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亚历史概览：印度尼西亚历史

第一节　印度尼西亚历史

印度尼西亚历史悠久，远古时期已有人在此繁衍生息。爪哇岛和苏门答腊岛是印尼古代文明的主要发源地，也是东南亚海岛国家文明的发祥地。印尼历史发展历程大致可以分为以下几个阶段。

一、史前时期

印度尼西亚是人类最早的发祥地之一。从19世纪末以来，在爪哇岛各地发现了许多原始人类的化石：

1891年，荷兰人尤金·杜波伊斯在爪哇中部特里尼尔（Trinil）发现了梭罗河聚集的沉淀物里有部分直立人的头盖骨（很多年以来，更以“猿人”著称）。

20世纪发现的印尼早期的其他人类化石也是在位于梭罗河流域的昂栋和桑奔玛坎、爪哇东部莫佐克托附近的佩尔宁和桑吉兰（Sangi－ram）等这些地区。到目前为止所发现的有关动物和环境与爪哇原始人类相联系的最可靠的消息：桑吉兰在130万年前～50万年前就有人类生活。古人类学家和考古学家将之称为“爪哇人”。

1988年，G.J通过对桑吉兰附近的昂栋和桑奔玛坎的地质研究得出结论，在大约5万年以前，这里存在有东南亚海岛国家中最古老的工具“砍砸器”。另外，在苏拉威西岛南部的瓦拉纳（Walanae）河谷，也发现有早期人类使用的工具。

1931～1941年，在距离特里尼尔不远的昂栋地方，发现了“昂栋人”化石，因发现地在梭罗河边，又称作“梭罗人”。这种原始人较爪哇人为晚。

1889～1890年间，杜波伊斯在中爪哇的瓦查克地方，还曾发现一件完整的头骨和一些碎片，后被确定为“晚期智人”化石，定名为“原始澳大利亚—美拉尼西亚人”，也称“瓦查克人”，属于4万年前的古人类。这可能是东南亚最早的居民。

约在公元前4万年，印度尼西亚进入原始氏族社会时期，此时的印尼人已开始使用金属工具，生产力水平与文化水平均有较大程度的提高。

约在8000年前，在苏拉威西岛西南部出现重要的陶连文化。东南亚地区绝大多数的居民都属南蒙古人种，在南蒙古农业居民的祖先进入之前，苏拉威西岛基本上没有人居住。

约从公元前2000年开始，居住在亚洲大陆南部的一些居民陆续向南迁入印尼群岛。这些人就是马来人，也就是现代印尼人的祖先。印度尼西亚族——爪哇人、巽他人、马都拉人、巴厘人、多拉查人、达雅克人、巴达克人、米南加保人等，都是从印度支那半岛迁来的。这些外来的移民比原住民有着更为发达的文化，他们已经懂得耕种，而原有居民只知采集和狩猎。马来人征服了原住民，把他们赶到偏远山区。

二、奴隶制王国时期（约为公元前2～7世纪）

1～2世纪，许多印度移民陆续来到印尼，他们在这里建立起许多奴隶制王国政权，加上当地生产力的提高使得剩余产品的出现成为可能，私有制随之而来，原始公社逐渐解体，印尼开始进入奴隶制社会发展时期。通过对出土石碑中所记载的古泰王国的宗教信仰、语言文字及国王名字的分析，可见当时的印尼受印度文化影响颇深。

在我国古代文献中，也有许多关于3世纪以前的印尼奴隶制王国的记载。这些王国主要有叶调国、毗骞国、加营国、诸薄国和斯调国等，其中较为重要的为毗骞国和诸薄国。

毗骞国见于《梁书·扶南传》等书。《梁书》记载：“顿逊之外，大海洲中，又有毗骞国，去扶南八千里。传其王身长丈二，颈长三尺，自古来不死，莫知其年。王神圣，国中人善恶及将来事，王皆知之，是以无敢欺者”。又说：“国俗，有室屋、衣服、啖粳米”；“有山出金，金露生石上，无所限也”。一些史学家认为，毗骞国位于今苏门答腊岛。

关于诸薄国，中国古书《吴时外国传》中说：“扶南东界，即大涨海，海中有洲，洲上有诸薄国。”又说：“诸薄国女子作白叠花布。”据考证，此即今爪哇出产的“巴迪克”（Batik）花布。因此，有史学家认为，诸薄国位于今爪哇岛上。

