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批评教程：自由表达与批评风度

四、自由表达:批评的风度

文学批评的态度和方法都必须以严谨客观为基本要求，但是，文学批评并非就是一种枯燥的、“八股式”的写作，甚至缺乏批评家自由发挥的空间。事实上，无论是在批评精神还是在批评形式等方面，批评同样可以充分地体现出批评家的个性和风格，尽情地施展自己的艺术才情和审美思考。文学批评的自由表达，既体现了批评作为一种艺术创造在实践中的特殊魅力，也展示了批评主体的审美气质与个人风采。

1．批评的自由精神

文学批评应该体现出一种自由创造的批评精神，因为只有自由才能带来审美的发现，带来艺术的再创造。王尔德曾说:“最高的评论的真正本色，是其人自己的灵魂的记录。”⁽²³⁾也就是说，批评者精神的自由是文学批评自由的首要前提，只有拥有独立卓越的精神个性，文学批评才有可能体现出独立的、创造性的批评态势，附庸的、怯弱的批评精神只能酝酿出平庸的批评文字。所以，文学批评也存在着品位的高下、境界的高低。如果将文学批评定位在对作品的复述、介绍，只能算是低层次的；一般意义上的文学批评应该以批评者自己的观点，以自己的文学史见识，对作品阐发出自己的思考、分析和判断；而真正优秀的文学批评，应该是具有独立的姿态和超拔的精神，在对作品进行深刻把握的基础上，对批评对象进行超越，进入更深远的文学空间，总结出比作品价值意义更为深广的文学规律、文学思想。所以，在文学史上，文学批评与文学创作互相促进，也有着平等的地位:“在这里，说不上是艺术促成批评，或者是批评促成艺术，而是二者都发自同一个普遍的时代精神。二者都是对于时代的认识，不过批评是哲学的认识，而艺术是直感的认识。”⁽²⁴⁾自由的批评精神赋予文学批评以灵性与活力，也是文学批评具有独立品格和个性风度的前提。

独立自由的批评精神，其最基本的要求是批评者心灵的自由。所谓心灵自由，指的是批评家拥有独立自治的精神空间，不为政治、关系、利益等外物所羁绊，也不受各种偏见和其他因素的影响，能够以独立的心态进入文学环境，从事文学批评工作。只有在心灵自由的前提下，批评主体才能谈得上独立，也才能对批评对象进行超越，表现出自由独立的批评精神。反之，如果为政治、金钱等利益所收买，就可能成为其奴仆，对文学批评构成伤害。“文革”时期的姚文元就是这样一个文学批评家，他的文学批评完全背离了文学自由的原则，沦为政治的大棒，是文学批评的悲哀。

要想获得独立自由的批评精神并非易事，特别是批评主体与所批评的对象生活在同一个时空区域中，更容易受到各种关系、人情的羁绊和影响。同时，作为一种意识形态，文学批评很容易受到现实政治与商业文化的影响。在严酷的政治时代，文学批评者可能会因其工作而触犯权威，遭遇政治上的严厉打击；在商业文化盛行的时代，文学批评也很容易受到金钱的腐蚀和诱惑，容易堕落为金钱的奴隶。当前，中国社会正处于转型期，社会上的不良风气正对文学批评工作构成巨大的冲击和影响，保持独立的批评精神是一个批评工作者重要而艰难的课题。

自由精神还体现为批评家个人心灵的投入。批评家将自己的心灵投入批评对象中，以自己的心灵进行发言。真正优秀的文学批评，往往是批评家自己与所批评的对象在心灵上有了契合，在所批评的对象中找到了自己，从而写出最真切、最有感染力的文字，达到优秀文学批评的高度。

2．批评的个性气质

自由的心灵酿造独立的个性。文学批评要求客观公正，排除个人偏见，但这不是要人云亦云、四平八稳，没有主见和个性。批评者要敢于表现自己的见解，在这当中，也并不是完全不允许某些价值偏向的存在。因为事实上，任何批评都是个人化的，它不可能淹没批评主体的个人喜好、个人的思想和个人才华。所以，批评也是一种个性化的审美创造:“评论本身就是一种艺术。正如艺术创作必须运用评论的才能一样，评论也完全是创造性的。实际上评论既具有创造性也具有独立性。”⁽²⁵⁾从文学批评史看，真正优秀的批评家都是富有个性、具有高度创造精神的。

