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是秦汉之际百越[63]中较强大的一个酋邦国。其地东襟闽越,西连瓯骆,在岭南地区据重要地位。这时越族内部的组织已达到“各有君长”的阶段。所谓“君长”,很可能就是部落联盟的军事首领。
1.南越政权建立之前情况
根据考古发现,在广东曲江发现的马坝人头盖骨,是属于旧石器时代中期的人类化石,距今约十余万年[64],是迄今发现的岭南地区最早的人类祖先。大约在距今一万年前后岭南地区进入了新石器时代。距今约四千五百年,这里已进入新石器晚期,以发达的几何印纹陶文化为代表。在曲江县马坝镇石峡文化的新石器时代晚期墓葬群中,明显地看出私有财产和贫富分化,大型墓穴随葬品多达百余件,小型墓穴随葬品仅十余件。
到殷商末期岭南地区进入青铜器时代。春秋战国时期墓葬出土的青铜器,除北方传来的中原和楚国青铜器外,还有本地铸造的青铜器。随着青铜文化的发展,岭南地区逐渐进入阶级社会,出现了奴隶和奴隶主两大对立的阶级。到公元前334年,楚国大败越国,越的一支进入岭南地区,与当地人民融合在一起,便形成一个独立的民族。至战国末,秦在统一中国的战争中,曾先后以武力平定了南越、闽越、东越等百越之地。秦始皇二十三年(前224)至二十五年,秦灭楚,悉定江南地,降百越之君,置会稽郡,又置闽中郡。会稽郡治吴县(今苏州),辖江苏南部和浙江地区,闽中郡建立之前还包括福建等地。闽中郡治东冶(今福州),辖福建等地区。三十二年(前215),秦又略取南越陆梁地,置桂林(广西东部)、南海(今广东)、象郡(广西南部及越南北部),并以五十万罪徒谪戍于五岭以南,与越人杂处。但是,南方多雨湿,所谪北方之卒水土不服,于是“戍者死于边,输者债于道。秦民见行,如往弃市”[65]。伍被将其视为秦亡的一个重要原因,《汉书·伍被传》称:“又使(任嚣)逾五岭,攻百越……行者不还,往者莫返,于是百姓离心瓦解,欲为乱者十室而七。”[66]
然而,伍被的观点是片面的。他只看到了问题的一个方面,即秦略定南越地、徙民五十万的消极性,而没有看到其深远的历史意义。实际上,桂林、南海、象郡的建置以及徙民五十万与越人杂处的举措,不仅仅在政治上,而且在经济文化和民族关系上,都是重大的事件,对岭南地区产生了重大影响。从此,百越系统中居于岭南的部分也成为秦统一的多民族国家中的一员。
此外,越族人民早已与中原人民存在着各种关系。在经济上已经发生了彼此间交换生产品的商业活动,构成一定的相互依存关系。秦始皇平定南越、闽越、东越,必然加强了中原与越族之间的政治关系。同时,秦始皇在平定南越等地区后,也采取了一系列措施,进一步加强了中原王朝与越之间的关系。首先,秦始皇在南越等地先后设立若干郡县,在地方行政制度上与其他地方划一起来,这就加强了与越族的政治关系。其次,秦始皇在平定这些地方之后,大量移民,这就造成越族人民与中原华夏人民交错相处的情形。在这种情况下,必然会加强华夏民族与越族的融合。再次,秦始皇用兵的同时,十分注意对当地的开发与建设,大力兴修水利设施。《淮南子·人间训》载秦始皇用兵南越时的情况说:“秦乃使尉屠睢,发卒五十万为五军……又以卒凿渠而通粮道。”后人认为这次所凿的渠,便是在今广西湖南接境、沟通湘水与漓水之间的“灵渠”。像这样的水利兴修,自然会加强这一地区的经济发展,增进各族之间的关系。
