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得角与中国经贸合作的发展历程

从佛得角与中国经贸合作历程看中国与葡语国家经贸合作发展

索妮娅

【内容提要】进入21世纪以来，中国与葡语国家经贸合作呈现出快速发展，贸易规模实现跨越式发展，双方间的相互依赖增强。从货物贸易结构来看，中葡贸易具有很强的互补性。在各自参与贸易的行业中都具有明显的比较优势。中国与葡语国家贸易伙伴关系已经覆盖所有葡语国家，但是贸易对象的相对集中趋势越来越明显。若将葡语国家作为一个整体看，21世纪的第一个十年，中国与葡语国家贸易大体平衡，但如果从中国与单个葡语国家贸易来看，则存在局部失衡的情况。

一、佛得角经济社会的基本情况

佛得角是一个坐落在大西洋上的岛国，距非洲西海岸500公里，与塞内加尔隔洋相望。国家拥有51.6万人口(2011年统计)，面积为4 033平方公里，海岸线长912.5公里。国家由十个主要岛屿和八个小岛组成，所有岛屿皆为火山爆发形成的岛屿。群岛分为向风群岛和背风群岛。北部的向风群岛由圣安唐岛、圣维森特岛、圣卢西亚岛、圣尼古拉岛、萨尔岛和博阿维斯塔岛组成。南部背风群岛由马尤岛、圣地亚哥岛、福古岛和布拉瓦岛组成。首都普拉亚位于圣地亚哥岛，主要城市明德罗位于圣文森特岛。佛得角群岛最早由葡萄牙人1460年5月发现，此前该群岛无人居住。佛得角的官方语言为葡萄牙语，克里奥尔语作为佛得角混血种人群体语言逐渐传播，现今已成为佛得角最主要的方言。

佛得角经济以服务业为主，占国内生产总值70%。对外贸易，80%以上的日常生活用品、全部机械设备和建筑材料、燃料等依靠进口，主要出口产品为船用燃料、服装、鞋类、金枪鱼罐头、冻鱼、龙虾、火山灰等。佛20世纪90年代初开始改革经济体制，调整经济结构，推行经济自由化。

国内生产总值(GDP)为22.6亿美元、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率为5.2%、人均国内生产总值为4 400美元、通货膨胀率为4.6%和失业率为10.2%。^[1]

佛得角每年均有巨额贸易逆差。主要贸易伙伴是葡萄牙、西班牙、美国、英国、意大利和比利时等。近年货物贸易情况如下:

表1佛得角对外贸易统计表^[2](单位:百万美元)

图1　佛得角对外贸易统计表(单位:百万美元)

截至2011年3季度末，佛得角外汇储备(不含黄金)为3.09亿美元，外债为2亿美元。近年财政收支情况如下:

表2佛得角财政收支统计表^[3](单位:亿佛得角埃斯库多)

2009年共接受外援1.96亿美元。主要援助方有葡萄牙(6 400万美元)、美国(3 000万美元)、欧盟(2 500万美元)、西班牙(2 100万美元)、卢森堡(1 700万美元)、世界行(1 200万美元)。2011年外国直接投资9 000万美元，主要投向旅游领域。^[4]

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爆发时，佛得角刚刚脱离最不发达国家行列。国家发展进程

图2　财政收支状况表(单位:亿佛得角埃斯库多)

严重依赖外国现金流，而内储能力仍十分薄弱。在这样的背景下，佛得角政府制定国家转型规划，着手提高产业集群竞争力建设，旅游业、文化产业、海洋经济、航空运输、金融服务、信息通信技术等产业成为佛得角战略转型为国际服务供应平台的重点产业，目标是把佛得角建为空中和海上运输中心，将提供有关港口活动、旅游业、金融、渔业及交通的各项服务而国家经济基础设施也是佛得角实现经济转型不可缺的支柱产业。为应对国际金融危机造成的国内经济困难，政府将把一些短期项目的手续费减少20%，同时取消一些种类的税费以帮助当地企业渡过难关。政府还拨款40亿埃斯库多(相当于3 600万欧元)用于理顺本国的房地产市场，同时还与银行协商为本国旅游业提供更多的信贷。佛得角政府应对此次国际金融危机的另一项举措是政府将建立一套国家对出口商资质的认证体系及法律框架，并对税收制度进行了一系列改革。

进入21世纪以来，佛得角政府将对外政策中同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战略合作伙伴关系提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作为支持国家发展进程的合作根基。对于未来的发展规划，佛得角政府制定了2011－2016年国家发展计划。为顺利执行这一计划，佛政府又出台了第三版经济增长与消除贫困战略文件，通过5个方面的干预来反应佛政府的发展重点，即基础设施建设、发展私营经济、廉政建设、国际化国家和人力资本建设，以此不断推广建设产业集群竞争力。该战略旨在为佛得角第一产业营造一个坚实的多样化且强大的经济基础，同时对促进就业、减少不平等、消除极端贫困产生显著影响。

