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茨的生活世界现象学理论研究：实在的多种秩序

对许茨来说, 除了作为最高实在的日常生活世界之外, 还存在着超越这种世界的作为其他有限意义域的各种经验, 这些经验指涉的是其他的实在。他指出, 传统逻辑作为建立在某种理想化基础上的概念逻辑, 忽略了存在于思想流中内核的各种边缘。 而 “在日常生活之中, 思想的主要旨趣却恰恰就存在于这些边缘所形成的关系之中, 因为正是这些边缘使这样的内核与思想家的实际情境联结在了一起。”[18]对社会实在问题的研究, 是许茨晚年才开始的一项具有开拓性的工作, 它体现了欧洲思想传统与美国实用主义传统的对话, 同时也体现了哲学与社会学的对话。 许茨对生活世界多重结构的分析,是在对前人思想的吸收和超越基础上进行的。 它首先体现了胡塞尔的主体间性观点的影响。 正是从主体间性观点出发, 许茨把生活世界看成是人与人之间直接交往的经验世界; 它也体现了韦伯的历史主义原则的影响, 即强调生活世界不仅是直接现实性的, 而且还呈现为一种时间延续性, 是通过回忆而接触到的历史过程; 它还体现了实用主义的经验一元论原则的影响, 即认为无论是直接的还是间接的生活世界, 也无论是历史的还是现实的生活世界,都可以在人的经验基础上联系起来。 由于许茨像实用主义那样把一切归结为经验, 又强调经验形式的多样性, 所以, 他不仅用经验概念的内涵统一了生活世界, 而且也用经验概念的外延使生活世界多样化了。

早在1937年, 许茨就开始思考实在的多重秩序问题。 他花了大约7年时间将其思考结果撰写成论文 “论多重实在”, 这篇文章被其传记作者瓦格纳称为 “许茨在美国发表的文章的里程碑”。 因为它是许茨思想发展的一个新阶段, 是他的关注焦点从对 “自然态度” 的讨论向经验领域的研究过渡的一个关节点。 此外, 关于有限意义域的问题, 许茨除了沿用早期著作中的观点外,又增加了对各种有限意义域的特殊的认知风格的论述, 他指出, 每一种认知风格都有各自特殊的意识张力。 在对生活世界作更进一步的探索性思考过程中, 许茨用社会学方法去分析生活世界的结构, 因而发现生活世界具有多重结构。 其中不仅有现实的日常生活世界, 而且还有理想的世界和梦的世界等多重维度。 这些世界可能不都是感性观察所能注意到的, 但都属于社会行动者的真实生活的成分, 因此, 也都应该被归于社会实在领域。 生活世界中的不同构成表明它是一个具有多重意义的世界, 意味着个体从不同的角度出发、在不同的情境中可以体验到生活世界的不同意义。

第一,梦的世界。这是睡眠中的自我所处的世界, 它是工作世界的反面,表现为一种对生活完全不关注的状态。 首先, 睡眠的自我本身不具有任何实用方面的兴趣,也不会对生活进行任何主动的注意。 做梦本身既不是工作也不是活动,梦中人既不具有支配和控制各种机会的任意性, 也不具有填补空洞预期的可能性。虽然梦中仍然存在持续不断的感知过程, 但因为并不存在对这些感知的任何注意活动,这些感知是无意识的和混乱的。 尽管如此, 这些逃避注意活动审查的细微感知过程作为参照, 在梦的世界中却获得了非常重要的地位,它们决定着做梦者的兴趣及其梦的主题。 其次, 由梦构成的生活中不存在意志活动,也不具有统觉的意识状态。 虽然在想象的世界我们可以有任意决定的自由,但在梦的世界中并不具有这种自由。 因此, 梦中的生活是没有任何意图和设计的。我们在梦中所能够发现的关于意图、 设计之类的东西, 都不是由这个做梦的自我产生的,而是对那些在觉醒的世界中产生的意志经验的回忆、 保持和再现。我们可以把梦的各种内容都归结为在这个觉醒的世界中存在的最初经验,梦的世界来源于我们在这个日常生活世界中积淀下来的前经验, 它就是在这些最初经验中、并且通过这些最初经验构成的。 做梦者对生活的注意被引向他的自我的过去,这使有关觉醒的世界的积淀下来的经验被瓦解, 并且通过其他的方式得到重构。再次,梦的世界有复杂的时间结构。 在梦中, 过去、 现在和未来似乎都是交织在一起的, 连续性可能转化成同时性, 同时性又可能以连续的方式展现出来。“从表面上来看——而且也仅仅是从表面上来看, 这些在梦中发生的事件都脱离了内在的绵延流, 并且都不依赖于这种绵延流。 然而, 它们只不过是脱离了标准时间的排列, 它们在客观的时间秩序之中都不具有任何地位。……绵延的不可逆性在梦的生活之中也同样存在。”[19]由于梦的世界的这些特点,所有梦的经验都是孤独的。 他人可能会以类型化的方式出现, 但不会成为梦的主体,梦中自我就如同莱布尼茨的没有窗口的单子一样。 因此, 做梦者与他人之间并不存在直接沟通或任何共享关系。 只有通过间接沟通, 人们才能对梦的领域进行研究。

