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馆展览筹划管理解析

浅论博物馆及其展览工程建设的筹划管理

郑　奕

当前我国正处在博物馆建设的热潮中，全国各地、各行业都在投入巨资新建、扩建和改建博物馆。但在此过程中，也出现了诸多令人忧虑的问题，例如:部分博物馆的建设动机不明确；建筑盲目攀高比大，重形态，轻功能；主次颠倒，重建筑，轻展览；不按博物馆的建设程序和管理要求操作；盲目追求建馆时间和速度等^①。一言以蔽之，没有按照博物馆及其展览工程建设的规律进行筹划管理，结果导致建成的馆质量不高，未能发挥理想的社会作用。因此，我们有必要就博物馆及其展览工程建设的科学筹划管理进行探究。

按照博物馆及其展览工程建设的一般规律，博物馆建设包括三大任务，即展示内容策划、展示形式设计与布展、建筑空间规划与建造。就其大的建设流程和节点而言，一般为:博物馆建设总体策划书编写→展览内容策划→建筑空间规划与建造→展览形式设计、制作和布展。

一、博物馆建设总体规划书编写

总体规划书是指导博物馆建设的总的行动纲领，内容涵盖该馆建设目标、建设目的、资源分析、展览基本内容、投资估算、建设流程及时间进度、未来经营管理、效益分析等。

●　建设目标

指该博物馆欲建成的水平。例如，杭州中国湿地博物馆确定的建设目标为“国内领先、国际一流，学术性、知识性、科普性和娱乐性相结合的国家级湿地类专业博物馆”^②；无锡博物院是无锡市重点社会文化建设工程，应市委和市政府要求，欲达求“国内一流，省内领先，无锡标志”的建设目标。显然，不同的建设目标意味着不同的后续要求。

●　建设目的

指该馆博物馆将发挥怎样的作用，这是建馆动机也是对该馆功能的分析研究。例如无锡博物院，其定位是以无锡地域历史文化、经济社会发展、环境资源、科技发展等为展示内容的综合性博物馆。它力求发挥如下功能:作为乡土教育的重要基地，帮助无锡人民了解家乡的历史文化和传统；作为对外宣传交流的窗口，向外来游客宣传无锡的历史文化、自然风光和经济社会发展；作为“第二课堂”和“终身教育学校”，向社会大众传播历史文化知识，普及科学思想和科学知识；作为革命传统教育基地，向社会大众，特别是青少年进行革命传统教育、爱国主义教育；作为知识形态的文化休闲设施，满足人民群众不断增长的精神文化需求；作为重要的文化旅游设施，起到促进无锡城市旅游经济发展和繁荣的作用^③。

●　资源分析

这是对支撑博物馆展览的学术研究资料和展品形象资料的分析。博物馆是通过展览传播信息的机构，体现其建设成功与否的主要标志即为展览。支撑展览的两大条件为学术研究资料和展品形象资料。它们帮助提炼展览的概念、观点、思想和主题，也是展览制作科学或艺术辅助展品的基础。

任何博物馆的建设都须首先对其展览资源作出分析研究，需倚学术研究资料和展品形象资料作为坚实保障。

●　展览基本内容

指博物馆常设展览的内容。理应依据博物馆的功能定位，立足本地或本行业的资源优势，发掘于观众有意义的选题和素材。例如，曾荣获第五届“全国十大陈列精品奖”的武汉市博物馆的《武汉古代历史陈列》，其基本内容为“江汉曙光（史前时代）、商风周韵（夏商周）、军事要津（秦汉魏晋南北朝）、水陆双城（隋唐宋元）、九省通衢（明清至开埠）”^④，展示了悠远、凝重、丰厚的武汉古代文明和瑰丽多姿、八方交融的江汉区域文化。

在拟定展览基本内容时，应以展览传播目的为指导，进行认真的专题研究并选择:哪些内容是必须介绍的?哪些是应该介绍的?哪些则是可有可无的?

