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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金文学的发展的介绍

时间:2023-07-2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第一节辽金文学的发展在我国北方,与宋王朝同时存在的还有两个少数民族政权。辽圣宗以后,虽作者增多,文体稍繁,但文学的发展始终赶不上中原地区。辽君臣受汉文化影响,并提倡学习汉诗。总之,辽代文学本身的价值并不很高,其意义在于它的“鄙杀之音,壮伟狠戾”的格调,对曲艺文学有一定影响,还为金代文学的发展哺育了一批作家。

辽金文学的发展的介绍

第一节 辽金文学的发展

在我国北方,与宋王朝同时存在的还有两个少数民族政权。一个是辽,后为金所灭;一个是金,后为元所灭。这些民族都是中华民族大家庭中的成员,虽然在政治上,曾有过残酷的争斗,但在文化上,受着中华文化博大精深的影响,存在着一种强烈的亲缘认同感。各兄弟民族之间,长期共存,相互交流,学习和吸收着彼此的优秀成分,促进着本民族文化的发展,从而汇成了中华民族源远流长的文化洪涛,汹涌澎湃,奔腾不息。

辽(916—1125)由契丹族建立,历时二百多年,其中与北宋对峙166年。辽的社会发展远比北宋落后,因此在政治、经济、文化各方面都模仿汉族。契丹族得到汉人的帮助,参考汉字创造了契丹文,并翻译了不少汉语典籍。契丹皇帝虽也在上层集团中提倡诗歌,但同时又颁布了禁止书籍输出和私家刊行图书的严峻法令,因此很少有文学作品保存下来。在辽圣宗耶律隆绪以前(983年以前)的六十多年中,只有诏令数种和东丹王耶律倍的《海上诗》一首残存。其诗云:“小山压大山,大山全无力。羞见故乡人,从此投外国。”这是他把权力让给辽太宗后,反而见疑,于是出走,立木海上,刻此诗于上。诗朴质无华,言短意长,悲怨之情可见。

辽圣宗以后,虽作者增多,文体稍繁,但文学的发展始终赶不上中原地区。辽道宗耶律洪基(1055—1101)的懿德皇后萧观音的诗词,是当时有代表性的作品。她随道宗到伏虎林射猎时写了一首七绝

威风万里压南邦,东去能翻鸭绿江

灵怪大千俱破胆,那教猛虎不投降。

气势汹汹,不可一世,表现了契丹民族的勇武精神。后来,她失宠于道宗,写了十首《回心院词》,如其五云:“装绣帐,金钩未敢上。解却四角夜光珠,不教照见愁模样。装绣帐,待君贶。”抒写了她对辽道宗宠爱绝望的苦闷心情,是当时宫廷生活的反映,语言平易畅达,只是艺术上还显得不够成熟。但她有首《怀古》诗,却写得清丽含蓄,深得唐诗之妙,诗云:

宫中只数赵家妆,败雨残云误汉王。

惟有知情一片月,曾窥飞燕入昭阳。

由于她敢怨敢谏,触怒了道宗,并以她的这首《怀古》诗为罪证,诬她与伶官赵惟一私通,因诗中有“赵”、“惟”、“一”三字。结果被迫自尽,临死时又写《绝命词》,悽怆悲切,颇为感人。

到了天祚帝耶律延禧(1101—1125)时,社会矛盾日趋尖锐,辽朝衰亡的迹象已经显露,在这样的背景下出现了文妃萧瑟瑟的《讽谏歌》和《咏史》两首较有特色的诗。她看到金人屡犯边境,但天祚帝沉湎酒色,宠信佞臣,便在《讽谏歌》中写道:

勿嗟塞上兮暗红尘,勿伤多难兮畏夷人,

不如塞奸邪之路兮,选取贤臣。

直须卧薪尝胆兮,激壮士之捐身。

可以清漠北兮,夕枕燕云。

运用了汉民族骚体的艺术形式,直抒己见,气盛言切,也可算是兄弟民族的女中豪杰了。诗中反映了她忧国伤时的情怀。

辽君臣受汉文化影响,并提倡学习汉诗。圣宗曾亲自用契丹文译白居易诗;兴宗也说,“乐天诗集是吾师”。道宗的文才更高于其前辈,有《清宁集》,可惜未能传世,在陆游《老学庵笔记卷四》中,记载这样一段话:

辽相李俨作《黄菊赋》,献其主耶律弘基。弘基作诗题其后以赐之,云:“昨日得卿黄菊赋,碎剪金英填作句。袖中犹觉有余香,冷落西风吹不去。”

