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边塞诗的重要体裁:七绝和七古
山水田园诗人对五言情有独钟,盛唐边塞诗人则对七言更有兴趣。本来盛唐文艺就以诗和音乐为极诣,而七言绝句和七言古诗与乐府关系最深,与音乐的关系最密,信可发天地元气之奥。所以,这两种诗体遂成为盛唐诗人、尤其是边塞诗人的拿手好戏。
七言绝句本从七言四句体短歌发展而来。现存最早的七言四句诗是《垓下歌》,它每句中夹有一个“兮”字,是楚歌体;到南北朝乐府《横吹曲辞》中的《捉搦歌》、《隔谷歌》、梁简文帝《乌栖曲》等,发展为严格意义的七言四句,但或二韵换叶,或句句入韵,是短小的古风韵味;七言四句诗进一步发展,是隔句用韵,始作俑者是南北朝的鲍照《夜听妓》、汤惠休《愁思引》、魏收《挟琴歌》等;到初唐随近体律诗定型,七言四句体入律而稳顺声势,七言绝句也就诞生了。七绝在盛唐大量入乐称“唐乐府”,成为最富于生命力和艺术潜力的诗歌体裁,不仅诗人普遍从事创作,在民间,也拥有相当数量的无名作者。正是在这个波澜壮阔的创作背景下,绝句艺术产生了成批高手和大量杰作,李白而外,如边塞诗人王昌龄、王之涣、王翰等,使七言绝句具有的艺术潜力第一次得到充分发挥,从而成为一种以小见大、深入浅出、情韵双绝、雅俗共赏的成熟诗体。
七言绝句虽好却小,难于正面表现波澜壮阔的生活图景、错综复杂的社会矛盾、深沉博大的思想内容。(www.xing528.com)
七言古诗正好担当起这样的重任。因为它的篇幅可短可长,形式变化多端,句式杂用短长,句群奇偶无定,用韵变化多端,比别的诗体更富于波澜起伏,更便于铺陈叙写,表现重大的社会主题,展现广阔的生活画面。唐代七言古诗发展的过程,大体而言,“初唐风调可歌,气格未上;至王、李、高、岑四家,驰骋有余,安详合度,为一体;李供奉鞭挞海岳,驱走风霆,非人力可及”(沈德潜《唐诗别裁集·序》)。
七言古诗容易表达充沛旺盛的气势、横溢的才情,所以李白而外,高手多为边塞诗人,如沈德潜提到的高适、岑参、李颀等人(他所提到的王维,也兼长边塞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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