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币：探究其财富本质

货币是不是财富这是一个古老而又现实的问题，《管子》一书无处不在地让人们去追求财富，为什么这样，因为他有困惑，对于什么力量驱动社会的进步他搞不清楚。《管子卷十三·白心第三十八》他问：“天或维之，地或载之。天莫之维，则天以坠矣；地莫之载，则地以沉矣。夫天不坠，地不沉，夫或维而载之也夫！又况于人？人有治之，辟之若夫雷鼓之动也。夫不能自摇者，夫或摇之。夫或者何？若然者也。视则不见，听则不闻，洒乎天下满，不见其塞。集于颜色，知于肌肤，责其往来，莫知其时。薄乎其方也，韕乎其圜也，韕韕乎莫得其门。故口为声也，耳为听也，目有视也，手有指也，足有履也，事物有所比也。”[1]

管子是在问，天好像有个东西在维系着，地好像有个东西在擎载着。天如果没有东西维系着它，就将坠下来，地如果没有东西擎载着它，就会沉下去。天不坠，地不沉，或者正是有个什么东西在维系而擎载着它们吧！何况于人呢？人也有某种力量在支配着它，就像鼓被敲击之后才发声一样。凡是自己不能推动的事，就好像有种力量推动它们。这个仿佛存在的事物是什么呢？就是上面讲的那个东西了。看又看不见，听又听不着，洒满了天上，但又看不到充塞的现象；聚集在人们的面前，表露在人的皮肤，但探其往来，却又不能得知它的时间。它既像广平的方形，又像浑圆的圆形，但又团团地找不到门。看来，口能发声，耳能听音，眼能看，手能指，足能行路，一切事物也都依靠着它的。

那么什么才是擎载天地万物的力量呢？亚当·斯密在《国富论》中说是“无形的手”在亚当·斯密之前许多西方思想家也认真研究这个问题，他们中间的许多认为，人的一生就是追求财富，因此推动了社会的进步，推动社会向越来越好的方向发展。特别是重商主义者从现实生活去研究问题，把观察到的经济现象加以综合整理，分析和归纳，然后得出一系列结论，这些结论构成他们的基本观点。实际上，重商主义者并没有把他们的观点和见解作为一个完整的思想体系加以阐述，而是一些政治家、商人、牧师和哲学家指出的，大多数是在商业政策上反映出来的思想。这些思想虽然时间地点不同，互有差别，但他的观点，见解是互相联系的，基本思想是一致的。

重商主义的基本思想是；第一，财富是能够变换为货币之物，因此财富就是货币，货币就是财富；第二，生产只是创造财富的前提，但必须尽力发展；第三，流通领域即产品转换为货币领域，是财富的直接来源；第四，国家要干预经济保证财富的增长；第五，强调外汇管制，保护国家利益；第六，力求对外贸易顺差即少从国外买进而多向国外卖出。亚当·斯密认为：“财富由货币或金银构成这一通常流行的见解，是自然而然地因货币有两面重作用而产生的。货币是交易的媒介，又是价值尺度。因为它是交易的媒介，所以，我们用货币，比任何其他商品，都更容易取得我们所最需要的物品。我们总觉得，获取货币是一件重要的事，只要有货币，以后随便购买什么，都没有困难。因为它是价值尺度，我们使用各种商品所能换得的货币量，来估计其他各种商品的价值。有很多货币的人，被称为富人；只有极少一点货币的人，被称为穷人。”[2](www.xing528.com)

由于这些通常流行的见解，古往今来人们都尽力研究在本国累积金银或货币的方法。因此西班牙船队每到一个生疏的海岸，第一个要问的问题，就是此处有无金银的发现。法兰西国王特遣僧人普拉诺·卡尔比诺去见有名的成吉思汗的一位王子。据这位大使说，鞑靼人常常问到的,只是法兰西王国的牛羊多不多。他们的问题和西班牙人有同样的目的。他们想知道那个国家是否富裕，值得他们去征服。这也如同《管子》所说：“人君唯无好金玉货财，必欲得其所好，然则必有以易之。”[3]

在亚当·斯密看来，重商主义财富观是荒谬的，“当一国所输入的金银量超过有效需求时，无论政府怎样保持警惕也不能阻止其输出。西班牙和葡萄牙的严刑峻法，并没能使金银不外溢。从秘鲁和巴西源源而来的输入，超过了这两个国家的有效需求，使金银在这两个国家的价格降低到邻国之下。反之，某国的金银量如不足供应其有效需求，就会使金银的价格抬高到邻国之上，用不着政府操心去输入金银。既使政府尽力想禁止金银输入，亦绝不可生效。”[4]在各个国家，人类勤劳所能购入或生产的每一种商品量，自然会按有效需求自身调节。但按照有效需求而进行的调节，金银或货币最为人的所用，有许多货物，因体积关系，不能随意由存货充足的市场转换到存货不足的市场，但金银或货币却很容易做到这一点。所以，逐渐的人们越来越喜欢金银和货币，便把金银和货币当作财富了，其实这是个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