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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后期曲坛的散曲词化成果

时间:2023-07-2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士风如此,南曲中写花月美景和男女艳情的香奁一体,便乘势大兴,成为曲坛主流。综上所述,对于晚明南曲独兴、香奁艳情之曲大盛和散曲的彻底词化,都有极大的影响。

明后期曲坛的散曲词化成果

一、散曲词化的明后期曲坛

自隆庆(1567—1572)以后,到崇祯(1628—1644)亡国,是明散曲发展的晚期,这是散曲词化、曲文学精神濒临消失的时期。在此期间,影响曲风变化的几个重要因素是:第一,士风的变化。随着城市经济的繁荣和市民意识的熏染,文士恋世乐生,追求物质和感官享受的风气日益高涨,尤其是一大批江南文士,建园林,植花草,好美食,嗜歌舞,乐声色,家蓄声妓而以选声练色为务者,不知凡几。士风如此,南曲中写花月美景和男女艳情的香奁一体,便乘势大兴,成为曲坛主流。第二,曲文学观念的变化。晚明南曲家在声色歌舞环境中以曲应歌,很自然地继承了婉约词香艳软媚的作风,并在文学观念上视曲为词,如《南词韵选》、《南北宫词记》、《南词叙录》、《词谑》等都是晚明人关于曲选和曲论的著作,但作者却直以“词”名之。不仅如此,一些曲论家也明确地倡导词的婉约雅丽之风,如王骥德在《曲律·杂论》中谓“曲以婉丽俊俏为上”,徐复祚《曲论》谓“我吴音宜幼女轻歌按拍,故南曲委婉清扬”;沈璟等人过分地讲究格律的严谨,同样也是视曲为词的结果。第三,歌曲声腔的变化。明沈德符《顾曲杂言》谓“自吴人重南曲,皆祖昆山魏良辅,而北词几废”,这是说魏良辅改革昆腔艺术后,将南曲清雅婉媚的特色发挥到极致,极得吴人的爱赏。对于此事,明沈宠绥在《度曲须知》上卷中载之更详:“嘉、隆间有豫章魏良辅者,流寓娄东鹿城之间,生而审音,愤南曲之讹陋也,尽洗乖声,别开堂奥,调用水磨,拍捱冷板,声则平上去入之婉协,字则头复韵尾之必匀,……要皆别有唱法,绝非戏场声口,腔曰‘昆腔’,曲名‘时曲’,声场禀为曲圣,后世依为鼻祖,盖自有良辅,而南词音理,已极抽秘逞妍矣。”综上所述,对于晚明南曲独兴、香奁艳情之曲大盛和散曲的彻底词化,都有极大的影响。如梁辰鱼、陈所闻、张凤翼、沈璟、王骥德等,则差不多都是生活在南方江浙一带且专作南曲的作家,他们大量写作香艳软媚的花月美景和男女艳情,艺术风格上追求典雅圆润之风也愈来愈盛,散曲原本具有的质朴萧爽之风便渐渐丧失殆尽,曲之一体,至此便从文学风貌上复归于南宋雅词了。(www.xing528.com)

对于曲文学的这种衰变,明凌濛初在《谭曲杂札》中曾予以尖锐批评,谓:“自梁伯龙出,而始为工丽之滥觞,一时词名赫然。盖其生嘉、隆间,正七子雄长之会,崇尚华靡;弇州公(王世贞)以维桑之谊,盛为吹嘘,且其实于此道不深,以为词如是观止矣,而不知其非当行也。以故吴音一派,竞为剿袭。靡词如‘绣阁罗帷’、‘铜壶银箭’、‘黄莺紫燕’、‘浪蝶狂蜂’之类,启口即是,千篇一律;甚者使僻事,绘隐语,词须累诠,意如商谜,不惟曲家一种本色语抹尽无余,即人间一种真情话,埋没不露矣!至今胡元之窍,塞而未开,间以语人,如痼疾不解,亦此道之一大劫哉!”任中敏亦甚为痛惜,他在《散曲概论·派别》中说:“昆腔以后只有南曲,而北曲亡矣!南曲又多参词法以为之,形成所谓南词,而曲亡矣!”又批评梁辰鱼等人的曲风说:“文雅蕴藉,细腻妥帖,完全表现南方人之性格与长处,去北曲之蒜酪遗风、亢爽激越者,千万里矣!惟此种阴柔之美,实宜于词之收敛性格之文学,而不宜于曲之放散性格之文学,故其取材取径,于不知不觉之间,无一不与宋词相接近,而与元曲相背驰者,结果乃得一种词不成词,曲不成曲之物。吾尝论此派之末流,以为意境迂拘,而色彩糅杂,硁硁于字句之渲染,又只有枯脂燥粉,敷衍堆嵌,拆碎固不成片段,并合亦难像楼台。臣妾宋词,宋词不屑;伯仲元曲,元曲其耻。”任先生的批评虽然非常尖锐,但出于对散曲文学个性的尊崇和维护,也是可以理解的。在晚明的南方作家中,施绍莘的创作还继续保持了散曲文学的特有韵味,北方作家刘效祖模仿民歌所作的小曲和薛论道的军旅边塞题材,也还能呈现出异样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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