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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文学:(二)公安派的主张

时间:2023-07-2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二)公安派的文学主张公安派在文学上的主要成就,是在反复古主义的斗争中,建立起异乎封建传统的新的文艺理论体系。[26]这段生动的描述,具体说明了公安派的文艺思想的哲学基础,他们是直接受李贽思想启发的。文学艺术贵在创新。公安派则认为古与今只是一个历史概念,而不是好坏高低的标准。如前所述,公安派肯定以复古求变革,但反对复古倒退,反对以模拟剿袭代替创作。

明代文学:(二)公安派的主张

(二)公安派文学主张

公安派在文学上的主要成就,是在反复古主义的斗争中,建立起异乎封建传统的新的文艺理论体系。他们以启蒙主义为文艺理论的哲学基础,使文艺理论的面貌焕然一新。

袁氏兄弟原来也曾走过拟古的道路。后来因为有些哲学思想问题不能解决,经罗汝芳的学生、李贽的朋友焦竑的介绍,去麻城龙湖访问李贽,相处三个多月;袁宏道既接受李贽的哲学思想,也接受其文艺观点,因而也完全改变了自己的创作方向。袁中道记叙了这个转变的过程:

先生既见龙湖,始知一向掇拾陈言,株守俗见,死于古人语下,一段精光不得披露。至是,浩浩焉如鸿毛之遇顺风,巨鱼之纵大壑,能为心师,不师于心;能转古人,不为古转。发为语言,一一从胸襟流出,盖天盖地。[26]

这段生动的描述,具体说明了公安派的文艺思想的哲学基础,他们是直接受李贽思想启发的。李贽的文艺观点,几乎全部为公安派所继承。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文学因时势而变,各有其时代特色。文学是时代的产物,时代的变化,促使文学体制、风格及人们的审美意识也发生变化,各个时代都有自己的文学。袁宏道在《与江进之》信中,就阐明文学演进变化的道理:

其繁也,晦也,乱也,艰也,文之始也。……古之不能为今者也,势也。其简也,明也,整也,流丽痛快也,文之变也。……世道既变,文亦因之,今之不必摹古者也,亦势也。张、左之赋,稍异扬、马,至江淹庾信诸人,抑又异矣;唐赋最明白简易,至苏子瞻直文耳。然赋体日变,赋心益工,古不可优,后不可劣。若使今日执笔,机轴尤为不同。何也?人事物态有时而更,乡语方言有时而易,事今日之事,则亦文今日之文而已矣。

说明同一文体,随着时代的发展变化,人事、物态、语言的更易,必然要使文体本身也不断地演进变化,这是历史的规律。袁宏道在《叙小修诗》中,还指出文学随着时代发展变化,才能有不断的创造:“唯夫代有升降,而法不相沿,各极其变,各穷其趣,所以可贵,原不可以优劣论也。”文学艺术贵在创新。袁宏道比李贽的文体形式变化论更高明,他能从矛盾、发展的角度来论述文学发展的客观规律,说明各个时代的审美意识和艺术风格的变化:

六朝骈俪饤饾之习者,以流丽胜,饤饾者固流丽之因也,然其过在轻纤。盛唐诸人以阔大矫之,已阔矣,又因阔而生莽,是故续盛唐者以情实矫之,已实矣,又因实而生俚。是故续中唐者以奇僻矫之。………有宋欧、苏辈出,大变晚习。……滔滔莽莽,有若江河[27]

一种倾向势必引出另一种倾向来加以矫正、补充,在不断的矛盾斗争中推动文学的发展。因此,他们并不是简单、片面地反对复古,对于以复古来矫正“以文为诗,流而为理学,流而为歌诀,流而为偈诵”[28]的弊端,倒是肯定的。袁宗道也从拨乱反正的角度对李梦阳有所肯定,认为他的拟古“犹不甚可厌”,“且空同诸文尚多己意,记事述情往往逼真,其尤可取者,地名官衔俱用时制”[29]。袁中道更称赞李攀龙的历史功绩:“国朝有功于《风雅》者,莫如历下,其意以气格高华为主,力塞大历后之窦,于是宋、元近代之习为之一洗。”[30]

