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瓦当艺术研究：瓦当与四象法

(二)瓦当与四象法

象而形者，非大象也；音而声者，非大音也；然则四形不象，则大象无以畅；五音不声，则大音无以至。四象形而物无所主焉，则大象畅矣；五音声而心无所适焉，则大音至矣。(汉·王弼《老子指略》)

“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这是古人对宇宙秩序裂变化生的“科学”解释。“太极”就是“天一”的混沌态，如鸟卵一样；“两仪”即“阴阳”二极，“四象”即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种灵兽，它们既是中土周边各民族的图腾形象，也是宇宙化了的天宫模式。

中国传统的天文学体系将天赤道附近的星空划分为二十八宿，分别由“四象”管辖。“象”是中国传统星宫体系最基本的概念，而四象后来作为四个赤道宫的象征，最终形成了由五种动物(龙、虎、凤、龟、蛇)组成的四组灵物(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分别具有四种不同颜色(青、白、红、黄)并代表四个方位(东、西、南、北)，并与二十八宿完成固定配合的严格形式，这便是东宫苍龙七宿，西宫白虎七宿，南宫朱雀七宿和北宫玄武七宿。

“象”事实上是先民最早掌握的“识星”手段。也就是说，古人观测天象，首先感知的是星的形象。中国传统的天文四象体系至迟于公元前2世纪已经形成(关于苍龙七宿，司马迁的《史记·天宫书》有详载)，是早于二十八宿与三垣体系的更为原始的识星传统。(www.xing528.com)

唐代大学问家孔颖达在《尚书·尧典正义》中是这样记载“四象”的：天星有龙、虎、鸟、龟之形也，四方皆七宿，各成形，东方成龙形，西方成虎形，皆南首而北尾；南方成鸟形，北方成龟形，皆西首而东尾。

古人选龙、虎、鸟、龟、蛇这五种动物作为四象的原形，显然和中国古代各原始部落的图腾崇拜有关。黄帝、炎帝时期的龙蛇崇拜和凤、鸟崇拜与苍龙和朱雀这两种崇拜是完全吻合一致的。

东方七宿(角、亢、氐、房、心、尾、箕)，其形象龙，属木，色青，总称青龙，又名苍龙；西方七宿(奎、娄、胃、昂、毕、觜、参)，其形象虎，属金，色白，总称白虎；南方七宿(井、贵、柳、星、张、翼、轸)，其形象鸟，属火，色赤，总称朱雀，亦名“朱鸟”；北方七宿(斗、牛、女、虚、危、室、壁)，其形象龟，亦称龟蛇合体，属水，色玄，总称“玄武。”

而四方之神的图像(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在秦汉时多用于瓦当、棺椁；到了唐代，其名称常用于宫门名、陵门名。四方之神的图像具有严格的方向定位，如看到白虎瓦当，就可认定此为西檐之瓦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