●　投资估算

博物馆投入资金主要包括两块:建筑建造费用和展览建设费用。建设方通常较了解建筑建造费用，但对展览所需费用可能并不清楚。展览不是普通的装饰工程，它涉及大量艺术品、科技装置的设计和制作，因此，在编写博物馆建设总体策划书时，须对展览建设费用做出科学估算。至少收集和分析两方面数据:一是一般博物馆展览费用的构成，覆盖陈列设备、辅助展品、美术作品、高科技信息装置、影视系统、照明系统、文物征集和修复等项目；二是近年来兄弟博物馆，特别是相似性质博物馆的展览造价。

除了以上几个方面，博物馆方还应对该馆建设流程及时间进度、未来经营管理、社会或经济效益等作出分析和规划。

二、展示内容策划设计

按照博物馆展览的设计和制作流程，首先需由内容策划师撰写类似于电影或电视剧剧本的展览内容文本，再由形式设计师根据内容文本进行二度创作。展览内容文本是博物馆展览形式设计的前提和依据，直接影响到展览的成功与否。

博物馆展示内容的策划设计有其内在的规律。一般来说，历史文化类主题性展览内容策划的作业流程宜为:

研究展览选题→研究藏品资料→含化学术资料→确立展览传播目的→确定展览基本内容→思考展览基本结构→安排展览结构层次→凝练每部分或单元的主题→提示每部分内容的重点和亮点→选择和安排展览素材→策划展品组合→分类并安排展览传播的信息→提示展览的表述方式→内容策划师与形式设计师对话^⑤。

●　研究展览选题

选题研究是指根据本地或本行业历史文化的特点或优势，以市场和观众需求为前提，从展览信息传播的目的和使命出发，拟定最能反映本地或本行业历史文化特点、最受观众欢迎的展览选题。就展览选题要进行评估，考核其是否对观众有意义?是否契合他们的参观动机和审美情趣?又是否有良好的藏品形象资料和学术研究资料作为支撑?

●　研究藏品资料

博物馆展览信息的传播主要依靠实物媒介进行，实物是展览的“主角”。藏品资料研究的任务是:熟悉与展览主题和内容有关的实物资料，弄清其意义和价值，并根据展览表现需要，选出最能揭示主题、最具典型意义、最有外在表现力的实物做展品。

●　研究学术资料

对博物馆展览来说，仅靠实物是不够的。一方面需依靠学术资料提炼、揭示和深化展览主题；另一方面要凭借学术资料弥补实物的不足或局限，为制作科学或艺术辅助展品提供学术支撑。为此，必须对相关学术资料进行充分研究。

●　确立展览传播目的

筹建博物馆展览，必须明确本展览想起什么作用?想告诉或影响观众什么?也即本展览的传播目的是什么?它决定着展览主题、内容以及表现方式的择取。

例如深圳博物馆“深圳改革开放史”展览的传播目的为:深圳改革开放的伟大成就是什么?深圳奇迹是如何创造的?深圳历史性巨变靠的是什么?其大胆实践和成功经验对中国社会产生了怎样的巨大影响^⑥?藉此，典型表现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实现的历史性巨变和取得的伟大成就，向观众宣传我国改革开放政策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成就，激励今人和后人在新世纪里再创辉煌。

●　确定展览基本内容

展览基本内容必须服从和服务于传播目的。同样以深圳博物馆“深圳改革开放史”展览为例，它讲述两部分基本内容——“改革”和“开放”。“改革”的主要对象是经济体制和政治体制，涉及工资、土地、基建、价格、劳动用工、住房、企业、股份制、分配、城市建设与管理、干部人事、政府机构等领域。“开放”则重点体现在突破闭关锁国，实行对外开放上，包括建立经济特区、创办保税区、开放市场和口岸、开展对外贸易等。

●　策划展览主题结构

要根据展览内容、信息传播要求及观众参观心理，合理安排展览的主题结构，常见的有以递进关系为主，以并列关系为主，或是两者结合的主题架构。台湾地区“国力科学工业博物馆”举办的《诺贝尔奖百年特展》运用了典型的递进结构:诺贝尔其人——诺贝尔奖设立的因由——诺贝尔奖带给我们的启示——哪些华人得过诺贝尔奖——诺贝尔奖获奖者的成果对人类生活产生的重大影响。而山西省博物院的5个艺术专题则为并列结构:土木华章（古代建筑）、山川精英（玉器）、翰墨丹青（书画）、方圆世界（钱币）和瓷苑艺葩。

●　安排展览结构层次

展览结构一般细分为部分、单元、组和小组4个层次。各层次之间的逻辑性、条理性和连贯性要强，下一级需服从和服务于上一级，是对上一级的具体化。

曾荣获第六届全国博物馆十大陈列精品评选特别奖的邓小平故居基本陈列《我是中国人民的儿子》，其第二部分“戎马生涯”分为四大单元^⑦:红旗飘过左右江（百色起义）；从瑞金到延安（长征）；战斗在太行山上（抗日战争）；最高兴的三年（解放战争）。其中“最高兴的三年”这一单元又由五个组的内容构成:扼守解放区大门；千里跃进大别山；决战淮海；百万雄师过大江；解放大西南。