2.南越政权的建立
根据司马迁《南越列传》的记载,南越国的创始人赵佗,本是华人(或称秦人,亦可称汉人),祖居真定(今河北正定县)。秦略定岭南,置三郡,徙五十万“中县之民”与越人杂处。赵佗以奉吏为南海郡龙川(今广东龙川县)令。
秦王朝是一个短命的王朝。陈胜、吴广揭竿而起,秦王朝便淹没于农民起义的波涛巨浪之中。此时,面对这种时局,秦南海尉任嚣欲乘诸侯并起之机,以南粤一隅,“自备待诸侯变”,然此时嚣已身染痼疾,力不从心,故在其“病且死”之时,召龙川令赵佗面授其谋说:“‘秦为无道,天下苦之。项羽、刘季、陈胜、吴广等州郡各共兴军聚众,虎争天下,中国扰乱,未知所安,豪杰畔秦相立……番禺负山险,阻南海,东西数千里,颇有中国人相辅,此亦一州之主也,可以立国。郡中长吏无足与言者,故召公告之。’即被佗书,行南海尉事。嚣死,佗即移檄告横浦、阳山、湟溪关曰:‘盗兵且至,急绝道聚兵自守!’因稍以法诛秦所置长吏,以其党为假守。秦已破灭,佗即击并桂林、象郡,自立为南越武王。”[67]建都番禺(今广州)。赵佗改从越人装束风俗,汉、越两族便和睦相处。
3.汉初与南越的关系
汉高祖灭项羽后,由于自己的政权还不巩固,加之战争的创伤,满目疮痍,经济萧条,因之尚无力也无暇顾及南越之事,只好对其采取容忍和默许的态度。高祖十一年(前196)五月,高祖诏曰:“粤人之俗,好相攻击。前时秦徙中县之民南方三郡,使与百粤杂处。会天下诛秦,南海尉佗居南方长治之,甚有文理。中县人以故不耗减,粤人相攻击之俗益止,俱赖其力。今立佗为南粤王。”[68]
同时,高祖遣陆贾出使南越。陆贾至,赵佗以“魋结箕倨见”。陆贾以势利导,宣扬“汉王起巴蜀,鞭笞天下,劫略诸侯,遂诛项羽灭之。五年之间,海内平定”。以明当时形势,强调中原人众,地方辽阔,万物殷富,尤其是“政由一家,自天地剖泮未始有”。进而以二者作比较,说南越“众不过数十万,皆蛮夷,崎岖山海间,譬若汉一郡”。最后劝告赵佗不要“以区区之越与天子抗衡为敌国”,并以“掘烧王先人冢,夷灭宗族,使一偏将将十万众临越”相威胁,总的目的是希望赵佗“北面称臣”。这样,通过软硬兼施的外交手腕终于说服了赵佗,“卒拜赵佗为南越王,令称臣奉汉约”[69]。
由司马迁的记述可以看出,刘邦拜赵佗为南越王,实际上是统一战争的继续,只不过形式不同——使用和平的外交手段罢了。陆贾大言可以派多少兵一举击灭南越,这只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当时楚汉相争刚刚结束,汉王朝百废待兴,争取一个和平安定的政治环境和周边环境,这对汉王朝是至关重要的,所以这时以外交手段争取南越是上策。
高后时,出于“别异蛮夷,隔绝器物”,惧怕南越经济强盛,难以制约,便允许有司所请,采取了严禁铁器到南越和牲畜只给牡不给牝的举措,于是引起了南越的不满。赵佗虽然雄长异邦,却认为自己本为汉人,不应自外于中原,故三次遣使请罪,然皆未得到回答。与此同时,赵佗又误闻其父母坟茔被毁,亲族或刑或诛,乃自号为南越武帝,并发兵攻打长沙王边境,败数县而去。