二、佛得角与中国经贸关系

中佛关系可上溯至20世纪60年代，中华人民共和国团结支持几佛独立党为争取国家独立而进行不懈斗争。随着1975年7月5日佛得角独立，中佛建交，两国关系更为紧密，合作领域不断拓展。随着驻华使馆的设立，中佛两国关系不断得到加深，90年代起，中国侨民开设的商店数目迅速增长并扩散至佛得角全国。在合作伙伴多样化和提高合作的政策指引下，中佛两国关系从2006年起由传统友谊向经贸、科技、企业合作和金融等领域发生转变，双方企业和官方政府代表团访问往来频繁，特别是2005年八月佛得角首任驻华大使的就职，2010年7月中佛经贸技术合作联合委员会首次举行，2012年三月佛得角财政计划部部长阁下和六月佛得角总理阁下访华进一步推动了两国关系的发展。而中非合作论坛(FOCAC)和澳门论坛已为双方进一步合作提供了不可忽视的重要对话合作平台。

进入21世纪以后，中佛贸易实现了快速发展。不论是中佛贸易双方的贸易规模、商品种类、贸易方式等方面，都呈现了多领域、深层次的合作，这不仅得益于中佛双方稳定发展的政治经济环境，更受益于中国政府对佛工作的重视，尤其是中非合作论坛和中葡经贸合作论坛机制已成为促进中佛经贸关系的重要平台。

根据中国与佛得角的贸易规模、商品结构，投资领域及承包劳务等情况，接下来我们将分析中佛贸易发展历程和阶段。

表32003－2012年中佛贸易额总值(单位:万美元)

图3　2003－2012年中佛贸易额(单位:万美元)

据中国海关统计，自从中葡论坛成立以来，中佛贸易量保持着快速增长，2003－2012年中佛贸易额分别为260.00万美元、275.00万美元、519.00万美元、1 009.00万美元、1 470.00万美元、1 326.59万美元、3 540.52万美元、3 434.72万美元、4 962.02万美元、5 749.16万元，大部分是中国对佛得角出口(见表3)。尽管中佛贸易额规模不大，占中国与葡语国家贸易比重很少，发展不太稳定，甚至有的年份还有负增长的情况，但是10年来中佛平均贸易额增长了44.2%。

中国对佛得角出口的主要商品是机电和轻纺产品、轻工日用品小百货。进入21世纪以来，双边贸易额不断增长，中国对佛出口的商品结构有所改善，品种也从单一的日用品向家具，汽车，建材等产品拓展。

据中国商务部统计，2009年中国对佛的直接投资额为48万美元。截至2009年，中国企业在佛得角直接投资额为504万美元，投资主体以民营企业为主。中国企业在当地投资合作的主要项目为建筑，地产和电视媒体等。

此外，据商务部统计，2009年中国企业在佛得角新签承包工程合同共5份，合同总金额7 221万美元，劳务合作营业额完成营业额1 741美元，其中承包工程营业额1 739万美元，劳务合作营业额2万美元，年末在佛得角劳务人数132人。新签大型项目包括中国成套设备进出口(集团)总公司承建的社会福利住房项目等。^[5]

中佛贸易不平衡的主要原因是两国投资和贸易的结构不同。一方面，由于地缘关系，佛得角人口少，自然资源稀缺，国际支付能力有限(佛得角银行不能开具信用证)，因此两国间只能进行小额贸易，用现汇结算;另一方面，佛市场容量有限，进口商品品种多但批量小，且运距长，而其出口商品品种及数量很少，再加上佛得角可供出口的产品与中国同类产品相比不具有比较优势，最终导致了对华贸易严重逆差。

国际金融危机的蔓延，欧美市场低迷的常态化，对中佛两国经济产生了巨大的负面影响。对中国而言，其一就是贸易摩擦加剧，贸易保护主义升温。其二是国际市场初级产品价格高涨;其三是美元持续疲软和人民币升值挤压出口利润空间。而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爆发时，佛得角刚刚脱离最不发达国家行列进入中等收入国家所面临的挑战，即外资短缺，尤其是以外商直接投资(IDE)形势的资金流入减少，致使财政紧张，国际收支失衡。为迎接挑战，双方就要采取新的思路与措施:

(1)中国生产资料贸易要加快提升产品结构，转变贸易方式，走高端化发展的道路。提高产品质量。中国对佛得角出口的产品以轻工业产品为主。随着佛得角经济的不断改善，人们的生活水平有了很大程度的提高，传统的商品已不能满足当地的需求。此外，中国企业应加大对产品的研发力度，提高出口商品质量和技术含量。