第二, 各种幻想的世界或意象世界。 这是发生在工作世界和纯粹的梦的世界之间的个体的想象生活所具有的世界, 它包括白日梦的领域、 游戏的领域、 神话的领域、 笑话的领域以及虚构的领域, 等等, 它们都来源于人们对日常生活最高实在所进行的某种修正。 生活在众多幻想世界中的某一个世界中的个体不具有任何实用动机, 他不需要支配这个外部世界, 也不用克服外部世界的各种阻碍和束缚。 “我们再也不受我们那实际的力所能及的范围, 可以复原的力所能及的范围, 或者可以达到的力所能及的范围的限制。 在外部世界之中发生的事件既不再把我们必须从中作出选择的结果强加给我们, 它也不再对我们所可能取得的各种成就加以限制。”[20]与我们在自发生活中付诸与外部世界联系起来的真实活动过程的想象不同, 这种被想象的意象是缺乏任何效力的。 这个不断进行想象的自我既不做什么工作, 也不进行什么。 他可能会进行某种统觉, 但是他用来解释它所统觉的东西的图式却与日常生活中自我的图式有着根本的不同; 他缺乏实现这个被他所想象或幻想的意向,也缺乏有目的的抉择; 由于他根本没有进入这个工作世界的边界, 也就并不会造成外部世界的任何改变。 对许茨来说, “想象过程既可能是个人的, 也可能是社会的, 因此, 它既可以在 ‘我们关系爷 之中发生, 也可以在这种关系的所有各种派生物和变体之中发生。”[21]但是他强调, 对属于不同有限意义域的东西或幻想活动的不同组成部分进行的任何比较都是没有意义的。 因为各种幻想都没有被个体化, 并且在客观时间秩序中都不具有任何确定的位置。当然, 正在进行想象的自我在幻想的世界中有任意做出决定的自由, 他可以幻想自己能够扮演他所希望的任何角色, 也可以幻想他的身体的任何改变。但幻想世界仍然受到生活世界的两个方面的限制: 一是时间的不可逆性, 二是身体的界限的不可突破性。 这决定了幻想的自我的任意决定的自由, 会受到事件的不可逆性及个体有关他的身体边界的最初经验的限制。 正如胡塞尔所说的, 我们并不是说梦想家是把 “虚构当作虚构来断定的, 而只能说他拥有各种经过修正的实在, 拥有 ‘仿佛实在爷。”[22]也就是说, 在幻想的领域中,个体能够克服的只是逻辑上的不相容性, 而不是事实上的不相容性。 属于这个日常生活中工作世界的各种经验的相容性, 并不存在于该领域之中。

