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亡前的宋蒙关系
蒙古—元朝的灭宋战争,从1234年蒙古灭金开始,到1279年南宋小朝廷在厓山的覆亡,整整经历了45年。南宋军民的抵抗是蒙古统治者建国以来东征西讨中遇到的最顽强、最持久、最激烈的抵抗。然而,南宋终于还是被灭亡了。这一段历史结局,主要不是由于蒙元朝的特别强大,而是南宋皇朝这座大厦早已内里蛀空,非垮不可了。它在中国史上留下了一个腐败政权必遭覆灭的典型事例,垂训后人。只要看看南宋皇朝在金朝灭亡前处理宋蒙关系问题上的乖戾举措,就知道这时已经伏下了失败的种因。
“销金锅儿”边的腐朽皇朝
宋室南迁以后,江南各地民众和从北方南迁的人民一道,胼手胝足,进一步发展了江南经济,使宋皇朝“虽失旧物之半,犹席东南地产之饶,足以裕国”。然而,南宋统治集团对人民的回答却是变本加厉的盘剥、压迫和奢侈腐败。到宋理宗统治时期更是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建龙翔宫、集庆寺,作湖上西宫,造御舟、禁苑芙蓉阁、香兰亭等,皆“极土木之功”。①宫廷中“排当”(宴会)频数,倡使、傀儡皆召入应奉,“不知聚几许汗血之劳,而供一夕笙歌之费”。②尽管此时民生重困,国势垂危,而皇室的“土木经营,时节宴游,神霄祈禳,大礼锡赉,藻饰治具,无异平时”。③诸王、贵族、将相、官宦,下至监司、郡守,豪家巨室,在穷奢极欲方面都竞相仿效宫内榜样,从贵近之家开始,推广到一般官僚地主和富商;从府第、园林到头簪耳饰,都讲究“内样”。①在杭州兴建府第官舍,都要与皇宫比拟。无数的“亭馆台榭,遍布西湖沿岸,花木奇石,影映湖山”,宗亲贵戚官豪之家在这里“藏歌储舞”,享乐不下宫禁。贵妇千金、公子哥儿奇巾异服,珠宝盈身,斗美夸丽。杭州成了统治阶级的人间天堂,西湖游赏日费万金,被称为“销金锅儿”。②京城豪奢之风也刮到各地,不仅“都城内外,多建大第”,“杂物器用……无一不销金”,地方的“监司郡守,迎新供帐,奉侈特盛,帷幕俱用绫罗,褥裀包以绮锦”;军官们也舍弃戎服骑射,“出则乘轿,暖屋自卫;作为奇巧,以充馈送;盛饰优伶,以供宴娱”。③
地方上的富室地主豪商在享乐腐化上别有天地,从京畿附近的浙东西到远离京城的四川、福建,豪绅世家也都大建名园豪宅,四时佳节,纵游无度,不亚于杭州。苏州史家宅在淳熙初年建成,共费金150万缗。④苏州卫家园林中的一座假山,竟连亘20亩,而“俞氏园”的秀拔奇绝则又大大过之。⑤
从皇帝到大小官僚地主,统治阶级的这一切荒唐靡费,都是建立在劳动人民的痛苦之上的。“销金锅儿”里煮的都是民脂民膏。
