星期二福州市文联副主席林公武致函云:“欣购大著《文献家通考》,拜读反复,获益不浅。巨著堪称开创性之作,必为传世名著。”
11月6日星期六武汉大学博士生司马朝军读到拙著《文献家通考》后,又致函云:
今天通读了大著《文献家通考》上册,收获很大。您以二十年心力撰成如此巨著,令人佩服!清至现代屡经变故,文献不足征,文献家多谙而不彰。您不辞劳苦,博极万卷,做了一件功德无量的大好事。近来发愿作’《四库全书》馆臣考',仅考出十二分之七左右,尚有十二分之五未能找到线索。今读先生大作,可以借鉴者不在少数。特写信向您致敬!
吾师曹之教授,多次称赞先生治学功力甚深。《通考》一书确实考出了很多有价值的史科。祈盼先生今后能有《续考》问世!
11月15曰星期一上海师范大学王孙荣先生致函云:“大著《文献家通考》(清代部分)已拜读,得益广大,颇感先生用功之深,学殖之厚。”
11月26日星期五今天的《光明曰报》发表南京大学中国思想家研究中心徐雁副教授所撰的《集文献家之大成》一文,评论拙著《文献家通考》“具有重要的学术价值”。且谓拙著问世,“必将极大的裨益于中国文献学的研究,对中国学术文化研究也将做出特殊的贡献”。
12月10日星期五北京大学古典文献研究所(中文系古典文献专业)漆永祥老师致函云:
后学漆永祥,现为北京大学中文系古典文献专业教师,唐突致函与先生,望先生勿怪!
今年某时,曾从中华书局书讯得知《文献家通考》一书,遂留意于心。顷从书肆购得先生大著,喜不能胜,可用‘实获我心’四字形容。匆读《前言》、《后记》,更为雀跃。一则后学亦读书北大并充任教习,可滥入先生校友之列,极感荣光;二则见先生以二十余年精力专成一书,其功力之深,著述之艰,使我辈后学,不禁汗湿衣背、扼腕三叹矣!
后学读清人书,亦十余年,每苦有清一代文献之家,多如繁星。稍有智识者,莫不留下一部诗文集或藏书目录之类。更因别名、字号、室名、藏书楼名、藏书印等等,有一人多至数十称号者,故经常为查找之繁、寻问无途而伤透脑筋。前辈及K K时贤所编索引之书虽亦有之,然或过于简略,语焉不详;或不标出处,等于无用。至于为藏书之家,专著一书,以明典籍之源流,发潜德之幽光,则自叶氏《藏书纪事诗》以来,仿效之作,虽不乏人,然因体例所限,终不能惬人意也。同时,因清人以朴学相尚,不事浮躁,所治之学,上起先秦,下迄当时,而经史子集四部之书,凡目录、版本、校勘、文字、音韵、训诂、辨伪、辑佚、金石、职官、地理、避讳、天算诸学,莫不精通,故今人治其学者已鲜;又因清人之学,百余年来人们对其贬低之甚,人于毫无价值。有以上数因,遂使清学之研究,进展不大,而编著清学目录索引工具之书,则更形同梦思,几于无望。后学读清人书,如盲童之入深山,个中滋味,唯己知之。不意今日得先生之书以为助杖,喜悦之情,实难溢于言表矣。
民国时期,学者多有从事藏书家事迹表彰工作者,如杨立诚等《中国藏书家传略》,上起秦汉,下迄清末,才收七百四十余人;又如汪闿《明清螳林辑传》,亦收明清藏书凡八百余人;另如吴啥《两浙藏书家史略》、《江苏藏书家小史》等,则记自宋以来藏书家;其他江浙等地学者所记尚多。先生书中多已列举矣。五十年代以来,古籍之遭遇,较秦火尤肆,此先生书中亦屡屡述及者;论次文献之家,更无人矣。八十年代以降,此类书偶见于书肆,然多据现成之书钞撮而成,提供新资料者鲜。今先生之书,源源本本,所据材料,皆亲见目验,信而可微。诚可宝也。
倘不深知其味,则世人皆以为目录工具之书,乃末学肤受之人消磨时日所为,大学问家不屑此举,此大谬也。工具书之编纂,非一日之功可成,非积学深厚之人莫可为,非默默无闻不求名利之隐德君子莫可为。陈垣先生当年赞美清代学者汪辉祖,称其为‘史学工具书的编纂者,,后学以为此评语极高,适得汪氏之学精髓。陈先生本人极重工具书之编纂,故有此语。……今先生之功德,不仅为前贤立传留名,更为后人铺路搭桥。故后学以为,先生贡献于学界者,顾廷龙老先生‘阐献徵之潜德,述典籍之源流’外,最为后学所宝者,即为此书工具书之价值。此今往后,后学查找清代藏书文献之家,按图索骥,求之于先生书中,可得十之七八。此后学不仅为往哲贺,尤为今日学界贺也。先生大著,传之必也!”
