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贺兰山窖藏古钱理化测定报告
1979年和1980年,相继在宁夏贺兰山大风沟和榆树台发现窖藏钱币。这两座窖藏,出土了两汉、新莽、西魏、唐、五代十国后晋、后汉、后周、前蜀、南唐、两宋、辽、金和西夏等15个朝代的120种钱币。为了对窖藏中历代钱币的铸造工艺进行比较,寻找西夏钱币在铸造工艺上与其他朝代的差异,笔者于1983年特请宁夏机械研究所、宁夏长城机床铸造厂,对部分钱币抽样进行了化学成分测定和金相组织测定。兹将测定报告发表如下。
表9-3 宁夏长城机床铸造厂理化室古钱化学成分测定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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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9-4 宁夏机械研究所扫描电镜古钱化学成分测定报告
表9-5 长城机床铸造厂理化室古钱币金相分析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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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表(www.xing528.com)
注:原附金相组织照片,限于篇幅,予以割爱。如需参考,请查阅拙著《西夏钱币论集》第233~243页。
这批测定的钱币共有40枚。虽然数量不多,但却包含了从汉代到西夏各个朝代的钱币。因为每种只选一枚测定,所以数据不免带有偶然性。即使如此,我们仍然在金相组织测定,特别是化学成分定性定量的数字中,可以看到我国各代钱币铸造工艺的内在联系,从中得到一些有益的启示。
第一,从汉代历经唐宋到西夏,在钱币的金属构成和铸造工艺上没有显著的变化。如表9-3所示,铜含量的百分比,一般在63%~72%之间,最低的“治平元宝”是61.73%(序号22);最高的“货泉”是82.62%(序号2)。比重一般在8.400至8.800之间,个别的低到8.126(序号27,元祐通宝),最高的是9.091(序号1,西汉五铢)。
宁夏机械研究所的扫描电镜数字,因其得自钱币本身针尖大的一点上,加之金属构成不够匀称,偶然性更大。如报告(表9-4)中,钱币锡含量有的高达14.40%,有的少到0.07%;铅含量有的多到20.35%,有的少到1.00%,这显然是既不合理,也不可能的。这些数字证明,以点代面取得的数字,其结果是不理想的。
第二,这次测定的钱币,北宋31枚,占总数的3/4。总观其金属成分,大体稳定,没有奇高或奇低的。如铜的含量,当十“崇宁重宝”最高,达到73.56%(序号32);“治平元宝”和折二“元丰通宝”最低,都是61.73%(序号22、26);一般都在63%~66%之间。这与我们选样一般都选较好的(不是最好的,因为我们进行的是有损测定)、是出自官铸的有关。但直到宋代末年的钱币,如宋徽宗的“政和”钱,“宣和”钱,其铜的百分比也没有明显下降,证明有宋一代,钱币质量大体是稳定的。当然,蔡京在陕西发行的“夹锡钱”另当别论。
第三,西夏钱币在金相组织(表9-5)和化学成分上,与中原王朝的钱币并无明显不同。笔者曾请著名冶金学家凌业勤总工程师进行鉴定。他认为,西夏“钱币肉厚均匀,外郭及字迹清晰,与中原宋代货币无异”。
西夏“天盛”“皇建”“光定”三钱,如表9-3所示,含铜量分别为72.76%、76.45%、73.37%(序号38、39、40)成色比宋钱高,与唐钱接近。唐“开元”钱为72.77%,“乾元”钱为71.65%(序号3、4)。
在这三个窖藏钱币中,唐“开元”钱的数量很大。《宋史·夏国传》载:西夏“设官之制,多与宋同;朝贺之仪,杂用唐宋,而乐之器与曲,则唐也”。西夏钱成色较高,与唐接近,可能与唐代的影响有关。
在测定工作中,宁夏机械研究所田晓村、朱名森同志和长城机床铸造厂凌业勤总工程师、徐邦升、刘玉久同志,都出力良多,谨致谢意。
【注释】
[1](明)胡汝砺撰,管律重修,陈明猷校勘:《嘉靖宁夏新志》,宁夏人民出版社,1982年,第174页。
[2]牛达生、许成:《贺兰山文物古迹考察与研究》,宁夏人民出版社,1988年。
[3](元)脱脱等:《宋史·夏国传》卷四八五,中华书局,1977年,第13995页。
[4](清)吴广成撰、龚世俊等校证:《西夏书事校证》卷一〇,甘肃文化出版社,1995年,第122页;宁夏博物馆:《宁夏石嘴山市西夏城址试掘》,《考古》1981年第1期。
[5](明)胡汝砺:《弘治宁夏新志》卷六。又:宁夏博物馆在银川“西夏陵”的发掘中发现:在陵园建筑废墟中有火烧痕迹;每座碑刻被砸成数百千数块的残片;墓室也从地表挖到墓底等。这显然是一次有组织、有计划的大规模的破坏行动的结果。笔者认为,这可能是灭亡西夏的蒙古军队干的。西夏文物典章制度的残缺,显然是蒙古军队肆无忌惮地破坏造成的恶果。
[6](元)脱脱等:《宋史·夏国传》卷四八六,中华书局,1977年,第1402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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