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重在表现“精诚不散,终成连理”的“至情”
洪昇在《长生殿·例言》中明确指出,此剧“专写钗盒情缘”,在第一出《传概》中又说:“借太真外传谱新词,情而已。”又说:“感金石,回天地,昭日月,垂青史。看臣忠子孝,总由情至。”从剧作第二出唐明皇以金钗钿盒与杨玉环定情,直至最后一出唐明皇和杨玉环各执钗盒之一半永聚月宫,作者所要表现的不是一般的感情,而是一种“精诚不散,终成连理”的“至情”。
在以往同类题材作品中,虽都有对李杨感情的描写,但“女色亡国”或“不精不诚”的描写都不同程度存在。就连对《长生殿》有直接影响的《梧桐雨》,在歌颂李杨爱情方面虽有前人不可比拟的成就,但在歌颂李杨真挚之情的同时,又写杨玉环与安禄山的暧昧关系,这便使这部作品在爱情描写上出现难以统一的矛盾。《长生殿》剔除前人创作的缺陷,克服同类题材创作的矛盾,把“情”作为一个超越生死的力量贯穿全剧,并发展至一方虽死,痴情犹在,一方虽生,痛不欲生的“至情”程度。正由于李杨能够共守“钗盒前盟”,最后才得同升天堂,永久团圆。(www.xing528.com)
当然,表现“至情”不是《长生殿》首创,明代汤显祖的《牡丹亭》已是一部相当成功的“至情”颂歌。不过,《牡丹亭》是一部纯粹爱情剧,其“至情”首先产生于杜丽娘一人的梦境,继而写杜丽娘为实现梦中之情出生入死,死而再生。这一过程充满着浪漫主义和理想主义的色彩,缺乏爱情双方在思想感情上的曲折过程和不断深化的真实描写。《长生殿》的“至情”起于帝王与妃子之间的“钗盒情缘”,后经受“乐极”、“哀来”的折磨,然后才逐渐走向“精诚”。这过程虽有浪漫主义的情节,但就爱情本身而言,作者不但写出双方感情的波澜,更重要是以现实主义的情感逻辑写出“至情”产生的必然性和真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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