南宋后期的几个著名当权者史弥远、史嵩之、丁大全、董宋臣,直至贾似道等,没有一个能以国家为念,只知道用各种手段来中饱私囊和巩固自己的地位。凡能以厚贿进者、能为其走卒鹰犬者,皆置之通显,不合己见者则斥而逐之。于是通朝上下,贿赂公行。当国权臣既要独揽大权,一般官僚也多趋奉权势,希求上进。当权者为惧怕他人分其权势,甚至不惜破坏抗敌大计。如余玠治理四川,做了许多利国利民好事,使四川经济情况比较稳定,“边关无警”,权臣对其声名十分妒忌,指使言官参劾他,致使他被逼自杀;向士璧在长沙阻击蒙古军有功,而贾似道使人“百计毁短”他,终致迁谪,令当地百姓十分痛心。前线掌军将领不睦,或以旧嫌见危不救,“幸灾乐祸”,“无同舟共济之心”。①朝廷大臣多无能之辈,“言论多于施行”,“浮言妨于实务”,“以致万事不理,丧身亡国”。②而对外政策方面,又走着一贯的动摇、妥协、以至投降的路线,当敌方发动进攻的时候,不是积极动员、巩固国防、坚决抵抗,而是束手无策,和、战不定,一面仓促应战,没有通盘计划,一面把希望寄托于委屈求和,侥幸敌方能自动退兵,“于治兵足食之方,修车备马之事,乃缺略不讲”。③对守边将士不加鼓励,不加安抚体恤,兵士及其家庭生活,由于纸币贬值,物价高涨,加上将军们的盘剥,陷于“寒无裘炭,日炊不给”的地步。④而妥协、动摇的对敌方针又瓦解着他们的抗战意志,造成“士气消委”的状况。当敌人节节逼近,国家危亡时,则为失败情绪所笼罩,对抗敌毫无信心,实际上是贪生怕死,抱定了逃跑或投降的打算。及至最后,兵临城下之时,统治阶层要员大部分就只有选择了两个出路——“不降则走”了。南宋统治层就是腐败到如此不可收拾的地步。
宋蒙间的早期使节往来
1211年,蒙古大举攻金,突破金朝北方防线,一度直逼中都(今北京)。1213年,蒙古军分三道抄掠了辽东、山西、河北、山东大部分地区。蒙古统治者知道宋朝与金朝是世仇,矛盾很尖锐,因此想利用宋金矛盾,与宋朝联合攻金。大约在1213年与1214年初之际,蒙古中路军打到济南时,成吉思汗就派使臣主卜罕到南宋通好请兵。但这次联络没有成功,南宋边境守臣以未奉圣旨,不敢接受,把蒙古使者遣送回去了。①这是宋蒙的第一次接触。
宋人知道新兴的蒙古,也是在1211年。这年宋朝派余嵘为国信使出使金朝,值燕京为蒙古军前锋侵逼,故中途折回,即上言金朝必亡,当乘机以图中原。②1214年初,真德秀使金道阻而回,据得自亲身的见闻,就更清楚地看到金朝是一定会灭亡的了,但北边新起的强敌却甚为可虑,认为形势正与北宋末政和、宣和年间女真攻辽的情况相似。因此提出应当乘机立即巩固边防,进可以图中原,退可以守边境。③到金宣宗南迁,金国内的反金忠义军实力大盛,金国不是亡于外之强敌,就是亡于内之反金义军,这种形势已经看得更清楚了。新的形势在南宋统治层中引起强烈反应,一些人看到,随着金人南迁,蒙古锋镝必将跟着南来,因此主张立即停止给予金国的岁币,把这些钱用于巩固自己的边防,并安集金国流民,充实边境力量;④但也有人主张仍给金岁币,以金为屏蔽。为此争论不决。
这时的形势对南宋是有利的,因为金国困于北方强敌和内部反金义军,国势衰弱,而最主要的则是中原人心归宋,起义武装多谋求投附南宋,联结宋朝力量以推翻金朝的统治。饥寒交迫的中原人民更多携妻带子南来求得保护,宋边境人民也已与中原人民连成一气,主动出击了。特别是1216年金国以北土受损企图“取偿”于南,竟发动侵宋战争,宋襄阳守臣孟宗政出击大胜,对中原人民起了鼓舞作用,1217年初山东的义军大多数正式归附宋朝,1218年山东势力最大的李全也率军归宋。