真正有碑文可证实其存在的印尼古代王国只有两个，一是古泰王国（大约是在3～5世纪），二是多罗磨（也称达鲁曼，大约是在4～6世纪）王国。它们留下的碑文使用的是印度梵语，石碑上刻有笈多（印度）王朝时期流行的宗教神像，如湿婆神、象头神、神牛等。

古泰王国在今加里曼丹的三马林达附近，留下的碑文一共有4块。碑文记载国王穆拉哇尔发善心、行善事，向僧侣贵族婆罗门赠赐两万头黄牛和土地。为感谢国王的善行，婆罗门立石碑以此来纪念。

多罗磨王国当时是马六甲海峡沿岸最大的港口，在今西爪哇岛茂物附近，王国领土包括今天的雅加达、茂物和加拉横等地。碑文记载，多罗磨国王普尔纳哇尔曼曾攻陷了很多敌国。国王和婆罗门指挥农民与奴隶在21天内挖掘一条长11千米的运河，还下令在两块碑铭中刻下自己的脚印，以纪念自己曾征服该地。

从上述古泰和多罗磨王国的情况来看，当时的印尼已和印度有密切的来往，并且深受印度文化影响。所以，历史学家称当时的印度尼西亚王国为印度化的王国。有些人甚至认为，当时这些王国是印度人建立的殖民地。

三、封建王国时期

7世纪中后期，印尼经济发展较快的地区已逐渐进入封建社会，在各岛屿上先后出现了一些封建国家，主要有室利佛逝王国、新柯沙里王国和麻喏巴歇王国。

（一）室利佛逝王国

7世纪中叶，在苏门答腊岛上以今巨港为中心的地区出现了一个封建王国——室利佛逝，这是印尼历史上第一个统一的王国。《新唐书》中称：“室利佛逝，一曰尸利佛誓。过军徒弄山二千里，地东西千里，南北四千里而远。有城十四，以二国分总，西曰郎婆露斯。”又说这个国家物产丰富，“多金、汞砂、龙脑……又有兽类野豕，角如山羊，名曰雩，肉味美，以馈膳”。

自7世纪后期，室利佛逝先后征服了苏门答腊岛、加里曼丹岛西部、邦加岛、勿里洞岛和爪哇西部的许多地方，还占据了马来半岛南部，控制了马六甲海峡，垄断了东南亚的海上贸易。

904年起，中国古书改称室利佛逝为三佛齐。据南宋时人赵汝适所著《诸蕃志》记载，三佛齐有十五属地，这些属地分布在苏门答腊岛、马来半岛、爪哇岛以至柬埔寨等地。由于三佛齐控制了当时中国和印度之间的海上交通，所以从西方来的印度、阿拉伯、波斯等国商人，以及从中国前往印度和阿拉伯的商人，都要经过三佛齐各港口。因此，三佛齐商业和贸易非常繁荣。

三佛齐还是一个宗教文化发达的国家，其首都巨港为重要的佛学研究中心。中国在唐朝时期佛教盛行，为了学习和研究佛教，不少僧人前往印度求经。而这些僧人往往要先到室利佛逝，学习梵语和佛法后，再前往印度深造。唐朝著名求法高僧义净，就曾在室利佛逝学习梵语和研究佛经达14年之久。

9世纪时，三佛齐的夏连特拉王朝国王修建了当今世界上保存的最大的佛教遗址——婆罗浮屠佛塔。10世纪后期，室利佛逝的统治因爪哇入侵受到威胁。1016年，室利佛逝派遣一支远征军摧毁了爪哇的都城。

11世纪后，室利佛逝逐渐衰弱。南印度泰米尔纳德的注辇王国于1025年远征室利佛逝，迫使它放弃海上贸易垄断，并承认其宗主权。此后，室利佛逝国势衰退，一蹶不振。随着室利佛逝的衰弱，爪哇东部的马打蓝迅速崛起，与室利佛逝分庭抗礼。

1049年，马打兰国王去世，他把王国分给两个儿子，马打蓝分裂为两个国家：东部为戎牙路（1049～1185年），西部为谏义里（1049～1222年）。1185年，谏义里吞并了戎牙路，势力开始变得强大。