漆先生还于函中指出,拙著《文献家通考》“因部头较大,百四十余万字,故书中偶有失检、失误者,此极正常之事”。“得先生书后,此两日捧读,匆匆翻阅,发现几处小误,此等书中当尚有。然不能掩先生大著之光芒。后学于清儒之中,最服膺钱大昕,钱氏云对他人著述,当去其一非,成其百是;乐做诤友,不做佞人。料先生亦必不计较后学之迂愚,皆因爱先生大著之故矣。后学对大著之感谢莫名,盖当世一人而已!”
1月19曰星期三澳门艺术博物馆中国书画馆馆长、西泠印社社员陈浩星先生致函云:
前岁购得大著《书林丛考》,颇觉意外,不意今人尚有为此饾饤之学,不意广东尚肯出版此类亏本学术著作。
去年十一月,因联系故宫筹办展览,于琉璃厂购得先生新著《文献家通考》,为之大喜。因不揣冒昧投书,籍申敬仰之忱。先生之作辑得四百年以来文献家一千五百人,灿然大备,为空前之作。弟平素留心清儒翰墨,每感搜集资料不易。今读大著,钦佩无已。先生谓此中甘苦难为外人道,内行读者当有感受。
1月27日星期四温州市水心杨八幢401室胡珠生先生致函云:“拜读大著《文献家通考》得益非浅。拙编《孙锵鸣集》须注金蓉镜、孙雄等人,均见大著,足征功力!”
是月,中华书局出版的《书品》杂志第1期刊文介绍拙著《文献家通考》,大体撮录拙著前言之语简括而成。
2月12日星期六拙著《文献家通考》出版已半年,发行也已三四个月。最近,我收到许多读者来函。这些来函皆寄至北京寒舍通讯地址,又由儿郑崑托人辗转捎来墨尔本。不论识与不识,我皆一一复函。今天,我在给漆先生复函中云:
先生对拙著《文献家通考》谬奖,使我汗颜。先生相阅书后,即指出许多弊端,一针见血,使我惊喜过望。可见先生治学之严谨,功力之深厚。
北大有治实学的传统,过去几十年差不多被丢弃殆尽。如今,有先生一辈后起之秀,当可望恢复。我们同是校友。我1969年毕业于图书馆学系。虽为小系,亦有治实学之王重民先师(见通考下册1689—1691)。我仰慕他,受他熏陶,不愿为虚浮之学。
为撰《文献家通考》,二十年来,七千多个日日夜夜,无不身心以之。我在前言中说跑了三十个国书馆,并非虚语。
忆当年单位组织去青岛疗养,同伴们尽情去游泳、逛都市、逛海滩。我则钻进该市图书馆、博物馆,饱览当地文献家如张鉴祥千目庐所遗珍籍。
我去苏州,未进过一家园林,也是天天泡在苏州市图书馆、博物馆,紧张寻访秘籍,手自摘抄资料。
在上海,当我得知《宋本金石录》水卷藏于上图,顾廷龙老先生答应我,翌日上午九点去馆,可破格向我出示。无奈,我已买好了这天上午九点半去杭州、宁波的车票。为不误车,终未目睹该书。
我撰此书,没有课题费、资料费、差旅费,甚至连复印费也得非自己掏。故遇稀见资料,不论长短,均一一手录。现家中手抄卡片极多。古人不乏抄书之家,我的学问全从手抄中得来。此中甘苦确难为外人道,非同行不能理解。
《通考》中虽有不少不惬人意的地方,但从总体上来说,我是着实下了真功夫的,可谓字字句句无不透着血汗。
一千五百余人,绝大多数均有新资料,有的问题连清末缪荃孙、叶昌炽、傅增湘、李盛铎、叶德辉诸大家都未弄清楚的,被我弄透彻了。
我在前言中列出了一些稀见书目、题识,实则我是遍览名家书目、题识、丛书、文集,因此,有清一代目录学史料、出版史料在《通考》中是极丰富的。
我漫乱拉扯了这些。先生引我为知己,我亦视先生为难得一知己也。