由于中原忠义军的英勇作战,东线不仅击溃了金人的主力进攻,还拿下了不少地方,而且山东的大部分地区又都控制在义军手里。在中线,由于孟宗政、赵方等将领能团结中原人民,也抵抗住了金人的猛烈进攻,并出击其许多地方。在西线,起初在北方忠义军的协助下,也打了一些胜仗。南宋皇朝若能坚持联合中原义军,是有可能消灭金朝、收复中原特别是河南地区的。这一点连金朝的一些人也看到了,如金末名臣平章政事胥鼎就上书陈述六点理由,谏止进攻南宋,其中就提到宋人会乘机联结金国流离民众谋取河南旧疆。①金国的此次攻宋战争,除西线稍有胜获外,都是连遭失败,财政益困,民众起义日多,遂屡欲停战议和,到1224年乃不得不主动宣布停战。
但腐朽的南宋统治集团却不能利用蒙金战争的机会有所作为,在蒙古军大举进攻金朝时,他们多数未知提高警惕,对真德秀等的建言置若罔闻,更不用说作乘机恢复中原的准备了。他们反以金国既弱,不会侵扰,可以高枕无忧,文恬武嬉的亡国现象更加严重起来。到金国怀“取偿于南”之心入侵时,宋廷还是和、战未决,一些守边将帅(特别是四川)甚至不敢抵抗衰弱的金军,纷纷弃城逃遁,主要由于中原义军和人民的的帮助,才打退金军的最后一次进攻。而最为错误的是南宋统治集团对中原义军和流亡民众采取了猜忌、排挤、甚至敌对的政策。当中原人民南流时,边境守臣不但不能从事安集抚慰,以收中原民心,反而加以拒绝,“至以锋镝驱之”。②对中原义军则视为盗贼,“戮之焚之”;四川制阃大臣甚至“明张大榜:来此即行剿杀”,如兰州程彦晖起义后投宋,四川制置使董起谊先则加以拒绝,继则将其全家杀害,“使秦陇之人莫不切齿”。③李全等反金义军在金人侵宋的危急时刻,投附南宋,击溃进侵金军,使山东大部分地区复为宋朝所有,为收复中原提供了根据地。但宋朝对他们却一直采取猜忌、削弱、甚至消灭的政策,以致使李全等内无可靠的援助,却有时刻受害的危险,在收复青州(益都)的战斗中被蒙古军包围,终于投降了蒙古。在山东敌后坚持斗争的义军领袖彭义斌进入河北,与河北反蒙力量联合,据有大片地方,但因孤军深入,终于失败。
南宋统治集团既然不能依靠人民的力量,甚至与民为敌,就必然把希望寄托于金、蒙的纷争上,终于又走上宣和年间联金灭辽的错误道路。蒙古统治者利用宋金矛盾来灭金的计划,倒是因此而实现了。大约在1221年前不久,蒙古曾又一次派遣使臣到南宋通好。①因此,1221年,南宋派遣使臣苟梦玉去蒙古报谢。当时成吉思汗正用兵西域,苟梦玉到西域见了他。②1223年,苟梦玉第二次出使蒙古。苟梦玉使蒙,当与蒙方订有某种秘密协议。③这是宋蒙间最早的使节往来。而在此时,山东的义军正在为把山东从金朝和蒙古手中夺归南宋而进行战斗,彭义斌的一支军队还进入河北作战,扩大归宋地域。然而南宋统治者却只图苟安东南,无视真德秀等臣僚对形势的正确分析和忠言劝告,罔顾中原人民愿望,弃绝北方忠义军的奋勇效力,而走上政、宣年间联金攻辽的老路。
宋蒙联合灭金之役
