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钱文字形更接近“福圣”二字
再说字形。陈先生认为“福圣”应译为“禀德”,就是从字形上开始说的。这里也从字形上做一对比。现在可以见到的西夏文字可分为两类:一类为规范字,一类为文物上的西夏字。因为部分规范字,与文物上的西夏字在字形上是有差异的。
规范字,这是近百年来西夏文字研究的重要成果,有出版物《夏汉字典》[23]可查,还有软件可以用电脑输入。规范字“福圣”二字,夏文作“”,“禀德”二字,夏文作“”[24]。“禀德”“福圣”这两对西夏字,字形相距甚远,就是完全不懂西夏文字的人,只要仔细对比,一看就会明白。用“福圣宝钱”(图2-18)实物钱文进行比对,似乎“(福圣)”比“(禀德)”更接近钱文字形。笔者所见10多枚出土“福圣宝钱”,文字多不清晰,特别是右字“(福)”字,更难看出个眉眼。但山西省博物馆所藏一枚(图2-19),文字较为清晰,可资对比。
图2-18 出土福圣宝钱
图2-19 晋博福圣宝钱
再从文物上的西夏字来说,笔者从银川西夏陵出土残碑拓片中,选出“(圣)”字(图2-20,第二列第二字)、“(福)”字(图2-21,第四列第二字)。这两个字与规范字略有差异,但可以看出它与钱币实物文字更为接近,特别是“(圣)”字。罗福苌《西夏国书略说》所模刻的“福圣宝钱”钱图(图2-22),也与实物钱文接近。而西夏启蒙读物《番汉合时掌中珠》中的“(禀德)”二字(图2-23),与规范字基本相同,却与钱币实物文字相去较远。
图2-20 残碑夏文“圣”字
图2-21 残碑夏文“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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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22 模刻福圣宝钱
图2-23 《掌中珠》“禀德”二字
我们还可进一步分析:
第一,无论实物“(圣)”字,还是规范“(圣)”字,都没有所谓的“(德)”字中间的这一“”形结构。西夏官印背款所刻年号,其中“德”字甚多,尽管有不清楚、不规范者,但无一字缺“”结构的(图2-24,第一字)[25]。也就是说,如果钱文上的“(圣)”字是“(德)”字的话,它的中间是必须要有这一“”形结构的。实物钱文如图2-18,似乎有一个缺右腿的“”形结构,这应是钱币铸造不精所致,而非“(圣)”字中间的结构。
图2-24 西夏官印背款“德”字
图2-25 夏文铜牌“内宿待命”
第二,在“(福)”字中,无论如何也看不到“(禀)”字中的这一“”形结构。更为重要的是:夏文“(禀德)”二字,右侧都有一类似“匕”字的结构,而实物钱文二字,右侧却是向内倾的,并无向右弯曲的笔势。在已见到的西夏文物中,特别是官印背款西夏文字,尽管有不少字的写法不够规范,甚至还有缺胳膊少腿的错字,但遇有“匕”或“L”笔形,尾笔必定会折向右侧的。实物钱文“福圣”二字,看不到向右弯曲的笔势,这并不是陈先生所说的“缺笔”,而是“(圣)”字、(福)字本身就没有这一结构。
还有,钱文“福圣”二字,无论与规范“(福圣)”二字,还是实物“(福圣)”二字比对,都有字形上、笔画上的差异。但是,这种情况并不稀奇,在有西夏文字的官印背款、铜牌等文物中随处可见。例如西夏铜牌“内宿待命”的规范字为“”,与图2-25铜牌文字相比,就有较大差异;用规范字与实物牌面文字仔细比较,就会发现除第三字“待()”字基本一致外,其他三字皆有不同,第二字“宿()字还有缺笔”,第四字“命()”字左侧笔画也有差异。而西夏官印背面所刻年款和人名,有的不够规整,也有一些缺胳膊少腿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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