3月、4月南京师范大学古文献研究所江庆柏先生在《古籍整理出版情况简报》今年第3期、4期(总第349、350期)上发表《〈文献家通考〉补考》(上、下)。江先生于文前云:,'郑伟章先生所著《文献家通考》(清至现代部分),中华书局1999年6月出版,是新近出版的一部文献学方面的力作,本书引用资料十分丰富,而且大部分经过了作者的系统整理,使用十分方便。兹就笔者所掌握的资料,尤其是近代一些文献家的资料,补充如下,以供郑先生及各位读者参考。”江先生虽素不相识,就拙著中数十位先哲生平、文献活动等补充了不少新史料。令我铭心感佩。
4月8日星期六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博士生朱玉麒先生致函云:(www.xing528.com)
我目前因在做《张说之文集》的版本研究,其事涉及刘体仁、朱筠、刘喜海、徐坊、邢之襄、傅增湘等藏书家,甚至可以说清代的学人都关心过此书宋刻三十卷本的下落。而寻访的线索,往往得从先生的《文献家通考》中得到途径,所以自先生书出,便日日摩拳不已。我要感谢您嘉惠后学的辛勤劳作。
5月16曰星期二北大古典文献研究所漆永祥先生复函云:
后学买到先生大著,拜读之余,因感当今书肆之上,虽插架森森,然可读者少,而能传之后世、启导来学者,则诚如凤毛麟角,少之又少。故一时兴起,遂不知高低,写信与先生讨教,且谬摘大著差讹数处。不意先生不以为怪,反引为知己。先生之气度胸怀,亦足为今时表率矣。
6月9日星期四《科学时报》杂志刊载叶荭撰写的《六月的王牌:读书与怀旧》一文,文中说:上海古籍出版社建国以来已三次再版清末叶昌炽的名著《藏书纪事诗》。中华书局最近出版的三巨册《文献家通考》是在《藏书纪事诗》的启发下撰写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它远胜于《藏书纪事诗》,刚出版不久也已进入热卖期,同样是一种六月的热门书。
8月5日星期六河南焦作市二中范凤书先生致函云:
久闻大名,而无缘谋面。早几年前就拜读过您和李万健先生合著之《中国著名藏书家传略》,给我留下了良好的印象。几年来又不断在报刊上见到您的零篇佳作,受益非浅。
近时更拜读到您的《文献家通考》大著,欣喜无似。您对清、近代文献家资料真正下了大工夫,搜罗之广,举世无匹。您的《文献家通考》堪称叶氏《藏书纪事诗》之后一部最突出的惊世续作。
8月11日星期5《人民日报》第8版发表北京大学漆永祥先生所撰评论拙著《文献家通考》的文章,附于后:
“发先贤之潜德,启后学以梯航——读郑伟章新著《文献家通考》
一部书是有生命的,其流传过程就像人的一生充满了坎坷曲折。清乾隆时开《四库全书》馆修书,当馆臣发现罕见的孤本或久失复现的珍籍时,禁不住惊呼:'若天壤间有神物相呵护!’那些为延续书籍生命耗尽心血的文献家,正是这样的神物。他们也许生不越闾巷,名不挂通人,而古籍正赖他们承传保存。郑伟章先生的新著《文献家通考》便是为这些文献家阐发潜德的皇皇大著。
专意搜罗文献家之事迹掌故而成一书,始于清光绪时学者叶昌炽,他网罗摭拾,采辑自五代末至清李文献家故事,成《藏书纪事诗》,共收录739人,影响极大,后来续补之作不断出现,然所记内容或史料真伪都难惬人意。今读伟章先生此书,前人之失尽扫无余。