第三,科学理论的世界。这是一个封闭的意义王国, 它以理论静观即认识性的行动为基础。个体在科学研究工作中经常采取静观态度或理论态度, 它与工作世界的实践性态度形成鲜明的对照并彼此对立。 这种静观的态度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广义的静观表现为,“这种静观思维的全过程都是为了实现那些具有实践性的意图和目的而进行的,而且, 正因为如此, 它才在这个工作世界之中、而不是在一个有限意义域之中, 构成了理论静观的某种 ‘飞地爷。”[23]狭义的静观态度即科学的理论化的态度, 它与广义的静观不同, 它并非服务于任何一种实践性意图,也不试图控制和支配这个世界,而只是观察并力图理解这个世界。科学的理论化的过程也不同于研究科学的工作活动, 因为后者对对科学的研究与外部世界连接在一起,是具有世俗意图的应用; 而科学的理论化态度虽然是建立在各种工作活动基础上的, 要以工作活动为前提条件, 但它本身具有独立于标准时间和实用兴趣之外的特点。科学理论家的研究活动处于客观时间之中,它在客观时间秩序之中有完全确定的位置。 同时, 科学理论家只具有纯粹的认识兴趣,他的主要目的不是控制和支配外在世界, 而是通过对世界的观察而获得知识。处于“自然态度” 中的个体的关联系统要受 “原始焦虑” 的支配, 而理科学论家则摆脱了 “原始焦虑” 和任何生活兴趣, 他有自身独特的经验储备和关联系统,这些与日常生活的个体有着本质的不同。 日常生活中的个体以自己的身体为中心组织这个世界, 他的问题也来自于以他的身体为中心的整个取向系统;而科学理论家则把他的生理性实存、 各种私人问题和主观观点都加以悬置,他的问题主要来自于科学思想领域。 与常识思维中人的 “自然态度的悬置” 不同,科学家所特有的 “悬置” 的特征包括: “第一, 思想家作为处在同伴之中的一个人所具有的主体性……第二, 他在实际上力所能及的、 可以复原的、可以达到的范围等之内, 把这个日常生活世界组织成各种领域所依据的取向系统;第三,原始焦虑以及从其中产生的实用性关联系统。”[24]许茨强调, 生活世界是科学理论活动的基础, 理论家所得出的结论必须与生活世界相吻合,他的概念必须最终与日常生活世界相一致。 他必须给予那些持 “自然态度” 的人们仅仅模糊认识的东西以最大限度的明晰性, 必须能够区分开表面的东西和事实的东西。对于社会科学家来说, 这个他与其他人发生关联的工作世界, 就是他可能思考的客体。当然, 作为一个理论家, 他也要通过自己不断变化的经验储备而日益变得老练。虽然理论家没有“我之现在”,但他也有他自己的历史性,即他过去的科学经验和未来的科学存在, 只不过他是作为理论家而呈现出这样的特征的。 可以说, 他作为 “理论家” 同时作为 “工作者”, 过着双重的又是彼此平行的生活。

通过对不同于日常生活实在的各个有限意义域的考察, 许茨指出, 我们的世界不仅存在各种不同的意义域, 也存在着既属于一个意义域, 又被另一个意义域所包围的领域。 而且, 这些意义域的地位也并不是完全相同的。 其中, 由常识和日常生活构成的现实具有至高无上的地位, 它是 “最高实在”,也是个体以 “自然态度” 生活于其中的生活世界的核心。 相对于它来说, 其他现实区域都只是 “准实在”, 都可以被看作是这个基本实在的变体。 同时,由于每一种有限意义域都有自己独特的认知风格, “正像实际情况通常所表明的那样, 那些在一个领域之中有效的术语和观念, 在其他领域之中不仅当然需要进行彻底的修正, 而且还有可能在其中变得毫无意义。”[25]因此, 要从一个有限意义域转移到另一个有限意义域, 就要通过克尔凯戈尔式的 “跳跃”(leap)。 如上床睡觉就是从清醒的意义域 “跳跃” 到梦的世界里; 观众在看戏时, 就是从日常现实的世界 “跳跃” 到幻想的世界之中。 许茨强调, 各种有限意义域并不是各自分离的心理生活状态, 它们只不过是同一种意识的不同张力的名称而已。 个体通过意识的不同修正形式所 “注意” 的是同一种意识生活, 即一个人从生到死都完整无缺的世俗生活。 一个人在一天中, 可能会经历各种不同的有限意义域, “所有这些不同的经验都是存在于我的内在时间之中的经验; 它们都属于我的意识流; 它们都可以被我记忆、 被我再现。它们之所以可以在各种工作活动中被我通过日常语言沟通给我的各种同伴,原因就在于此。”[26]许茨所说的有限意义域概念并不包含任何静态的含义, 作为我们的意识经历的不同的意识张力的表现, 它表明了我们的不同的 “注意生活” 的态度。