第二,反对文学复古倒退,反对模拟剽窃,复古主义的文学史观,实质上是文学倒退论,一代不如一代。“谓文自西京、诗自天宝而下,俱无足观。”[31]李梦阳甚至说;“唐无赋”,“宋无诗”[32];王世贞也说:“唐之文庸”,“宋之文陋”,“元无文”。[33]概括为纲领性的口号就是“文必秦汉,诗必盛唐”。因而势必导致创作观上的模拟剽窃,模拟古人之作越像越好,把古人之作只换几个字,就算是自己的佳作。公安派则认为古与今只是一个历史概念,而不是好坏高低的标准。袁宏道在《与丘长孺》信中说:

今之君子,乃欲概天下而唐之,又且以不唐病宋。夫既以不唐病宋矣,何不以不《选》病唐,不汉、魏病《选》,不《三百篇》病汉,不结绳鸟迹病《三百篇》耶?果尔,反不如一张白纸。诗灯一派,扫土而尽矣。夫诗之气一代减一代,故古也厚,今也薄。诗之奇之妙之工之无所不极,一代盛一代,故古有不尽之情,今无不写之景。然则古何必高,今何必卑哉![34]

古今厚薄能作辩证的具体分析,然后说明不要简单看待古今谁高谁低的问题,这是很精辟的见解。袁中道在《解脱集序》中也说:“文章之道本无今昔,但精光不磨自可垂后。”可见袁氏兄弟在这个问题上,观点是一致的。(www.xing528.com)

如前所述,公安派肯定以复古求变革,但反对复古倒退,反对以模拟剿袭代替创作。袁宗道《论文上》极力抨击复古派模拟的恶果:

空同不知,篇篇模拟,亦谓反正。后之文人遂视为定例,尊若令甲,凡有一语不肖古者,即大怒,骂为野路恶道。……迨其后,以一传百,以讹益讹,愈趋愈下,不足观矣。[35]

他也不是一概否定学古,而是反对形式主义的剿袭古人,主张从精神上批判继承:“古文贵达,学达即所谓学古也。学其意,不必泥其字句也,今之圆领方袍,所以学古人之缀叶蔽毛也;今之五味煎熬,所以学古人之茹毛饮血也。……彼摘古字句入己著作者,是无异缀皮叶于衣袂之中,投毛血于肴核之内也。”袁宗道在其《论文下》中对模拟剽窃现象产生的原因,作了较为深刻的剖析。他认为有真情实感、真知灼见,才能写出有特色的文章,不然,就流于模拟雷同。他以演戏的程式化比喻写文章的模拟:“惟戏场中人,心中本无可喜事,而欲强笑;亦无可哀事,而欲强哭,其势不得不假借模拟耳。”浮泛无学无识之徒,强欲“立言不朽”,也只能乞灵于剽窃:“夫以茫昧之胸,而妄意鸿钜之裁,自非行乞左、马之侧,募缘残溺,盗窃遗矢,安能写满卷帙乎!试将诸公一编抹去古语陈句,几不免于曳白矣。”他尖锐地指出:“其病源则不在模拟,而在无识。若使胸中的有所见,苞塞于中,将墨不暇研,笔不暇挥,兔起鹘落,犹恐或逸,况有闲力暇晷,引用古人词句耶!”[36]袁宏道在《叙小修诗》中,更明确地斥责了复古派及其模拟剿袭之风的流弊:

盖诗文至近代而卑极矣,文则必欲准于秦、汉,诗则必欲准于盛唐,剿袭模拟,影响步趋,见人有一语不相肖者,则共指以为野狐外道。曾不知文准秦、汉矣,秦、汉人曷尝字字学六经欤?诗准盛唐矣,盛唐人曷尝字字学汉、魏欤?秦、汉而学六经,岂复有秦、汉之文?盛唐而学汉、魏,岂复有盛唐之诗?