(2)大力推动佛得角制定的经济发展战略中以基础设施、建筑、电信、金融、旅游、海洋经济，物流等列为优先发展的产业，中国应凭借比较优势乘势而上，采取多种措施，实现服务贸易的跨越式发展，主要依据如下:

①佛拥有734 265平方公里的专属经济区，渔业资源较丰富，尚未完全开发利用。捕鱼业在国民经济中占重要地位，渔业占外汇收入的40%，成为重要的外汇来源，建议中国政府鼓励一些企业加强渔业开发的利用。

②大力支持国内航运企业到“走进佛得角”。随着中非经贸联系的日趋密切和中非贸易的快速发展，远洋航运滞后的现象逐渐显现。建议政府支持并鼓励国内航运到佛得角促其根据实际需要增加往来非洲。此外，目前中国南方航空公司和海南航空公司共有4条航线分别直通尼日利亚的拉各斯、苏丹的喀土穆、安哥拉的罗安达、埃及开罗;但仍不能满足中非人员和货物流动的需求，鉴于佛得角优越地理位置位于非洲、欧洲和美洲的交叉，建议政府支持国内相关航空公司进一步增加直通非洲的航线，可考虑增加佛得角的航点，为日益增多的中国游客去非洲旅游服务。

③在海洋经济领域，港口基础设施建设领域，佛得角船厂和中国水产总公司正在协商共同投资改善港口服务供应，这些项目包括马玉岛港口现代化和扩建项目、明德罗格兰德港(Porto Grande)游轮码头和深水港口建设项目和圣尼科劳岛港口扩建项目，建议中国政府给予支持。

④在信息科技领域，中国华为技术有限公司承建的科技园项目为促进该领域的服务供应作出了决定性的贡献。佛得角电子政务二期项目也将为国家积累信息产业建设经验。

⑤在可再生能源产业也是促进两国战略合作伙伴关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国家将继续推动佛得角水电公司和中国金风科技公司的合作关系;

⑥加大对佛援助，促进贸易发展。特别是加大技术援助和人力资源培训力度，推动非洲国家产业升级换代，提高竞争力。并通过援助，提高其相关产业的技术装备水平和管理水平，以及新产品开发能力。

三、中国—葡语国家经贸合作论坛(澳门)

进入新的千年，经济全球化深入发展，国际区域合作成为这一过程必然趋势。中国参与国际区域性合作持积极姿态，继2000年中非合作论坛成功创立后，中国与葡语国家的合作首先中国提起，得到葡语国家的大力支持。同时，经济全球化为发展中国家带来的挑战大于机遇。葡语国家愿意与中国“抱团取暖”，应对经济全球化挑战。中国作为世界最大的发展中国家，第二大经济体，贸易大国，最大的外汇储备国，中国在国际上的地位和作用已成为世界经济发展的主要动力。与此同时，葡语系国家自然资源丰富，拥有超过2亿人口的消费市场。中国与葡语国家各自处于相对优越的地理位置，两者在经贸合作领域有巨大的互补潜力空间。由于历史原因，中国澳门特区在语言、文化和许多方面都与葡语国家有着天然联系，已成为中国与葡语国家经济和文化交流的平台。

进入21世纪以来，中国与7个有外交关系的葡语国家(安哥拉、巴西、佛得角，几内亚比绍、莫桑比克、葡萄牙和东帝汶)共同携手创立了中国与葡语国家经贸合作论坛(澳门)。自2003年成立以来，中葡双方共同努力召开三届部长级会议，分别制定了2003－2006年，2007－2009年和2010－2013年，三个《经贸合作行动纲领》。双方以经济合作及发展为主题，确立了合作内容和目标。中葡论坛通过在澳门设立的常设秘书处，跟踪协调一系列后续行动，积极落实三个纲领所确定的目标。

第一届部长级会议通过的《经贸合作纲领》制定了具体合作目标和领域，为以后两届部长级会议打下坚实基础。第二届部长级会议制定的行动纲领提出，中国与葡语国家一致同意采取积极措施扩大双方贸易额，争取2009年贸易额达到450亿～500亿美元，在2007－2009两年使中国与葡语国家双向投资额至少翻一番。中方还承诺除了向非亚葡语国家提供8亿元人民币的优惠贷款外，还继续提供无偿援助。根据《经贸合作行动纲领》(2010－2013年)，双方一致赞赏不断扩大贸易，力争到2013年贸易额达到1 000亿美元。中国总理温家宝莅临澳门出席澳门论坛第三届部长级会议，代表中国政府宣布六项举措，一是中国内地和澳门的金融机构将发起设立规模为10亿美元的中葡合作发展基金，以促进中国与葡语国家的金融合作;二是在双边框架内向中葡论坛的亚非与会国提供16亿元人民币的优惠贷款;三是中国政府将为每个论坛亚非与会国的1个双方农业合作项目，提供物资设备、技术人才等方面的支持;四是为论坛亚非与会国培训1 500名官员和技术人员，并支持澳门特区政府在澳门设立中葡论坛培训中心;五是中国政府向论坛亚非与会国提供为期一年的1 000个来华留学政府奖学金;六是中国政府向论坛亚非与会国各提供价值1 000万元人民币的医疗设备及器械。