●　凝练每部分或单元主题

要根据展览内容，高度提炼每部分或单元主题。例如曾荣获第七届“全国博物馆十大陈列展览精品奖”的山西省博物院的基本陈列以“晋魂”为主题，依据山西历史发展各个阶段的特点和优势，凝练出如下主题:“文明摇篮（史前时代）、夏商踪迹、晋国霸业、民族熔炉（魏晋南北朝）、佛风遗韵（隋唐）、戏曲故乡（宋元）、明清晋商”^⑧。

●　找出展览的重点和亮点

从观众的参观心理和展览表现的角度来说，每部分内容的重点和亮点即是展览的兴奋点。在展览内容文本策划中，力求找出每板块的重点、亮点，并合理安排这些兴奋点的布局。

●　选择和安排展览素材

在安排展览素材时，尽可能选择那些故事性、情节性强的材料，以适应普通观众的参观习惯和审美水平。展览信息传播力求将学术的成分通俗化，复杂的简单化，知识的趣味化，理性的感性化。

●　研究展品组合

展品组合的要素包括文字说明、实物、图片、声像资料、多媒体及其他辅助展品，它们之间须相互关联和呼应，并共同揭示一个主题。展品组合愈恰当巧妙，愈能传播展览的信息。

●　分类并安排展览传播的信息

展览作为信息传播的载体，一方面要达求信息丰富饱满，满足不同观众的需求；另一方面要避免信息混乱，应处理好各信息层次，以及显性信息和隐性信息之间的关系，便于观众的理解和接受。

●　提示展览的表述形式

虽然展览传播的信息、知识和思想是理性的，但其表现的形式应是感性的，生动形象的，也即需“感性进，理性出”。展览内容策划师要在文本中对重点内容做出形式表现的提示，并尽可能为形式设计师提供相应的背景资料。

●　内容策划师与形式设计师对话

为使形式设计更好地表现展览主题和内容，博物馆方需安排内容策划师与形式设计师对话沟通，前者向后者阐述内容方案，协助设计师充分理解内容文本，这将有助于后者对展览的形式表现。(www.xing528.com)

三、建筑空间规划与建造

好的博物馆建筑，如同一个合适的舞台，是博物馆工作尤其展览活动正常开展的基本保障。在完成展览内容方案后，博物馆建设方理应组织展览内容设计师、形式设计师和建筑师进行对话，重点就展览对建筑空间的需求进行探讨，同时对博物馆其他空间的规划也提出明确要求。

博物馆建筑空间规划与建造的筹划管理的关键在于，博物馆方要组织编写好建筑设计任务书^⑨。该任务书的编写，建设方需特别重视以下问题:

●　树立“功能第一”的博物馆建筑规划设计理念

所谓“功能第一”，也即建筑必须符合或适应博物馆的功能需求。博物馆建筑远比一般民用建筑和工业建筑复杂，也不同于图书馆、档案馆等公共建筑。博物馆有展示、收藏、研究、行政管理和公共活动等综合需求，对应建筑也有不同的功能分区。这些功能分区的建筑面积比例如何?各需多大面积?安排在哪个空间区位?此外，总建筑面积是多少?楼层数为多少?出入口、大门、大厅、走廊、楼梯、电梯等其他公共空间的安排有什么要求?这些都因各博物馆性质、规模和未来发展定位不同而不同。因此，博物馆方须对这些问题进行思考、分析，并在建筑设计任务书中予以界定和明确。

●　明确博物馆各功能分区的空间需求

对每座博物馆来讲，各功能分区的具体空间需求是不同的，所以要详细列举，明确说明。

收藏空间:一般来讲，收藏空间有基本库房、特殊库房、暂存库房，以及消毒室、编目室、研究室、鉴定室、试验室、技术用房、标本室、加工室、修复室、摄影室等配套设施。博物馆建设方要明确:本馆需哪些收藏空间?各需多大面积?位置在哪里?在防火、防雷、防潮、防震、防盗、防光、防尘、防污染、防虫菌等方面有什么特殊要求?这些都需根据各馆的藏品性质、特点、数量、保护要求、未来发展等实际情况而定。

展示空间:博物馆展示空间一般有基本陈列厅、专题陈列厅和临时陈列厅。明确各陈列厅分别需要几个?各自多大面积?空间位置在哪里?空间布局关系是并联、串联还是放射状分布?层高、负重、柱距、采光、走向有何具体要求?是否有特殊空间（如下沉或抬高）的要求?不同性质、规模和展览表现方式的博物馆对此有不同要求。需强调，展示空间的功能需求须在展览内容和形式方案确定的基础上提出。

