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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社区矫正社会工作的专业性和有效性检视

时间:2023-07-2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然而我们发现,上海社区矫正社会工作所采用的工作方法,主要是通用社会工作。上海矫正社会工作学界将矫正社工专业能力归纳为社工价值观,个案、小组和社区三大方法,以及整合各方要求、对项目进行开发、管理和评估等方面。

我国社区矫正社会工作的专业性和有效性检视

(一)矫正社会工作方法

此处主要以上海模式下社区矫正社会工作为例进行分析,因为上海社区矫正中社会工作者的参与程度是最高的,其中的日常管理、教育矫正和帮困救助都主要由社会工作者完成。而且,上海矫正社工约一半左右的工作时间是提供专业服务[56],这个专业工作比例在全国也可以说是最高的。此外,上海社区矫正社会工作实务经验总结的书面成果(包括著作和论文)也是最多的,这有利于进行二次再分析。然而我们发现,上海社区矫正社会工作所采用的工作方法,主要是通用社会工作。近年一些地方也在尝试在社区矫正中引入社工/社工机构,虽然具体的引入方式有所差别(如项目制和购买岗位[57]),但是工作方法大都在复制上海做法——通用社会工作方法。无论是社工师还是心理咨询师主要具备的是各自领域通用性的知识和技能,这对一般性的帮困救助可能是有效的,然而在矫正领域需要促进思想和行为的深刻转变,通用性社工或心理学知识还是有所欠缺的。

上海矫正社会工作学界将矫正社工专业能力归纳为社工价值观,个案、小组和社区三大方法,以及整合各方要求、对项目进行开发、管理和评估等方面。[58]在实际服务过程中,大部分社工主要运用个案方法对情绪问题进行干预,没能回应服务对象的多元需求,或者说应对复杂问题的服务水平有待提高。[59]以上海社区矫正社会工作为主要范例的几本实务性著作中,采用的实务模式主要包括社会工作通用过程、ABC理论、优势视角、抗逆力、系统脱敏、寻解治疗、任务中心、心理社会治疗、赋能、认知行为、叙事疗法、社会支持、危机干预[60];结构式家庭治疗、萨提亚家庭治疗、情绪支持小组、理性情绪治疗、同伴辅导教育、马斯洛需求评估、人本主义生态系统模式[61],等等。这种“大包围”式的回应中,涵盖了通用社会工作的大部分介入模式,矫正对象得到类似于针对贫弱群体介入的服务。不可否认,有些模式能够解决矫正对象的一些问题,然而总体而言未能体现有效矫正的“风险、需求和回应性”原则,最终可能归于失效。具体而言,几乎没有案例是针对经过风险评估后的高风险人员进行集中干预,也未瞄准犯因性需求,也没有体现回应性原则中提出的“有效表达不同意”和保持“结构化”监管[62],以及综合管理模式理论所提出的划出红线。通用社会工作介入基本上属于纯粹的矫正恢复服务模式,如上一章所述,这种模式下缺乏权威观念的存在,工作人员就会较少控制或者说难以控制违规行为。这很可能导致矫正对象的一些小错没有被及时纠正,最终犯下严重的错误。[63]

上一章三大社区矫正管理模式的比较中,虽然上海模式效果好于北京模式,但是双方的差异却并不显著,而社工比例更低但监督和恢复功能更平衡的深圳模式效果却显著性地好于北京模式。“2014年以前几乎每年上海模式社区矫正的重犯率都高居榜首。”[64]在某种程度上说明上海在设立区级社区矫正中心加强监控之前,在社区矫正中采用通用社会工作方法的效果并不理想。(www.xing528.com)

(二)审前社会调查报告

再从社区矫正审前社会调查报告来看。在我们对J市某区人民法院系统关于审前调查报告的调研中,仅有约20%的审前社会调查报告得以采信,法庭工作人员给出的解释直接是“不够专业”(2017年秋访谈),这些报告主要依据社会工作生态系统等理论模式而完成。而北京目前的审前社会调查报告主要集中精力在核实居住地和监护人方面,而对再犯风险和犯因性需求方面的调查并不多,而后者却是北美审前社会调查报告需要掌握和判断的核心方面。笔者在纽约(2015年春)对某司法社工的访谈得知,她完成的审前社会调查报告80%都得以采信,进而被宣判为缓刑。

西方的审前调查中缓刑官的任务主要是了解被告的性格,洞察其问题和需要,了解其生活世界及与他人的关系,发现构成具体犯罪的突出因素,同时建议矫正恢复的替代方案。审前调查报告并不被用来显示有罪或无罪,只会陈述在调查过程中收集到的事实。加拿大的调查报告主要采取结构化的第四代风险评估量表,参见附录第一部分内容。美国的形式比较灵活,审前调查报告有长短两种形式。短报告适用于轻罪和相对较轻的重罪案件,主要为了节省时间,其主要内容包括参与犯罪的情况、家庭和社会状况、就业和经济状况、教育、身体和精神条件、犯罪历史等近期信息,有的州(如纽约)还增设了缓刑部门对实施缓刑的意见与建议。长报告主要用于严重的重罪案件中,通常包括以下几项:个人信息;法庭记录(警察、受害人、原始指控、法院诉讼摘要以及对犯罪和周围情况的完整描述);被告的陈述;共同被告;被害者的陈述;先前犯罪记录;以前缓刑情况;教育和职业;兵役;社会历史;医疗和精神状况;环境;社区资源;总结与分析;量刑建议。审前调查收集信息过程中主要涉及司法社会工作的面谈技巧和判断、审查、解释记录和报告的能力。面谈的目的是获取和澄清有关信息,并观察被告/被申请人的行为、态度和性格。当调查报告完成后,缓刑官应约谈被告,使被告有机会反驳某些资料或澄清报告中的相关内容。[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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