勃兰兑斯是西方优秀的批评家，他的批评个性也非常突出。他对19世纪文学所进行的批评，就不是遵循陈规，而是大胆地背离了人们习惯的编年或文体的体例，按照个人对当时文学状况的认识，在他看来，“文学史，就其最深刻的意义来说，是一种心理学，研究人的灵魂，是灵魂的历史。一个国家的文学作品，不管是小说、戏剧还是历史作品，都是许多人物的描绘，表现了种种感情和思想。感情越是高尚，思想越是崇高、清晰、广阔，人物越是杰出而又富有代表性，这本书的历史价值就越大，它也就越清楚地向我们揭示出某一特定国家在某一特定时期人们的内心真实情况”⁽²⁶⁾。正是这一见解，充分体现了他个人独立的文学思想，也赋予了他良好的史识，造就了《十九世纪文学主流》这样一部优秀的文学史著作。同样，在20世纪中国文学批评中，李健吾的文学批评也非常有个性。他坚持文学批评的个性，甚至认为:“什么是批评的标准?没有。如若有的话，不是别的，便是自我。”⁽²⁷⁾与此同时，他又保持必要的谨慎:“一个批评家不是一部书的绝对的权威。”⁽²⁸⁾因此，尽管他的批评对象都是与他同时期的作家，却能以独立的立场，既不回避对优点的褒扬，也敢于对缺点进行尖锐的针砭，见解非常独到深刻，不只是受到读者的好评，也深得被批评的作家们认可。

批评的个性是独立批评精神的体现，也是文学批评力量的体现，使之不堕为文学创作的附属物，而是以独立的姿态参与到时代的文学精神中。它也不局限于被批评对象本身，能够以之为基础，进行更深层次的探索，实现更高的文学追求。真正优秀的文学批评能够以其人格、思想、艺术魅力，引领文学发展，既可以得到读者和社会的认可，也会受到同时代作家们的认可，是时代文学中重要的组成部分。比较典型的，如19世纪俄国著名批评家杜勃罗留波夫对《奥勃洛摩夫》的批评，将人物性格概括为一种精神典型，虽然尖锐，却是深刻切中了时代的精神病症，产生了很大的社会反响。同样，在20世纪30年代的中国，瞿秋白、茅盾等人对阳翰笙《地泉》的批评，对这部作品所代表的“革命加恋爱”小说群体的思想和艺术症结作出的概括性的总结和批评，凭借着独立的批评精神和锐利的目光，切中了这一创作的弊端，更将该作品与时代的创作倾向结合起来，体现了更广泛的意义。其结论也成为时代共识，在本质上总结了这一潮流的创作。文学批评的个性赋予其特殊的力量:“批评是人类心灵路程上的指路牌，批评沿路中指了树篱，点燃了火把，批评披荆斩棘，开辟新路……批评移动了山岳，权威的、偏见的、死气沉沉的传统的山岳。”⁽²⁹⁾

文学批评个性也会受到时代环境等因素的影响和制约。尤其是在政治环境比较严厉的时代，批评家的个性往往是与独立精神相联系在一起的。比如20世纪50年代，茅盾、何其芳等人能够不被时代潮流所束缚，对《百合花》、《青春之歌》等作品作出比较公正的评价，对作品和作家都起到了保护作用，是其批评个性和批评精神的重要体现。

文学批评的个性还容易遭遇到“影响的焦虑”，也就是当批评者遇到优秀或伟大作家作品的时候，很容易丧失自己的个性和独立精神。那种以仰视和崇拜的眼光看待那些伟大作家作品的习惯，使许多批评家不敢表现出自己的主体个性。事实上，任何作品都不可能是完美的，批评家应该有胆识与被批评的作家作品站在同等立场上进行对话，不应该被其他外在因素所遮蔽。

3．批评的多样形式

文学批评的自由品格还体现在批评形式上。也就是说，文学批评者可以针对批评对象和自己的批评个性选择灵活多样的形式，尽可能发挥出自己的批评特长，对批评对象作出最充分的把握。

批评形式与批评内容有密切关系。一般来说，文学批评形式包括这样几种:一是当代文学的批评著作和当代文学史。虽然一般来说文学史著作被排除在文学批评之外，但因为时间的切近性，当代文学史其实也是一种文学批评。二是一般的批评文章，这中间又大体包括作家作品论、作家生平批评、文学现象批评、文学思潮或运动批评等。三是作家与批评家的对话，包括访谈、公开信、文艺座谈、博客文章等形式。