从理论和实践结合的角度阐明了复古模拟的错误实质:取消有各个时代特色的文学创作。文学的特质就在于创新,要与时俱进。袁宏道在《雪涛阁集序》中,一针见血地指斥复古、袭古是不识时务:“唯识时之士,为能堤其隤而通其所必变。夫古有古之时,今有今之时,袭古人语言之迹而冒以为古,是处严冬而袭夏之葛者也。”他在本文中还进一步指出“以剿袭为复古”的危害性:“句比字拟,务为牵合,弃目前之景,摭腐滥之辞,有才者诎于法,而不敢自伸其才;无之者,拾一二浮泛之语,帮凑成诗,智者牵于习,而愚者乐其易,一唱亿和,优人驺子,共谈雅道。吁!诗至此,抑可羞哉!”以模拟剿袭为成法,势必窒息真正有才能的作家的聪明才智,而使诗歌创作庸俗化,束缚作家的创造性,形成公式化之风,扼杀了艺术生命,出现这种现象,确实是可悲可耻的!因此强调“务矫今代之蹈袭之风”,要“言今人之所不能言与其所不敢言者”。针对模拟古人、剿袭成法的弊病,袁宏道提出了自己卓越的创见:“故善画者,师物不师人;善学者,师心不师道;善为诗者,师森罗万象,不师先辈;法李唐者,岂谓其机格与字哉?法其不为汉,不为魏,不为六朝之心而已。是真法者也。”[37]这也是构成公安派文艺理论体系的重要特色之一。

第三,主张“独抒性灵,不拘格套”,强调“变以存真”,文学艺术的生命在于真实性与创造性。假古董是没有生命力的。袁宏道在《叙小修诗》中说:“大都独抒性灵,不拘格套,非从自己胸臆流出,不肯下笔。……其间有佳处,亦有疵处,佳处自不必言,即疵处亦多本色独造语。然予则极喜其疵处;而所谓佳者,尚不能不以粉饰蹈袭为恨,以为未能尽脱近代文人习气故也。”[38]无个性特点,势必失真,流于虚假;不求变化,被格套所束缚,就会千篇一律,公式化。所以他在否定模拟雷同之作的同时,高度赞赏“闾阎妇人孺子所唱《擘破玉》、《打草竿》之类”民歌,认为这是“无闻无识真人所作,故多真声,不效颦于汉、魏,不学步于盛唐,任性而发,尚能通于人之喜怒哀乐嗜好情欲,是可喜也”,他也是从诗歌表现作者真实感情的角度,肯定小修诗“大概情至之语,自能感人,是谓真诗,可传也”。袁中道的观点与袁宏道一致,而又有所发展,并能修正袁宏道的偏差。他既厌恶只效法盛唐一二家“浸成格套”,也不满趋于俚俗的新格套。他称赞宏道的诗文:“俱从灵源中溢出,别开手眼,了不与世匠相似。”[39]实际上也表述了中道自己的文艺观点,都强调作家要抒发有个性、有特色的心灵。“独抒性灵”是公安派文艺观的核心,作家能达到这一境界,自然也就不为格套、成法所拘束;其精髓则在于“真”,而不在于“俚易”。因为批评公安派的人或仿效它的人,并没有理解“性灵”的精髓所在,所以中道特别作了辨析,说明其主张的精神实质是“以意役法,不以法役意,一洗应酬格套之习。……至于今天下之慧人才士,始知心灵无涯,搜之愈出,相与各呈其奇而互穷其变,然后人人有一段真面目溢露于楮笔之间”[40]。他从文学发展过程中,指出一种倾向矫正了一种倾向,又产生一种必须予以矫正的流弊,这是带有规律性的,他郑重地呼吁:“今之功中郎者,学其发抒性灵,而力塞后来俚易之习。”[41]希望不要堕于公安派的末流。袁宏道所说的“信心而出,信口而谈”,“见从己出,不曾依傍半个古人”[42],其实质都是“变以存真”,离开“真”,“变”也就失去它的意义。雷思霈也正是从敢于作“真人”、说真话的角度来推崇袁宏道的:“夫惟有真人,而后有真言,真者,识地绝高,才情既富,言人之所欲言,言人之所不能言,言人之所不敢言。”[43]有才气、胆识的真人,是最勇于在文学艺术上进行创造的。只有“真”,才有各自的特色。“大抵物真则贵,真则我面不能同君面,而况古人之貌乎?”[44]这些话,都是针对复古派模拟剿袭之风而发的。袁宗道《士先器识而后文艺》之论,也包含着才识的真假问题。有意炫耀其才,这种才“亦龊龊趢趢,无纤毫之用于天下”。因为“其器诚狭,其识诚卑”,道德修养、见识才能既然是卑狭的,其本不立,在文艺创作中炫耀其才,效果适得其反;而真正注意道德修养、有真知灼见的君子,“器识深沉浑厚”,虽“口不言文艺”,但其创作可与“星日比光,天壤不朽”。[45]