1227年,成吉思汗攻灭西夏前夕病亡,临终将计谋已久的灭金方略传授给儿子:“金精兵在潼关,南据连山,北限大河,难以遽破。若假道于宋,宋金世仇,必能许我,则下兵唐、邓(今河南唐河、邓县),直捣大梁(开封),金急,必征兵潼关,然以数万之众,千里赴援,人马疲敝,虽至弗能战,破之必矣。”④其年末,蒙古军攻取临洮后,即遣军突入宋四川关外诸隘,至阶州(今陕西武都),制置使郑损弃沔州(今陕西略阳)逃,三关不守,五州尽弃。①这就是说,蒙古军并未事先通使宋方获得过境许可,就径自以武力试探夺道而入了。而作为负有独当一大区域守边重任的制阃大臣,竟弃城逃遁,大损宋朝威信,无异给予蒙古军以南宋软弱可欺的启示。②蒙古军的这次进攻大约只是试探,随即退出宋境。
1231年,蒙古大举灭金之师,兵分三路:拖雷统右翼军执行成吉思汗遗策,出宝鸡南临宋境,遣搠不罕使宋请假道,并约合兵。使者被宋边将所杀,于是拖雷率大军从大散关突入汉中,攻破凤州(今陕西凤县东北)、西和州(今属甘肃)、沔州、阶州、兴元府(今陕西汉中),与西路前锋军并渡嘉陵江,攻入四川,大掠而还。蒙古军所至,各地爱国将领与军民都进行了英勇抵抗,如凤州忠义军坚守马岭堡,以寡敌众,鏖战数日,以援绝而败;西和州知州陈寅散资财,结民兵,亲自执旗鼓励战,击退蒙古军的猛烈进攻,且俘敌甚多,同时申文制置司求援。但援兵却久久不至,终因叛徒出卖了城池,陈寅一家自杀,城民遭到蒙古军屠杀。由于南宋朝廷昏庸怯懦,以通好为安,边塞不修,要隘无防,致使各地陷于仓促应战,加以没有及时发兵支援,利州东、西路多处失陷,汉中被攻破。于是拖雷亲率右翼东路军遂沿汉水而下,攻破饶风关(今陕西石泉西),由金州(今陕西安康)进取房州(今湖北房县)、均州(今湖北郧县东南旧均县),渡汉江进入金境唐州、邓州,完成了通过宋境包抄金国的战略目标。③
1231年拖雷攻入汉中时,蒙古又派遣使臣李国昌入宋要求供给粮食。1232年,蒙金正进行着激战,金国虽在三峰山溃败中损失了大量兵力,但河南许多地区还没有失去,金唐、邓行省(临时设置的大区长官)武仙还结合许多地方武装,屯聚于各山寨;归德、洛阳、汴京等中心城市都在坚守中,蒙古军久攻不下。如汴京城特别坚固,蒙军炮击,仅微凹而已,而且金人的火药武器比蒙古军优越,震天雷、飞火枪杀伤敌军甚多,最使蒙古军畏惧。虽然金国已经陷入困境,但蒙古军的力量也无法很快全部攻取其地。而且长久的作战也使蒙古军力减弱,粮援不继(河南战乱对农业破坏严重,筹粮甚难)。于是此年年底,蒙古又派王檝为使到南宋,当是商议夹攻金国,宋京湖制置使史嵩之派使者邹伸之随王檝回报。蒙宋双方合力攻金的协议内容未见明确记载,但当时宋方朝野传言蒙古许灭金后以河南地归宋。①1233年四月,宋方即命孟珙(京西兵马钤辖)统领招集唐、邓、蔡诸州流民组成的忠顺军,出师进攻唐、邓的武仙军。时武仙正聚军20余万欲图蜀,进犯光化,孟珙一战而歼其大部,进击之,金邓州守将、顺阳县令等皆降。对已经收复的地区和人民,孟珙立即着手安置,“因其乡土而使之耕,因其人民而立之长,少壮籍为军,俾自耕自守”。②武仙退守马镫山,孟珙得到武仙部下反正将领的帮助,大败之,其部下多纷纷归宋,武仙狼狈逃窜。同年八月,蒙古以金主退据之蔡州城(今河南汝南)难攻,又派王檝使宋请发兵粮相助。这时南宋出兵收复了唐州等地,金国许多地方也纷纷投降南宋。金哀宗也从蔡州遣使以“唇亡齿寒”为词请求南宋给以援助,被宋方拒绝。十月,正当蒙古军在蔡州攻城屡遭失利时,孟珙以兵2万、粮30万石来援。由于宋军加入,与蒙古军分别从东南、西北两方面猛烈攻城,1234年正月蔡州城破,金朝国亡。
