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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辽金元散体文的介绍

时间:2023-07-2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第一节宋辽金元散体文概观复古宗经的主张,从唐至宋初不绝如缕。宋天圣七年,仁宗下诏申戒浮文,提倡散体,四年后又重申前诏。韩柳欧苏相继为这一文体的成熟作出了贡献。唐宋散文八大家中,宋有其六。唐宋八大家作为唐宋散文的重镇是无可置疑的。从唐到宋,散文的风格发生了较大的变化,即由“奇”向“常”的转变。宋文风格的最终形成,确立了古典散文的韵味。值得一提的是宋代文学在辽代的影响。

宋辽金元散体文的介绍

第一节 宋辽金元散体文概观

复古宗经的主张,从唐至宋初不绝如缕。晚唐陆龟蒙称:“自小读六经、孟轲、扬雄之书,颇有熟者。求文之指趣规矩,无出于此。”(《唐甫里先生文集》卷18《复友生论文书》)宋初柳开,在《应责》一文中说:“吾之道,孔子、孟轲、扬雄、韩愈之道;吾之文,孔子、孟轲、扬雄、韩愈之文也。”又指出:“古文者,非在辞涩言苦,使人难读诵之;在于古其理,高其意,随言短长,应变作制,同古人之行事,是谓古文也。”柳开的理论不坏,但作品却有“涩苦”之处。《四库全书总目》《河东集》提要云:“宋朝变偶丽为古文实自开始,惟体近艰涩,是其所短耳。”认识到古文并不是一定要写得辞涩言苦,但写出来又言而无文,让人难以诵读,这个矛盾表明古文写作并不是读读“古文”就可以达到理想的境地的,也说明古文运动先行者不免于偏的特点。

偏或奇成了反骈的古文家的通病,“求深者或至于迂,务奇者怪僻而不可读”,以至“余风未殄,新弊复作”。苏轼在《上欧阳内翰书》中指出的宋初古文作者的弊病也是唐代某些古文家的毛病。宋天圣七年(1029),仁宗下诏申戒浮文,提倡散体,四年后又重申前诏。古文得到官方的支持,但古文质量却难迅速提高。宋祁与欧阳修同撰《新唐书》,史籍例用散体,宋祁本是骈文高手,在撰史时,写散体又走向另一极端,所著书用奇字,人多不识,以致辞涩言苦,深奥难读。欧阳修用“宵寐匪祯,札闼洪庥”八字写在宋祁门上表示自己的不满(通俗的文字是“夜梦不祥,书门大吉”)。从这个故事可以看出一种新的文体的诞生是多么的不易。新型散文的确立需要一个过程。韩柳欧苏相继为这一文体的成熟作出了贡献。

中国古典散文在宋代最后定型。唐宋散文八大家中,宋有其六。欧阳修是宋代古文运动的领袖人物,宋代其余五大家,均是他的弟子门人。而三苏父子又占宋代大家的半壁江山,如此家庭,在中国文学史上绝无仅有唐宋八大家作为唐宋散文的重镇是无可置疑的。但八大家对古文的认识却不尽相同。从唐到宋,散文的风格发生了较大的变化,即由“奇”向“常”的转变。正是这种转变,古文的正统地位才得以确立。

值得注意的是,宋初柳开、王禹偁在复兴古文、对古文重新定义时,已出现了与唐代古文家不同的认识,如对“六经”,韩愈看到的是这些散体的经典著作的独创性,师法古人并不是仅仅学习古人的文章作法,而是要学习古人的独创精神。“务去陈言”、“词必己出”便是这一思想的外现。因而,韩愈的思想中充溢着正统的观念,而他的文学风格却不乏离经叛道之处。韩文的奇崛由此而生。柳、王看“六经”,看到的却是“常”——一种简约而恒久的文体,可以因时应机而变却又恒久“常”新的精神。柳开说:“子之言何谓为古文。古文者非在辞涩言苦,使人难诵读之。在于古其理,高其意,随言短长,应变作制,同古人行事,是谓古文也。”(《应责》)王禹偁说:“夫文传道而明心也。古圣人不得已而为之。即不得已而为之,又欲乎句之难道邪?又欲乎义之难晓邪?近世为古文者,韩吏部而已。吾观吏部之文,未始句之难道也,未始义之难晓也。其间称樊宗师之文,必出于己,不踏袭前人一言一句。又称薛逢为文,以不同俗为主。然樊薛之文不行于世,吏部之文与六经共尽。此盖吏部诲人不倦,进二子以劝学者。故吏部曰:吾不师今,不师古,不师难,不师易,不师多,不师少,唯师是尔。”(《答张扶书》)