第四,提倡语言本色自然,反对陈词滥调,这是公安派文学主张的重要贡献之一。袁宗道《论文上》就是从文学语言的白话化、力求“辞达而已”这一角度,反对复古派模拟古文的,“口舌代心者也,文章又代口舌者也”。语言是表达思想感情的,口语的书面化就是文章,做文章就是把想要说的话写出来。这是典型的白话文学。他还从语言本身发展变化的历史,来说明文学语言语体化、现代化的实际需要:“唐、虞、三代之文,无不达者,今之读古书,不即通晓,辄谓古文奇奥,今人下笔不宜平易。夫时有古今,语言亦有古今,今人所诧谓奇字奥句,安知非古之街谈巷语耶?”并以楚地语言古今变易为例,进一步申述应以现代的语言写现代的文章,指责复古派“公然挦撦古文,奄为己有”之非。

公安派要求文学语言的变革,不仅仅是文章的难易问题,而是与他们整个文艺理论体系的核心“独抒性灵,不拘格套”一致的,如果“句比字拟”模仿古人诘屈聱牙的语言,“独抒性灵”就不可能。语言是“性灵”的外化,是抒发性灵的手段,所以,袁宏道在《叙小修诗》中特别赞赏能充分为“独抒性灵”服务的“本色独造语”。这种语言,是“一一从自己胸中流出”的真心话,具有个性特点,不雷同于他人,这才是真正的新奇:他写诗就是“信心而出,信口而谈”,“信腕信口”,“宁今宁俗”,这样的诗,虽不似唐人,却是作者“自有之诗”。他们反对用浮泛陈腐的套语,反对矫揉做作的华丽粉饰之词,而主张用不加雕饰的本色自然、朴质流畅的语言。套语丽词是肤浅贫乏的表现,故文以质朴自然为贵。袁宏道在《行素园存稿引》中说:“大都入之愈深,则其言愈质,言之愈质,则其传愈远。夫质犹面也,以为不华而饰之朱粉,妍者必减,媸者必增也。”这与他们审美上的赞赏自然韵趣是一致的[46]。在他们的诗文中,就不用华词艳句,不用典故和陈词滥调,具有本色天然之美。正如《四库全书总目》卷一七十《别集类·存目六》所说:“其诗文变板重为轻巧,变粉饰为本色,致天下耳目于一新。”[47]这也正是公安派诗文革新所取得的重要业绩。至于效法三袁而形成的公安派的末流,则又当另作别论。