综观此书,在史料选择上,有如下特点:一、补叶昌炽《藏书纪事诗》之阙漏。叶书虽然功不可没,但史实不贯,漏略甚多,《通考》不仅纠其讹误,又续叶书之后出者包括叶昌炽本人在内的文献家多达四五百人。叶书所记,多为寻常可见之大家,搜寻史料自然容易。《通考》则注意考证那些名湮不闻,而又事关文献流传的无名英雄身上,凡有一鳞半爪、蛛丝马迹可寻者,皆一一考辨而出,此为全书最具功力处。二、详书目题跋。清代考据学盛,而版本目录之学,为考据之先河,故凡文献家,多有书目题跋留存于世。这些书目事关学术巨大。《通考》参阅了近千种此类书,故全书资料丰富,如入宝山,可视作300年版本目录学史来读。三、详文献散佚传递源流。书籍为纸质,凡遇水火之灾,兵焚、虫蛀,加上自然消亡,流传于世的古书仍是少数中的少数。一书之传备极艰难,往往屡易其主,《通考》对于各传主所藏之书,得自何处,传诸何人,或全或阙,或存或亡,皆细为记述,读其所记,便依稀可见藏书家可歌可泣的收藏史和古籍不绝如缕的流播史。
正因为有如上特点,《通考》一书,不仅是学术价值极高的专著,亦可视为一部清至现代的工具书,凝结了伟章先生20余年,7000多个日夜的心血,不可不读。
作为一部纵贯300余年,记载千余人的大著,偶有缺失亦在所难免。如本书尚有文献家可考而未能详考者;有书名、卷数、亡佚等记载偶误者;一些方志之书,也应详注其时代版本,希望将来再版之时,能加以弥补,使之更为完整。
8月19日星期六武汉大学图书情报学院曹之教授致函说:“久仰大名,无由拜见。多年来,读到您的不少论著,总有一种出手不凡的感觉。大作《文献家通考》用力之勤、资料之富、考证之精,尤其令人叹为观止。大作不愧为叶《诗》之功臣。叶氏在天之灵,必当瞠乎其后矣!我期望先清各代早日问世。”
10月武汉大学彭斐章教授在受教育部委托而起草的文献学学科“十五”研究规划及课题指南(草案)中说:
由郑伟章撰著的《文献家通考》(中华书局,1999),是关于清代以来中国文献学家的传略。该书收入清以来文献家一千五百余人(包括逝于20世纪90年代的文献家如李一氓)。著者查阅利用了一千四百余种古籍,撰成一百四十余万言之著述,大致包罗了清以来从事过编书、校书、刻书、藏书,以及编写目录、撰写题跋的人士,甚至一些书商和与文献有关的人士,分别列出传主小传、叙述其文献活动,收藏、阅读、校勘、刻印等活动的主要特点、成就和贡献,牵涉部分传主藏书更递、聚散事实,或所编书目结构、所刻书籍价值等,都加以说明。这样就为清以来文献研究和文献家考证提供了史料。同时,清晰地说明了清代以来至现代文献的变迁,文献生产之兴衰和相关学科如目录、版本、校勘等之进步。该书具有较高的学术价值,可视为近年来古典文献研究的重要成果。
11月13日星期一浙江慈溪市匡堰镇童银舫先生致函云:“上月在杭州购得大著《文献家通考》,三十卷三巨册,煌煌140万字,极佩卓识,可谓劳苦功高,为书林一大贡献。”“仅为晚生表达一位地方文献爱好者在拜读您这部巨著后的一种欣喜之情。”
1月10日星期天苏州市第六中学教员闻一波先生致函云:“曾有撰写近现代苏州文献家传略之念,自阅大作后,始搁笔。”又云:“苏州是个历史文化古城,但藏书文化却无人问津,真可悲之极。文化的古城,却无人讲文化,真是苏州人的真正不安。”“吴下藏书之习,光披千载,明清尤盛。”“然今之吴中,藏书故家已随拆迁而缥缃散佚。余于近几年中目睹潘圣一、沈维钧等藏书散尽。”
5月22日星期二上海枣阳路465号朱某先生致函云:“近读大著《文献家通考》,获益良多,此书当可传之久远。”
6月18日星期一《人民曰报》第7版文艺副刊专栏发表谢其章先生所撰《人终为灰土书终以传世——读〈文献家通考〉》一文。