弘基即道宗,其诗意境生动,语言清丽,可见其诗才不凡。

辽代的民歌也还有些特色。人民用辛辣的笔调嘲笑皇帝和大臣们的昏庸,同时也表现了辽金的民族矛盾。如《国人谣》:“五个翁翁四百岁,南面北面顿瞌睡。自己精神管不得,有甚心情管女直(真)。”(见陈述《辽文汇》),据说当时人民还踏着“蓬蓬”的鼓声节奏高唱着《臻蓬蓬歌》:“臻蓬蓬,外头花花里头空,但看明年二三月,满城不见主人翁。”(《辽文汇》)讥讽了统治者的外强中干,诅咒了他们的灭亡。这些民歌具有质朴清新的特色,是辽诗的精华。总之,辽代文学本身的价值并不很高,其意义在于它的“鄙杀之音,壮伟狠戾”的格调,对曲艺文学有一定影响,还为金代文学的发展哺育了一批作家

金代(1115—1234)是由女真族建立的政权。其初期的诗歌创作,亦无大的成就,只是一些辽、宋旧臣抒发了故君故国之思和仕金后的内心矛盾与痛苦。较有名者有韩昉、虞仲文、张通古、宇文虚中、高士谈、蔡松年、吴激等。

宇文虚中(1080—1146),原为北宋资政殿大学士宋高宗建炎初,使金被留,为翰林学士。金熙宗皇统六年(1146),他密谋劫持金帝,挟宋钦宗南归,事败被杀。他被迫留居他邦,寄人篱下,故诗多愤激慷慨。他在诗中以苏武自励,表示了不忘故国、决不屈节的决心,他的《在金日作》中写道:

遥夜沉沉满幕霜,有时归梦到家乡。

传闻已筑西河馆,自许能肥北海羊。

回首两朝俱草莽,驰心万里绝农桑。

人生一死浑闲事,裂眥穿胸不汝忘。

吴激(1090—1142),金代著名词人,也是在宋钦宗靖康末,奉命使金,因知名被留,任翰林待制。他著名的《人月圆·宴张侍御家有感》词写道:

南朝千古伤心事,犹唱《后庭花》。旧时王谢,堂前燕子,飞向谁家!恍然一梦,仙肌胜雪,宫髻堆鸦。江州司马,青衫泪湿,同是天涯

据《容斋随笔·十三》载,此词是作者在张侍御家遇见宋宣和殿小宫女侍酒而作,见故国之女而抒发思念故国之情,写得自然真切,也很沉郁悲痛。

完颜亮,真正能代表金人,具有本民族特点的作家要数金国第四代君主海陵王完颜亮了。他戎马一生,野心勃勃,充满了征服者的凶悍杀伐之气,其诗词踌躇满志,咄咄逼人。如《南征至维阳诗》:

万里车书尽会同,江南岂有别疆封。

提兵百万西湖上,立马吴山第一峰。

又如其词《鹊桥仙·待月》:

停杯不举,停歌不发,等候银蟾出海。不知何处片云来,做许大通天障碍。虬髯拈断,星眸睁裂,唯恨剑锋不快。一挥截断紫云腰,仔细看嫦娥体态。

一派入侵者杀气腾腾的凶焰充满其间,表现了金代统治者的疯狂气势;但从艺术技巧看,是有个性、有特点的。(www.xing528.com)

到金代中叶,一般作者的技巧风格大多受苏轼的影响;也有若干人受江西诗派的熏染,雕琢模拟,内容贫乏,还出现了不少文学侍臣,如蔡珪、党怀英、赵秉文、王庭筠等。这时也出现了一些风格豪迈雄壮的词,如邓千江《望海潮·献张六太尉》、折元礼《望海潮·从军舟中作》等,代表了金词的成就。现录前首为例:

云雷天堑,金汤地险,名藩自古臬兰。营屯绣错,山形米聚,襟喉百二秦关。鏖战血犹殷。见阵云冷落,时有雕盘。静塞楼头晓月,依旧玉弓弯。看看,定远西还,有元戎阃令,上将斋坛。区脱昼空,兜鍪夕解,甘泉又报平安。吹笛虎牙间。且宴陪朱履,歌按云鬟。招取英灵毅魄,长绕贺兰山

邓千江的这首词,格调豪壮,气势雄浑。词中描写了名藩兰州的险要形势和两军鏖战后的战场景象,歌颂了战胜敌人、保卫边境的将士,结尾对为国捐躯的“英灵毅魄”进行了奠祭和礼赞,反映了金与西夏军事斗争的史实。前人对它评价甚高,明人杨慎《词品》云:“金人乐府,称邓千江《望海潮》为第一”,或许稍有过誉,但它在金词中确实是成就较高的作品之一。这一时期的代表作家是王若虚,他不但工诗文,而且有自己的文学主张,是金代一位颇有影响的文学批评家。