高后七年(前181)九月,汉遣隆虑侯灶去镇压,“会暑湿,士卒大疫,兵不能逾岭”,遂停驻于湘、粤边界,未与南越交锋。第二年,高后崩,只好罢兵。赵佗于是采取以兵威、以财赂的办法,将闽越、西瓯、骆越等置于自己的控制之下。西瓯与骆越,有时连称,有人认为是同一族体,有人认为是不同族体,至今尚无定论。但以其居地和所指民族来看,无论是分称还是连称,都应是指同一族体。西瓯、骆越分布在今广西南部和越南北部地区。在赵佗役属骆越之前,该族已建有自己的政治组织。秦征骆越所杀“西呕君译吁宋”[70],就是这种组织的一个代表人物。《太平寰宇记·南越志》曰:“交趾(即治河内)之地最为膏腴,旧有君长曰雄王,其佐曰雄侯,以其田曰雄田。后蜀王之子将三万兵讨雄王灭之。蜀以其子为安阳王,治交趾。其国城在今平道县东。其城九重,周九里,士庶蕃阜。尉佗在番禺,遣兵攻之……杀安阳王,兼其地。”秦征定西瓯骆越,以其地为象郡,赵佗征服西瓯骆越,其地也就成为南越的一部分了。于是南越以兵威边,“东西万余里”[71],所辖范围东及闽越,北抵衡阳,西兼广西,南尽海南。赵佗乃“乘黄屋左纛,称制,与中国侔”[72],并对汉提出“求亲昆弟,罢长沙两将军”的要求。由此可以看出,赵佗还不愿断绝退路,给自己留了一条内附称臣的后路。
汉文帝即位后,尽管赵佗称帝,但仍采用了和缓的政策。首先“为佗亲冢在真定置守邑,岁时奉祀。召其从昆弟,尊官厚赐宠之”[73],并罢了博阳侯,满足了赵佗的要求。其次,又遣陆贾入南越,同时在给尉佗的书中强调了“虽然,王之号为帝。两帝并立,亡一乘之使以通其道,是争也;争而不让,仁者不为也。愿与王分弃前患,终今以来,通使如故”[74]。其核心是让赵佗取消帝号,恢复南越王号。
陆贾到南越后,赵佗“顿首谢,愿奉明诏,长为藩臣,奉贡职”,还下令国中曰:“汉皇帝贤天子。自今以来,去帝制黄屋左纛。”并上书表白原来称帝发兵,事出有因:一是高后听信谗言,为别蛮夷,于是下令“毋予蛮夷外粤金铁田器;马牛羊即予,予牡,毋与牝”;二是“风闻老夫父母坟墓已坏削,兄弟宗族已诛论”,由于“内不得振于汉,外亡以自高异。故更号为帝,自帝其国”[75]。这些因素虽然是激成赵佗称帝发兵的重要原因之一,但是,赵佗其人割地自雄,扩大地盘的野心,实为封建统治阶级的本色。因此,禁止与南越关市铁器等只不过是诱发赵佗称帝的借口之一。(www.xing528.com)
那么,“身定百邑之地,东西南北数千万里,带甲百万有余”的赵佗,又为什么愿意北面称臣呢?这是一个比较复杂的问题,据他自述:“不敢背先人之故。”[76]赵佗本真定人,念祖思亲是其亲汉称臣的重要因素之一。但是,他也必须考虑到,南方与北方自古就是紧密联系的一个整体,尤其是秦建立统一的多民族封建国家后,越五岭,几十万人戍守南越,他们与越人杂居,发展生产,说思亲念旧,那是几十万人的心声。况且,南方需要汉朝的精金良铁,而高后禁止关市铁器,促使赵佗称帝而无阻挠,正是这种经济联系性在政治上的反射。
4.武帝时期汉与南越的关系
