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古代社会由于完备的封建制度控制,商品交换和商品经济受到极大的阻碍,故此亚当·斯密在《国富论》中说:“中国一向是世界上最富的国家,就是说,土地最肥沃,耕作最精细,人民最多而且最勤勉的国家。然而,许久以来,它似乎就停滞于静止状态了。今日旅行家关于中国耕作、勤劳及人口稠密状况的报告,与五百年前视察该国的马可波罗的记述比较,几乎没有什么区别。也许在马可波罗时代以前好久,中国的财富就已完全达到了该国法律制度所允许的发展程度。”[4]当年齐桓公和管仲生活的春秋时代也许就是亚当·斯密所说的很久很久以前。
无论如何,齐桓公和管仲还是我国古代春秋时期开明的君臣,他们喜欢刺激人们进行商品交换,喜欢用物价调节买卖关系,以使国家富强起来。《管子卷十二》指出:“饮食者也,侈乐者也,民之所愿也。足其所欲,赡其所愿,则能用之耳。今使衣皮而冠角,食野草,饮野水,孰能用之?伤心者不可以致功。故尝至味而罢至乐,而雕卵然后瀹之,雕橑然后爨之。丹沙之穴不塞,则商贾不处。富者靡之,贫者为之,此百姓之怠生,百振而食,非独自为也,为之畜化。”管子认为:追求饮食的改善,沉迷逸乐,这是大多数人的愿望,满足他们的欲求和愿望,就可以使令他们了。如果只是让他们身披兽皮,头戴牛角,吃野草,喝野水,怎么能够使用他们呢?心情不舒畅的人是做不好工作的。所以,要提倡吃最好的饮食,听最好的音乐,把蛋品雕画了然后煮食,把木柴雕刻了然后焚烧。丹砂矿产的洞口不要堵塞,使商贾贩运不要呆滞。让富人奢侈消费,让穷人劳动就业。这样,百姓将安居乐业,百般振奋而有饭吃。这不是百姓可以单独做到的,需要靠国家替他们蓄积财富。
但管仲的这种思想,即用经济手段使国富民强的办法没有真正传承下来,管仲之后几乎没有人推崇管仲的经济思想了。但亚当·斯密的《国富论》问世之后,英国人直到今天仍然把它看成是治国的思想基础,《国富论》的思想在英国深入人心。他说“我相信,各国法定的支付手段,最初都只是被特认为价值标准的那种金属铸币。在英格兰,黄金在铸币后很久还不曾取得法币资格。金币和银币价值的比例,不由法律或公告规定,而纯然取决于市场。所以,债务人如果以金偿债,债权人可以拒绝,不然,就须按照双方同意的金价计算。铜在今日,只用以兑换小银币,已经不是法币了。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本位金属与非本位金属的区别,已不仅仅是名义上的区别了。”[5]亚当·斯密在这里强调的最重要的就是市场,就是物价,以及货币。人们已经习惯了用货币在市场上讨论物价。
古往今来无论何时何地,在任何地方谈论买卖以及各种用途的资本的利润,都与物价问题密切相关。商品的价值和价格,是市场经济的基本问题,这像人们一直讨论的话题一样,人们的经济利益与物价涨落密切相关,贫富、进步、退步、财富的分配,市场上每人的盈亏状况却与物价密切相关。同样,在当今社会任何地方,哪有一个地方不讨论物价的。物价在管子看来:“出准之令,守地用人策,故开阖皆在上,无求于民。霸国守分,上分下游于分之间而用足。王国守始,国用一不足则加一焉,国用二不足则加二焉,国用三不足则加三焉,国用四不足则加四焉,国用五不足则加五焉,国用六不足则加六焉,国用七不足则加七焉,国用八不足则加八焉,国用九不足则加九焉,国用十不足则加十焉。人君之守高下,岁藏三分,十年则必有五年之余。若岁凶旱水泆,民失本,则修宫室台榭,以前无狗后无彘者为庸。故修宫室台榭,非丽其乐也,以平国策也。”[6]
在管子看来,发布调整市场平准物价的命令,掌握农业生产和物价政策,经济上的开放与关闭主动权控制在君上手中,不用有求于民。成就霸业的国家只能掌握粮食的一半,君主与百姓总是游离于半数之间以保持国用充足;成就王业的国家一开始就留有储备。国家财用缺一补一,缺二补二,缺三补三,缺四补四,缺五补五,缺六补六,缺七补七,缺八补八,缺九补九,缺十补十。君主只要控制了物价的高低,每年储存3/10,十年就一定有三年的结余,如果遇上凶悍水涝灾害,百姓无法从事农业生产,就大修宫室台榭,雇佣连猪狗也养不起的穷人做工为生,因此,修丽宫室台榭并不是为了权贵游乐,也是调整国家经济政策。(www.xing528.com)
当然,管子所理解的市场与我们今天理解的市场有所不同,因为古代社会的市场毕竟是狭小的,市场上商品的供应量,完全都价格调节实际上是做不到,但在那个时代,人们正经开始去做,那个时代商品的价格,在《管子》书中还不很清楚,但亚当·斯密在《国富论》当中论述的相当简单、明了。“以谷物价格为例。其中,一部分付给地主的地租,另一部分付给生产上所雇用的劳动者的工资及耕畜的维持费,第三部分付给农业家的利润。谷物的全部价格,或直接由这三部分构成,或最后由这三部分构成。也许有人认为,农业家资本的补充,即耕畜或他种农具消耗的补充,应作为第四个组成部分。但农业上一切用具的价格,本身就由上述那三个部分构成。就耕马说,就是饲马土地的地租,牧马劳动的工资,再加上农业家垫付地租和工资的资本的利润。因此,在谷物价格中,虽必须以一部分支付耕马的代价及其维持费,但其全部价格的直接或最后由地租、劳动及利润这三部分组成。”[7]
物价在亚当·斯密的笔下是这样具体、简单、清晰,但管子则只谈到了物价的高低变化没有论述到价格的构成。管子看到了物价的进步作用,但还没有使之合法化、科学化。价格经济的确定,对社会经济又巨大的推动作用,它使当时的人在身体上和精神上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独立与自由。促进了当时的经济发展。《管子卷一·乘马第五》曰“贾知贾之贵贱,日至于市,而不为官贾者,与功而不与分焉。工治容貌功能,日至于市,而不为官工者,与功而不与分焉。”这里只说有人了解物价高低,每天在市场经商但不是官商的,也要参与服役而不分取利润。工匠获悉各种器皿的样式和功能,每天参与市场贸易,但不是官坊工匠的,也要服役而不分取利益。很明显,管仲清楚看到了当时市场的缺陷。
无论如何,《管子》对当时物价的各种论述在中国古代的思想变化上,在对商品经济发展的促进作用上,堪称是万紫千红,最奇异的花朵,这是古代中国思想最发达的时代,在过去浩如烟海的著作中,唯有《管子》关于货币和物价问题讨论最多。然而,这是一个时代的思想,不能超越当时的社会环境。亚当·斯密论述得很充分的事情,《管子》还达不到这样一个深度。《国富论》认为,每一件商品的价格或交换价值,都由那三个部分全数或其中之一构成。总的来说,构成一国全部劳动年产物的一切商品价格,必然由那三个部分构成。而且作为劳动工资,土地地租或资本利润,在国内不同居民间分配。社会上年年由劳动采集或生产的全部物品,或者说,它的全部价格本来就是应这样分给社会不同成员中某些人的。工资,利润和地租,是一切收入和一切可交换价值的三个根本源泉。一切其他收入归根到底都是来自这三种收入中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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