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社区矫正对象的快乐程度
调查问卷中针对社区矫正对象快乐程度设计的问题是:“总体而言,您对当前个人状况感到:①非常不快乐;②不太快乐;③有点不快乐;④一般;⑤还可以;⑥比较快乐;⑦非常快乐。”
该问题填答结果统计如下:43人(3.71%)选择了“非常不快乐”,68人(5.86%)选择了“不太快乐”,77人(6.64%)选择了“有点不快乐”,231人(19.91%)选择了“一般”,340人(29.31%)选择了“还可以”,244人(21.03%)选择了“比较快乐”,157人(13.53%)选择了“非常快乐”。参见下图2-1:
图2-1 社区矫正对象的快乐程度
其中,感到不快乐(包括非常不快乐、不太快乐和有点不快乐)的总比例为16.21%,而感到平淡(一般)的比例为19.91%,感觉快乐(包括还可以、比较快乐和非常快乐)的总比例为63.87%。可见,绝大部分感觉比较好或一般。我们这里关注的是,究竟是哪些因素影响了他们的快乐程度。
该问题的序次Logistic回归结果如下表2-1所示:
表2-1 快乐程度序次Logistic回归
续表
注:表中各自变量的选项及赋值如下:同家人关系(1.非常不好、2.不太好、3.有点不好、4.一般、5.还可以、6.比较好、7.非常好),健康状况(1.非常不好、2.不太好、3.有点不好、4.一般、5.还可以、6.比较好、7.非常好),朋友数量(1.没有朋友、2.1~2个、3.3~5个、4.5~10个、5.10个以上),缺钱情况(1.没有、2.很少时候、3.有时、4.经常、5.长期),周围人态度(1.很多人看不起我、2.比较多人看不起我、3.有些人看不起我、4.一般、5.有些人支持我、6.比较多人支持我、7.很多人支持我),社区治安状况(1.非常不好、2.不太好、3.有点不好、4.一般、5.还可以、6.比较好、7.非常好),参加社区矫正时间(1.3个月以下、2.3~6个月、3.7个月~1年、4.1~2年、5.2年以上),对判罚看法(1.我是冤枉的、2.不太合理、3.有点不合理、4.一般、5.可以接受、6.比较合理、7.非常合理),信任工作人员情况(1.不信任、2.不太信任、3.有点不信任、4.一般、5.有点信任、6.比较信任、7.非常信任),对罪错的认识变化(1.更确信自己是无辜的、2.还是认为自己没有过错、3.不好说、4.有点认识到自己的罪错、5.比较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罪错、6.非常深刻地认识到自己的罪错),沮丧焦虑情况(1.从来没有、2.比较少、3.有点少、4.一般、5.有点多、6.比较多、7.经常)。
上述回归模型的P值为Prob>chi2=0.0000,达到了0.001的显著水平。而且,除了“参加社区矫正时间”达到0.01的显著水平,其他自变量都达到了0.001。
根据各变量选项赋值和Odds Ratio系数,各因素的具体影响解释如下:
“同家人关系”的Odds Ratio系数1.156大于1,意味着矫正对象同家人关系每改善1个层次,快乐程度提高1个等级的概率增加15.6%(Odds Ratio-1,后同)。“健康状况”(1.750)意味着矫正对象健康状况每改善1个层次,快乐程度提高1个等级的概率增加75.0%。“朋友数量”(1.266)意味着矫正对象朋友数量每增加1个层次,快乐程度提高1个等级的概率增加26.6%。“缺钱情况”的Odds Ratio系数0.776小于1,意味着矫正对象缺钱状况每加剧1个层次,快乐程度提高1个等级的概率降低22.4%(1-Odds Ratio,后同)。“周围人态度”(1.237)意味着周围人的态度每好转1个层次,快乐程度提高1个等级的概率增加23.7%。“社区治安状况”(1.254)意味着社区治安每改善1个层次,快乐程度提高1个等级的概率增加25.4%。“对判罚看法”(1.285)意味着矫正对象对判罚的看法每向合理方向提升1个层次,快乐程度提高1个等级的概率增加28.5%。“信任工作人员情况”(1.213)意味着对工作人员信任程度每提升1个层次,快乐程度提高1个等级的概率增加21.3%。“沮丧焦虑情况”(0.724)意味着沮丧焦虑情况每增加1个层次,快乐程度提高1个等级的概率降低27.6%。
值得专门指出的是,“参加社区矫正时间”(1.123)意味着参加社区矫正的时间每延长1个层次,快乐程度提高1个等级的概率增加12.3%。这表明参加社区矫正时间越短越不快乐,因为他们还需要一段时间适应和接受现状。此外,“对罪错的认识变化”的Odds Ratio系数为0.883,表明对自己的罪错认识深刻程度每增加1个层次,快乐程度提高1个等级的概率降低11.7%。这是因为很多矫正对象深刻认识到自己给受害方或社会造成的伤害后,会觉得内疚、痛苦和难受,这也是他们转变、反省和成长的过程。