金代进入衰落时期,文学创作也发生了变化。大批作家开始注视日益尖锐的社会矛盾,描绘那个内忧外患的苦难社会,诉说民不聊生的惨状。除杰出作家元好问外,赵元、赵秉文、杨云、宋九嘉、李纯甫、段克己和金王室子弟完颜等,都写出一些反映现实的诗篇。赵元的《修城去》写蒙古军攻陷忻城后,幸存的老百姓又被金统治者鞭打驱赶去修城的惨状;《邻妇哭》写蒙古军的侵扰给人民造成的家破人亡的灾难都十分悲惨动人。宋九嘉的《途中出事》则勾绘了一幅兵荒马乱时期的流民图:“幼稚扶轮妇挽辕,连颠翁媪抱诸孙。饥民羸卒如流水,掘尽原头野荠根。”段克己《癸丑仲秋之夕,与诸君会饮山中,感时怀旧,情见乎辞》写道:

少年著意作中秋,手卷珠帘上玉钩。

明月欲上海波阔,瑞光万丈东南浮。

楼高一望八千里,翠色一点认瀛洲。

桂华徘徊初泛滟,冷溢杯盘河汉流。

一时宾客尽豪逸,拥鼻不作商声讴。

无何陵谷忽迁变,杀气黯惨缠九州。

生民冤血流未尽,白骨堆积如山丘。

比来几见中秋月,悲风鬼哭声啾啾。

遗黎纵复脱刀几,忧思离散谁与鸠?

回思少年事,刺促生百忧。

良辰不可再,金尊空相对。

明月恨更多,故使浮云碍。

照见古人多少愁,懒与今人照兴废。

今人古人俱可怜,百年忽忽如流川。

三军鞍马闲未得,镜中不觉摧朱颜。

我欲排云叫阊阖,再拜玉皇香案前。

不求羽化为飞仙,不愿双持将相权。

愿天早赐太平福,年年人月长团圆!

诗中为金朝的灭亡唱挽歌,并反映了蒙古铁骑灭金攻宋、横扫欧亚给人民带来的灾难。诗的境界开阔悲壮,语言流畅清新,实有汉魏乐府之韵。

完颜,他是金世宗之孙,他虽贵为王侯,却如汉之老儒,其诗圆美蕴藉,婉曲动人,如《思归》:

四时唯觉漏声长,几度吟残蜡烬釭。

惊梦故人风动竹,催春羯鼓雨敲窗。

新诗淡似鹅黄酒,归思浓如鸭绿江。

遥想翠云亭下水,满陂青草鹭鹚双。

诗中抒发了对故乡的深切怀念之情。他的词也写得很出色,刚柔互济,表现了金人词中豪放派与婉弱派合流的倾向,如《朝中措》:

襄阳古道灞陵桥,诗兴与秋高。千古风流人物,一时多少雄豪。霜清玉塞,云飞陇首,枫落江皋。梦到凤凰台上,山围故国周遭。

词中赞美了中华民族的江山和英豪,洋溢着沧桑之叹,托意高远,韵味深沉。

在这一时期,诗歌的艺术风格也有明显的变化,几个主要诗人都公开反对江西诗派而崇拜苏轼,故后人有“苏学盛于北”之说(清翁方纲《斋中与友人论诗》)。元好问就是在这种诗风变革中孕育出来的杰出诗人。他继承了杜甫、苏轼的现实主义传统,为金代诗歌在中国文学史上赢得了地位。金诗因元好问编《中州集》而基本上得到保存。散文和词则由于没有专人收集成册而大量散失。

金代文学中,值得特别提及的是戏曲“院本”和讲唱文学“诸宫调”的发展。北宋时已有“官本杂剧”,是当时杂剧的官方文本,据周密《武林旧事》记载,宋官本杂剧段数只有280本。到了金代,杂剧从宫廷府第走向民间的瓦肆行院,广大市民阶层成了戏剧的观众,戏剧及其文本都有了较大的发展,元代陶宗仪《南村辍耕录》载,金“院本名目”就有690余本,可惜都已失传。从现有的资料得知,金院本中有各种不同类型的节目,除了偏重于插科打诨的滑稽短剧外,还有以主角说唱表演完整故事的剧本。在后来的元杂剧中,许多剧目与金院本名目相同,因而可以认为,金院本为元杂剧的发展奠定了良好的基础,在我国戏剧史上是具有重要意义的。

金代的“诸宫调”是一种有说有唱、以唱为主的文艺形式,其唱的部分是用多种宫调的曲子联套组成,故称诸宫调。王国维《宋元戏曲考》云:“诸宫调者,小说之支流,而被之以乐曲者也。……今其词尚存者唯金董解元之《西厢》耳。”可知,诸宫调由于扩大了演唱规模,可以用来歌唱一个完整的故事,如《西厢记诸宫调》竟用了151个基本曲调。“诸宫调”这种说唱形式,约北宋中期,已在汴京等都市流传,但宋代无名氏的《刘知远诸宫调》现在只见小半残本,后来元人王伯成的《天宝遗事诸宫调》也只存残曲,唯有金代董解元《西厢》,得以较完整的保留下来,并对后来的元杂剧在文学结构和音律构成等方面,产生过程深远的影响,实为珍贵。故被人誉之为“北曲之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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