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子》问世的中国古代社会和《国富论》问世的英国社会,却如司马迁在《史记·货殖列传》所说的那样“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人们相互之间买卖商品除了自身需要以外,更重要的一点就是获利,使自己的财富或资产在交换获得增殖。
在中国的春秋时代,已经有相当规模的财富在富商和豪强手中积聚起来,当然就有一些人,为了从相互交换的产品中,即所谓买卖过程中获得利润。便把财富和资本投资在生产和交换过程中。《管子卷二十一·立政九败解第六十五》指出“人君唯无好金玉货财,必欲得其所好,然则必有以易之。”这是说君主只要喜好金玉钱帛,必然想得到它们,于是必然要进行交易。比如说春秋时期的范蠡,据司马迁的《史记·货值列传》记载:“范蠡既雪会稽之耻,乃喟然而叹曰:“计然之策七,越用其五而得意。既已施于国,吾欲用之家。”乃乘扁舟浮于江湖,变名易姓,适齐为鸱夷子皮,之陶为朱公。朱公以为陶天下之中,诸侯四通,货物所交易也。乃治产积居,与时逐而不责于人。故善治生者,能择人而任时。十九年之中三致千金,再分散与贫交疏昆弟。此所谓富好行其德者也。后年衰老而听子孙,子孙修业而息之,遂至巨万。故言富者皆称陶朱公。”[1]范蠡是中国古代社会利用交换积累财富非常成功的人之一,当年助越王勾践洗雪了当年会稽被围的耻辱,便长叹道:“计然的策略有七条,越国只用了其中五条,就实现了雪耻的愿望。既然施用于治国很有效,我要把它用于治家。”于是,他便乘坐小船漂泊江湖,改名换姓,到齐国改名叫鸱夷子皮,到了陶邑改名叫朱公。朱公认为陶邑居于天下中心,与各地诸侯国四通八达,交流货物十分便利。于是就治理产业,囤积居奇,随机应变,与时逐利,而不责求他人。所以,善于经营致富的人,要能择用贤人并把握时机。十九年期间,他三次赚得千金之财,两次分散给贫穷的朋友和远房同姓的兄弟。这就是所谓君子富有便喜好去做仁德之事了。范蠡后来年老力衰而听凭子孙,子孙继承了他的事业并有所发展,终致有了巨万家财。所以,后世谈论富翁时,都称颂陶朱公。
范蠡发财致富的能力十分符合亚当·斯密在《国富论》中的论述,“如果某种劳动需要非凡的技巧和智能,那么为尊重具有这种技能的人,对于他的生产物自然要给与较高的价值,即超过他劳动时间所应得的价值。这种技能的获得,常须经过多年苦练,对有技能的人的生产物给予较高的价值,只不过是对获得技能所需费去的劳动与时间,给以合理的报酬。进步社会,对特别艰苦的工作和特别熟练的劳动,一般都在劳动工资上加以考虑。在初期蒙昧社会,可能也作过这种考虑。”[2]范蠡在市场交换中就是那种极尽技巧和智能的人,并且他也预见到什么时候何种商品价格会高,何种商品价格会低,怎么在物价的高低变化和市场交换中使自己发财。(www.xing528.com)
《管子》一书许多地方记载齐桓公和管仲十分关心物价问题,《管子卷二十四·轻重丁第八十三》记载:“管子曰:“昔者癸度居人之国,必四面望于天下,天下高亦高。天下高我独下,必失其国于天下。”桓公曰:“此若言曷谓也?”管子对曰:“昔莱人善染。练茈之于莱纯锱,緺绶之于莱亦纯锱也。其周中十金。莱人知之,闻纂茈空。周且敛马作见于莱人操之,莱有推马。是自莱失纂茈而反准于马也。故可因者因之,乘者乘之,此因天下以制天下。此之谓国准。”管仲对齐桓公说:“从前癸度到一个国家,一定要从四面八方调查外国情况,天下各国物价高,本国也应高。如果各国物价高而本国独低,必然被天下各国把本国吞掉。”桓公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管仲回答说:“从前莱国擅长染色工艺,紫色的绢在莱国的价钱一纯只值一销金子,紫青色的丝绦也是一纯值一锱金子。而在周地则价值十斤黄金。莱国商人知道后,很快把紫绢收购一空。周国却拿出票据作为抵押,从莱国商人手里把紫绢收购起来,莱国商人只握有等于货币的票据。这是莱国自己失掉了收集起来的紫绢,而只好用票据收回钱币了。因此,可以利用就要利用,可以掌握就要掌握,这就是周人利用外国来控制外国的情况。这也叫作国家的平准措施。”管仲和齐桓公是一对善于利用物价调整本国经济的人,当然,如果没有市场,没有物价这个平准措施,管仲和齐桓公可能都没有什么其他办法。
物价的高低把市场上的商品流通的大门全都打开,市场的物价又可以调节商品的有效需求,把买者和卖者在市场上联系起来。古时候一些需要谷物的人可以拿自己生产的手工艺品、猎物或其他东西去换,需要手工艺品的人,也可以用水果、兽皮、粮食去换。这些交换却以市场为条件。当交换成功之时,每个人都把自己的利益达到一个优化。到了现代社会,亚当·斯密指出:“一般用于取得或生产任何一种商品的劳动量,也不能单独决定这种商品一般所应交换、支配或购买的劳动量。很明显,还须在一定程度上由另一个因素决定,那就是对那劳动垫付工资并提供材料的资本的利润。”[3]价值的增值就是在这里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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