7月底江苏教育出版社出版了徐雁著《书房文影》一书。徐雁系南京大学思想家研究中心教授,北大系友,近年以撰写书评及文献家研究而闻名。该书中有《文献家通考》一篇。现将该文撮录附于后:
百年来,中国文献学的研究取得了极为丰硕的成果。但汇编历史文献家事迹于一册,却是长期以来的一个空白。日前,中华书局出版了郑伟章先生撰著的《文献家通考(清一现代)》三大册,该书在一个极高的史料水准上填补了这个令人遗憾的空白,对于全面总结清以来文献家对中国学术文化所作出的特殊贡献,深入研究浩瀚博大的中国文献史,都具有极其重要的学术价值。
在我国文献学界,对于自孔子和刘向、刘歆父子以来形成的传统治书之术,久有流派之争。其始,清人钱曾有“三派说”,洪亮吉有“五家说",随后缪荃孙持“两家说”,叶德辉持目录、版本“两派说”,汪辟疆持“四分说”。百年之间,众家各说,往往莫衷一是。伟章学长在他的《文献家通考》中,却不囿众说,去名存实,概以“文献家”视之。所谓“文献家”,在本书中是指那些在典籍文献领域作出过贡献的人,即在藏书、校书、勘书、刻书、辑书和书目题跋等方面成绩斐然者。他曾经高度评价历史文献家的成就和贡献。
《文献家通考》分为30卷,凡140万字,共收录清代以来文献家1500余人。其书体例,大致为传记体。每篇传记必先述其生平事迹及其所刻、所辑、所纂、所著书目,并详考其藏书、读书、校书和刻书处所、收藏印记和书目题跋及其所藏珍本秘籍的散佚承传源流,并注明引文文献和参考书目的出处。层次分明,内容明晰,网罗潜逸,是一部甚便读者参考的近400年间文献家的学术传记。
本书的结撰,首先得益于著作自1978年来“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孜孜以求的治学精神。仅据郑先生回忆所及,他为搜集史料,就先后访问于北京、天津、上海、南京、济南、青岛、扬州、苏州、杭州、宁波、长沙、武汉、广州等地的30家公共、大学图书馆和藏有有关古籍的博物馆,检读过1460余种古籍,其中仅古籍丛书就多达220种。他说:
“拙著耗时二十年,读书江南北,足迹曾至三十家图书馆”,“予每至馆(时位于北京北新桥柏林寺之北京图书馆线装书阅览室——引者注),终日抱书累十数种,或单册,或巨函,分秒必争,检读不辍。遇新资料,辄一一手录……孜孜矻矻,雪抄露暴,积二十年,摭拾卡片三巨屉,凡数百乃至千万字。每发现前人所未见,如饮醍醐,心为之快,欣喜莫状。”
如以每种古书10卷的约数计,则作者为完成《文献家通考》而检读古书的数量就在1.5万卷以上。如今我们从该书所附录的“引用书籍分类目录”中尚可窥其遍检古书、博征群籍之一班。大致在正史之外,著作者还大量参考了清代史籍、文集、丛书、谱牒、方志、薄录、书录题识、有关文献家的专著,以及笔记、日记、尺牍、金石、书面灵和近代学者的论文等。显然,本书作者“甘坐板凳十年冷”的勤奋治学精神,为《文献家通考》奠定了严谨扎实的史料基础。
在伟章学长的《文献家通考》问世以前,谈我国文献家掌故者,总是离不开晚清学者叶昌炽(1849—1917)的《藏书纪事诗》七卷本。先是,郑先生曾对叶昌炽其人其书做过认真的研究考证,其成果即为所纂《叶鞠裳先生年谱》。在《文献家通考》的后记前言中,著作者说是在20年前,“读清叶昌炽《藏书纪事诗》,如游宛委琅環,风流文采照人,深为宋元明清历代文献家孜孜以求、昌盛文化之精神所深深感动。”因此,他也发现该书史料漏略甚多,且体例欠佳,于是立志“另创新体,增其遗漏,补其不足,续其后出,成一系统读物”,乃积年二十,纂成此书30卷。