（二）新柯沙里王国

1222年，杜马坡（爪哇东部）的地方长官庚·安洛推翻谏义里王室统治，建立了新柯沙里王国。新柯沙里王朝统治长达70年，期间不断对外扩张，其第五代国王格尔达纳卡拉时，已征服整个爪哇、苏门答腊东部、马来半岛南部以及加里曼丹等地，成为一个强大的国家。

13世纪后期，正是中国元朝元世祖忽必烈对外进行扩张的时期，期间攻打过日本、缅甸、占城等，其兵锋亦指向印度尼西亚。1289年，他派遣使者去新柯沙里王国，要求国王格尔达纳卡拉亲自来朝纳贡。格尔达纳卡拉不服，下令在元朝派来的使者脸上刺字，并把他驱逐回国。忽必烈随后派大军于1292年2月远征爪哇岛。但是，当元兵抵达时，格尔达纳卡拉已被封臣查耶卡旺所杀，王位被夺。格尔达纳卡拉的女婿拉登·韦查耶利用元兵打败了查耶卡旺。1293年4月，当元兵撤出爪哇岛时，拉登·韦查耶又对元军发动突然袭击，打败了元兵，之后在布兰达斯河下游的麻喏巴歇建立了麻喏巴歇王国。

（三）麻喏巴歇王国（也称满者伯夷）

1293年，拉登·韦查耶在爪哇岛上建立了麻喏巴歇王国。“麻喏巴歇”在爪哇语中意为“苦马贾果”（木苹果）。据说，罗登·韦查耶在建国前曾带兵到麻喏巴歇，并从该地开始发展其势力。这个地方盛产麻喏巴歇即“苦马贾果”，所以他就以麻喏巴歇来命名他的国家。

麻喏巴歇第三代国王特甫哇诺时，任命卡查·马达为首相。卡查·马达是古代印度尼西亚杰出的政治家，他担任首相期间（1331～1364年），在政治和经济等方面进行整顿和改革，加强中央政府的权力，建立强大的水军和陆军，制定什一税^[1]的税收制度，垄断对外贸易，国家逐渐强大。

第四代国王哈奄·务禄统治时期（1350～1389年），麻喏巴歇臻于极盛。此时的麻喏巴歇支配着东爪哇、巴厘及马都拉，同时制约着西爪哇、南婆罗洲的部分地区、西里伯斯和松巴哇，几乎统治了整个印度尼西亚，并控制了马来半岛南部，成为印度尼西亚历史上最大的王国和14世纪东南亚地区最强大的国家。

但是，麻喏巴歇不是现代意义上的统一国家，它统治的地区分为两个部分：以爪哇为内领，其余地区为外领（属国）。统一的经济基础非常脆弱。在经历了短暂的兴盛期后，到15世纪初，麻喏巴歇就已经开始衰落。其主要原因：一是随着马六甲的兴起，东南亚贸易中心从麻喏巴歇转移到了马六甲，使得麻喏巴歇的国库收入减少。二是随着马六甲的繁荣，伊斯兰教迅速、广泛地传播到印度尼西亚群岛各地，对信奉印度教的麻喏巴歇的统治产生冲击。13世纪末，伊斯兰教开始传入印尼。到14世纪中期，已盛行于印尼各群岛。伊斯兰教主张自由贸易，保护商人的正当利益和私有财产，又提倡赈济贫民等，这些主张符合新兴商人乃至广大平民百姓的要求，使伊斯兰教得到广泛传播。那些接受伊斯兰教的商人和封建主，纷纷反叛信仰印度教的麻喏巴歇，从而加速了麻喏巴歇王国的瓦解。三是15世纪初，麻喏巴歇爆发了一连串的争夺王位的战争。(www.xing528.com)

1478年，麻喏巴歇的首都被东爪哇封建主攻陷，麻喏巴歇分崩离析，各地伊斯兰教的封建主纷纷独立，在印度尼西亚出现一系列伊斯兰教王国。

四、伊斯兰教诸王国时期

16世纪，随着伊斯兰教在东南亚海岛地区的传播，这一地区先后出现了许多伊斯兰教王国政权，其中主要的有淡目王国、巴章王国、马打蓝王国、万丹王国、亚齐王国、哥阿王国等。