文学批评形式并不只是一种表达方式的差异，而是蕴含着不同的特点，传达出不同的个性。具体而言，文学批评著作和文学批评论文形式上比较严谨，要求符合有关学术规范；而其他批评形式则比较活泼自由。像对话式的批评比较轻松，方式也比较平等；公开信方式将具有私密性质的信件和公开的文学批评方式结合起来，体现了批评者与被批评者较深层的心灵交流。但总体而言，文学批评形式不应该过于死板，应该体现出批评家的灵性和个性气质，或者说，自由的形式是文学批评个性化的标志之一。它应该与一般的学术研究文章有所差别，不适合以学术论文同等严格的要求来对待文学批评。

批评形式体现着批评者的精神个性，应该鼓励批评家采用合适的、丰富的形式来进行批评。比如当代文学史著作，就不一定写成完全规范的论文体例。像《十九世纪文学主流》这样彰显个性的文学史，也应该在文学批评中占有一席之地。同样，批评文章也可以体现作者的个性。像李健吾、何其芳等批评家的批评文章都很自由活泼。中国古代文学中的诗歌体作家评论也很有活泼自由的特点。杜甫著名的“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诗评，韩愈“李杜文章在，光芒万丈长”的著名议论，都脍炙人口，流传千古。

文学批评形式与批评所能达到的深度和广度有着直接的关系。比如中国的传统文学批评形式比较单一，影响了整个形式的丰富和发展，而反过来，这一形式缺陷也影响到整个中国传统文学批评的成就，它“限制了批评主体的发挥，使中国古代的文学批评长期局限于笺注、评点的范围……诗话、词话、评点也就成为中国古代文学批评的主要体式，难有阐释思想的批评巨制，也难有系统完整的批评力量；至若大量的解经著作，更多的是阐发经义、崇尊圣贤，难有通过批评而创立新思想的巨著”⁽³⁰⁾。

4．批评的智性表达

瑞恰兹曾说:“一个优秀的批评家要具备三个条件。他必须是个善于体验的行家，没有怪癖，心态要和他所评判的艺术作品息息相通。其次，他必须能够着眼于不太表面的特点来区别各种经验。再则，他必须是个合理判断价值的鉴定者。”⁽³¹⁾优秀的文学批评家同时也应该是一个优秀的文学家，他不但有敏感的文学鉴赏能力，还有较强的文学表达能力。它需要批评者敏锐地捕捉文学作品的艺术魅力，以传达出对作家艺术心灵的准确感知；同样，优秀的文学批评著作，也同时是优秀的文学作品。在文学批评史上，如《十九世纪文学主流》、《李健吾文学批评》，以及沈从文、周作人、茅盾等作家的批评，都很好地表现出了“自由”的特征，既敏锐犀利，又富有才情。

文学批评写作的最高境界是体现批评主体深邃独特的个性风貌，优秀的批评家往往都拥有自己鲜明、独立和自由的个体风格。批评风格的形成，通常包括独立精神、思维方法等多个方面，但自由表达是其中的一个重要方面。

批评表达的自由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首先是语言。文学批评的语言有多种风格，有尖锐的、冷峻的、热情洋溢的、严谨的、诗化的，等等。批评主体可以自由选择适合自己的语言表达，优秀的批评家会形成自己独特的语言风格特征。其次是行文方式。批评文章有犀利、平和、冷静、活泼等多种行文方式。它既体现在语言上，也是整个批评文章的综合特色。“文如其人”，行文方式往往体现着批评主体的个性气质，是文学批评风格的重要构成。

文学批评的表达有两种不同的方式:一种是偏重于学术论文形式的、强调逻辑严密的表达，它长于归纳推理和概念的运用；另一种是体现中国传统印象和感悟式特点的表达，它的方式较为灵活，侧重传达批评主体的直觉和印象。但不管哪一种方式，都应该注意表达的活泼和生动，应该将学术性与趣味性结合起来，让读者在阅读中思考问题，得到启迪，也在阅读过程中获得审美的愉悦。