许茨对社会实在的论述不仅限于一般性的理论分析, 他还进一步探讨了与 “多重实在” 有关的 “现实效果” 问题, 特别是分析了不同社会行动者处在不同的实在秩序中, 如何在沟通中彼此协调、 相互理解的问题。 在许茨看来, 对错综复杂的社会实在进行理解是社会科学的基本任务和关键性问题。在现实生活中, 各个实在构成的领域可能彼此相容, 也可能相互冲突。 以常识实在为基础的解释模式, 有时可能并不适用于其他各种情境。 而通过超越这种实在, 这些情境也就废除了在常识实在中曾经有效的所有的不证自明的基础。 “这种世界与各种日常生活实在的冲突, 最终达到了使这种心灵不得不做出它究竟支持哪一种实在的选择的程度。”[27]智慧和愚蠢的意义, 也主要取决于这些评价标准只是在其中才有效的那个有限意义域。 以堂吉诃德为例,他指出当堂吉诃德历经各种冒险活动而回归日常生活实在之后, 他的行为受到了常识性理智的拷问。 他意识到, “这个日常生活世界及其各种事物和事件及其各种遵循自然法则的因果关系及其各种社会事实和制度, 都完全是强加给我们的, 我们只能在非常有限的程度上来理解它和支配它。”[28]在此情形之下, 他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够认识到, 如果他像其他人那样活动, 并且将他人所相信的东西视为理所当然的, 他就有可能与这个世界达成某种妥协。

可以看出, 许茨这里对 “有限意义域” 和 “多重实在” 的论述, 继续贯彻了其主体意识界定情境、 把意义赋予经验及其对象的观点。 同时, 在进一步通过论述工作世界充实以往理论的同时, 他也把研究论述的范围进一步扩展到人类社会世界的各个层次, 并做出了相应的结论。 通过确立这种理论,许茨就为关于经验和意识的现象学研究打开了一片新的视野。 就许茨的整个理论脉络而言, 其关于自然态度和社会世界意义构造的现象学到这里就基本上完成了。 在其晚年的论著中, 许茨在对多重实在进行分析的基础上, 阐述了符号、 实在与社会的问题, 这在某种意义上是对多重实在进行的理论研究的一种继续。 许茨认为, 他自己的这部分理论和关于多重实在的理论具有同等的重要性。 它们旨在表明, 指号关系和符号关系都是接近呈现的表现形式;其区别只在于, 指号指向一个单一的领域, 而符号则使两个实在的领域彼此联结起来。 在这里, 任何有限意义域都只能在生活世界中以符号的形式被想象出来, 符号自身属于日常存在的实在, 而被符号化的东西则在另一个意义域中具有它的实在。 科学也是一个实在的王国, 人们在其中构造了一个 “世界”。 而生活世界并不只是科学所必需的一个概念, 它对所有其他有限意义域来说都是必不可少的。

许茨从社会实在问题的角度全面阐述了生活世界的意义结构, 认为这个被认为理所当然的、 生生不息的世界, 是人的实在的所有其他层次的最主要的预设前提。 他也以此为分析的出发点, 将他的思想中的一些重要主题, 如身体、 时间、 意义、 情境、 知识、 语言和主体间性等以崭新的方式结合了起来。 通过对工作世界作为最高实在的结构的分析, 他指出了日常生活的实在感的构成过程, 从而不仅将对意义问题的探讨与个体现实的日常生活联系在一起, 而且实现了对日常生活世界的理论说明。 这不仅推进了现象学的发展,而且将舍勒的知识社会学传统又向前推进了一步。