大约在1480年，拉登·帕塔（Raden Patah）趁麻喏巴歇瓦解之机，在穆斯林商人的支持下，宣告独立，在麻喏巴歇王国的故土上建立起了淡目王国。1521～1546年，特连科诺统治时期，国王号称“苏丹”，即伊斯兰教国家的国王。特连科诺消灭了信奉印度教的麻喏巴歇王国的残余势力，国势逐渐强大，占有了东爪哇和中爪哇的大部分地方。1546年，苏丹特连科诺在作战时被刺，淡目王国由此发生争夺王位的动乱。特连科诺的女婿、巴章地方领主阿迪·威查亚（Adi wi－jaya）夺取王位，在巴章（今梭罗西南）建立了巴章王国。巴章属联盟国家，领土除直辖领地巴章本土外，还拥有自由领地和藩属，包括中爪哇和东爪哇。

1582年，巴章王国的属地——马打蓝又消灭了巴章王国，建立了马打蓝王国。马打蓝王国在苏丹阿贡统治时期（1613～1645年）成为强大的伊斯兰教国家。后来到阿芒·古拉特一世时期（1645～1677年），因暴虐和苛税，加之荷、英的侵略，丧失海运控制权，贸易大减，国势日益衰落。1704年后，马打蓝大部分领土被荷兰东印度公司占领，沦为其附属国。1755年，马打蓝被荷兰分裂为日惹国和梭罗国，两国均臣服于荷兰东印度公司。

1568年，爪哇西部也建立起一个伊斯兰教国家——万丹王国（1568～1813年），其统治者是哈沙努丁。万丹地区盛产胡椒，许多国家包括欧洲的商人都前往该国从事香料交易，从而促进了当地经济的发展。在哈沙努丁和尤素夫统治时期（1568～1580年），其版图包括了整个西爪哇和苏门答腊南部地区。

约1514年，苏门答腊岛的西北端建立起亚齐王国。从16世纪末到17世纪初，亚齐王国逐步繁荣。17世纪初，苏丹伊斯干达尔·慕达执政时期，亚齐大力推行扩张政策，成为强盛的王国，控制了苏门答腊和马六甲半岛。但是从1636年苏丹伊斯干达尔·泰尼继任开始，亚齐在苏门答腊岛和马六甲半岛的势力逐渐衰弱。

16世纪，望加锡为马六甲和印度尼西亚群岛之间重要的贸易中心。大约在1603年，苏拉威西岛的南部出现了一个以望加锡为首都的王国——哥阿王国，也称为望加锡王国。此后，这个伊斯兰教王国不断向邻近地区扩张，逐渐强大。望加锡王国盛产稻米，因其位于爪哇岛和盛产香料的马鲁古群岛之间，所以逐渐成为一个重要的贸易中心。1669年，望加锡被荷兰所摧毁。

此外，16世纪在马鲁古群岛还有一些小苏丹王国，如帝多利和德那底苏丹国。这两个小苏丹国因盛产丁香、豆蔻等香料而闻名。

五、殖民统治时期

16世纪开始，今印尼群岛先后遭到葡萄牙、西班牙、荷兰、英国和日本的入侵。

最先到印尼的是葡萄牙人。1511年7月1日，A.de阿尔布凯克率领葡萄牙舰队侵入印尼马鲁古群岛。1522年，葡萄牙在雅加达建立贸易站，还未建成，淡目国就击败了葡萄牙的舰队。

1522年，西班牙人也开始入侵马鲁古群岛，并同葡萄牙人发生争夺，同时遭到爪哇、苏门答腊和马鲁古地区伊斯兰教王国的联合抵抗。西班牙人失败，被迫离开。1602年，荷兰成立“东印度公司”，开始了在印尼长达300多年的殖民统治。

（一）荷兰殖民统治时期（1596～1811年）

1596年6月，荷兰人霍特曼率领4艘船及200多名船员抵达西爪哇的万丹王国。万丹人以友好的态度欢迎荷兰人的到来。但由于霍特曼等人以海盗的面目出现，他们抢夺了当地人的两艘船，引起万丹人的愤怒，万丹苏丹后来下令驱逐这些荷兰人。

1598年，荷兰人组织第二次前往印尼的航行，于当年的11月抵达万丹。此时的万丹苏丹正与葡萄牙人发生战争。荷兰人帮助万丹人打败了葡萄牙人，万丹苏丹为感谢荷兰人的帮助，允许他们在当地设立贸易办事处。

