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分体文学史.诗歌卷：散曲中的小令与套数对比

一、小令

宋词中有令、引、近、慢之名，本为种种歌法名称，后人却逐渐将“令”与“慢”相对，称字数少的词为“小令”或“令词”，称字数多的词为“长调”或“慢词”。所以，人们在词中提到“小令”，一般是指调短字少之词，并非将其作为一种特殊体制的名称。散曲中“小令”虽沿用词中小令的称名，但它已成为与“套数”相对的只曲的体式名称了。杨朝英的《阳春白雪》和《太平乐府》，便是分“小令”和“套数”两类来选录元散曲的。拿小令与词相比，词多为双调，小令多为单调；拿小令与套数相比，套数为组曲，小令为只曲；所以，小令最基本的特点是单调只曲。就曲式结构而言，前文已言，小令曲调比套数中曲调稳定；就曲辞风格而言，小令一般比套数雅致。

小令可分为独曲体和联章体二类。独曲体为寻常单支小令；联章体又称重头小令，它是指同一曲调重复使用若干次的组曲。重复的次数一般以4次最为常见，如关汉卿的[四块玉]《闲适》：

适意行，安心坐，渴时饮饥时餐醉时歌。困来时就向莎茵卧。日月长，天地阔，闲快活。

旧酒投，新醅泼，老瓦盆边笑呵呵。共山僧野叟闲吟和。他出一对鸡，我出一个鹅，闲快活。(www.xing528.com)

意马收，心猿锁，跳出红尘恶风波。槐阴午梦谁惊破。离了利名场，钻入安乐窝，闲快活。

南亩耕，东山卧，世态人情经历多。闲将往事思量过。闲的是他，愚的是我，争什么？

在散曲中，如咏“琴棋书画”，“酒色财气”，“春夏秋冬”等，曲家们通常都用联章体。这种形式，究竟以连用多少首为宜，并无定规，或4首，或8首，甚而有多达百首的，如明李开先[傍妆台]联章体小令就有100首，王九思和之，亦达100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