(二)矫正期间重新犯事状况
矫正期间重新犯事状况,是指在社区服刑过程中出现过的重新犯事行为或冲动。这是本研究关注的重要方面,因为这些已经发生的行为及念头表明矫正对象处于犯罪活跃状态或风险之中。对此,问卷中设计的问题是:“社区矫正期间,您重新犯事的行为或念头情况是:①没有丝毫念头;②偶尔有过冲动;③经常有再犯冲动,但都控制住了;④重新犯过事儿,但未被发现;⑤重新犯过,被发现了。”
该问题填答结果统计如下:928人(80.14%)选择了“没有丝毫念头”,129人(11.14%)选择了“偶尔有过冲动”,77人(6.65%)选择了“经常有再犯冲动,但都控制住了”,6人(0.52%)选择了“重新犯过事儿,但未被发现”,18人(1.55%)选择了“重新犯过,被发现了”。参见下图2-2:
图2-2 矫正期间重新犯事状况
进一步归类来看,80.14%的调查对象没有丝毫犯事的冲动及行为,17.79%有过冲动,还有2.02%犯过事。
该问题的序次Logistic回归结果如下表2-2所示:(www.xing528.com)
表2-2 矫正期间重新犯事序次Logistic回归
续表
注:表中各自变量的选项及赋值如下(前面已经说明的略过):教育水平(1.没上过学、2.小学、3.初中、4.高中/中专/职高、5.大专、6.大学、7.研究生及以上),居住位置(1.城市中心、2.城市中心外一点、3.城郊结合带、4.近郊、5.远郊、6.县城、7.农村),是否受过劳教(1.没有、2.一次、3.两次、4.三次及以上),工作人员关心情况(1.不关心、2.不太关心、3.有点不关心、4.一般、5.有点关心、6.比较关心、7.非常关心),行为改变情况(1.更严重了、2.没有变化、3.变得稍好、4.比以前好多了、5.非常好了),生活救助需求情况(1.不需要、2.不太需要、3.有点不需要、4.一般、5.有点需要、6.比较需要、7.非常需要),夫妻关系辅导需求(1.不需要、2.不太需要、3.有点不需要、4.一般、5.有点需要、6.比较需要、7.非常需要),将来再犯罪可能性的自我预期(1.绝对不可能、2.不太可能、3.可能性小、4.说不好、5.有点可能、6.可能性不大、7.可能性很大)。
上述回归模型的P值为Prob>chi2=0.0000,达到了0.001的显著水平。此外,绝大部分自变量达到了0.001的显著水平,“居住位置”达到0.01,“沮丧焦虑情况”达到0.05。
以上各自变量对因变量“矫正期间重新犯事状况”的具体影响,简要解释如下:“教育水平”(0.722)意味着矫正对象的教育水平每上升1个层次,矫正期间重新犯事状况上升1个等级的概率降低27.8%。“朋友数量”(1.320)意味着矫正对象朋友数量每增加1个层次,矫正期间重新犯事状况上升1个等级的概率增加32.0%。“居住位置”(1.124)意味着矫正对象居住地每远离城市中心1个层次,矫正期间重新犯事状况上升1个等级的概率增加12.4%。“是否受过劳教”(1.885)意味着受过劳教的程度每增加1个层次,矫正期间重新犯事状况上升1个等级的概率增加88.5%。“工作人员关心情况”(0.781)意味着工作人员的关心程度每增加1个层次,矫正期间重新犯事状况上升1个等级的概率降低21.9%。“行为改变情况”(0.638)意味着矫正对象问题行为每改善1个层次,矫正期间重新犯事状况上升1个等级的概率降低36.2%。“生活救助需求情况”(1.167)意味着矫正对象对生活救助需求程度每提高1个层次,矫正期间重新犯事状况上升1个等级的概率增加16.7%。“沮丧焦虑情况”(1.143)意味着矫正对象沮丧焦虑的程度每提高1个层次,矫正期间重新犯事状况上升1个等级的概率增加14.3%。“夫妻关系辅导需求”(1.174)意味着矫正对象在夫妻关系辅导上的需求每增加1个层次,矫正期间重新犯事状况上升1个等级的概率增加17.4%。“将来再犯罪可能性的自我预期”(1.747)意味着对将来再犯罪可能性的自我预期每增加1个层次,矫正期间重新犯事状况上升1个等级的概率增加74.7%。
(三)将来再犯罪可能性的自我预期
针对矫正对象将来再犯罪可能性的自我预期设计的问题是:“您觉得自己将来再犯罪的可能性是:①绝对不可能;②不太可能;③可能性小;④说不好;⑤有点可能;⑥可能性比较大;⑦可能性很大。”
该问题填答结果统计如下:816人(69.92%)选择了“绝对不可能”,220人(18.85%)选择了“不太可能”,79人(6.77%)选择了“可能性小”,32人(2.74%)选择了“说不好”,2人(0.17%)选择了“有点可能”,4人(0.34%)选择了“可能性比较大”,14人(1.20%)选择了“可能性很大”。参见下图2-3:
图2-3 将来再犯罪可能性的自我预期
进一步归类来看,回答“绝对不可能、不太可能、可能性小”的比例为95.54%,回答“说不好”的比例为2.74%,而回答“有点可能、可能性比较大、可能性很大”的比例为1.71%。