此外,与上述文艺主张密切相关的,是他们对戏曲、小说、民歌等通俗文学的重视。因为新兴的通俗文学是出自真人的真文学,不模拟剽窃古人,表现了作者真实的思想感情和个性特点,不受正统诗文成法所缚,语言又本色自然,具有高度的审美价值。袁宏道在《东西汉通俗演义序》中就阐明了对长篇小说、历史演义小说的喜爱,特别指出读小说的艺术享受:“人言《水浒传》奇,果奇。予每检‘十三经’或‘二十一史’,一展卷,即忽忽欲睡去,未有若《水浒》之明白晓畅、语语家常,使我捧玩不能释手者也。”他在《听朱生说〈水浒传〉》诗中写道:“少年工谐谑,颇溺《滑稽传》。后来读《水浒》,文字益奇变。六经非至文,马迁失组练。一雨快西风,听君酣舌战。”把《水浒》的艺术成就置于“六经”、《史记》之上,在当时可谓石破天惊之论。他还认为《金瓶梅》“云霞满纸,胜于枚生《七发》多矣”(《与董思白》),称赞“《水浒传》、《金瓶梅》为逸典”(《觞政》)。袁宏道在《叙小修诗》中,在否定复古派模拟剿袭的不良诗文风尚、指出那些雷同的诗文不可能流传于世的同时,却充分肯定了《擘破玉》、《打草竿》等民歌的艺术生命力。公安派重视小说、戏曲、民歌等通俗文学的文艺思想,显然是受李贽文艺观的影响,同时,又为金圣叹认真评论《西厢记》、《水浒》作了启迪。

公安派的文学主张也有其局限性:对于文学的功能,只强调描写自然之景和抒发个人之情,而对作家的主体意识与社会客体的关系缺乏足够的认识,对文学的社会功能重视不够,责任感不强。

矫枉难免过正。他们在反对模拟剽窃、制造假古董、赝法帖时,强调真与变,当然是正确的,但是由此而赞赏时文(八股文),却未免失之偏颇。袁宏道在《与友人论时文书》中说拟古“愈似愈赝,天地间真文澌灭殆尽”,是切中要害的。而称赞八股时文,主要是“其体无沿袭,其词必极才之所至,其调年变而月不同,手眼各出,机轴亦异”。认为“理虽近腐而意则常新,词虽近卑而调则无前”[48],离开“理虽近腐”的实质,从体裁、文词、格调、表现手法的变易新鲜来肯定八股时文,是走入了另一极端。其实八股文不仅仅是思想内容陈腐,表现形式也是僵化、千篇一律的。虽然也有少数好作品,但就总体而论,并非优秀文学。在《时文序》中也说:“举业之用,在乎得隽,不时则不隽;不穷新而极变,则不时。”这是从表现形式和手法上看待新与变,带有片面性。在《科举文化与八股文》一节,我们也并没有否定八股文作为当时选拔官吏的综合性手段的合理性,但绝非培养作家的好办法。

公安派为了矫正蹈袭之风,强调“信腕信口”、自然质朴,无疑是正确的;但其末流,却把自然变成俚俗肤浅,“境无不收,情无不写,未免冲口而发,不复检括”,因而招致非议。袁宏道自己也意识到“矫枉过正”产生的弊病,在其晚年力图补救。他说“诗文之工,决非以草率得者”,必须付出辛勤的创造性劳动,才能“穷工极变”(《与黄平倩》)。袁中道曾几次谈到中郎后期文艺观的这种变化:“诗文极清新矣,而或疑其以才轶法,此亦弟所深知,而兄所不自白者也。……论诗文,则常云:‘我近日始稍进,觉往时大披露,少蕴藉。’”(《告中郎兄文》)[49]诗稿“数数改易”(《书雪照存中郎花源诗草册后》),“其后亦渐趋谨严”(《游居柨录》),这并不是从正确的主张上后退,而是在实践检验过程中的修正和自我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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