欧阳修也从“六经”历久不衰的事实(永久性)中看到了其中所蕴含的普遍性原则,这就是“常”。而“六经”其道易知可法,其言易明可行,这就是形式的“易”。他说:“君子之于学也,务为道。为道必知古。知古明道,而后履之以身,施之于事,而观于文章而发之,以信后世。其道周公孔子孟轲之徒常履而行之者是也。其文章则六经所载至今而取信者是也。其道易知而可法,其言易明而可行。……孔子之后,惟孟轲最知道。然其言不过教人树桑麻、畜鸡豚,以谓养生送死为五道之本……孟轲之言道,岂不为道,而其事乃世人之甚易知而近者,盖切于事实而已。”(《与张秀才第二书》)(www.xing528.com)

欧阳修利用知贡举的权力对生涩怪僻的太学体的打击,正是基于他对“常”而“易”的理想古文的追求。欧阳修是在很偶然的情况下接触到韩愈的散文的。《神宗旧史·欧阳修传》说他十五六岁时,“于邻家壁角破簏中得本学之,后独能摆弃时俗故步,与刘向班固、韩愈、柳宗元争驰逐”。欧读韩文时,“西昆体”正甚嚣尘上,他是以韩文为楷模来反对骈俪之风的。但他并不全盘接受韩愈的理论,也不同意宋初石介等以理学为目标而忽视文学的复古主张。欧阳修尊韩学韩,继承其古文传统,而不泥于韩愈的道统。他从“六经”中看到了“常”,看到了生生不息的现实生活:“六经之所载,皆人事之切于世者。”(《答李翊第二书》)他认为文学应为现实政治服务,指出“弃百事不关于心”的人写不出好文章(《答吴充秀才书》),反对理学家“舍近取远,务高言而鲜事实”的大讲道统的危言高论。他坚持文道并重,既强调内容对形式的决定作用:“大抵道胜者,文不难而自至也”(《答吴充秀才书》),“道纯则充于中者实,中充实则发为文者辉光”(《答祖择之书》);又重视艺术表现的不可替代性:“某闻传曰:‘言之无文,行而不远。’君子之所学也,言以载事,而文以饰言,事信言文,乃能表见于后世。”“故其言之所载者大且文,则其传也彰;言之所载者不文而又小,则其传也不彰。”(《代人上王枢密求先集序书》)在文与道的关系上,欧阳修比韩愈更明显地突出文的独立性。文学不再是道统的附庸,这一根本性的转变始于欧阳修。

宋代散文,与唐代散文相较,在内容与风格上都有着自己的特色。内容上,多论道与论政之作。论道之文,又多涉及文论。论政之作,则以论兵居多。这种现象与宋代的社会政治背景紧密相关:宋代学术发达,文学理论自然比前代发达;宋代版图不全,外患常在。散文的内容特点,正是时代决定的。在艺术风格上,宋文一是多议论,二是平易自然。多议论,可以说是整个宋代文学的特点,诗亦喜议论。文章多议论,又是内容所决定。平易自然的风格,是从唐到宋的诗文革新的成果。宋文风格的最终形成,确立了古典散文的韵味。

辽代国祚不长,文学缺少积淀,散文乏善可陈。值得一提的是宋代文学在辽代的影响。苏轼的诗文在辽代受到普遍的欢迎。苏辙的《使辽诗·神水馆寄子瞻兄四绝》描写了其兄的作品受欢迎的程度:“谁将家集过幽都?识底人人问大苏。莫把声名动蛮貊,恐妨他日卧江湖。”

金代立国时间也不长,但文学成就高于辽代,主要成就在戏曲(院本杂剧)和讲唱文学(诸宫调)。散文方面,成就突出的是后期作家元好问

元好问的散文继承了欧阳修、曾巩的风格,纡徐委备,一唱三叹。不仅如此,他将感时伤世之情融入各种题材,使得他的散文在委婉之中不乏深沉。元代文人师法唐宋,姚燧、虞集等人是较优秀的作家,他们的创作代表着元代散文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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