公共活动空间:为满足观众日益增长的休闲、娱乐、消遣和社交需要，国际上博物馆发展的一个趋势是，愈来愈重视建筑中公共活动空间的作用。现代博物馆公共活动空间一般包括集会大厅、报告厅、会议室、放映室、教室、休息室、贵宾接待室、商店、寄存处、母婴室、卫生间、餐厅设施、书店、咨询台、停车场等。明确本馆要哪些空间?各需多大面积?位置在哪里?这些都根据本馆具体需要而定。

行政管理空间:博物馆行政管理空间一般包括馆长室、副馆长室、各部门办公室、财务室、图书资料室、监控中心、会议室、一般保洁区与其他行政用房等。本馆将如何安排，这些根据馆内人员数量、管理体制、工作岗位设置、未来人员增加等具体情况而定。

●　明确博物馆功能动线安排的基本要求

博物馆功能动线安排是否恰当合理，对博物馆人（观众和工作人员）和物（展品和设备）都至关重要。为使建筑适应博物馆活动的顺畅开展，同时保障人和物在馆内各空间的有序流动，必须规划好三条功能动线。为此，要明确提出博物馆功能动线安排的具体需求。一般来讲，观众进出动线宜相对独立，从入口到大厅及各展厅，都要直接通畅，避免迂回复杂。出于安全和不影响博物馆开放的考虑，物品进出动线也要相对独立和隐蔽，对动线上的门、楼道、电梯宽度和高度等得有专门要求。工作人员进出动线也宜相对独立，以便管理。每座博物馆的三条功能动线安排，都需立足本馆实际情况提出具体要求。

●　提出博物馆建筑外观设计的基本要求

博物馆往往是一座城市的文化象征和景观标志，因此，在满足各馆功能需求的前提下，还应在外观结构和艺术形象方面满足其作为城市景观和文化标志的需求，力求独特的建筑风貌和格调。

博物馆建设方理应从地域历史文化、地理环境、该馆性质以及与周边环境协调等角度，对博物馆的建筑风格（古典式还是现代式）、艺术形态、外观结构等提出设计基本要求。需要强调，万不可为了建筑外观的美丽而牺牲博物馆的使用功能，毕竟观众来馆参观主要看的是展览，较之该馆的使用功能，外观美始终是第二位的。

●　组织博物馆专家和建筑师进行充分对话

在建筑设计任务书起草过程中，建设方有必要组织安排博物馆专家和建筑师的对话磨合。建筑师与博物馆专家之间的关系好比是:前者搭台，后者演戏。两者必须紧密合作，充分交流。

另外，建设方务必选择具有丰富博物馆建设经验的专家，尤其是博物馆展览专家。同样，要选择熟悉博物馆功能需求，且具备相关成功项目的建筑师，单纯的建筑师未必是合宜的博物馆建筑师。

总之，建筑设计任务书是博物馆建筑规划设计的基础和依据。唯有对建筑师提出明确的设计边界条件和具体需求，我们才能期待他们设计出布局合理、功能齐全、适用美观的优秀博物馆建筑来。

四、展览形式设计、制作和布展

展览形式设计、制作和布展阶段的筹划管理主要包括如下内容:概念设计与工程招标；深化设计和施工设计；展项制作和现场布展。

●　概念设计与工程招标

此阶段主要负责选择展览形式设计和布展的专业机构。

首先，建设方要明白，博物馆展览是以学术研究为基础，陈列设备技术为平台，辅助艺术形式为突破，高度综合、专业性强的艺术创作活动。它和普通装饰工程、商业会展项目以及其他公共建设项目有着本质不同。承担博物馆展览工程设计的企业必须对展览内容方案有一个再创作的过程，即在对展览主题、思想、内容及特定空间研究的基础上，运用形象思维，对展品资料进行取舍、补充、加工和组合，塑造出能准确、鲜明地表达展览主题思想和内容的陈列艺术形象序列。

其次，博物馆方要对展览机构进行考察。工程招标之前，建设方需了解国内展览形式设计和布展的专业机构的基本情况，尤其考察它们曾经做过哪些博物馆展览项目?做得如何?由哪个设计师和项目经理主持?展览类型及与本馆项目是否类似可借鉴?总之，需事先对目标机构和设计师的类似项目进行慎重考察，要选择有展览设计和施工能力，并具丰富经验和良好信誉的专业机构。

