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还是主动：灾荒中京控的原因

伸冤型的京控，毫无疑问，其起因乃是因为受到不公判决，存有冤抑。那么灾荒中的举报型的京控是否如此？笔者以《清实录》等材料中的记载，制作了下表，梳理了救荒中京控的基本情况，以下将以此为基础进行分析论述。

表5-1　清代灾荒中的京控基本情况

〔2〕《清高宗实录》卷一千三十八，乾隆四十二年八月庚子。
〔3〕《清高宗实录》卷一千四十三，乾隆四十二年十月辛酉。

续表

〔1〕《清高宗实录》卷一千八十二，乾隆四十四年五月庚寅。
〔2〕《清高宗实录》卷一千一百四十二，乾隆四十六年十月癸酉。
〔3〕《清高宗实录》卷一千二百五十二，乾隆五十一年四月甲戌。
〔4〕《清高宗实录》卷一千二百五十五，乾隆五十一年五月己未。
〔5〕《清高宗实录》卷一千四百十五，乾隆五十七年十月癸巳。
〔6〕《清高宗实录》卷一千四百七十六，乾隆六十年四月己丑。
〔7〕《清高宗实录》卷一千四百七十七，乾隆六十年四月戊申。

续表(www.xing528.com)

〔1〕（清）庆桂等：《钦定辛酉工赈纪事》，载李文海、夏明方主编：《中国荒政全书（第二辑）》第二卷，北京古籍出版社2004年版，第403页。
〔2〕（清）庆桂等：《钦定辛酉工赈纪事》，载李文海、夏明方主编：《中国荒政全书（第二辑）》第二卷，北京古籍出版社2004年版，第348页。
〔3〕（清）庆桂等：《钦定辛酉工赈纪事》，载李文海、夏明方主编：《中国荒政全书（第二辑）》第二卷，北京古籍出版社2004年版，第464页。
〔4〕《清仁宗实录》卷一百三十三，嘉庆九年八月戊辰。
〔5〕《清仁宗实录》卷一百三十三，嘉庆九年八月戊辰。
〔6〕《清仁宗实录》卷一百五十八，嘉庆十一年三月。
〔7〕《清仁宗实录》卷二百三十，嘉庆十五年六月乙酉。
〔8〕《清宣宗实录》卷三十四，道光二年四月庚申。

续表

〔1〕《清宣宗实录》卷五十九，道光三年九月乙未。
〔2〕《清宣宗实录》卷一百十四，道光七年二月乙酉。
〔3〕《清宣宗实录》卷一百九十五，道光十一年八月乙未。
〔4〕《清宣宗实录》卷二百九，道光十二年四月丁亥。
〔5〕《清文宗实录》卷二百五十八，咸丰八年七月丙戌。

上表中列举了22个案例，笔者将对这些京控案件的缘由进行分析，由于有的案件涉及多种情况，分析中将分开计算。绝大部分案件为控告州县长官及胥吏，其中数量最多的是侵蚀赈银赈米，共14例；其次是在征税中应免不免、重复征收、浮收等，共5例；第三是匿灾不报，共4例；第四是办赈中有虚报户口等情形，共2例；第五是办赈时向灾民索要银钱，共2例；第六是放赈时以腐米替换好米1例。除控告官吏外，还有控告车户私卖赈米1例，控告监生冒领赈银1例，但也均认为被告与胥吏有勾结情形。

从这些控告缘由来看，几乎全部与贪污罪行有关。除直接侵蚀赈银赈米外，征税中的问题、匿灾不报、虚报户口、以腐米替换好米等行为一般都是以贪污为目的；而索要银钱则亦为借差贪污。在前章中笔者已有论述，清代对于救荒时期官吏的贪污类犯罪处刑较重，因为此类犯罪不仅影响官声，危害救荒政策，更会对灾民生活造成很大影响。灾民以贪污罪名进行京控，如果所控属实，则官吏的贪污行为确对灾民的权利造成损害，使灾民无法享受，或无法足够地享受国家提供的赈济；而如果所控为非实（大多数案件最后审理结果都为控告不实），那么在表明灾民假想中的权利受到侵害的同时，亦可能表明控告者本人选择以贪污为由进行京控的策略是正确的，因为至少能够引发朝廷的重视和调查。

再回到开头的那个问题，笔者认为，与针对司法不公的伸冤型京控不同，救荒中针对行政行为的举报型京控的控告者并非因受到不公判决，而是对于官府的赈灾行为存有不满而告发。如果说伸冤型京控是控告者因冤抑难平而被迫采取的措施，那么救荒中的举报型京控则应是主动通过举报而维护权利，即使是出于某种目的而控告不实的京控，同样也是控告者的一种主动选择。