上述三个《经贸合作行动纲领》涉及18个合作领域，包括政府间合作、贸易、投资与企业间合作、农业与渔业合作、基础设施建设合作、自然资源合作、人力资源合作、合作发展、金融合作、旅游合作、运输合作、卫生合作、科技合作、土地规划、友好省(州、城市和地区)交流、广播电视合作和文化交流，以及仲裁等。

论坛成立后，中国与葡语国家经贸关系获得较大发展。2004年双方贸易额达到187.7亿美元，比论坛成立的2003年增长65.6%。2005年至2012年中国与葡语国家贸易额同比分别增长26.9%、46.9%、36%、66.16%、－19.9%、46.35%、28.23%、9.6%。9年多来，中葡论坛举办200多期研修班，有2 000多葡语国家各类人员到中国参加上述活动。中葡论坛积极组织、参与中国内地和澳门贸易投资促进活动，包括广交会、厦门投洽会、深圳高交会、中部五省经贸洽谈会和澳门国际投资洽谈会。

中国澳门在中葡论坛中发挥了葡语语言优势、与葡语国家联系优势和了解葡语国家市场优势作用。中国澳门特区政府打造自身成为中国内地与葡语国家重要的商贸平台。

世界共有八个葡语国家，人口接近2.4亿，面积共约1 070万平方公里，国内生产总值共约1.98万亿美元。它们分布在四个大洲，分别是位于非洲的安哥拉、佛得角、几内亚比绍、莫桑比克和圣多美和普林西比;位于南美洲的有巴西;位于亚洲的有东帝汶和位于欧洲本土的葡萄牙。这些国家在人类发展指数上在29位到175位之间，最低的要数几内亚比绍。除巴西、葡萄牙和佛得角外，其他国家为联合国公布的最不发达国家。这些葡语国家无论在地理人文，还是在经济政治上都存在着很大的差异。

这些葡语国家都继承了共同的遗产—葡萄牙语。它们都以葡萄牙语作为官方语言，它承载着葡萄牙在各大洲殖民地种下的文化印记。葡萄牙人自15世纪初期逐步占领了这些国家，直到19世纪70年代，各国纷纷独立，才结束长达500多年的历史。这些国家另一跨地域特点是自然资源丰富，如石油、钻石、铁矿石，磷酸盐、铜、金、铝土、铀矿等。由表4所示，八个葡语国家中的五个拥有可观的石油储量。巴西和安哥拉的石油工业在葡语国家中较为发达。这使得这些国家备受石油进口国的关注。此外，由表4还可得出，这些国家中有的还拥有相当丰富的渔业和农业资源。莫桑比克、几内亚比绍和圣多美和普林西比的咖啡、腰果和可可较为丰富，渔业资源也很可观。佛得角海域还拥有金枪鱼，葡萄牙的软木著称于世。

表4葡语国家基本情况统计表

中国是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1978年中国实行改革开放以后经济获得了高速增长。近10年来，中国国内生产总值(GDP)以两位数的增幅在世界上首屈一指，至2012年GDP才回落到1位数9.8%，但也是在欧债危机情况下取得的发展成果。2012年中国超过了日本，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2012年中国超过了美国成为对外贸易大国。中国幅员辽阔，有960万平方公里，拥有13亿人口，具有巨大的市场和商机，这为葡语国家与中国发展合作提供了巨大空间。

近十年来，中国和葡语国家的经济社会获得了程度不同的发展，各国经济实力有所增强，双方的经贸往来具备了扩大合作的可能性。中国和葡语国家经济实力的增强也为双方经贸关系的深入发展提供了坚实的物质基础。^[6]同时，中国与葡语国家之间存在很强的资源和经济互补性，可以逐步扩大合作，亦有利于加强中国与非洲，中国与拉美，中国与欧盟的互利合作。然而，尽管中国和葡语国家的经贸关系近年来有了一定的发展。但是由于葡语国家的原有的禀赋条件，经贸关系的相互的发展十分不平衡。这是中国与葡语国家共同面对的长期任务。

按照中国通用的分类标准，中国与葡语国家经贸关系包括如下三个方面的合作，即贸易，投资和经济技术合作，具体情况如下表所示:

根据中国海关总署统计资料(见表2)，自中国与葡语国家经贸合作论坛(澳门)(以下简称中葡论坛)成立后的10年双方贸易获得高速发展。2003年双方贸易额才110.2亿美元，至2012年达到1 284.97亿美元，10年增长11.6倍，10年平均增长39.14%。这个数字高于近10年来中国对外贸易的平均增长率，也高于中国与非洲近10年来的平均增长率。2008年开始的世界金融危机是中国与葡语国家的贸易额在2009年呈负增长，但是中国与葡语国家共同应对这场危机，2010年即出现复苏，当年增长实现46.35%的高速增长。就2003年至2008年的5年间，中国与葡语国家的贸易额增长达到惊人的55.2%。足以证明，中国与葡语国家共同应对风险的可贵能力和贸易发展的巨大潜力。(www.xing528.com)

中国与葡语国家的贸易双边结构有很大的不同。中国出口主要有服装、纺织、家电、玩具、箱包等，葡语国家向中国进口主要有矿产品、石油、农产品。从整体上来说，具有较强的互补性。中国与巴西主要贸易需求为农产品和矿产品，中国与安哥拉的贸易需求主要为石油和日常用品。但是，对于某些国别、某些产品来说，又差不多是劳动密集型产品，有一定的竞争性。如果进一步扩大双边贸易，在双边贸易层面需要相互调整贸易结构。巴西是八个葡语国家中中国主要的贸易伙伴，中国是巴西最大贸易伙伴、第一大出口目的地和第二大进口来源地。2012年中巴双边贸易额达854.84亿美元。葡语国家中安哥拉是中国第二大贸易伙伴。2012年两国贸易额为375亿美元。2012年上述两国贸易额共计1 229.84亿美元，占到中国与葡语国家贸易额的95.7%。葡萄牙维持第三贸易伙伴的地位，2012年两国贸易额为40.1亿美元。中国与莫桑比克贸易额为13.4亿美元。从上面可以看出，中国与葡语国家的双边贸易极度不平衡。这是多种原因造成的，但是这个不平衡不妨碍双边的贸易发展和多种形式的合作。

导致中葡贸易结构性失衡主要原因: 10年来，中国加大葡语国家资源进口力度，而同期国际市场上的石油、铁等价格在波动中不断攀升，导致中国从葡语国家进口的能矿资源产品出现量价齐增的特点，而葡语国家虽然也从中国进口大量的商品，但却可以凭借资源优势在对华贸易中保持顺差地位。根据中国海关数据显示2012年中国自八个葡语国家进口531.2亿美元，出口227.8亿美元，逆差303.4亿美元。这一逆差主要体现在与巴西和安哥拉的双边贸易上，中国对两国出口206.3亿美元，进口519.6亿美元，逆差额为313.3亿。2012年，中国共进口7.436亿吨铁矿，同比上升8.4%。其中，巴西向中国出口1.642亿吨(澳大利亚向中国出口铁矿3.515亿吨，占中国总进口量的47%)。2009年，中国原油进口量连续第8年上升，全年进口量首次突破2亿吨，达到20 379万吨，比上年增长139%，原油进口依存度(原油净进口量占炼厂加工量的比重)升至53%，2012年中国原油净进口量达2.69亿吨，原油对外依存度达56.6%。1992年中国开始从安哥拉进口原油，进口量为20万～38万吨，1993年增至122.45万吨，此后，安哥拉一直是中国在非洲最大的原油来源国也是葡语国家的最大第二贸易伙伴。2012年第一季度中国从安哥拉共计进口原油950万吨，比从沙特阿拉伯的进口量少470万吨，比从俄罗斯(中国第三大石油供应国)的进口量多出240万吨。

大多数葡语国，尤其是非洲葡语国家由于经济发展落后，从中国进口大量的物美价廉的商品，仅向中国出口有限的几种产品，有的甚至不能向中国出口任何产品。虽然2005年以来，中国陆续给予了非洲最不发达国家越来越多的输华商品以零关税待遇，但囿于可供出口的商品种类和受惠产品的生产能力与规模，这些国家短时间内尚不能充分享用中国的零关税待遇。

大部分葡语国家经济规模有限，总体上人口少，土地面积有限，资源尚未得到开发，人才匮乏，国际支付能力有限，因而也成为对外出口的瓶颈也成为制约进口的主要因素。另外，大部分国家可供出口的产品与中国同类产品相比不具比较优势，而同时对华产品多为刚性需求且需求巨大，最终导致对华贸易严重逆差。

中国与葡语国家经贸合作论坛(澳门)成立以来，中国与葡语国家双向投资快速增长。截至2009年底，葡语国家已在华设立700多家企业，对华投资累计金额超过5亿美元。中国对葡语国家投资方兴未艾。双方投资的增加，带来了各自需要的适用技术，支持了对方的经济建设，改善了当地居民的生活。