文景之世,南越称臣,汉比之诸侯。武帝建元四年(前137),赵佗死,其孙赵胡继立为王。建元六年(前135)八月,闽越又发兵进攻南越。南越不敢擅自出兵,上书求援。武帝“多其义,大为发兵,遣两将军诛闽越”[77],一出豫章,一出会稽。这时淮南王刘安上书阻止,武帝不从。闽越王据险阻汉军。面对汉军压境,闽越王弟余善同宗族谋,以为王擅自发兵攻南越,所以天子发兵来诛,“汉兵众强,即幸胜之,后来益多,灭国乃止。今杀王以谢天子,天子罢兵,固国完。不听乃力战,不胜即亡之海”[78]。谋者皆称善,于是杀闽越王郢,派使送其头给王恢,汉于是退兵。
汉军退后,武帝又遣严助到南越去,令其“内属”,赵胡遂遣太子赵婴齐入侍宿卫。婴齐到长安后,娶邯郸女摎氏为妻,生子兴。十余年后,赵胡病危,婴齐与其子兴回南越。胡死,婴齐继立为南越王。并上书请立摎氏为后,兴为太子。
婴齐虽然对汉王朝接近了一步,但仍想保持其政权的独立性。武帝屡次遣使,要婴齐入朝,婴齐只遣其子赵次公入侍,自己不肯去。婴齐死后,其子兴继立为南越王。
这时,南越内部已酝酿着反乱。作为南越三世相的吕嘉,安插其宗族为贵长吏的达七十余人,男全娶南越王女,而女全嫁南越王子弟宗室,又同苍梧秦王相连,里里外外形成了吕氏权势集团,南越王已实际已成为傀儡。
元鼎四年(前113),武帝遣使入南越,谕告南越王兴及太后入朝。虽然太后及南越王兴欲借朝廷势力以固其位,愿意入朝,但权臣吕嘉怕南越归服汉朝后,自己的势力保不住,因而坚决反对,不愿内属,并以其所握权柄联合宗族显贵,公开与王、太后和汉朝使臣为敌,并扣留汉朝使者。元鼎五年四月,吕嘉反叛,下令国中说:“王年少,太后中国人,又与使者乱,专欲内属,尽持先王宝入献天子以自媚,多从人,行至长安,虏卖以为僮。取自脱一时之利,亡顾赵氏社稷为万世虑之意。”[79]于是并同其弟将兵杀太后及南越王兴,汉使全被杀戮。接着,吕嘉派人告知苍梧秦王赵光,以及所辖诸郡县,另立明王长男粤妻子术阳侯建德为王。在此情况下,武帝命韩千秋与王太后弟摎乐率二千人入南越境,韩千秋攻破几个小邑,但在抵达番禺时遭到越军围歼,致使全军覆没。
武帝闻之大怒,遂于这年秋天,正式出兵南越。武帝命卫尉路博德为伏波将军,出桂阳(今广东连县),下湟水;主爵都尉杨仆为楼船将军,出豫章(今江西南昌),下横浦;归义越侯严为戈船将军,出零陵(今广西全州与兴安间),下离水;甲为下濑将军,下苍梧(今广西梧州市)。皆将罪人,江淮以南楼船十万人。使驰义侯因巴蜀罪人,发夜郎兵,下牂牁江(今红水河),皆会番禺。楼船将军将精卒先陷寻陿,于元鼎六年(前111)冬,攻下番禺城附近的一个据点石门。不久路博德之兵亦至,二帅围攻番禺,城破。吕嘉、赵建德逃入于海,旋即被俘。南越割据势力至此被消灭。
汉灭南越后,在此设置了儋耳、珠崖(二郡在海南岛)、南海(今广州)、苍梧(今广西梧州市)、郁林(今广西桂平)、合浦(今广东合浦)、交趾(今越南河内)、九真(今广东始兴县清化)、日南(今越南广治)九郡。其中南海为南越之地;郁林、苍梧、合浦为西瓯之地;儋耳、珠崖为瓯人之地;交趾、九真为骆越之地;日南为裸国之地。这样,长期处于割据状态的南越地区,实现了中央集权。