1602年荷兰在印尼建立了具有政府职能的“东印度公司”，开始了长达300多年的殖民统治。东印度公司在“贸易即战争”的口号下，对印尼进行征服活动。而正是殖民地时代的“荷属东印度”，第一次将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群岛置于一个统一的政权管辖之下，一个多民族、多元文化国家的雏形由此出现。但是，在印尼的发展过程中，分离与聚合两种作用一直相伴互生，爪哇与外岛之间的矛盾一直没有停止过。

1605年，荷兰人占领马鲁古各主要岛屿，垄断了当地的香料贸易。1610年，东印度公司在印尼设立总督，1619年在雅加达设立总督府，领导各地设立的商馆。1799年12月底，荷属东印度公司破产。1800年殖民政府取而代之，通称“荷印政府”。由于法国拿破仑帝国的扩张，1806年，荷兰被法国占领，英国人趁机抢占了荷兰在印尼的领地。1811年9月18日，在印尼的荷兰军队向英军投降，双方签订协定，荷兰将印尼交由英国统治。

（二）英国的短暂统治时期

英国占领印尼后，印尼归印度总督明多管理。但是英国人统治印尼的时间并不长。1813年10月，拿破仑帝国崩溃，荷兰恢复了独立。英国为了利用荷兰牵制法国，同意与荷兰和好。1814年，英荷签订《伦敦协定》，英国答应归还之前占领的荷兰的海外殖民地。不过，英荷之间有关殖民地的争执，到1824年双方签订《苏门答腊协定》后，才最终解决。

（三）荷兰统治的恢复和蒂博·尼哥罗大起义

为了压制印尼人对荷兰重新统治的不满，克服财政上的困难，荷兰殖民者在政治和经济方面，都采取了严厉的措施。在宗教方面，限制伊斯兰教的阿訇们进行正常的宗教活动，以防止他们同外界接触，利用宗教活动反对荷兰人。荷兰殖民者的残酷统治，导致了1825～1830年的蒂博·尼哥罗领导的大起义。

蒂博·尼哥罗是日惹苏丹阿莽古·甫握诺三世的儿子。由于荷兰殖民政府在日惹南部修筑公路时大肆拆毁民房，甚至把修路用的木桩插进蒂博·尼哥罗的领地和皇族墓地，使他忍无可忍，遂发起抗荷起义，号召人们进行“圣战”，消灭在爪哇的一切欧洲人。他的号召得到人民的热烈响应。1825年7月20日，人民起义的熊熊烈火在斯拉朗点燃。1825年10月，蒂博·尼哥罗被起义军的王公贵族和伊斯兰教学者拥戴为苏丹，在日惹附近的起义军总部所在地德格索村宣布成立伊斯兰教王国。

1830年3月，蒂博·尼哥罗与荷兰人进行谈判。他要求建立一个由苏丹领导的独立国家，并要求成为整个爪哇伊斯兰社会的最高领袖。荷兰人拒绝了他，并将他逮捕。爪哇人民大起义也宣告结束。

1848年，巴厘王公被迫承认荷兰的统治，1860年，荷兰吞并了加里曼丹的马辰王国。到19世纪70年代，外岛基本沦为荷兰的殖民地。1904年，荷兰人征服亚齐，完全占有整个印尼。

（四）日本人统治时期

日本帝国主义早就觊觎印尼富饶的土地和丰富的资源。1940年9月和1941年1月，日本多次派人到雅加达“访问”，要挟荷兰殖民当局拱手让出印尼，遭到拒绝。1941年12月8日，日本偷袭珍珠港，发动了太平洋战争。12月17日，日本军队在北加里曼丹登陆，随即南下进军印尼。1942年1月，日本海军进入望加锡海峡，大败美、澳、荷海空联军。1942年3月8日，荷兰驻印尼总督向日军投降，印尼进入日占时期。直到1945年8月日本战败投降为止，日本在印尼进行了3年的殖民统治。