在中国与葡语国家相互投资中，中国与巴西、葡萄牙和安哥拉相互投资最为突出。中国与巴西相互投资规模最大。据巴西中央银行统计，中国在巴西的直接投资累计约有104亿美元，其中66%的投资是在石油天然气领域，17%在金属矿产领域，金融服务业占3%。近年，中国在巴西的投资意向超过240亿美元。60个大型投资项目分别由中国44家企业实施，其中大部分是国家资本的大型国有企业。巴西航空工业公司与中国航空工业第二集团公司于2002年12月签署合同，在中国合资生产涡扇支线飞机，ERJ145系列飞机。该系列飞机由ERJ145(50座)、ERJ140(44座)、ERJ135(37座)的多种型号组成。合资公司将具有年产24架30至50座级涡扇支线飞机的能力。巴西航空工业公司占股51%，哈飞占股49%，总投资4 000万美元。这是迄今巴西在中国投资最大的项目。葡萄牙EFACEC公司自1994年即对中国辽阳变压器厂投资，建立合资公司。辽阳易发式电气设备有限公司注册资本1 240万美元。投资总额2 948.8万美元，其中固定资产投资为2 180.3万美元。合资公司位于辽宁中部，辽阳市内。合资公司占地90 000平方米，新建9 159平方米的全密封厂房和综合办公楼，从发达国家引进了311台(套)具有世界先进水平的变压器专用设备。年生产电力变压器3 500MVA，配电变压器1 000MVA，环氧树脂浇注干式变压器500MVA。2012年2月，国家电网公司以每股2.9欧元，总价3.87亿欧元购得25%的葡国家电网公司私有化股份。这是继中国三峡集团成功收购葡国家电力公司EDP21.35%股份后，中国公司参与葡私有化的又一重大收获。上述两项股权收购成为中国对葡萄牙最大的投资。据中国商务部统计，截至2009年底，中国对安哥拉直接投资额为31亿美元，在安设立的主要中资企业29家。开展投资合作的主要企业有中水电、中农机、国机集团、中兴通讯、中石化、中信建设等，其中中石化与英国BP等石油公司合作，共同开发安哥拉第18区块等油气资源。但是安哥拉对中国投资合作项目较少，投资额约609万美元。中国是安哥拉第四大外资来源国安哥拉国家私人投资局的数据显示，自2006年以来，中国累计对安哥拉投资32 523.8万美元，成为安哥拉第四大外资来源国。

莫桑比克近年成为中国企业投资的热土。据莫桑比克《Noticias》2010年8月30日报道，中国企业在未来5年将投资130亿美元于莫桑比克关于、旅游、矿产和能源项目。中国已成为莫桑比克第二大投资国。2008年中国在莫投资总额达到7 680万美元，仅次于南非，位居第二。

据中国商务部统计，2009年中国对佛得角的直接投资流量为48万美元;截至2009年底，中国对佛得角的直接投存量为504万美元;投资主体以民营企业为主。中国在当地投资合作的主要项目为建筑、地产和电视媒体等。

中国与葡语国家相互投资与相互贸易相比，双边投资的潜力没有得到充分发挥。正如中国总理温家宝指出:“我们要抓紧完善双向投资的法律法规，消除投资壁垒，加快商签双边投资保护协定和避免双重征税协定，积极开展多种形式的投资促进活动，尽快推动双向投资取得实质性增长。”^[7]

中国与葡语国家的承包与劳务合作突出表现在中国在安哥拉实施的“一揽子”合作方式，即金融、工程和贸易的综合性合作。2004年，中安两国政府签订了第一批一揽子合作协议，由中方向安方提供信贷、技术、原材料和设备，在安农业、卫生、教育、运输、电力、公共工程等多个领域开展基础设施建设。第一批“一揽子”合作项目总金额为20亿美元，分两期实行。第一期34个项目涉及医院、学校、公路、电力、农机具、灌溉工程等。第二期工程涉及通信、渔业、医院、学校等项目。中安这一合作模式取得了互利双赢的效果，得到安政府的重视和社会各界的好评，促进了双方经贸关系的深化和发展。

安哥拉是中国在葡语国家中，也是在非洲国家中重要的工程承包市场之一。中国企业积极参与安哥拉国家重建，在安开展工程承包项目的公司40家，涉及安农业、卫生、教育、新闻、电力、公共工程、港口、码头、公路、铁路、住房、通讯、渔业等多个部门和行业。据中国商务部统计，2012年中国企业在安哥拉新签承包工程和劳务合作合同1 007份，合同金额37.2亿美元，其中承包工程合同额37.2亿美元，劳务合作合同额30万美元。大型项目包括中国水利水电建设集团公司承建的索尤高速公路项目、泛华建设集团有限公司承建的DUNDO省生态新城项目和中国港湾工程有限责任公司承建的野花天然气码头项目等。

