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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州县官吏:解役凌虐人犯的责任

时间:2023-07-2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清律严禁解役趁机打劫人犯,人犯有病应依法报明救治。因此,有时出现的对于解役的犯罪,实际上并非押解途中的凌虐行为,也比照该条论罪。而且,囚犯的死亡系在取保期间。

清代州县官吏:解役凌虐人犯的责任

二、解役凌虐人犯的责任

解役管解人犯,除严防脱逃外,人犯在途,其械具之锁系和患病之救治皆由法律规定,并严禁解役借机凌虐等事。清律规定,“在内,法司问发程递人犯,在外,问刑衙门程递来京,及递解别省人犯,除原有杻镣照旧外,其押解人役,若擅加杻镣,非法乱打,搜检财物,剥脱衣服,逼致死伤,及受财故纵,并听凭狡猾之徒买求杀害者,除实犯死罪外,徒罪以上,俱枷号两个月,发烟瘴充军。”[139]此系乾隆三十六年定例,改变了以前律文中徒罪以上,属军卫者,发边卫充军;属有司者,发边外为民的区别规定,一体为枷号充军。

清律严禁解役趁机打劫人犯,人犯有病应依法报明救治。“凡部发递解,及外省解部并解别省军、流、徒罪,发回安插人犯,佥差官员务选有家业正役解送。如解役在途教唆人犯通同抢夺者,俱照白昼抢夺律治罪。中途患病者,原解即报明所在官司,亲身验明,出具印结,即著该地方官留养医治,随行亲属病者,亦准存留,候病痊起解,仍将患病日期报部。如不行留养致有病故,及受贿嘱托捏病迟延者,将该地方官交部议处。其取结后犯人身死者,官役免议。若未取病结,在途身死者,佥差官员交该部照例按名议处。一名,解役杖六十、徒一年;每一名,加一等,罪止杖一百、徒三年。”[140]该条还规定,凡押解兵役,有在途中奸污犯人妻女者,应依奸囚妇律,杖一百、徒三年;押解官即使确不知情,亦交该部严加议处。如果押解官自行奸污,或者凌虐勒财,应交该部从重议罪。

清律中对于解役凌虐罪囚的规定并不多,由于清代立法缺乏法理意义上的概括与分类,其刑罚的规定往往是以例举而表现,但是,单纯靠增加例文很难适应犯罪行为的千变万化。因此,有时出现的对于解役的犯罪,实际上并非押解途中的凌虐行为,也比照该条论罪。如道光十五年衙役吓诈凌虐案犯取保病故一案:(www.xing528.com)

此案县役王怀因奉差传王加言查讯,与伙役王杰商同吓诈,将王加言两手大指缚吊梁上,用木棒槌殴,打其左脚踝,复用火煤烟熏其鼻孔,令王加言给钱三十千方许释放,王加言许给钱十四千,王怀等嫌少不要,经县访拿,将王加言取保,王加言旋因在保因病身死。查王怀因向王加言吓诈,辄敢用绳缚吊,用烟熏鼻,其情节较之擅加杻锁,非法乱打为重,虽王加言系在保病故,与被诈自戕不同,固未便科王怀以诈赃毙命拟绞之罪,而奉差查传与奉差押解情事相同,该犯王怀起意诈钱三十千,虽未入手,亦应于蠹役诈赃十两以上军棍罪上量减拟徒,按例已在徒罪以上,自应即照押解人役非法乱打例拟军加枷,该抚将该犯于蠹役诈赃毙命绞罪上减流,不惟与例意不符,且以借差索诈私拷无辜之犯仅拟杖流,亦觉情浮于法,应即比例改拟,王怀应比照押解人擅加杻镣,非法乱打,逼致死伤徒罪以上枷号充军例,枷号两个月,发烟瘴充军[141]

实际上此案并非发生于押解途中,按现代的法律规定,这只是一个强制性传唤措施。而且,囚犯的死亡系在取保期间。此案该巡抚的意见是依蠹役诈赃例论处,而在实际上这也符合该种犯罪的构成要素,然刑部的考虑可能是认为量刑过轻,故比照他律从严论处。

上例所表明的传唤行为,还符合押解的部分特征。因为犯罪现象的纷繁复杂,有时也会发生犯罪主体之间的比照。如光绪四年解役疏防斩犯吞烟毙命案[142]。此案“黄安县民妇乐刘氏与小功服兄乐雅椿并母家雇工周长庆先后通奸,听从谋杀亲夫乐应生身死案内,解役邓富、王恺奉差押解斩犯投宿饭店,辄敢吸食洋烟,致乐雅椿窃服烟膏毙命。遍查律例,并无作何治罪明文,自应比律问拟。邓富、王恺均应比照狱卒以金刃、他物与囚自杀者,杖八十、徒二年律,各拟杖八十,徒二年,俱已在押病故,应与讯无凌虐之看役均毋庸议”。从该案的处理来看,因为投宿饭店,与在监狱看管人犯行为有点类似,故在犯罪主体上的置换也就成为可能了。实际上,这样把解役的行为和禁卒的行为进行比照处理的条文并非罕见,这是当时立法水平的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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