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儒林外史》中虚伪士风的探讨
单吉平①
摘要:《儒林外史》是我国清代一部杰出的现实主义长篇讽刺小说,主要描写封建社会后期知识分子即士人及官绅的活动和精神面貌。《儒林外史》中虽然也有像虞育德、庄绍光、杜少卿这样淡泊名利的风流才俊,但当时士风大体上都是虚伪、无耻、腐朽的,本文将《儒林外史》中的低俗的士简单分为忠于科考型、虚伪狡猾型、招摇撞骗型三类进行讨论。
关键词:《儒林外史》;士风;忠于科考型;虚伪狡猾型;招摇撞骗型
一、何为“士”
士人,是古代知识分子的统称,他们学习知识,传播文化,参与政治。他们既是国家政治的参与者,又是中国传统文化的创造者、传承者。士人是古代中国才有的一种特殊身份,是中华文明所独有的一个精英社会群体。
士受过礼、乐、射、御、书、数等多种教育,他们的社会职业因而是多样化的,或充任武士,或做卿大夫的邑宰、家臣,或在天子、诸侯的宫廷和基层行政机构中担任一般职士官。
在文化上,中国古代士人主张融合上层雅文化与下层俗文化的精华,括于雅俗之际,达到“雅俗共赏”的境地。但是,一旦“雅”与“俗”从精英文化——大众文化的形态层面进入美学范畴,崇雅斥俗便成为士人的普遍性格。苏轼很有代表性地说:“人瘦尚可肥,士俗不可医。”对“俗”的抵制,态度十分明确。
二、《儒林外史》中“士”的类型
《儒林外史》虽然也有像虞育德、庄绍光、杜少卿这样淡泊名利的风流才俊,但当时士风大体上是虚伪、无耻、腐朽的。
(一)忠于科考型
在科举制度的社会大背景下,《儒林外史》中的士人都以科考为途径,以做官为目的。当时社会对“成功”的定义也是单一的,整个社会都崇拜着科考,都视科考为所谓的正途,因为只有通过科考才可以功成名就、飞黄腾达,才会拥有丰厚的财富和绝对的社会地位。而没有参加科考的人会被视为呆人、傻人。然而,被世人如此推崇的科举制度下的士人却是无比丑陋的。
周进、范进两位老秀才令人啼笑皆非。在《儒林外史》中参加科考年龄最大的就是周进和范进了。周进六十多岁才进了个学①,在进了省城参观贡院时,周进看着号板,一头撞了上去,而后又撞,再后来就是号哭大叫,满地打滚。“他苦读了几十年的书,秀才也不曾做得一个,看见贡院,就不觉伤心起来”。几十年的辛苦和期待,到头来都是个空,自己却连个秀才也不是,没有钱养活自己,没有社会地位,连一个比自己小很多的只是个秀才的梅玖都瞧不起他,还不能做其他营生,生活落魄。而在他高中以后,钱也不缺了,人也不少了,“不是亲的也来认亲,不是相与的也来相与”。
五十四岁的范进,二十岁就应考,考了二十多次都没有进学,因为与周进命运相似,被周进提拔荐引而中了进士,而后又被任为山东学道。中举做官后房子、银子便都有了,也算是人上人了。考了几十年科举的范进虽然凭着八股文发达了,可当别人提起北宋文豪苏轼的时候,他却以为是明朝的秀才,闹出了笑话。经过科举考试选拔的人只知道四书五经,连基本的文学常识都不具备,他们学习的目的只是为了应考,而非真正的求学、求知,着实是学历造假,真可谓鱼目混珠。(www.xing528.com)
(二)虚伪狡猾型
贪婪虚伪的严贡生,在已为官的范进和张静斋面前毕恭毕敬,还主动为他们奉上“鸡、鸭、糟鱼、火腿之类”九个盘子,如此嘴上还说“怠慢”,俨然是一个礼数周全的贡生。而他的另一面却是丑陋无耻的,实在是一个强盗:强行圈了别人家的猪,不给人借银子却照收利钱。为了赖掉船钱而上演的那一幕戏真是精彩:假装晕船而头晕恶心,病的时候还像模像样,吃了两片云片糕登时便好了,而后便好似无心似的随意一放,待船家口馋偷吃后,便开始讹诈,说什么“费了几百两银子合了这一料药,是省里张牢爷在上党做官带了来的人参,周老爷在四川做官带了来的黄连”。话虽不多,内涵深刻,一来说明自己的后台硬,有张老爷、周老爷这样的大官给他做后盾,惹了他就等于惹了两位老爷,哪有好果子吃;二来又给云片糕贴上价格标签,说明贵,比船钱还要贵。船家也不敢要船钱,还磕头求饶。严贡生体面地赖掉了船钱,还表现出一副大度的样子,不再斤斤计较。他想方设法霸占了弟媳的大片家产,居然还大言不惭地说“礼义名分,我们乡绅人家,这些大礼,却是差错不得的”。这是一种无耻的强盗行为,完全没有羞耻之心,更谈不上德、仁、礼。这样的士人恐怕也不在少数,心里放的只是利益,完全没有是非之分,没有道德可言,就是一个无耻之徒。
(三)招摇撞骗型
匡超人可算是老实孝顺的典范,在追求功名的路上,他也学会了无情无义,弄虚作假。他吹嘘印出了九十五本八股文选本,人人争着购买,五省读书的人,家家都在书案上供着“先儒匡子之神位”;他学会了代人应考、包揽讼词的“本领”。为了巴结权贵,追求更高的功名利禄,他抛妻弃子去做了恩师的外甥女婿;为了避免牵连,他与曾经帮助过他的入狱的潘三爷断绝了关系;对曾经多次帮助过他的马二先生,他不仅不知图报,还妄加诽谤嘲笑,这是没有人格标准的伪君子,为了功名利禄他丧失了自己的人格,完全堕落成了一个衣冠禽兽。
作为一个士,首先需要的是做一个人。一个连人都做不好的人,枉谈做士。做一个优秀的士,需要丰富的知识和良好的道德,一个真正有知识的人一定是有品行的人。《儒林外史》中的荒诞滑稽的各类人生,让我们看到了士风的堕落。所谓的“儒生”研究的不是道,不是理,不是德,不是繁荣民生、富强国家的谋,而是逢迎拍马、升官发财的术。一种令人窒息的科举制度,一个混乱腐败的社会风气,一群追逐名利丧心病狂的士人,演绎了一段卑鄙无耻的士人丑剧。
参考文献:
[1]吴敬梓,张慧剑.儒林外史[M].人民文学出版社,1958
[3]鲁迅.中国小说史略[M].上海古籍出版社,2004
[4]袁行霈.中国文学史[M].高等教育出版社,1999
单吉平,1985年1月生,女,回族,北方民族大学中国古代文学2010级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明清文学。
习举业的人,要先乡试,一般必先取得秀才的资格。先有知县所主持的童试,及格的称为童生;而后应本省学政(即学道、学院、督学,尊称学台、宗师)所主持的院士,及格的便称为生员,也就是秀才。进过学就是童生考试过了,中了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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