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绪儿子李秉,字玄胄,有独特的才能,很为当时人们所器重,官做到秦州(甘肃天水)刺史。李秉曾经回答司马昭所问,因而作有《家诫》,内称:
从前陪坐在司马昭处,有三个长吏前来拜见。见完辞别时,司马昭告诫他们说:“为官者应当清廉、敬慎、勤劳,具备这三种品德,国家怎么会治理不好呐?”三人出去后,司马昭回顾头来对我们说:“刚才告诫他们是否对题呢?”在座众人莫不称善。司马昭又问,说:“如果必不得已要选择一下,这三种品德哪一种最重要?”有人回答:“清廉应该是根本。”我回答说:“清廉、敬慎的大道理,本应是相辅相成的组合,如果确实要排列,那么更为重要的是敬慎。因为清廉者不一定要十分敬慎,而奉行敬慎的人必须清廉,这也有如仁义者必定有勇毅,但勇毅者不须有仁义,所以《易》经说:括囊无咎,藉用白茅。都是称敬慎是至关重要的啊!”司马昭说:“你的话说得不错。可以推举近代奉行敬慎的有哪些人?”在座各人没有回答,我于是推举了已离世的太尉荀、尚书董仲连、仆射王公仲等都可称之为敬慎。司马昭说:“这些人朝朝夕夕温良恭俭,办事又十分谨慎,也各有他的敬慎处。但是要说天下最大的敬慎者,恐怕只能说阮籍了吧!每次和他谈话,谈的多是那么虚缈遥远,从不评论政事,比较人物,这才真正堪称是敬慎了。”
我每次回忆这些话,亦堪称是正大的警告。凡是人做事,少年时独立生活,不可不敬慎,勿得随便、轻易地议论他人,勿得随意、任性评议事情,否则悔恨将由此发生,祸患也将莫名而来了。
【史籍原文】
绪子秉,字玄胄,有俊才,为时所贵,官至秦州刺史。[1]秉尝答司马文王问,因以为《家诫》曰:
昔侍坐于先帝,时有三长吏俱见。临辞出,上曰:“为官长当清,当慎,当勤,修此三者,何患不治乎?”并受诏。既出,上顾谓吾等曰:“相诫敕正当尔不?”侍坐众贤,莫不赞善。上又问曰:“必不得已,于斯三者何先?”或对曰:“清固为本。”次复问吾,对曰:“清慎之道,相须而成,必不得已,慎乃为大。夫清者不必慎,慎者必自清,亦由仁者必有勇,勇者不必有仁,是以《易》称括囊无咎,藉用白茅,皆慎之至也。”上曰:“卿言得之耳。可举近世能慎者谁乎?”诸人各未知所对,吾乃举故太尉荀景倩、尚书董仲连、仆射王公仲并可谓为慎。上曰:“此诸人者,温恭朝夕,执事有恪,亦各其慎也。然天下之至慎,其惟阮嗣宗乎!每与之言,言及玄远,而未曾评论时事,臧否人物,真可谓至慎矣。”(www.xing528.com)
吾每思此言,亦足以为明诫。凡人行事,年少立身,不可不慎,勿轻论人,勿轻说事,如此则悔吝何由而生,患祸无从而至矣。
【注释】
[1]秦州刺史,一作泰州刺史,此据卢弼《三国志集解》考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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