需要指出的是,将来再犯罪可能性的自我预期只是矫正对象基于当前自身状况的一种预想,只是一种感觉,将来未必一定实施或不实施犯罪。但我们可以从他们表达的这种感觉,分析影响这种自我感觉的显著性因素。
针对该问题的序次Logistic回归分析模型如下表2-3所示:
表2-3 将来再犯罪可能性的自我预期序次Logistic回归
注:表中各自变量的选项及赋值如下(前面已经说明的略过):活动范围(1.全在社区、2.主要在社区、3.半数在社区内、4.主要在社区外、5.几乎都在社区外),是否佩戴G P S定位(0.没有、1.带了),对G P S定位看法(1.厌恶被定位监控、2.有点不喜欢,被人看见丢脸、3.不好说、4.不影响正常生活、5.可以督促我改变),对公益劳动看法(1.走形式而已、2.没什么意义、3.有一点没意思、4.一般、5.还不错、6.比较有意义、7.非常有意义),最近一年小组工作开展情况(1.没有开展过、2.一两次、3.三到五次、4.六到九次、5.十次以上),对家人态度的转变(1.感觉家人抛弃了我、2.感觉家人疏远了我、3.没有变化、4.感觉自己给家人添麻烦、丢脸了、5.困难时感受到亲人的支持、5.认识到自己以前有些言行伤害了家人),对培训的需求(1.不需要、2.不太需要、3.有点不需要、4.一般、5.有点需要、6.比较需要、7.非常需要),自我控制辅导需求(1.不需要、2.不太需要、3.有点不需要、4.一般、5.有点需要、6.比较需要、7.非常需要),对将来看法(1.看不到希望、2.希望渺茫、3.希望不太大、4.一般、5.有点希望、6.希望比较大、7.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上述回归模型的P值为Prob>chi2=0.0000,达到了0.001的显著水平,相当部分自变量也都达到了0.001的显著水平,“周围人态度”“对GPS定位看法”“对公益劳动看法”和“对培训的需求”达到了0.01的显著水平,“教育水平”“活动范围”“对家人态度的转变”和“对将来看法”达到了0.05的显著水平。
各自变量对因变量“将来再犯罪可能性的自我预期”的具体影响如下:“教育水平”(0.872)意味着矫正对象的教育水平每提高1个层次,将来再犯罪可能性的自我预期上升1个等级的概率降低12.8%。“朋友数量”(1.355)意味着矫正对象朋友每增加1个层次,将来再犯罪可能性的自我预期上升1个等级的概率增加35.5%。“活动范围”(1.147)意味着矫正对象主要活动范围每远离社区1个层次,将来再犯罪可能性的自我预期上升1个等级的概率增加14.7%。“周围人态度”(0.838)意味着周围人的态度每改善1个层次,将来再犯罪可能性的自我预期上升1个等级的概率降低16.2%。“社区治安状况”(0.800)意味着社区治安每好转1个层次,将来再犯罪可能性的自我预期上升1个等级的概率降低20%。“对公益劳动看法”(0.867)意味着对公益劳动看法每好转1个层次,将来再犯罪可能性的自我预期上升1个等级的概率降低13.3%。“最近一年小组工作开展情况”(0.771)意味着小组工作次数每上升1个层次,将来再犯罪可能性的自我预期上升1个等级的概率降低22.9%。“对家人态度的转变”(0.840)意味着对家人态度每好转1个层次,将来再犯罪可能性的自我预期上升1个等级的概率降低16%。“矫正期间重新犯事状况”(2.196)意味着矫正期的犯事行为和冲动每增加1个层次,将来再犯罪可能性的自我预期上升1个等级的概率增加119.6%。“对培训的需求”(1.122)意味着对技术培训的需求每增加1个层次,将来再犯罪可能性的自我预期上升1个等级的概率增加12.2%。“自我控制辅导需求”(1.187)意味着对自我行为和情绪控制辅导的需求每增加1个层次,将来再犯罪可能性的自我预期上升1个等级的概率增加18.7%。“对将来看法”(0.873)意味着对将来看法每改善1个层次,将来再犯罪可能性的自我预期上升1个等级的概率降低12.7%。
这里需要特别说明一下与GPS相关的两个变量——“是否佩戴GPS定位”(1.822)和“对GPS定位看法”(0.822),意味着被GPS定位监控的矫正对象比起没有定位的,将来再犯罪可能性的自我预期上升1个等级的概率增加82.2%;而对GPS定位的看法每好转1个层次,将来再犯罪可能性的自我预期上升1个等级的概率降低17.8%。这反映了矫正对象对GPS定位监控的排斥,认为这干涉了他们的人身自由和隐私,有种受歧视感。但是,这两个变量在“矫正期间重新犯事状况”的回归分析中并未达到显著水平,说明对GPS目前主要是一种情绪性排斥,并未转化为现实的犯事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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