综上所述,从司马迁《南越列传》等的记述可以看出,他对赵佗的功绩还是有所赞颂的。他认为,赵佗以一汉人身份入主南越是中国扰乱时的一种权宜措施。他使南越经济较前有所发展,一些落后习俗也有所改变,这是应该肯定的。对此,班固在《汉书·高帝纪》中,借高祖的诏书予以肯定。“诏曰:‘粤人之俗,好相攻击,前时秦徙中县之民南方三郡,使与百粤杂处,会天下诛秦,南海尉佗居南方长治之,甚有文理,中县之民以故不耗减,粤人相攻击之俗益止,俱赖其力。’”屠睢征越失败,秦又让龙川县令赵佗带领士众戍守越地[80],为使戍卒安心,他“使人上书,求女无夫家者三万人,以为士卒衣补”[81],深得戍卒赞颂。为此,南海尉任嚣才托之以代行尉事。在此期间,甚得这批士卒之力,乃至自立为南越武王后,赵佗并不以身处蛮夷为耻,在回汉文帝书中自称“蛮夷大长老夫臣佗”[82]。同时,在开发当地资源、引进各地生产工具方面,均不惜余力。正是由于赵佗的统治,南越才迅速地摆脱落后状态,并得以下传三世,历时九十三年。所以司马迁在《南越列传·赞》中不无遗憾地说:“吕嘉小忠,令佗无后。”由此可见,司马迁对赵佗基本上是肯定的。
5.武帝对南越之战的性质与司马迁的态度和评价
南越早在秦时已纳入统一的多民族国家的版图,成为秦王朝的郡县。汉承秦制,重新控制南越之地是顺理成章的。汉初,对南越采取置国封王的办法加以安抚,是符合当时汉王朝的国情的,也是符合汉、越两族人民利益的明智举措。它有利于两族的统一。
武帝时期,南越割据势力不断扩大,南越内部也发生分裂和动乱。南越丞相吕嘉依仗其在南越权重的地位,极力反对南越王兴及太后内属于汉,“乃阴与大臣作乱”,“有叛心”[83]。吕嘉的分裂阴谋,既不利于汉越的统一,也不符合南越人民的根本利益,是一种逆历史潮流而动的愚蠢之举。这样,南越王、王太后谋杀乱臣吕嘉以达内属的目的,有利于民族的统一和南越局势的稳定及南越人民的利益,因而是无可厚非的。因此,武帝出兵南越,对南越之战,应视为争取南越回归祖国的统一战争,是应当肯定的。
司马迁对武帝用兵南越,虽然没有给予正面的评论,但从其对汉越关系的具体叙述中,特别是对吕嘉的反叛及武帝用兵南越的前后经过的具体叙述中,我们可以看出,司马迁对武帝统一南越的战争是赞同的。
从司马迁的记述可以看出,高祖、文景时期对南越的安抚政策,使南越王深受感动,他表示“愿长为藩臣,奉贡职”。司马迁对此是非常欣赏的。他这样记述汉越关系,反映了他的民族一统思想。
武帝之所以用兵南越,是由于南越的内乱与分裂引起的。吕嘉出于个人目的,为了个人私利,阻止南越王兴和太后内属于汉,企图分裂祖国,并藉其手中的权柄,杀害了南越王、王太后及汉朝的使者,在此情况下,武帝才发“楼船十万师往讨之”。由司马迁对南越内乱及武帝发兵南越的详细经过的叙述,我们不难看出,司马迁认为武帝发兵南越,讨伐乱臣吕嘉的分裂叛乱,完全是除暴安良的正义之举,对此他是完全肯定的。而对吕嘉的分裂反叛,司马迁却做了无情的揭露和批判,所以他在本传赞中说“吕嘉小忠”。由此可见,那些认为武帝用兵南越是非正义的侵略战争,说司马迁反对武帝用兵南越的观点是不能成立的。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