自由是文学批评的品格，但这并不意味着批评的写作就可以放纵而不需要限制，而应是一种更高的内在要求。自由的基本前提是对作品的尊重，对文学的尊重。批评的自由与批评主体情感的真诚、直面真实的精神都有内在联系。所以，在文学批评工作中，真正的自由表达，需要遵循以下几个方面的统一。

(1)情与理的合一

文学批评要有个性，可以传达批评主体的感情，但是，它一定要建立在对作品充分尊重、认真阅读的基础上，需要以客观、审慎的态度为前提。随意的褒贬不是自由，而是不负责任。只有渗透了批评家的认真态度和仔细审读的批评，将作品的客观性与批评者的主观性融会在一起的批评，才是科学的、客观的批评。

在文学批评史上经常出现中立性文学批评的要求，如弗莱就主张文学批评要放弃价值评判:“价值判断是主观的喧声，当我们分析文学时，我们在谈文学；当我们评价文学时，我们却是在谈自己。”⁽³²⁾但事实上，文学批评在任何时候都不可能完全排除批评家的主观性，也不应该否定主观性的意义。当然，这句话对我们的文学批评还是有警醒意义，即让人们意识到任何批评都具有相对性，任何批评都必然带有批评主体自身的局限和偏见。文学批评不能变成情绪的宣泄，不能变成攻击的工具，更不能作为权力打击和政治迫害的手段。这样，我们才能更好地理解作家对批评的态度，也能更客观地看待文学批评工作。

(2)思与诗的统一

一方面，文学批评可以表露个人的丰富才情，可以充盈批评主体的灵感和才华，对批评对象作出诗意的、情感化的表达，也就是说，可以包含“诗”的因素；但另一方面，文学批评又必须具有“思”的审慎，要有思维和表达的严谨。逻辑的严密、表述的准确、定论的谨慎、语言的明晰，是文学批评应该遵循的前提。

在文学艺术史上，海德格尔对凡·高画作《农鞋》所作的阐释是最富诗意，也是充满哲理色彩的:“在这鞋具里，回响着大地无声的召唤，显示着大地对成熟谷物的宁静馈赠，表征着大地在冬闲的荒芜田野里朦胧的冬眠。这器具浸透着对面包的稳靠性无怨无艾的焦虑，以及那战胜了贫困的无言喜悦，隐含着分娩阵痛时的哆嗦，死亡逼近时的战栗。”⁽³³⁾而在中国现代文学批评史上，李健吾的批评同样富有才情和诗意，是哲理与诗歌的融会，是感悟与理性的结合:“犹如自来传统的诗人，他对于秋具有特殊的敏感。我们晓得，情人和春天很近，而一个寂寞的诗人，却更能体味秋黄。但是，作者不仅止于这种浅尝的诗意。他把秋天看做向‘生’的路……”⁽³⁴⁾

(3)内与外的统一

文学批评不能完全局限于对作品的分析，不能封闭于作品内部，但是，它又需要以文学作品为前提，从这个意义上说，文学批评是“戴着镣铐跳舞”的一种活动，这副“镣铐”就是作品。优秀的文学批评家往往能够做到既“入乎其内”，又“出乎其外”，是真正的内外合一。

批评需要自由，但这种自由包含了高度自律的要求。换句话说，批评的自由并不意味着无原则的放纵，相反，批评主体对这种自由的需要，是因为他拥有这方面的理性掌控能力，拥有自制的力量来承担自由的责任。这里涉及批评主体的自我修养问题，有关此点，本书已在第一章里有所阐述，此处不再细论。

但是，在具体的批评实践中，任何批评主体既要充分地发挥自由的个性创造，又要遵循科学理性的专业精神，首先就必须要加强思想的修养。这包括思想深度和人格素养两个方面。一个优秀的文学批评工作者，需要有深刻的思想，也需要有独立的人格精神。只有这样，他才能形成充分的独立个性，成为自由的批评家。其次还要具备较强的文学表达能力。文学批评的写作毕竟不同于文学创作，有着自己独立的专业性要求，尤其是兼具诗意和逻辑严密的双重特性，这是对批评主体在文学表达上的基本要求。再次还要对文学现场熟悉和深入把握。要真正自由地进行文学批评的实践，批评主体必须是文学的亲历者，要有深远的精神视野和对文学现场的关注，只有如此，他才能公正客观地运用自由的权力，不致让偏见和盲动主导其批评的写作。

【思考题】

1．如何理解一名优秀的文学批评家所应该具备的文学素养?