端平入洛之师的溃败
灭金后,蒙古与南宋“约以陈(今河南淮阳)、蔡为界”。宋方接受这种约定,当是因其时河南大部分是被蒙古军占领的,不得不大约以双方实际控制区划分,未定明确的分界线。宋理宗端平元年(1234),蒙古军在灭金以后,主力部队北撤,从军事上看河南处于空虚状态,于是南宋统治集团中部分人企图乘机出兵收复三京(西京洛阳、东京开封、南京归德)与河南“故土”,建立百余年来梦寐以求的丰功伟业。但由于有陈、蔡为界之约,而“或谓人以河南归我”充其量仅是蒙古对宋人的口头敷衍,为此南宋“朝廷因有经略中原之谋”。真德秀这句话说明,宋廷确实轻信了这一虚诓之言,这就使得此次出师收复失土之“壮举”,却成了蒙古统治者归罪南宋先开兵端的借口。更重要的是,主张出师的人对蒙古统治者的征服野心没有足够认识和警惕,存在误判形势和轻敌思想,所以对此次本来是将与强敌正面对阵的大举,竟然草率从事。当时南宋国势不盛,民贫财困,军旅不振,而且两淮、荆襄以及河南地区经战争破坏,生产没有完全恢复,使得出师北向缺乏就近的足够粮饷补给,这些情况都说明出师是有困难的,因而更需要作充分的军事、经济和政治上的准备。但南宋统治集团却寄托成功于侥幸,想趁蒙古人喜寒畏暑时,又误解蒙古撤军河北为不重视河南地,可以轻易取得。因此,出师的政治动员不足(内部意见分歧很大,许多官员反对轻举),粮饷储备不足,军事配备不足,以单薄之师深入这块自古以来有国者必争之地,这就注定了南宋入洛之师的失败命运。
1234年六月,宋军至汴京,汴京人立即响应,杀了蒙古所置长官崔立,归附宋朝。另一支宋军取泗州,趋汴京会合,由于无严密计划,在汴京迁延半月,才派少数军队,仅携五日粮西进,洛阳残余人民也开门迎纳宋军。但当时河南经数年战乱,残破已极,宋方所复州县多是空城荒地,西进之师兵食大困,士气松懈,对敌毫无警惕。此时,蒙古统治者已经在诸王大会上决定了大举南侵的计划,派达海绀卜进攻四川,派塔思提重兵南下,击溃了接应洛阳的宋军,进攻洛阳。洛阳宋军进行了英勇抵抗,胜负相当,并击毙一蒙古大将,然因乏粮,只得弃城而回。在汴京的赵葵等军,也因史嵩之不致粮饷供给,士兵被蒙古军所决黄河水淹死不少,遂引还。入洛之师宣告彻底失败,①而野心勃勃的蒙古大军也立即逼临国境了。
入洛之师一败,南宋朝廷不是如何从中吸取教训,却交口斥责,以畏敌代替了轻敌,“颓惰废弛,亡复自奋”。②于是又把希望寄托于和议,企图以屈辱求和保全宋皇朝的江山了。
1234年底,蒙古一面准备着军事上的进攻,一面再遣王檝为使来宋责启兵端,这次就不是以前那样通好请兵的使节,而是以端平入洛为借口,以强大武力为后盾,怀“嗜利无厌”之心,“挟昔年金使例册(指以往南宋向金朝的岁贡册)自随”,向南宋进行威胁、要索的使节了。
(原载《史学论丛》第1辑,南京大学,1978年)
刘一清《钱塘遗事》卷五。
同上。
《宋史》卷四〇八《吴昌裔传》;卷四一八《程元凤传》。
