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分体文学史.诗歌卷：词牌分类及例子

第三节　词的牌调

词是音乐和文学结合的产物。它最初是先有曲牌，然后依据曲调填上词句。这种曲调就称词牌。由于一个词牌代表一种曲调，所以词牌又名词调。词还在歌场传唱时，一个词牌在音乐上有基本固定的旋律结构，当按乐谱填词，“以词从乐”的时候，这个基本固定的旋律结构也就决定了文辞的基本句数，以及每句的基本字数和每个字的基本声调，这就是所谓“调有定句，句有定字，字有定声”。不过，在按乐谱填词，“以词从乐”的时代，这些所谓“定”还不是很严格，而有一定自由度；当辞乐分离以后，填词不能再按乐谱，而是按前人文辞依样画葫芦（即按“文字谱”填），这种“调有定句，句有定字，字有定声”的现象就很突出了。

词牌最初往往是根据词的内容而定。如《双双燕》就是歌咏燕子的，《渔歌子》就是描写渔家生活的，《更漏子》是咏春夜闺情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主要是依调填词，曲调的名称和词的内容就不一定相联系了。到后来词与音乐相分离，大多数词已不再配乐歌唱，各种曲调的名称更只代表一种文字、音韵和结构的定式了。尽管如此，人们在填词之前，仍得先选择词牌。因为某一种词牌只适宜于表现某种内容，例如，《满江红》就较多地表达壮怀激烈之情。词牌得名，大体有以下几种情况：

一是来自乐府旧题，如《采桑子》、《乌夜啼》等；

二是沿用唐代教坊曲名，如《菩萨蛮》、《天仙子》之类；

三是根据词的内容定名，如《女冠子》最初就是写道情，《临江仙》最早是咏水仙的；(www.xing528.com)

四是取自诗、词中的的名句，如《看花回》取自刘禹锡《游玄都观》“无人不道看花回”；《西江月》取自李白《苏台怀古》“只今惟有西江月，曾照吴王宫里人”。

五是词人的创造，如柳永的《望海潮》、苏轼的《醉翁操》等。

除了上述几种外，还有用人名作词牌的，如《虞美人》；有用地名作词牌的，如《八声甘州令》；有根据字数或句式定名的，如《十六字令》；有根据乐调定名的，如《角招》等。

应该指出，有的词牌又有许多别名，例如，《忆秦娥》又名《秦楼月》，《念奴娇》又名《大江东去》、《酹江月》，《一剪梅》又名《玉簟秋》、《腊梅香》，《西江月》又名《江月令》、《白苹香》，《蝶恋花》又名《鹊踏枝》、《凤栖梧》等等。词调的别名大都取自这一词调的某一名作，如《念奴娇》又名《大江东去》、《酹江月》，就是因为苏轼《念奴娇·赤壁怀古》词为千古佳篇，其词开篇有“大江东去”，结尾有“一尊还酹江月”等句，所以有这样两个别名。

与这种“同体异名”现象相联系，还有“同调多体”的情况，即一种词调可能有多种体式。每种体式的字数、句数都不尽相同，甚至用韵也不同。例如《满庭芳》，《钦定词谱》卷二四就列举了晏几道、周邦彦、黄公度、程垓、赵长卿、元好问、无名氏等多种体式。一般认为，这种情况与音乐变奏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