2．为什么审美是文学批评的基本气度?(www.xing528.com)

3．学习了本章后，谈谈你对文学批评与自由之间关系的理解。

【注释】

(1)李健吾:《李健吾文学评论选·序一》，银川:宁夏人民出版社1983年版，第1页。

(2)蓝棣之:《现代文学经典:症候式分析》，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3页。

(3)傅修延、黄颇:《文学批评思维学》，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1989年版，第40页。

(4)傅修延、夏汉宁:《文学批评方法论基础》，南昌:江西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第214页。

(5)傅修延、夏汉宁:《文学批评方法论基础》，南昌:江西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第51页。

(6)［比］乔治·布莱:《批评意识》，郭宏安译，天津:百花洲文艺出版社1993年版，第284页。

(7)傅修延、夏汉宁:《文学批评方法论基础》，南昌:江西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第51页。

(8)［比］乔治·布莱:《批评意识》，郭宏安译，天津:百花洲文艺出版社1993年版，第260页。

(9)［英］塞尔登:《文学批评理论——从柏拉图到现在》，刘象愚等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0年版，第216页。

(10)鲁迅:《鲁迅全集》(第6卷)，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版，第430页。

(11)参见李今:《研究者的想象和叙事——读〈鲁迅:为爱情作证——破解〈野草〉世纪之谜〉想到的》，载《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2006年第4期。

(12)［法］托多洛夫:《批评的批评:教育小说》，王东亮、王晨阳译，北京:三联书店2002年版，第121页。

(13)《毛泽东著作选读》(下册)，北京: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第788页。

(14)［英］雪莱:《诗之辩护》，见《英国作家论文学》，汪培基等译，北京:三联书店1985年版，第98页。

(15)周作人:《文艺上的宽容》，选自《自己的园地》，长沙:岳麓书社1987年版，第9页。

(16)周作人:《文艺上的异物》，选自《自己的园地》，长沙:岳麓书社1987年版，第30页。

(17)［美］雷内·韦勒克、奥斯汀、沃伦:《文学理论》，刘象愚等译，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2005年版，第290页。

(18)［美］雷内·韦勒克、奥斯汀、沃伦:《文学理论》，刘象愚等译，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2005年版，第317页。

(19)李健吾:《李健吾文学评论选》，银川:宁夏人民出版社1983年版，第50页。

(20)李健吾:《李健吾文学评论选·序一》，银川:宁夏人民出版社1983年版，第1页。

(21)［俄］杜勃罗留波夫:《黑暗的王国》，选自《杜勃罗留波夫选集》(第1卷)，辛未艾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3年版，第349页。

(22)［法］托多洛夫:《批评的批评:教育小说》，王东亮、王晨阳译，北京:三联书店1988年版，第175～177页。

(23)［英］王尔德:《评论家也是艺术家》，选自《英国作家论文学》，汪培基译，北京:三联书店1985年版，第261页。

(24)［俄］别林斯基:《别林斯基选集》(第3卷)，满涛译，上海译文出版社1980年版，第575页。

(25)［英］王尔德:《评论家也是艺术家》，选自《英国作家论文学》，汪培基译，北京:三联书店1985年版，第259页。

(26)［丹麦］勃兰兑斯:《十九世纪文学主流》(第1卷)，徐式谷等译，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2年版，第2页。

(27)李健吾:《李健吾文学评论选》，银川:宁夏人民出版社1983年版，第215页。

(28)李健吾:《李健吾文学评论选》，银川:宁夏人民出版社1983年版，第41页。

(29)［丹麦］勃兰兑斯:《十九世纪文学主流》(第5卷)，徐式谷等译，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2年版，第383页。

(30)鲁原:《文学批评学》，济南:山东文艺出版社2002年版，第42页。

(31)［英］瑞恰兹:《文学批评原理》，杨自伍译，天津:百花洲文艺出版社1992年版，第101页。

(32)转引自［英］特里·伊格尔顿:《二十世纪西方文学理论》，伍晓明译，西安: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1986年版，第114页。

(33)［德］海德格尔:《诗·语言·思》，彭富春译，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1991年版，第85页。

(34)李健吾:《李健吾文学评论选》，银川:宁夏人民出版社1983年版，第119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