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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木器精气神:探索创造灵动的气韵

时间:2023-07-2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二)气之动:灵动的创造气韵1.气之动物,物之感人“气”是一个多元的概念,其一指天地自然之气,《周易·系辞上》曰:“精气为物,游魂为变。”明代黄花梨独板架几案,277×54.5×77.3 厘米“气之动物,物之感人”:巨硕敦厚的超大黄花梨独板架几案,浑然天成,霸气凌人。在“气”的推动下,“物”得以兴起,进而激发人的情感。凡此均与“气”相关。

古典木器精气神:探索创造灵动的气韵

(二)气之动:灵动的创造气韵

1.气之动物,物之感人

“气”是一个多元的概念,其一指天地自然之气,《周易·系辞上》曰:“精气为物,游魂为变。”其二指物质意义上的人身之气,《庄子·知北游》曰 :“人之生,气之聚也。聚则为生,散则为死。”《管子·心术下》曰:“气者,身之充也。”其三指精神意义上的人身之气,《孟子·公孙丑上》称:“夫志,气之帅也;气,体之充也。”“我知言,我善养吾浩然之气。”其四则是以“气”来解释文学,即曹丕提出的“文以气为主”的审美理念。

明代黄花梨独板架几案,277×54.5×77.3 厘米“气之动物,物之感人”:巨硕敦厚的超大黄花梨独板架几案,浑然天成,霸气凌人(南京正大拍品)。

文章讲究“气”,木器也有“气”。我们常常说某某古物有古气,或者以鉴赏者所谓的气场来鉴别古物的真伪,感受古物的气韵,这看似很玄,其实就是有意无意地运用中国古典审美特有的气韵说来鉴赏古物。

梁代钟嵘在《诗品序》中劈头就说 :“气之动物,物之感人。”在“气”的推动下,“物”得以兴起,进而激发人的情感。那么中国古典木器的气是什么?它又是如何使木器作品“动”起来并感动了一代又一代的后人的呢?李泽厚在《美的历程》中称:“所谓‘气韵生动’就是要求绘画生动地表现出人的内在精神气质、格调风度,而不为外在环境、事件、形状、姿态的如何辅张描述。谢赫《古画品录》评为第一品第一人的陆探微便正是穷理尽性,事绝言象。”[10]书法极品《平复帖》等“以极为优美的线条形式,表现出人们种种风神状貌,‘情驰神纵,超逸优游’、‘力屈万夫,韵高千古’、‘淋漓挥洒,百态横生’……”[11]优秀的古典木器艺术何尝又不和优秀的绘画、书法等“线的艺术”异曲同工呢?“流动”是“气”的重要特征,构成绘画、书法或木器的基本轮廓、框架的线条,如能行云流水般地流畅以使形象呼之欲出般的生动,那么就是“气”足,就是以“动物”感人。人们说是艺术品很“大气”、“气度不凡”,实际就是指整体的流畅生动。中国古典木器特别是历朝历代精彩纷呈的木雕佛造像,由于作为有机物木材极易雕刻,用其造出的佛像较之玉、瓷、铜等更为精致入微,更易融入灵感,更能流畅生动,因此木雕佛像作为“线的艺术”的重要载体较之绘画和书法毫不逊色,其融注的“穷理尽性,事绝言象”的“气”极为充沛。通俗地说,木雕佛像和其他优秀木器作品具有无穷的创造力,因而能使千百年后的我们为之动容,为之震撼。

家具中的“明式架子床”、“一封书”式大柜、南官帽椅等型制简朴,线条流畅,一气呵成而气势十足;古典木器中常以连贯一气的云龙纹、海水纹作装饰,也是为了增加作品的连贯性和气派……凡此均与“气”相关。