六、民族独立战争时期

日本投降后，1945年8月17日，苏加诺和哈达签署了独立宣言，向全世界庄严宣告印尼的独立。独立宣言迅速传遍印尼各地，掀起了群众性的革命浪潮，这就是印尼历史上的八月革命。在雅加达、泗水、万隆、梭罗等大小城市，广大群众游行示威，高呼“独立”、“一旦独立永远独立”、“我们誓为民主自由而战”等口号。一些地区的革命群众勇敢地夺取日军的武器，甚至同日军发生战斗。8月18日，“印度尼西亚独立筹备委员会”举行了由各政党、社会团体参加的会议，通过了印度尼西亚共和国的第一部宪法，成立了印度尼西亚共和国，并选举苏加诺和哈达为共和国总统、副总统。但是，顽固坚持殖民主义的英国政府不承认刚刚独立的印度尼西亚共和国，因此命令日军不要“将权力移交给印度尼西亚的任何党派”，甚至命令日军继续“维持社会安宁，执行行政权力”。11月10日，在泗水登陆的英军向当地军民发动进攻，英雄的泗水军民进行了英勇抵抗，战斗持续达半个月。为纪念这次英勇抗击侵略军的斗争，11月10日这天后来被定为印度尼西亚“英雄节”。

由于印尼人民的反抗和世界舆论的谴责，英军被迫从1946年10月开始撤出。但尾随英军进入印尼的荷兰人企图依靠英美等国的支持，在印尼重建殖民地。11月15日，以沙里尔为总理的印尼政府妥协退让，与荷兰签订《林茅椰蒂协定》，荷兰仅承认印尼在爪哇、马都拉、苏门答腊的主权，其余领土由荷兰控制。沙里尔在国内的反对下辞职。共产党领袖沙利佛丁继任政府首脑，在国内实行改革，以巩固共和国政权。

1947年7月，荷兰向印尼共和国发动第一次殖民战争。1948年1月12日，在澳、美、比三国“斡旋”下，印尼政府与荷兰签订《伦维尔协定》，规定爪哇岛的三分之二、整个马都拉岛和苏门答腊岛一部分被荷兰占领。9月，印尼政府在英、荷支持下制造反共的“茉莉芬事件”，屠杀共产党人和进步人士，印尼共产党领袖慕梭、沙利佛丁等牺牲，反荷统一战线破裂。12月19日，荷兰人利用“茉莉芬事件”引起的共和国内部的动乱，向印尼共和国发动第二次殖民战争，攻占了共和国临时首都日惹，苏加诺等领导人被俘。

1949年8月，荷兰—印尼“圆桌会议”在海牙召开，并于11月2日签订了《圆桌会议协定》。协定规定：荷兰将政权移交给即将成立的印度尼西亚联邦，联邦包括印度尼西亚共和国及荷兰扶植的15个联邦政权，但印度尼西亚要与荷兰王国组成“荷印联邦”，以荷兰女王为最高元首，并在外交、国防、财政、经济、文化等方面同荷兰实行永久合作，西伊里安也仍由荷兰继续占领。《圆桌会议协定》标志着“八月革命”以妥协告终，是一个丧权辱国的协定，它没有使印尼实现完全的独立。

七、印度尼西亚联邦共和国的建立

1949年12月27日，荷兰尤利亚纳女王正式发表印度尼西亚独立的宣言，荷兰殖民当局移交政权。印度尼西亚联邦共和国由16个邦组成，民族资产阶级的领导苏加诺和哈达分别担任总统、副总统。

1950年8月15日，印尼联邦议院颁布了统一的印度尼西亚共和国临时宪法，苏加诺总统宣布成立统一的印度尼西亚共和国，取代原来的印度尼西亚联邦共和国，印尼共和国实行总统内阁制，由苏加诺就任印尼第一任总统。同年8月27日，印尼加入联合国。1954年，印尼宣布取消荷印联邦关系。1963年收复被荷兰占领的西伊里安。自此，印尼走上了完全独立发展的历史时期。

1967年以来，苏哈托采取潘查希拉^[2]民主制，把潘查希拉五基原则作为建国和人民指导思想。此后，印度尼西亚政局基本上保持稳定，经济建设有较大的发展，人民生活得到一定的改善。

1950年4月13日，印度尼西亚同新中国建立外交关系，是世界上最早承认新中国的国家之一。由于特殊原因，1967年10月30日，两国关系中断。直到1990年8月8日，李鹏总理访问印尼期间，两国外长分别代表本国政府签署《关于恢复外交关系的谅解备忘录》，正式恢复两国外交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