中国在莫桑比克的建筑企业赢得莫桑比克政府和人民的信任。他们承揽的各类项目，如马普托—卡滕贝大桥、马普托环城公路，科利马内、里跨里和尼克阿达拉供水项目，马普托机场改扩建项目等得到当地好评。

据中国商务部统计，2009年中国企业在佛得角签订承包工程合同5份，合同金额7 221万美元，完成营业额1 739万美元。年末在佛得角人劳务人数为132人。新签大型项目包括中国成套设备进出口(集团)总公司承建的社会福利住房项目等。

中葡论坛发挥的平台作用。中葡论坛自2003年成立以来中国与葡语国家经贸合作取得明显成效。部长级会议各项决议得到落实，合作领域不断扩大。中国与7个参与论坛的葡语国家经贸部长们分别在2003年、2006年和2009年签署三个《经贸合作行动纲领》，推动包括经贸、农业、自然资源、教育等多个领域开展合作。温家宝总理在中葡论坛第三届部长级会议开幕式表示，中国与葡语国家要相互扩大市场开放，减少贸易壁垒，加强政策协调，共同反对贸易保护主义，力争到2013年双边贸易额增至1 000亿美元。

中国与葡语国家政府重视相互贸易和投资。中国政府承诺“对非洲最不发达国家部分商品进入中国市场给予免关税待遇”。从2005年1月起，中国政府陆续给予非洲葡语国家最不发达国家若干税目的商品零关税待遇。中国进口非洲葡语国家受惠商品主要有芝麻、皮革、可可、咖啡等。零关税措施增加了非洲葡语国家的对华出口，使非洲葡语国家人民得到实实在在的好处，充分体现了中国帮助非洲葡语国家发展经济的诚意。

中国内地和澳门的金融机构发起设立规模为10亿美元的中葡合作发展基金，用于支持中国与葡语国家的相互投资，推动中国内地企业、澳门企业和葡语国家企业在贸易、物流、投资、农业与渔业、自然资源开发、电信等领域开展投资合作。

中国政府通过中国金融机构先后提供24亿元人民币的优惠贷款，用于帮助亚非葡语国家提高融资能力。莫桑比克等非洲葡语国家利用优惠贷款实施一系列基础设施项目，为这些国家经济社会发展发挥了重要作用。

中国帮助葡萄牙应对主权债务危机。2008年以来，受国际金融危机影响，葡萄牙实体经济遭受了严重打击，失业率走高，经济增长势头明显回落。政府虽出台了一系列救市和促进经济增长的方案。为削减预算赤字、控制公共债务的增长，葡萄牙政府宣布，将采取覆盖航空、铁路运输、邮政、能源、造纸以及银行和保险业的大规模私有化措施。为了帮助葡萄牙应对主权债务危机，中国已经购买了价值逾10亿欧元的葡萄牙国债。2011年葡萄牙政府已同意将葡萄牙国家电网公司Redes Energeticas Nacionais(REN)的40%股份出售给中国国家电网公司和阿曼石油公司，两起交易价格总计5.92亿欧元(约合7.78亿美元)。其中，中国国家电网公司将以3.87亿欧元的价格收购REN的25%股份;阿曼国有石油公司SAOC将以2.05亿欧元收购REN的15%股份。中方在投标书中还承诺向REN提供来自中国银行业的10亿欧元的融资额度。同时，2011年中国三峡集团以27亿欧元收购了葡萄牙电力公司的21.35%股份。

四、结论与政策建议

进入21世纪，中国与葡语国家经贸合作在中葡合作论坛的引领下快速发展，贸易规模不断扩大，商品结构和贸易方式日趋多样化，总体呈现基本平衡的良性格局。目前，中国已成为非洲第一大贸易伙伴。同时，随着中非贸易依存度的不断加深，包括佛得角在内的非洲国家已成为中国市场多元化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但是局部失衡问题仍未得到根本性解决，值得高度重视，而以投资促贸易方为治本之道，有利于中非经贸合作的持续、健康发展。

《中葡合作论坛》框架下三个行动计划，一直倡议中葡贸易努力实现双向平衡与扩大。这不仅包括缩小葡语国家对华贸易逆差，而且还致力改善中葡贸易结构。针对目前的中国与葡语国家贸易因持续多年的制成品换资源的不合理结构导致的大多数葡语国家对华贸易逆差，以及中国对葡语资源富国的贸易逆差现象，必须采取以投资促贸易的思路加以改变。具体建议如下:

(一)重视培育葡语国家产业，鼓励中国企业加大对葡语国家制造业、基础设施产业的投资

在制造业方面，中国政府和金融机构应推动和支持中国企业在矿产品加工、农产品加工、家电、纺织品等领域向葡语国家投资。把葡语国家的资源优势和中国的资金和技术优势结合起来，变中国制造为葡语制造，提高葡语国家产品的附加值，帮助葡语国家，尤其是非洲葡语国家建立自己的工业体系，使这些国家有更多的产品出口。

在基础设施领域，中国政府应继续通过优惠贷款，鼓励企业参与葡语国家的基础设施的建设和运营项目，探讨和推进在葡语国家的跨国电力、电信、交通网络和枢纽方面进行合作。同时也鼓励中国金融机构通过多种形式的融资方式支持葡语国家的基础设施建设和互联互通项目，帮助葡语国家削减贸易和投资所面临的基础设施瓶颈，降低贸易往来的成本与代价，促进葡语国家内部贸易和对外贸易的全面发展和一体化的进程。

(二)挖掘服务贸易潜力，使其成为中国与葡语国家经贸合作的新亮点

服务贸易主要涉及金融合作、航运、旅游、电信等领域的合作。加强服务贸易领域的合作，将更好地改善双方的贸易结构，使中葡双方更多受益。

1.鼓励金融、保险机构提供全方位跨境金融服务

目前金融服务滞后已严重制约中国企业“走进葡语国家“及在这些葡语国家从事经贸活动的步伐。建议政府支持并敦促国内金融机构加速在非洲葡语国家适当增设网点，完善布局，特别是发挥好中非基金和对非中小企业专项贷款的作用。对政治稳定、宏观经济形势较好、金融设施相对完善的非洲国家开设或增设服务网点，尤其是在中国投资密集区域、经贸合作区设立分支机构;对不确定因素较多的地区，通过代理行或国外银行设中国柜台等形式予以辐射和覆盖。此外，政府要明确政策性银行和商业银行对非融资合作的分工，把商业性金融产品与政策性金融资源有机结合起来，在政策分析、项目信息、产品设计、风险分担等多方面推进实质性合作，形成金融机构支持企业“走出去”的强大合力。

2.大力扶持运输企业“走进葡语国家，尤其是非洲葡语国家”

建议政府支持并鼓励国内航运企业加快“走进葡语国家”的步伐，促其根据实际需要增加往非洲葡语国家口岸的班轮。此外，目前中国航空公司只有2条航线分别直通尼日利亚的拉各斯、苏丹的喀土穆;虽然2011年毛里求斯航空公司开通到上海航线，2012年2月南非航空公司开通北京到约翰内斯堡的航线，但仍不能满足中非葡语国家人员和货物流动的需求，建议政府支持国内相关航空公司进一步增加直通非洲国家的航线，可考虑增加佛得角等直航点，给在非洲葡语国家的中国企业提供更多更好的服务，同时为日益增多的中国游客去这些国家洲旅游服务。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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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王成安.充分利用两个平台大力促进中非合作.北京大学，2005．

［4］姚桂梅.关于开发利用非洲矿产资源的战略思考、中国开发利用非洲石油资源的现状与对策、中国在非洲直接投资的总体评估．

［5］ANDRADE，Elisa，As Ilhas de Cabo Verde. Da“Descoberta”àIndependência Nacional(1460－1975)，Paris: l'Harmattan，1996．

［6］ANDRADE，Leila，A China emáfrica-Que Desenvolvimento em Comum? O Caso de Cabo Verde，Lisboa: ISCSP-UTL，Disserta92o do Mestrado em Rela97es Internacionais，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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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BARSTON，R. P.，Modern Diplomacy，Second Edition，New York: Longman，1988.

［9］BERGSTEN，C. Fred，China: The Balance Sheet. What theWorld Needs to Know Now About the Emerging Superpower，New York: Public Affairs，2007; CI(2005)，Guia dos Investidores，Praia，Setembro de 2005．

［10］DUNNING，John H.(2004)，Institutional Reform，FDI And European Transition Economies，R. Grosse(ed) International Business and Governments in the 21st Century，Cambridge University，2004，Transition Economies，R. Grosse(ed)．

作者:索妮娅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国际经济贸易学院硕士生

【注释】

[1]资料来源: 2012年12月经济季评、佛得角中央银行。

[2]资料来源: 2012年12月经济季评、佛得角中央银行。

[3]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官方网站、佛得角财政部网站资料。

[4]资料来源:佛得角财政部。

[5]商务部国际贸易经济合作研究院《中国与非洲经贸关系报告2010》及商务部国际贸易经济合作研究院《中国与非洲经贸关系报告2011》和《中国与非洲经贸关系报告2012》相关数据计算而得。

[6]李炳康.澳门作为中国与葡语国家的经贸合作服务平台研究.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6.7.9.

[7]2010年11月13日新华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