以文献学的价值尺度来评估《文献家通考》一书的学术贡献,论者认为,凡140万字的《文献家通考》,是著作者征文考献、集文献家事迹于一编的重要学术成果。该书对于版本的求证、书目的编撰和旧籍的校讎,都具有不可低估的学术价值。全书收录自清初钱谦益(1582—1664)以来的文献家1500余人。仅清代部分的人物,就超出叶氏《藏书纪事诗》相关部分将近四分之三。该书对于叶书已收的人物,几乎一一都增益了著作者所知见的大量新史料;对于四分之三为叶书所漏收、未收人物的考证、补辑尤力。足见著作者在文献检索上,往往如法官办案,循蛛丝马迹,穷探细索,务在尽获,故本书发前所未发的罕见史料甚多。
著者还对清以来文献典籍的散佚和书目题跋的编撰多所关注,往往由此及彼,过眼必录。至于藏书家所刊刻的典籍,历来为中国文献传播的重要方式之一;藏书家的收藏印记,则是我国文献传承的重要线索之一,凡此《文献家通考》的作者都细大不捐,条分缕析,务使自己在各级各类图书馆中检读所得的珍贵资料能够一一载录在册,以津逮后学。
伟章学长能够出色地完成这部《文献家通考》巨著,并不是偶然的。他在数年前出版的学术论集《书林丛考》(广东人民出版社1995年7月版),早就集中体现了其文献学上的成就。该书分为“古文献丛考”和“《四库全书》献书人丛考”两个部 分。所考唐代集贤院、宁波二老阁、常熟南张文献世家、金由钱氏刻书世家、杭州鲍廷博、独山莫友芝、岳阳方功惠、绍兴徐友兰、贵池刘世布、武进陶湘、吴县叶昌炽,以及《四库全书》献书人的文献事迹,史料翔实,往往发前人所未发,久有口碑。
有此扎实的学术根底和严谨的学风,所以《文献家通考》尚在稿本阶段,就得到了当时在世的著名版本目录学家顾廷龙先生“阐献征之潜德,述典籍之源流”的好评。如今通读全书,对照顾先生的评语,堪称实至而名归。
9月3日星期一今天,河南焦作范凤书先生复函说:“您的《文献家通考》出版后,国内学术界给予了高度评价,来新夏先生、徐雁先生均发表文章评价。”
11月21日星期三上海复兴路320弄46号柳和成先生致函云:“我是一个业余文史爱好者,曾参加编著《张元济年谱》,撰有《张元济传》。先生大著《文献家通考》自去年初购得后,拜读之余,钦佩不已。先生花20年功夫,爬梳摭拾,网罗清初以来文献家1500余人,蔚为大观,实属难得。大著为研究者提供了极为丰富的史料,有功学林。”
柳先生与我是素不相识的读者、学者,然对完善拙著极为关心,随函附来对《文献家通考》中31位先哲的补正、辨误,慷慨无私,殷殷之情,使我铭心感激。我深感,学术乃公器,一人发其端,众人为之添薪,火焰乃高。拙著考1500余位先哲,挂一漏万,在所难免。鄙人知见有限,阅书难周。拙著自出版以来,有数十读者,识与不识,均在热情赞颂之余,提出大量补正意见,不啻惠赐千金难买之宝藏。如若有幸拙著重版,吾将斟酌各位先生之补正,一一勘正修改之。
12月25日星期二广东省揭阳市丁日昌纪念馆、民俗博物馆长孙淑彦先生致函云:“曾读先生大著《书林丛考》,深为先生之勤奋及高深学识,均为敝人钦服再三(去年涂抹《粤东人文考论》中有关丁日昌交游,内得先生启发并抄录壮光)。今日又购得先生力作《文献家通考》,更钦服先生之博学强记,嘉惠学林。《通考》敝人置于案头,启我愚昧,获益弗浅。”