[1] [奥] 阿尔弗雷德·许茨, 《社会实在问题》, 霍桂桓译, 浙江大学出版社2011年版, 第225页。

[2] [奥] 阿尔弗雷德·许茨, 《社会世界的意义构成》, 游淙祺译, 商务印书馆2012年版, 第90页。

[3] [奥] 阿尔弗雷德·许茨, 《社会世界的意义构成》, 游淙祺译, 商务印书馆2012年版, 第42页。

[4] [德] 胡塞尔著, 黑尔德编, 《生活世界现象学》, 倪梁康、 张廷国译, 上海译文出版社2002年版, 第250页。

[5] [奥] 阿尔弗雷德·许茨, 《社会世界的意义构成》, 游淙祺译, 商务印书馆2012年版, 第89页。

[6] [奥] 阿尔弗雷德·许茨, 《社会实在问题》, 霍桂桓译, 浙江大学出版社2011年版, 第245页。

[7] [奥] 阿尔弗雷德·许茨, 《社会实在问题》, 霍桂桓译, 浙江大学出版社2011年版, 第248页。

[8] [奥] 阿尔弗雷德·许茨, 《社会实在问题》, 霍桂桓译, 浙江大学出版社2011年版, 第367页。

[9] [奥] 阿尔弗雷德·许茨, 《社会实在问题》, 霍桂桓译, 浙江大学出版社2011年版, 第246-247页。

[10] [奥] 阿尔弗雷德·许茨, 《社会实在问题》, 霍桂桓译, 浙江大学出版社2011年版, 第220页。(www.xing528.com)

[11] [奥] 阿尔弗雷德·许茨, 《社会实在问题》, 霍桂桓译, 浙江大学出版社2011年版, 第367页。

[12] [奥] 阿尔弗雷德·许茨, 《社会实在问题》, 霍桂桓译, 浙江大学出版社2011年版, 第224-225页。

[13] [奥] 阿尔弗雷德·许茨, 《社会实在问题》, 霍桂桓译, 浙江大学出版社2011年版, 第226页。

[14] [奥] 阿尔弗雷德·许茨, 《社会实在问题》, 霍桂桓译, 浙江大学出版社2011年版, 第238页。

[15] [奥] 阿尔弗雷德·许茨, 《社会实在问题》, 霍桂桓译, 浙江大学出版社2011年版, 第242页。

[16] [奥] 阿尔弗雷德·许茨, 《社会实在问题》, 霍桂桓译, 浙江大学出版社2011年版, 第230页。

[17] [匈] 阿格尼丝·赫勒, 《日常生活》, 衣俊卿译, 重庆出版社1993年版, 第65页。

[18] [奥] 阿尔弗雷德·许茨, 《社会理论研究》, 霍桂桓译, 浙江大学出版社2011年版, 第84-85页。

[19] [奥] 阿尔弗雷德·许茨,《社会实在问题》,霍桂桓译,浙江大学出版社2011年版,第260页。

[20] [奥] 阿尔弗雷德·许茨, 《社会实在问题》, 霍桂桓译, 浙江大学出版社2011年版, 第250页。

[21] [奥] 阿尔弗雷德·许茨, 《社会实在问题》, 霍桂桓译, 浙江大学出版社2011年版, 第256页。

[22] [奥] 阿尔弗雷德·许茨, 《社会实在问题》, 霍桂桓译, 浙江大学出版社2011年版, 第254页。

[23] [奥] 阿尔弗雷德·许茨,《社会实在问题》,霍桂桓译,浙江大学出版社2011年版,第261页。

[24] [奥] 阿尔弗雷德·许茨, 《社会实在问题》, 霍桂桓译, 浙江大学出版社2011年版, 第265-266页。

[25] [奥] 阿尔弗雷德·许茨, 《社会实在问题》, 霍桂桓译, 浙江大学出版社2011年版, 第275页。

[26] [奥] 阿尔弗雷德·许茨, 《社会实在问题》, 霍桂桓译, 浙江大学出版社2011年版, 第276页。

[27] [奥] 阿尔弗雷德·许茨, 《社会理论研究》, 霍桂桓译, 浙江大学出版社2011年版, 第176页。

[28] [奥] 阿尔弗雷德·许茨, 《社会理论研究》, 霍桂桓译, 浙江大学出版社2011年版, 第17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