2.空间演示时间

“空间演示时间”例一:金漆云龙纹交椅(故宫藏品)。

空间是固定的,而时间是稍纵即逝的,木器艺术作为空间艺术如能充分地演示时间、融入时间艺术的元素,则可以增加“气”的容量。钱钟书称:“时间在各国语文中常常是将它的无广袤性说成有幅度性,即以空间概念或物事变化来表现时间的关系,以空间的大小来表示时间的快慢。”[12]中国古典木器中也不乏空间演示时间的例子。宫廷使用的大型案桌或重大庙堂使用的长条祭案都长达数米,以示天长地久;而宫中或大户人家的单体或多节大柜也都是顶天立地,颇有包容宇宙之气概。房屋中的雕梁画栋更是以尺幅巨大为能事,例如雍和宫中六十四根硕大无朋的金丝楠木房柱,其演示时间永恒的态势令人叹为观止。皇帝宝座后面的巨大屏风、大户人家中堂内的太师椅八仙桌和长条案的配套使用也足以演示时间的久远。小件的木器也不乏气势,例如古人用行云流水般的紫檀独板、连绮纹或流水纹的影木独板作为柜面、案面、桌面,同样也有演示时间的效果。还有将古器物雕刻在木器上增加历史感、沧桑感,如乾隆御榻上用金箔绘制六十个不同的古代青铜器嵌在榻的围板内,而榻的中间围板又是一块独板,凡此都起到了演示历史跨度的作用,平添了榻的非凡气派。(www.xing528.com)

“空间演示时间”例二:明代黑漆款彩楼阁人物屏风,此屏风共12扇,可分可合,人物众多,楼阁崔巍。656×312 厘米(故宫藏品)。

3.力的法则

“力”和“气”是一对孪生兄弟,有“力”必有“气”,有“气”必有“力”,故“力”“气”二字常常合用。文字讲究力透纸背,书法和绘画讲究笔力遒劲,木器的构造除了结实耐用的物质层面上的“力”,更要注重审美层面上的“力”。林语堂说:“中国书法中最大的困难是笔力,正如给一条完完全全笔直的线注入力量就十分困难。另一方面,稍稍向任何一方倾斜一点,即刻就会有一种紧张感。”[13]同样的道理完全适用于木器艺术。

优秀的木器制作非常强调力度感,比如有的床、桌、案使用一些霸王枨、罗锅枨并不仅仅为了结构牢度,而且还为了给人以可靠感和力的审美享受。被李泽厚誉之为狞厉的美的代表作品的汉魏佛像充满张力,其间当然也包括木雕的佛造像和其他物品的雕像(尽管传世极罕)。明式家具中的文木家具虽然刻意求工地追求秀丽之美、阴柔之美,但综观其整体特别是作为支撑的腿脚都较为粗硕挺拔,显得刚劲有力。为了增加底部力感,常常在家具下增加托泥。

“力的法则”:明超大榉木拔步床,造型威严,线条简洁流畅灵动,用料统一工整(出自同一株参天大榉),属典型的明代大型拔步床。纹饰为草龙卷草,应为明末清初高位人士使用。

值得注意的是,中国古典木器经常使用由形象威风、动作迅猛、质地刚劲的自然界的动植物及岩石、山峰、波涛、白云等衍生出的意象藉以强化木器的力度感、动态感。

上天入海的蛟龙、威风八面的狮虎、龙或鹰的利爪、骏马的奔腾、千年古松的挺拔、奇峰的险峻……其意象无不纳入古典木器制作,这些意象出现在房屋栋、梁、门、窗,雕刻在床、榻 、案、屏,或作为宝座的腿脚或作为案桌的束腰……正如林语堂《中国人》讲中国书法时所云:“中国的‘书圣’王羲之在谈书法要求时,也使用了自然界的意象:

每作一横画,如列阵之排云;每作一戈,如百钧之弩发;每作一点,如高峰坠石;每作一折,如屈折钢钩;每作一牵,如万岁枯藤;每作一放纵,如足行之趋骤。”[14]

林语堂认为:“有一点很重要,需要注意,这些动植物的外形之所以美,是因为它们蕴藏着一种动势……这种运动的美正是理解中国书法的钥匙。”[15]明代大型漆木香炉大象的象头象鼻作为炉腿(如上图),仰天长啸的威猛怪兽龙马作为炉顶(如左图),另加托泥,其不言自威的强悍感,其不可动摇的庄重感,其呼之欲飞的动态感,无不构成巨大的“力”,产生充沛的“气”,进而达到“气之动物,物之感人”的强烈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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