《宋会要辑稿·食货》卷二一。(www.xing528.com)
周密《武林旧事》卷中。
《宋会要辑稿·刑法》卷二。
陈友仁《吴中旧事》。
周密《癸辛杂识》前集。
《宋史》卷四〇七《吕舞传》。
《宋史》卷四〇八《吴昌裔传》。
同上。
方回《桐江集》卷六《乙亥前上书本末》。
参阅王国维《蒙鞑备录笺证》“立国”条。按《元朝秘史》第251节:“在后成吉思差使臣主卜罕等通好于宋,被金家阻挡了,以此成吉思狗儿年再征金国。”狗儿年即宋宁宗嘉定七年(1214)。据李心传《建炎以来朝野杂记》乙集卷一九《鞑靼款塞》条载,此年正月九日,有鞑靼使者三人渡淮前来,其中一人是蒙古人,当即《秘史》之主卜罕,但《朝野杂记》谓此次蒙古使臣乃为濠州守臣遣送回去,而不是被金朝阻挡。李心传系据宋官方报告所写,应比《秘史》准确,故从之。
真德秀《真西山文集》卷一三《甲午二月应诏上封事》;刘克庄《后村先生大全集》卷一四五《余尚书神道碑》。
《真西山文集》卷三《甲戌二月使还上殿札子》。
同上书《甲戌七月二十五日直前奏事札子》。
《金史》卷一〇八《胥鼎传》。
《真西山文集》卷三《甲戌七月直前奏事札子》。
《真西山文集》卷五《江东奏论边事状》。
1221年出使蒙古的赵珙在《蒙鞑备录》“立国”条说:“近者入聘于我宋副使速不罕者,乃白鞑靼也。每联辔间,速不罕未尝不以好语相陪奉慰劳,且曰:辛苦无管待,千万勿怪。”
按此次遣使事,《宋史》缺载,此据《元史·太祖本纪》。又耶律铸《双溪醉饮集》卷二《凯歌凯乐词》注云:“昔我太祖出师问罪西域,辛巳岁夏,驻跸铁门关(在今撒马尔罕南),宋主宁宗遣国信使苟梦玉通好乞和,太祖皇帝许之,敕宣差噶哈送还其国。”可证1221年确有宋使苟梦玉出使事。参见王国维《蒙鞑备录》跋。
同上耶律铸诗注引《蜀边事略》谓,宋理宗绍定元年(1228),四川制置使郑损与来取代他的制置使会于顺庆(今四川南充),以时相所喻和议密旨告之,且畀以朝廷所授苟梦玉《使北录》二册。又《元史》卷一一五《睿宗传》:“遣搠不罕诏宋假道,切约合兵,宋杀使者,拖雷大怒曰:‘彼昔遣苟梦玉来通好,遽自食言背盟乎!’乃分兵攻宋诸城堡。”
《元史》卷一《太祖本纪》。
《宋史·理宗本纪》;同书卷四四六《高稼传》。
据说1228年郑损被撤职时,曾告诉他的后任桂如渊以“时相(史弥远)所喻和议密旨”。看来郑损作为守边方面大员,竟敢弃关逃遁,或与苟梦玉使蒙所订所谓“密约”有关。
《宋史》卷四四九《高稼传》、《陈寅传》;《昭忠录》;《元史》卷一一五《睿宗传》。
《宋季三朝政要》卷一。真德秀《甲午二月应诏上封事》(《真西山文集》卷一三)中也说“或谓人(指蒙古方面)以河南归我,而朝廷因有经略中原之谋”。
《宋史》卷四一二《孟珙传》。
《宋史》卷四一七《赵葵传》、《乔行简传》;《真西山文集》卷一三多篇奏章。
《真西山文集》卷一四《十一月癸亥后殿奏己见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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