第三，编写招标文件。博物馆展览工程的招标要求除了符合普通装饰工程的国家法律规定外，还得明确自身的特殊性。需重点说明概念设计的边界条件、图纸内容与要求、概念设计的评审办法及标准等。鉴于博物馆展览工程的特殊性，具体招标文件最好委托具有丰富经验的博物馆展览专家起草。

第四，展览工程招标。根据我国博物馆界的实际情况，目前展览工程设计与制作不外乎公开招标、邀标议标和专业委托三种形式^⑩。对于技术难度较小、有众多机构能够实施的项目，一般面向社会公开招标；对于难度较大的项目，经考察仅少数单位擅长处理，通常采取在政府相关职能部门的监督下，采取邀请招标的形式；对于实施难度大或可借鉴度低的展览，经考察仅个别专业公司有能力应对，可以在政府相关职能部门的监督下，经由专家会审的形式直接委托个别公司承担。

●　深化设计和施工设计

首先，建设方应提供给设计方规范、详实的设计依据，包括:展览内容文本；展品目录及图片，并注明各单项的名称、尺寸、质地、用途和文化意义；声像资料；展览建筑空间资料，包括平面图、立面图、剖面图、楼层高度和柱距数据、电器分布图、消防器材分布图等；造价预算，包括每平方米造价、总造价。

其次，博物馆方要加强深化设计和施工设计的监督管理。深化设计是对前阶段概念设计的延展、具体和深入，主要落实所有展品（包括实物展品和辅助展品、立体展品和平面展品以及高科技装置）在展示空间的布局以及展品之间的组合关系，并绘制成最终设计图。施工设计的任务主要是对整个设计方案中涉及的展示设备、装置以及高科技单项进行设计，确定其尺寸、材料、工艺技术，按一定的比例尺绘成统一的施工图，并制作统计表或清单，以此编写施工预算书。

不少建设方可能是第一次面临新建、改建或扩建博物馆，经验不足，加之展览工程的特殊性和复杂性，为保障展览深化设计和施工设计的质量，建设方最好聘请有丰富实践经验的博物馆展览专家担任艺术总监，负责对设计的艺术效果进行监理。

●　展项制作和现场布展

在完成展览深化设计和施工设计后，工程进入展项制作环节，接着是实际布展。此阶段需对展项制作效果和造价进行把关控制。

为进一步完善深化设计和施工设计方案，在方案出来后，博物馆建设方应组织相关专家进行会审，特别要对重点展项进行优化。只有在学术专家和博物馆展览艺术总监确认的情况下，方可委托机构进行制作。

除了艺术效果监理外，建设方还需特别控制造价。出于成本和利润的考虑，在展览预算资金不充裕的条件下，展览公司往往弱化某些环节的设计，甚至偷工减料；在预算资金充裕的情况下，也不乏为“秀”而秀的情况，为追求利润最大化而大肆采用造价偏高的高科技装置或造型艺术。

现场布展期间，建设方要与展览安防和消防等机构密切配合。文物布展时，须由博物馆工作人员参与管理，以确保文物安全。

展览工程完工后，建设方还应组织博物馆展览专家对工程进行验收，针对存在的问题，提出修改意见。

综上所述，博物馆及其展览工程筹划管理的主要内容包括:博物馆建设总体策划书编写、展览内容策划、建筑空间规划与建造、展览形式设计制作和布展。为了保障博物馆及其展览工程建设的质量，博物馆建设方必须加强上述四个方面的筹划管理。

本文写作过程中得到导师陆建松教授的悉心指导及其提供的诸多素材，特此感谢！

①陆建松:《侃谈当前中国博物馆建设的九大弊端与误区》，载《中国文物报》，2006年3月31日。

②杭州西溪湿地指挥部:《中国湿地博物馆建筑设计任务书》（内部资料），2007-4

③无锡博物院:《无锡博物院总策划书》（内部资料），2007年12月。

④武汉市博物馆:《武汉市博物馆陈列大纲》（内部资料），2002年。

⑤陆建松:《展览文本策划的作业流程》，载《中国文物报》，2005年3月1日。

⑥深圳市博物馆:《改革开放史展览文本》（内部资料），2004年。

⑦四川旅游政务网http://scta.gov.cn/web/main.jsp?go=newsDetail＆pid=2＆cid=121＆id=43398。

⑧世界晋商网http://www.wsxm.net/newsinfo.aspx?id=4697。

⑨陆建松、郑奕:《重视博物馆建筑设计任务书的编写》，载《中国文物报》，2008年3月14日。

⑩陆建松:《博物馆展览工程委托方式的思考》，载《中国文物报》，2005年5月27日。

陆建松:《论展览形式设计依据和管理要求》，载《中国文物报》，2005年11月1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