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史传文学的兴盛
本时期巴蜀史学亦达到鼎盛,来敏著《本蜀论》,谯周著《三巴记》、《古史考》、《蜀本纪》,陈寿著《三国志》、《益部耆旧传》,常宽著《续耆旧传》、《蜀后志》,李膺著《益州记》,寻根问祖的乡土志撰写,一时蔚为大潮。
陈寿的《三国志》不仅记录了三国时期在政治、经济、军事方面的情况,以及对文学艺术、科学技术等方面作出贡献的人,同时还记录了当时国内少数民族和邻国的历史,《魏志·倭人传》就是日本古代历史的重要史料。时人称其“善叙事,有良史之才”,“辞多劝戒,明乎得失,有益风化”[13],《三国志》于司马迁、班固以外,自成一格。其文笔简洁,剪裁得当,当时就受到赞许。当时夏侯湛写作《魏书》,看到《三国志》,认为没有另写新史的必要,就毁弃了自己的著作,后人更是推崇备至。因此,其他各家的三国史相继泯灭无闻,只有《三国志》一直流传到至今,被视为史学典范“四史”之一,亦是魏晋时期史传散文的代表作。今人白寿彝说得准确:“《三国志》外表上有类于传记汇编,实际上却自有一个密针缝制的局度”[14]。清代的《四库全书总目》归纳其体例有六:“一曰引诸家之论,以辨是非。一曰参诸家之说,以核同异。一曰传所有之事,详其委曲。一曰传所无之事,补其阙佚。一曰传所有之人,详其生平。一曰传所无之人,附以同类。”(www.xing528.com)
《华阳国志》作者常璩的创作,源于一种强烈的地域文化寻根意识。据《隋书·经籍志》等记载,东汉魏晋时期,由私人撰写的州郡地志常以“异物志”命名,如东汉有议郎杨孚所撰《交州异物志》,吴时有丹阳太守万震所撰《南州异物志》,以及朱应的《扶南异物志》、沈莹的《临海水土异物志》、薛莹的《荆扬已南异物志》等等。晋、宋之际,有裴渊《广州记》、徐衷《南方草物状》、刘欣期《交州记》、盛弘之《荆州记》等各种地域文化史籍问世。但“世俗间横有为蜀传者”[15],于是,常璩追慕“司马相如、严君平、扬子云、阳成子玄、郑伯邑、尹彭城、谯常侍、任给事等各集传记以作《本纪》”等在巴蜀生命史的寻根方面的努力,有感于两晋朝野对巴蜀地域文化的轻视,愤而立志编修《华阳国志》,体现着巴蜀地域文化的理性自觉。该书“肇自开辟,终乎永和三年(公元347年)”,全书共十余万字,分为《巴志》、《汉中志》、《蜀志》、《南中志》、《公孙述、刘二牧志》、《刘先主志》、《刘后主志》、《大同志》、《李特、雄、期、寿、势志》、《先贤士女总赞》、《后贤志》、《序志并士女目录》等十二卷。该书价值在于首创历史、地理、人物综合编定方志的体例,成为一种“大文化”式的历史著述新体式,宋代吕大防盛赞为“蜀记之可观,未有过于此者”,就是基于此;清代廖寅则谓“后有修滇、蜀方志者,据以为典”。梁启超亦称“晋常璩《华阳国志》,为方志之祖”。从体裁来说,地理志、编年史、人物传三结合,构成了《华阳国志》的一个显著特点,也是中国方志编纂史上的一个首创。
谯周幼年失父,家贫笃学,青年外出求师,做了博学多才的蜀中名儒秦宓的弟子。他从此研精攻籍,见识卓拔。22岁入仕,主要作品有《谯子法训》、《论语注》、《五经然否论》、《古考史》、《巴蜀异物志》等。《古考史》全书25卷,对《史论》全书作了考证,“皆凭旧典,纠迁谬误”,在唐代即被誉为“能与《史记》并行于世的史书”,还有以主客对话方式,实为《子虚上林》体式的《仇国论》等,为人所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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