5月13日星期一清人柯逢时的后代柯立志先生致函云:“武昌柯逢时是我的高祖。在书店见到《文献家通考》,见到上面有介绍柯逢时条,十分感激你。我收集了十年的家事,没有您的一篇短文全面。”按,拙著中册第1154-1155页有柯逢时传,简略介绍了我所蒐集的有关史料。
6月29日星期六浙江温州市图书馆卢礼阳先生致函云:“大著《文献家通考》广搜博采,足见功力之深。三年来一直拟向您讨教,奈何杂务缠身,十分抱歉。”
10月11日星期五收到清末柯逢时后人柯立志先生复函云:“家学至我祖父就失传了,文物典籍通过卖、捐、抄三种方式流失殆尽。我已收集到‘卖捐抄’的一部分清单,也算幸运。我发现,时光又将一些旧事浮现出来。”
10月15日星期二上海柳和城先生复函云:“国庆日敬悉9月22日大札,很是高兴。先生大著《文献家通考》为我案头常备之书,时常翻阅查找,得益匪浅,如能将来修订再版,当为幸事,我翘首为盼。”
11月30日星期六金陵图书馆许廷长(许平常)先生在《旧书信息报》上撰《郑伟章与〈文献家通考〉》一文,推介拙著。认为《通考》是“用力最深,最为厚重的代表作”。
2月24日星期一上海柳和城先生今天复函云:“最近河南焦作范凤书先生曾作江浙游,曾来沪与之小叙,范先生谈及当今文献家资料收集最富的几位学者,对郑先生十分推许。我也有同感,您的《文献家通考》资料之丰富,涵盖面之广,确无二人。我由此得益甚多。郑先生何时回国?届时将多多请教。”
4月18日星期五苏州纪克先生致函云:“《文献家通考》买了两套,十分有价值!我估计是您念书时就有此编著想法,可能积数十年的功力!有新内容!详实不易矣!不流于一般介绍。群碧楼后人看了后,十分高兴!不少(《赵烈文传》内)他们还不知,且十分准确,佩服您!!!庞元济的孙子一直在苏州,已故世,曾孙女在苏州,也拜读了。苏州是您常来之处?望有时间再来。我所能做的,仅是为您的书,奔走相告!”
9月23日星期二江西教育学院中文系谢苍霖教授致函云:“去岁买得先生大著《文献家通考》,近日细读一过,大长眼界,大获教益。先生的治学精神,尤其令我钦佩。敞人是个半路出家的求学者,七八年才从赣南乡下考出来读书,尔后在校任教,谬获教授职称。日居月堵,眼看就要退休了,也想搞点课题研究,打算退休前后编一本《江西藏书家考略》之类,因此对先生的著作特别感兴趣。”
2月20日星期五广西大学文化与传播学院副教授(原为南京大学中文系古典文献专业99级博士生)张维来函云:
学习期间,我曾拜读您的一些大作。其中的治学方法和研究成果,都使我这个后辈受益良多。最近,又拜读了您的大作《文献家通考》(清——现代部分),您严谨而富于开创性的治学精神,令我钦佩不已。您不辞辛劳,二十寒暑,钩稽沉沙,对清至现代1500多位文献家进行了系统而翔实的研究,尤其对一些鲜为人知而在当时颇具影响的文献家的发掘整理工作,真可谓隼路蓝缕,功不可没。您在当中所动用的‘摭拾史料'、'寻绎考证'文献家们藏书活动的方法,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影响。随信奉寄的拙著《岭西五大家与藏书》,即是在此启发下写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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